插曲3 第三天上午
黄金周第三天，五月三日。
窗外的小鸟们吱呀吱呀高兴地欢迎太阳公公起床。我猜那些叫疯了的小鸟是脊椎动物，生蛋门，飞鸟系，羽毛课，小型鸟类，麻雀。
太阳刚露脸的早上，我被欢乐的麻雀之歌唤醒，可不是人们常说的爽朗和清爽。满腔都是熊涛的怒火，还有沸腾的烦躁。
无奈之下我落下眠床，掀开被子，打开洗手间的门，走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自来水永无静止的流出来，白色的泡沫在台上淘气的生成，我宁静的看着它想想自己变成泡沫消失的样子。镜子里的我很滑稽、滑腻、搞怪。
我平时睡觉前穿睡衣，当我问服装店的服务员：“请问这里有没有带人绝望，想死但又不能死只能虐待自己的感觉的睡衣？”服务员小姐相当诡异的看向我，然后给了我一个…………
彩虹色睡衣，不禁让人联想到中毒的彩虹猫。
“……现在想，那个服务员小姐是担心我的心理健康才给我的吧？”我问镜子里的我。
我洗完口腔，洗完手臂，洗完脚，洗完眼睛，洗完鼻孔，洗完耳道，洗完嘴唇，洗完头发，洗完牙齿，洗完头皮才从洗手间出来。提着毛巾打开房门，拖着拖鞋和长长的的彩色睡衣一步一步走向厨房。每一脚很沉重仿佛脚上挂上了铁球一样，眼睛也很难睁开迷迷糊糊的。让我变成这副模样，还真感谢那群麻雀。
我打开冰箱，一阵冰凉的空气拂过我的身体，轻轻地颤抖一下。我拿起一杯冰水，拧开瓶盖并大口大口的喝下去。像山林中的小溪流淌我的心田，我的整个人变得清爽起来。模糊的精神清醒了过来。
“咔~~~~~~”我的感叹声传遍全家。
然后我高兴的挑了一支爵士舞蹈。请大家自己想象，在没有背景音乐的厨房一个高中生在跳舞，简直惨不忍睹。我弹动臀部的肌肉，左右摆动腰部，像一只小丑扭扭捏捏的接近大厅。
我拿起遥控器，转一圈，把遥控器往头上投一下，遥控器在空中华丽的转来转去，在我转弯两圈正好右手接到自由降落的黑色遥控器。摁下开关键，视线越过手臂、手、手指、遥控器，看到电视打开后正播出一列头号新闻。
静下心坐到沙发上，看看早晨新闻，还有点饿就顺手拿起一颗苹果。
接着，我一边啃苹果一边看电视，第一眼看到的是新闻是——
“在○○县○○町○○区发现三具内脏掏空的尸体！”
“……”
我看了看我啃一口的苹果，对待祭品一样尽可能恭敬地放回了桌子上。
“刚刚还真是不得了啊。”
在乡下城市发生的前所未闻的杀人事件。
我的周边开始极度的扭曲。
看到红色的苹果我就自然而然的联想到很多可怕的想象，瞬间失去食欲。比如红色……消防车……苹果……血……脑浆？……尸体？！
“我还总是消极的思考。这样会影响到周遭的。”我这个混蛋是不被允许打扰其他人，静静地当好路边的垃圾就行了。
新闻继续播那个在○○县○○町○○区发现三具尸体的新闻……
“哎？”我惊讶道。“这不是我住的地方吗？”
有个年轻的女记者在那个熟悉的商业街叙述者三个尸体的长相和特征。她的脸上布上了恐惧和害怕，连说错几个词。
“那，那个，在日本西北部的向下、乡下地区……恩，恩恩今天清晨五点半左右，李……夫人晨练散步的时候，在郊区附近的垃圾桶旁边突然闻道扑鼻的恶臭，她发现三个黑色的垃圾袋。由于好奇心作祟，李女士不幸成为第一个发现者。根据警方调查表示，三个尸体的身份是附近透明的不良集团成员，经常在街上混来混去，警方开始……”
接着屏幕上登出三个尸体的身份照片，我不禁注意去那三个照片里的人。
然后我说：“这三个人……好像很……”
“眼熟吗？”
“对对，很眼熟。好像前不久看——”嗯？
？？？！！！
忉间最爱出现了！！
就在我的旁边坐着！！
绿色的麻花辫绕着脖子，刘海往两边垂下来，晶莹的双眼望着我。朴素的眼睛投射天使般的视线，那阵笑容却在炫耀最爱的险恶坏心眼一样。
“呼呼”最爱把手妖媚的放到嘴唇边轻轻一笑，不，嘲笑我。“中坂先生依然那么单纯呢，到底什么时候成熟呢？”你是S！是恶魔！
“多嘴！话说你是怎么进来的！这是犯罪啊！”
“说犯罪还真过分，明明们自己打开着的。”
“唉？”是这样的吗？我明明关上了啊？
我看望玄关，的确我看到的是开着的门，是明摆着的证据。户外强烈的阳光在照亮我的家门，我看清楚了整个事态。
我惊呆了。
原因是我大脑视觉神经所描绘的场面是“门锁破坏得稀巴烂”。
我戛然而止。
“………………”真的无语了。“这就是犯罪非法侵入啦！！！！！”
我超乎想象的发泄到桌子上，直接翻开桌子，使它在空中空转了十四圈。这是我生来第一次这么尽力的吐槽……
“哦哦哦！好夸张的吐槽！”
“那可是超贵的电子锁耶！到底用什么才变成那样子啊！！”
“石头。”
“还用石头砸门？！！”
“中坂先生，我饿了家里没有吃的请快点出去买吃的给我，从昨天我就在你家饿着。”最爱拔腿放在我刚才坐着的沙发上，几乎躺在沙发上对着我毫不客气地说。
“……槽点太多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请快点，中坂先生。难道你还忘了在餐厅昨天的对话吗？你欠我的还没有还够吧，你还真，真过分……呜呜，我这个可怜小女生竟然在某个变态的手下————”最爱开始扮演一个可悲命运的女主角，但是演的真的够糟的了一眼就看得出在演戏。但我看出来最爱是故意这么演习给我看，一看就气。
“够了！我出去就行了吧！可恶！”
我无可奈何的随便穿上一套外衣，拖着劣质的拖鞋快速奔出门外。瞥眼看一下门的状态…………对不起！我的门！我没有保护好你！
我的心好痛！痛苦啊！苦啊！幸福啊！善哉！
△ △
在住宅区旁边有一个不大不小的二十四小时经营的超市。虽然小，但这个便利店可以充裕我的大部分生活必需品。可以说正好适合我的条件。又方便，又好。
到了超市前，我又看到门上的蓝色商标、蔚蓝的屋檐和挂牌。我再一次见了那个老板在……
“（打鼾声）~~（打鼾声）（流口水声）~~”
在睡觉……
现在是早上9点半，虽然早了点，但他好歹也是一个老板吧……如果有人进来看见怎么办啊？你的店会被人家盗空了呀。
“莫非他知道没有人会光顾他的超市偷东西，才这么呼呼大睡？……不，不可能。他只是觉得麻烦而已。”我干脆的否定了心中的疑虑，想得太多就分不清是与非了。
先选一下那个最爱吃的——不，贡品买一下吧。那个没良心、榨取金钱生命、利用人的小恶魔……我可是一点也不欢迎她！她是怎么找到我家的！
这时我想到那个在心中存留的小问号。
忉间最爱……是昨天傍晚跟着我来到我家的吗？
不然她是无法知道我的住址的，普通人是无法随便得到他人的家住情报，排除掉这个可能，只剩下跟着我找到我的家。因为我昨天和最爱聊完后，就再也没有出去家门。
但是基于什么目的？
并不是“为什么”。
而是“什么目的”。
两个看起来一样，本质却不同。
“为什么”问的是原因、缘由、开始。
“什么目的”问的是结果、结论、最后。
两个词相似，却正好相反。
“为什么”的问题已经答出来了，答案就摆在眼前。
纯粹就是想欺负我，单纯地想啃食我、榨取我。
以我的不幸为乐趣，随便把我当成奴隶一样叫来叫去，做那个做这个，买这个玩那个。毫不客气的使用我的个人财产。最爱就是在看住我的钱和自己的私利而已，她是真正的“人类”。基于人类本性本能的“人类”。自私、丑恶、罪恶、以自己的利益为先，这些是本性的动物那就是人类啊。
所以从一方面，最爱是最原始的人类。服从于自己的本性和本能。
真的是一个小恶魔，一个初中生恶魔。
回归原话，最爱的“什么目的”我还不清楚，我一个人站在超市里使劲想也得不出什么，除非问问本人。但本人会回答的可能性极低。可是为什么心里是那么的不安呢？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一种不言而喻的想念奔出心头。但我始终不知道那是什么。
“只是错觉的吧……”我的错觉一向都很准，但这次依然一语带过。
我拿起几盒看起来比较好一点的便当，看看后面的标签，有限期至是……过了……好！把这个给最爱吧！于是乎，我也早上没吃饭所以自己挑了一个高级的金枪鱼豪华便当，走向柜台。
“（打鼾声）~~（￥#！！&*￥）~~”
……有时候在海边走路，呼吸清新的盐气洗净体内的不良气体，观赏黑乎乎的大海也是不错的。可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在海浪卷起的白色泡沫里会有几条黑色的USO，unidentified sea object。那是在海底吸收水中的氧气成长的外来生命体！那就是——
海藻
深绿的，软软的，墨绿的，油腻腻的，粘糊糊的。
简而言之就是很恶心，软软的一点也没有想握住的冲动，仿佛一抓就会画出来一样。海藻就是给我这样的感觉，而现在老板的样子百分之百是海藻。
长长的头发……不，从来没剪过的头发乱糟糟的平放在柜台上，几乎覆盖了是收银台的三分之二。上半身有气无力的软趴在柜台上，头发隐藏了肉色的人头只看见乌黑的头颅。
因为已经把将要买的便当带了过来，我还是决定动心忍性打断她的美梦之旅。
我缓慢的伸出手，靠近那个密密麻麻的头发，边说“喂~~老板，该起来——”
“叮铃！”
我突然停了下来，看个究竟。
超市的门被一个人打开了。
门上的蓝色商标北街成两半向两侧移开，缓缓地，从户外进来的人是一个男生。
棕色头发，帅气的脸，爽朗的氛围，总是给人积极、明朗的帅哥。是和我有些不打不小的缘分的人，虽说认识，但他绝不是那种天生的宿敌，而是永远合不来的人。
“啊，中坂同学。是你啊。”他说我。
“没错，是我。干吗。”
“……别那么拒绝我的好意吗，中坂同学。”
他露出阳光般的笑脸，灿烂的耀眼。这是像我这样的东西决不能做出来的表情。
尽管这家伙也是装出来的。
“抱歉，打扰你了吗？如果在你犯盗窃罪的时候成麻烦的话我会马上离开。”
“啊……慢走……才怪！我怎么变成小偷了？！”
“难怪呢，在失去意识的老板前想伸手拿钱的中坂同学不就是著名的小偷先生吗。我看老板这样的状态也是你造成的吧。”
在这家伙的眼里溢流出一丝笑意，一看这个混蛋明显是在闹着我玩。
“被你的语言虐待我也感不到高兴……”
为什么这个人会在这个时间点，现在这个地方？神的安排？命运的玩笑？滚到地狱去吧。
“山崎真也，我可是一点也不想看到你。”
我明确的，毫不掩饰的，裸露出对山崎的感情——敌意。
连垃圾都不如的我，装作普通人的我，充满瑕疵的我，反社会变态的我，自虐的我，追求绝望的我，渴望痛苦的我，期盼折磨的我。
是不能，不应该，绝不，不可能，不会
对他人恶语相言。
可是唯独这个存在——山崎真也
我可以讨厌。
话说我为什么这么讨厌山崎，要从两个月前的开学初说起。
三月初，刚开学不久，我早已听到有关山崎的传言。
山崎真也，是个较有名气的男生。他在女生之间颇有好感，甚至在想交男友候补排名中排前五名。不过我并没有很在意，毕竟他是一名普通人。
然而在那一天，我在门的后面目睹了那件事。
地点：B教学楼的屋顶（我在屋顶的门后）
时间：午休。
事件：山崎真也向夏目由佳里告白。
“我喜欢你！夏目同学！”
那是颤抖的声音。
山崎一边颤抖，一边微弱的发出声音。我从他的口气听出他是心中做好巨大的觉悟，经过久远的思想斗争才好不容易脱口而出。这种精神让我禁不住感叹起来。
好厉害。好耀眼。
山崎肯定犹豫了很久吧！装作普通人的我还是些许理解山崎。
一个高中男生要对一个同年级的女生表达内心养育很久的真实感情是人生十大困难之一啊！谁知道会被拒绝，谁知道什么时候分手，谁知道对方会不会劈腿，谁知道什么时候伤害青春的心灵？
但这也是一种挑战。
尝试面对未来、现在、现实、命运与自己。
山崎的行为对我来说只是遥不可及的幻想。因为，我没有资格，没有权利告白。我只能在孤独与痛苦中后悔再后悔七年前的那个错误。
像垃圾，像废物，更加痛苦，更加虐待自己、折磨自己，使自己变得孤僻，孤独，绝望。
这就是我——
自虐狂。
但是，我却……
“人家拒绝。”
听到由佳里的回复后高兴得快掉下了眼泪。
不过我并没有蠢到高兴地叫出来。
然后由佳里转身快步离开，但山崎恍惚的喊了一下。
“……哈？啊？为，为什么？！夏目同学！请等一下！”
“还有事情的说？”
由佳里稍微不愉快地说。
“不，不不不，你，你能告诉我吗？你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等一下，不是先问“你为什么拒绝我？”吗？为什么山崎这么确信由佳里有喜欢的人所以拒绝他呢？这份自信从哪里来的？
由佳里对满脸惊异的山崎，轻轻的说。
“没错的说，人家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不要再追我了的说。”
“！！”“！！”
什……什么噢噢噢噢噢噢——！！！！
那个夏目由佳里那个人妖变态男生假扮女生却又是一个美少女超级漂亮超级不可思议却又是一个无药可救的男人平常说话装可爱每次句尾上添加的说把“我”叫做“人家”的由佳里竟然有喜欢的人爱上的人暗恋的人男生喜欢男生还是对象是一个女生如果是男生的话以后会不会在做那种事难道是BL吗还是由佳里是攻或者是对象是攻我不明白这可能吗不可能不可能————
不对，最和他亲近，最和由佳里损友的人不就是我吗？连我天天都在他身边都没发现他喜欢某个人，也就是说他原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喜欢的人……
啊，原来是这样。无需慌张，无需混乱。由佳里刚刚只是为了离开疝气同学的谎话而已。
真是吓我一大跳……不过，我为什么要放一口气呢？
“开什么玩笑！！！！”
一阵怒不可遏的吼叫声冲入我的耳蜗，以为自己的鼓膜已经破了。
再一次通过门间的隙缝偷看，那一声怒吼来自刚才被甩掉的山崎的喉咙。我以为他是在由佳里面前狂飙的，然而发现由佳里已经从屋顶上消失了。难道由佳里是我所在的这个入口离开的吗？
我蓦然回头，俯视脚下的楼梯，并没有看见耀眼的红发随风飘动。
“呼~太好了，她从另一个出入口离开了。”
屋顶上有两个门，它们都在一个地方，开门方向也相同。只不过两个路径在四楼才能见面，也就是说从B教学楼最顶层四楼走上屋顶的路径有两个。
虽然如此，我为什么会这么紧张？我又没做错任何事……不，偷看也是犯罪吧。
“为什么！？夏目由佳里，为什么我会被你拒绝？这不可能！！”
山崎的怒吼声又进入我的脑髓，嗡嗡的回响。
“我可是女生想交男友排名中第一名啊！长得不错，性格又好，运动和学习也是第一名！为什么这么完美的我……这么完美的我……会被拒绝啊！”
……这种在心中波涛产生的怒火究竟是什么？
“我每天做二百个俯卧撑，三百个仰卧起坐，每天早上五点起床就晨跑。作业做到适中的程度不被同学太起眼，然后考好成绩就说‘巧合啦，是我幸运了’不被反感。在体育课或者其他时间表现的很突出就说‘运动神经好一些啦，小时候就喜欢运动’之类的话。我可是入学以来一直讨好周围，在我的计划里不可能有偏差！我是完美的！”
我看着一片混乱的山崎，他看起来真的深深地被打击导致思绪混乱了。山崎他不顾周围有没有人一直说出自己的“完美”，然后自言自语自己是怎么准备“完美”形象的。
“可恶！由佳里……你是我第一个真心喜欢的人，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她喜欢的那个人，我一定饶不了他！”
“……还真是够黑心的男人啊。”我自言自语道。
山崎真也，在大家的眼里是一个几乎完美的好男人。文武双全，性格又好。
但是他是一个伪君子，一个自我中心的腹黑男。
装作好人，装作优异的伪君子。这就是山崎真也的邪恶的面貌。
再回到现在，黄金周第二日。
我在24小时便利店里不巧遇到了山崎真也。
“那我就让一步，今天就到这儿吧。再见了，哈哈。”山崎爽朗的大笑。
“你快给我走开。”
山崎和我只说了几句话他便爽朗的笑着离开了超市，应该说是他干脆的放弃了和我的争执。感觉上我反倒变成了恶人，但我还是暗暗自喜。我赢了！……像这样。
“但是啊，中坂……”山崎在入口手推着门把，回头藐视我，笑着宣布道。“我一定会成为由佳里的男朋友的。你就在旁边看着吧。”
“…………”
尽管是假扮的、装出来的爽朗的脸，我就是厌恶他的伪君子气质。
我站在原地，也就是在收银台旁边，目送他走到看不见为止。
当他消失的片刻，有一件事让我不明白。
每当他对我说自己喜欢由佳里，自己会成为由佳里的男朋友等等这些话时。
我的胸口就发闷——
这是嫉妒吗？不可能，我是不可能会喜欢男生的。因为我不是同性恋。对，不可能。
“呼~呼~呼~呼~呼~呼……（打鼾声）”
到最后，老板还是没有醒来。我留了一张纸条，并把钱放到柜台上就起步离开了不大不小的超市。老板真是一个懒散，嫌麻烦的大叔啊……
山崎向由佳里告白的时候，我并没有感到特别反感。
其实我真正讨厌起山崎真也这个邪恶的腹黑男的，是在四月初，也就是一个月前开始的。
“回去吧……”
最爱在等着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