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3 赌上生命的恶作剧
周末，费柴如约来到了梁山市医院，不过，理由并不是因为“异性按摩”，而是……
“不去的话，姐姐我就把你诱拐小雅的事，告诉每一个来医务室的学生。”
……这种更加恐怖的威胁。
“可恶的加拿大，欺负我没看清单吗……”
提着一大包药品走出药房的费柴，咬牙切齿地咒骂道。
“居然在感冒药的清单里夹杂着安胎药……害得我解释了半天，丢死人了！”
“手术很顺利呢。”
“麻烦您了……”
正想着回去怎么收拾加拿大的费柴，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在第三手术室门外。（PS：《魔女的大锅3》part1时，也是这间手术室）
“一直做这种事赚钱，真是难为你了呢。”
“我不要紧，只是……请您一定要替我保密。”
循声望去，只见满脸赘肉的钱大夫和一脸疲惫的许梦蝶，正一前一后地从手术室走出。
“许梦蝶？”
“啊！费……费柴？”
目光相遇了。
“难怪让我替你买教参，原来你来这儿做手术啊。”
“啊，那个……”
惊慌失措的许梦蝶向钱大夫投去了求助的目光，而后者却露出了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嗯……我是来做盲肠切除手术的……”
“那为什么要保密？”
费柴毫不犹豫地戳穿了许梦蝶的谎言。
“而且，你的身体……根本不需要做手术吧？”
“那，那是因为……”
“当我是朋友就说实话。”
“呃……”
许梦蝶露出了进退两难的表情，这时，一直置身度外的钱大夫开口了。
“算了，他也是关心你呢，就告诉他好了。”
“可是……”
“既然知道你身体的事，那一定和你关系不一般吧？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嗯……”
许梦蝶下定决心似地点了点头，转向了费柴。
“好吧，费柴，其实我……”
“一直在卖身还债呢。”
“不是卖身啊！！！”
片刻之后，在钱大夫的办公室……
“嗯，就是这样呢。”
坐在办公桌后的钱大夫摊了摊手。
“为了还清七年前的医疗费，许梦蝶一直在背着父母卖身还债呢……”
“都说了是卖‘肾’，‘肾’啊！”
起身拍着桌子，许梦蝶大叫着更正道。
“我才不会做那种不知羞耻的事！”
“发音差不多一样呢，不要在意细节。”
“不能不在意啊！”
“总之呢，许梦蝶的肾脏还能再长出来，是一个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医疗资源呢。”
“你只是把她当财源吧……”
费柴瞥了眼桌上的账簿，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各种器官的行情。
“就算她有不死的能力，任何器官都能重构，但这也太惨无人道了吧？”
“没办法呢，现实就是如此的令人发指呢。”
钱大夫急忙把桌上的账簿合了起来。
“让她‘分期付款’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呢，其余的我也爱莫能助啊。”
“你到底欠了多少债啊？债主又是谁？还有原因呢？”
转向许梦蝶，费柴一股脑地抛出了一系列问题。
“因为地下室那事（PS：见《魔女的大锅2.5》），我昏迷了好几天，债就是为了救我才欠下的……”
低着头，许梦蝶喃喃地说。
“医疗费一共是八百万，我求主治医生向我父母少报点，让他们以为交清了费用，然后由我卖肾还债……因为，债主就是主治医生。”
“啊，当时的主治医生就是我呢。”
钱大夫突然插嘴道。
“啥？你那根本是借机敲诈吧！”
费柴忍不住站了起来。
“凭你的医术，早就发觉许梦蝶的器官会重构，根本不会有事了吧！”
“话是不假呢。”
钱大夫摊了摊手。
“但在我察觉前，检查费就已经达到八百万了……”
“八百万做体检？怎么可能啊！”
“李宁说，一切皆有可能呢。”
“算了，我投降……那么，还差多少钱？”
“还欠着四千万呢。”
“她不是已经卖了七年肾吗？怎么不减反增啊！”
“还有利息呢。”
“你是放高利贷的吗？怎么可能啊！”
“阿迪达斯说，没有不可能呢。”
“……其实是动感地带说，我的地盘听我的吧……”
绝望了，对这个医保绝望了！
“没关系的，费柴。”
走出医院时，许梦蝶安慰道。
“只卖肾不够的话，我可以把肝也卖了的。”
“四千万啊！你以为自己是人鱼吗？（PS：传说吃人鱼生肝可以不老不死，一说是胆，但指的都是心脏）”
提着药包的费柴闷闷不乐地说。
“那件事怎么说也和我有关系，我一定会替你想办法的！不过，我得先把这些药给加……陶医生送去。”
加拿大……对了，她好像说过什么的……
——就算是敌人你也可以相信的啊。
敌人……对了，孟怡好像也说过什么的……
——你应该把她当作工具，当作盾牌。
把这两句话串起来，费柴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许梦蝶，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请认真回答。”
停下脚步，费柴一脸严肃地转过身来。
“唉？什，什么问题？”
突然被费柴这么一反常态地盯着，许梦蝶不禁有些窘迫。
“你真的……无论对你的身体做什么都不会死？”
“你，你想对我做什么！”
似乎理解偏了，许梦蝶一脸羞涩。
“当然是帮你还债了！”
费柴难得地没有心情吐槽。
“是这样啊……”
许梦蝶吐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安心还是遗憾。
“嗯，虽然会疼，但是肯定死不了。”
“无论怎样都不会死？”
“除非死神直接缩短我的寿命。”
“好吧……长痛不如短痛。”
费柴用力点了点头。
“跟我来！”
“好，好大……”
和费柴刚来时一样，许梦蝶也发出了同样的感叹。
此时，两人正站在小薇家高大的院门前。
“别误会，我只是在这里打工而已，这房子可不是我的。”
一边解释，费柴一边熟练地用墙上的指纹锁打开了大门。
“进去吧，大家应该已经在等我们了。”
“哦，好的。”
许梦蝶紧紧跟在费柴身后，走进了主馆。
“哦？就是她？”
瞥了许梦蝶一眼后，小薇爱搭不理地问道，前者则显得相当拘谨。
和之前费柴在电话里要求的一样，等在小薇房间里的，只有小薇、车美和良宫秋月三人。
“嗯，她就是许梦蝶。”
简单介绍过彼此后，费柴决定首先求助于小薇。
“那么，能不能请大小姐您……”
“不可能。”
小薇毫不犹豫地回绝了。
“四千万可不是小数目，只有我才值那个钱。（PS：小薇身价四千万，见《魔女的大锅1》）”
“可是……”
“费柴，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小薇满脸的不悦。
“这里可不是什么慈善机构，别随随便便就把债推给老娘啊！”
“呜，对，对不起！”
哑口无言，费柴只得连连道歉。
“没办法……果然，还是只能求助于良宫秋月吗？”
“良宫秋月？那是谁？”
许梦蝶问道。
“哼哼哼……俺就是。”
飘在车美身边的死神开口了。
“唉？在哪里？”
许梦蝶四下张望，一副感到不可思议的样子。
“啊呀呀，刚才忘记说了。”
车美挠了挠头，向许梦蝶解释道。
“良宫秋月是死神，因为我和费柴有灵视，大小姐会读心，所以能感知到她的存在。”
“死神？灵视？读心？……原来大家都不是普通人啊！”
仿佛找到同类般，许梦蝶的喜悦溢于言表。
“早说嘛，要是知道费柴也是怪物，我就不用担惊受怕地隐藏能力了！”
“谁是怪物啊！”
费柴抗议道，随即把头转向了良宫秋月。
“言归正传，你能不能和她立约？”
“不可能。”
良宫秋月立刻像拨浪鼓似的摇起头来，马尾甩得跟彩带一样。
“俺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本该如此！”
“可是……”
“费柴，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良宫秋月用肉团似的手推了推眼睛。
“想和俺立约，那就必须赌上生命，并且立约者要么是濒死的死人，要么是能看到俺的活人，这一点初次见面时已经说过了吧？本该如此！”
“当时你只说了‘这个服务对活人也提供’吧？”
“哼哼哼……那是作者笔误！”（PS：以上内容见《魔女的大锅1.5》part5）
“作者是MT吗？怎么什么都推给他啊！……算了，能不能通融一下？”
“俺可是有着‘地狱天平’光荣称号的死神，破坏规矩可不行。”
“我请你吃红烧肉！”
“说出你的愿望，然后拿你的生命做赌注吧！”
“规矩破坏的好快啊！”
“哼哼哼……俺可是号称‘为了红烧肉不惜出卖灵魂’的死神啊，本该如此！”
“这是对死神何等的污蔑啊……”
费柴满头大汗，哭笑不得。
“那么，她——许梦蝶堵上生命和你立约，她的愿望是还清欠债——这样可以吧？”
“嗯……嗯！”
稍微犹豫了一下，许梦蝶毅然点了点头。
“那么，契约成……”
“等一下！”
费柴突然打断了良宫秋月。
“我要求挑战的内容是‘生还’！”
“生还？”
“你可以用任何物理层面的手段考验她，只要没死就算她赢！”
“哼哼哼……有趣！俺同意了！”
良宫秋月推了推眼镜，马尾在脑后啪嗒啪嗒地甩个不停。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和俺比这个……好吧！作为奖励，俺一共进行四次考验，难度递增，都通过就算你赢。每次考验前她可以提出弃权，弃权的话俺不会要她的命，但作为补偿，你要请俺吃红烧肉，怎么样？”
“正合我意！”
万一发生意外还可以弃权，这下费柴安心了。
“不过，为了防止你把我们也牵扯进去，我还要补充一条。如果除许梦蝶外，还有人因为你的考验而受伤，那就直接算你输。”
“嗯……好吧，但是作为补偿，如果许梦蝶输了，你还要额外请俺吃一次红烧肉！”
“我们的命就值一碗红烧肉啊！”
“本该如此！你以为人命是什么？能吃吗！”
良宫秋月推了推眼睛。
“既然俺已经做出这么多让步了，那用到的东西就由你们准备吧！”
“交给我好了。”
沉默至今的小薇突然插嘴了。
“唉？为什么？”
费柴急忙凑到跟前，小声问道。
“你和许梦蝶有仇吗？干嘛要做帮凶啊？”
“谁让她区区一个替身，却要跟老娘抢女主角的位子呢。”（PS：见《魔女的大锅3》序言）
小薇冲费柴露出了阴笑。
“以老娘的性格，不让她受点苦可说不过去啊。”
“这是何等穿越的理由啊！而且，这可是会出人命的啊！”
“她不是有‘不死’的能力吗？”
为防止被良宫秋月听到，小薇压低了声音——原来，她刚才已经读心了。
“既然死不了，那让老娘猎奇猎奇也没什么吧？”
“呜……”
费柴哑口无言。
好可怕，女人的嫉妒心，不愧是让神都胆寒的东西。（PS：指宙斯惧怕赫拉一事）
“哼哼哼……既然细节都确定了，那么契约成立！”
最后，良宫秋月宣布道。
“那么，第一项考验要准备的东西就是……”
几天之后，依然是小薇的房间，依然是那五个人，大家围在了茶几前。
“哼哼哼……那么，先由俺说明一下用到的东西，本该如此！”
说着，良宫秋月从小薇手里接过一根亮晃晃的五寸钉。
“首先是这个五寸钉，大家都看一下，就是普通的钉子。不过呢，如果像这样把蜡烛顶在头上，然后找一棵神社的树，再把稻草人放上去敲打……（PS：日本常见的诅咒方法，丑刻勾魂）”
“不要介绍多余的东西骗字数啊！”
费柴把钉子抢了过来，打断了介绍。
“俺还没说巫毒娃娃和这个的区别呢……（PS：巫毒教常见的诅咒方法，即‘扎小人’）”
良宫秋月有些意犹未尽，马尾也垂了下来。
“好吧，接下来要用到的东西，是这些一次性纸杯。”
小薇又递过来三个纸杯，和麦当劳装饮料用的是一样规格。
“哼哼哼……这三个纸杯可不一般啊，从左到右依次是可口可乐的、百事可乐的、非常可乐的……”
“你最可乐！”
费柴又把纸杯都抢了过来。
“不要废话了，赶紧说正题啊！那才是我们最关心的！”
“真是没耐性，要是读者都像你这样，那这本书不就只剩‘扯淡’二字了吗？”
良宫秋月又把东西都抢了回来，纸杯全扣在了茶几上，五寸钉不知哪去了。
“哼哼哼……规则很简单，许梦蝶选一只杯子，然后一巴掌拍瘪。因为是第一次，拍到钉子与否都不会死人，所以肯定能进入下一关，而且俺刚才只拿了一根钉子，本该如此！”
“这个魔术怎么那么眼熟……”
“哼哼哼……是某人山寨俺而已，本该如此！”
良宫秋月推了推眼睛。
“那么，你要弃权吗？”
“不，开始吧。”
许梦蝶吞了口口水，随即伸出手，在三个纸杯上游走起来。
“哼哼哼……要慎重啊，因为有三个……”
良宫秋月露出了阴笑。
另一边，小薇捂着嘴，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而车美则紧闭双眼捂住两耳，似乎预见到了不可避免的悲剧。
“这难道是……”
见状，费柴赶忙开启了透视的能力——原来三个杯子下面都立着五寸钉。
“你……”
“哼哼哼……俺可没说谎哦！”
没等费柴发作，良宫秋月抢先耳语道。
“‘刚才’确实只拿了一根钉子，但俺可没说‘现在’有几根啊，本该如此！”
“见鬼！这么说……无论如何，她都要受伤了？”
费柴一边在心里嘀咕着，一边担心地望着许梦蝶。
一秒，
两秒，
三秒，
终于，许梦蝶把手停在了中间的杯子上，不再移动了。
沉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等待着即将发生的惨剧。即便是之前一直在坏笑的小薇，此时也是一脸的紧张。
没有前进，但也没有退缩，许梦蝶的手依然笔直地伸在半空。
闭上眼咬着嘴唇，许梦蝶的心里，正在做着激烈的斗争。
和不死的能力无关，单是面对这疼痛的想象，就足以让人腿软却步，何况还要强迫自己继续前进呢？下定决心和鼓起勇气的压力到底有多大，此时只有许梦蝶才清楚，而旁人是无法想象的。
“许梦蝶！”
“唉？”
啪——费柴突然捉住了许梦蝶的手，紧紧地握在了掌心。
“你相信我吗？”
“啊？突，突然说什么……”
“我和你一起按下去！”
“什么！？”
在场的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了惊呼。
“1、2、3、哈！”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众人的余音散去，费柴已经握着许梦蝶的手拍了下去。
“呜呃！”
小薇急忙闭上了眼睛，脸也立刻撇开了。
啪！
令人心惊肉跳的清响。
“呜……”
慢慢睁开双眼，小薇鼓起勇气望向了茶几。
纸杯被拍瘪了。
上面，费柴与许梦蝶的手掌交叠，紧紧地握在一起。
然后，在两人手掌之上，高高耸立着……没有钉子！？
“你……赢了……”
良宫秋月像在咀嚼虫子一般，艰难地宣布了结果。
在她低垂的马尾上，小薇看到了她的心声：
“根据契约，如果费柴也受伤就算俺输了……唔，人类真是危险的生物，为了胜利不择手段，奸诈甚至超越了死神……”
“呼，赢了……许梦蝶的眼光不错啊，没挑到钉子～”
松开许梦蝶的手，费柴一脸轻松地说。
在他笑嘻嘻的脸旁，小薇看到了他的心声：
“吓，吓死我了……以，以后绝不能这么冲动……”
“真是的，谁叫你乱来，万一扎到了可怎么办？”
许梦蝶一脸严肃地训斥着。
在她亮晃晃的凤蝶发饰上，小薇看到了她的心声：
“真可惜，要是中了就能借机加深感情了……亏我还特意停了半天，等费柴逞英雄……”
“啊呀呀，平安无事比什么都好嘛！”
一边把废物收入垃圾袋中，车美一边打着圆场。
在他头顶，小薇看到了他的心声：
“真没劲……我都准备好医药箱了，这样一来岂不是没有我出场的机会了吗……”
“只有良宫秋月表里如一吗？……地球人果然都口不对心。”
叹了口气，小薇停止了读心。
“好了好了，真无聊……快点准备下一场吧，老娘要看更刺激的。”（←其实此人最担心）
几周以后，第二场终于准备好了。这次，大家聚集在了庭院。
“哼哼哼……那么，第二项考验就在这个池塘里进行吧，本该如此！”
良宫秋月推了推眼镜，马尾朝身后的莲花池指了指。
“那个，我有个问题……”
费柴举手插话了，询问的目标则是正站在一旁窃笑的小薇。
“我说……大小姐，庭院里以前就有池塘吗？”
“你在说什么啊，当然有了。”
皱起眉毛，小薇感到莫名其妙。
“你夏天刚来的时候，没看见那成片的荷花吗？”
“呃……我没记错的话，原文说‘不过，没有喷水池’……”（PS：见《魔女的大锅2》part1）
“你白痴啊！”
小薇露出鄙夷的神色。
“没有喷水池不代表没有莲花池啊！”
“是……这样吗？”
“附带一提，这池子叫清花园。”
“这名字太危险了！”
“有什么危险的？梁山市东边那湖还叫未名湖呢。”
“是未命名湖啊！只是作者还没起名字而已！”
“哼哼哼……自杀圣地……本该如此！”
“良宫秋月！你闭嘴啊！”
费柴抱着脑袋苦不堪言。
“呜呃……会激起民愤的……会被人肉的……”
（PS：清华园与未名湖分别位于清华与北大校内，其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好了，赶快开始说明吧。”
小薇催促道，同时抱紧了身体。
“外面这么冷，老娘可没闲情陪你们罚站——车美，回去给我带一件外套来。”
“交给我吧！”
车美离开后，良宫秋月开始了说明。
“哼哼哼……规则很简单，跳下去，然后在水里呆上10分钟就算你成功，如果露头就算失败，”
正说着，良宫秋月递过来一根竹竿。
“要是憋气不行的话，你还可以用这个，本该如此！”
“要……跳进去？”
接过竹竿，许梦蝶望了眼几乎结冰的深潭，不禁迟疑起来。
“之后我会提供热水澡和换洗衣物，你有什么可犹豫的。”
小薇用刻薄的语气说道，随即又露出了坏笑。
“还是说……你打算弃权？嗯？”
“不，我跳！”
话音刚落，许梦蝶便借着这瞬间的决意，叼上竹竿跳进了池塘，激起一层层水花——带着冰渣的。
“呜啊啊！”
“好，好冷……”
站在岸边，被池水溅到的两人立刻打起了哆嗦。
“早，早知道这样，就往里面少加点冰了……”
抱紧身体缩成一团的小薇懊恼地说。
“加，加冰？大，大小姐？”
打着寒颤的费柴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你，你以为这么长时间在，在准备什么啊！”
小薇瞪了费柴一眼，但由于发抖而显得威力不足。
“就，就是在等降温啊！可，可还是要加冰才，才能达到那家伙的要求……”
“唉！？”
费柴立刻向攥着计时器，飘在池塘上的死神投去了质问的目光。
“哼哼哼……比起温度，还是关注一下她吧！”
但良宫秋月只是露出了阴笑。
“嗯？”
闻言，费柴不禁心头一紧。
恢复平静的水面上，竹竿笔直的立着，和古代的水鬼（潜水员）如出一辙——除了周围在冒气泡。
“哼哼哼……性急的家伙，没把竹竿捅穿就跳下去了。”
“唉？竹竿不是通的？那要怎么换气啊！”
“哼哼哼……俺只说可以用它，但没说拿来就能用啊？本该如此！”
良宫秋月得意地甩起了马尾。
“不，不要紧吧……”
望着不断泛起泡沫的水面，费柴有些担心。
“就算是不死之身，但不呼吸也……”
30秒后，水泡逐渐减少，最终，完全消失了。
紧接着，是长达10秒的绝对平静。
“许梦蝶！不要紧吧！”
费柴忍不住要跳下去把她救上来，但小薇抢先一步拦住了他。
“你不相信她吗？”
小薇责备道。
“她自己至今都没有弃权，你却要破坏她的信念？”
“呜……”
叹了口气，费柴强忍着留在了岸上。
“一分钟！”
良宫秋月自顾自地报起了时间。
沉默，静静地注视着水面。
“五分钟！”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但水面上再没有泛起涟漪。
祈祷，此时唯一能做的事。
“十分钟！”
“许梦蝶！”
如同收到信号般，在良宫秋月宣布考验结束的一瞬，费柴跳进了池塘。
“咳咳……”
在回来的车美帮助下，费柴把许梦蝶送出了水面，自己则在一旁呛起水来。
“怎么样了？”
躺在岸上浑身湿透的许梦蝶一动不动，浑身冰凉。
“哼哼哼……生还才算赢！”
良宫秋月阴笑着推了推眼镜。
“快给她做人工呼吸吧——如果还来得及的话……本该如此！”
“大小姐，拜托了！”
费柴立刻恳求道。
“嗯。”
但小薇刚蹲下身子，却又反悔了。
“算了，还是你来吧，老娘不百合。”
“唉？你突然说什么啊？”
虽然不明所以，但事不宜迟，所以费柴立刻伏下身子，深情地……
“等等……难道说？”
抬头瞟了眼一脸忍耐的小薇，又低头瞅了眼面颊被冻得通红的许梦蝶。
“原来如此，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费柴恍然大悟，随即伸手摸向了许梦蝶的大腿，然后……
噗嗤！
“呜啊啊啊！！！”
落红了，真的落红了……
“你你你！你想杀了我吗！”
许梦蝶怒吼着坐了起来。
“没有啊～”
费柴一脸轻松地摊了摊手。
“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你兜里的水果刀而已～”
“绝对是故意的！”
“绝对是无心的～”
“平安夜陪我过！”
“唉？为什么？”
“作为掀裙子的补偿！”
“你穿的是裤子吧！”
（PS：根据许梦蝶的习惯，水果刀要么放在裙子内侧，要么放在裤子兜里）
“好了好了，别在老娘面前打情骂俏！”
小薇强行打断了两人。
“赶紧给我披上车美拿来的外套回屋去，别冻感冒了传染老娘！”
“是，大……哈嚏！”
“不要紧吧？我不会有事的，还是你披着吧。”
“啊呀呀，没关系，这里还有一件的。”
大家跟在小薇身后，推推囔囔地朝主馆走去了。
“唔嗯……”
望着众人的背影，良宫秋月陷入了沉思。
“这个人……用一般的方法杀不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