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5 心扉彼端的遥远昔日
周一清晨，早自习结束后，许梦蝶带着学生会的报告离开了教室，走的却格外缓慢，心事重重，一副不愿上交的样子。
“低着头走路会撞墙的。”
突然听到警告，许梦蝶慌忙抬起头——和孟怡在中厅不期而遇了。
“孟……怡？”
“遇到我很奇怪吗？”
“啊……不。”
“把东西直接给我好了。”
孟怡已经伸出了手。
“嗯，嗯……”
许梦蝶支支吾吾地把东西送到了孟怡手上，转身便要走。
“这样很不礼貌。”
翻着接过来的报告，孟怡漫不经心地提醒道。
“怎么说我也是会长，比干事要高一级。”
“啊，对不起。”
许梦蝶只好停下脚步，回过身道歉。
“那，没什么事的话……”
“你在害怕什么？”
合上文件，孟怡抬眼露出了犀利的目光。
“那天晚上，我说的有哪里不对吗？”
“呜……”
许梦蝶的表情顿时复杂了起来。
“你应该很清楚，这份感情是不会有结果的。”
凑到许梦蝶耳边，孟怡露出了浅笑。
“还是说，正因为知道没有结果，才会急切地索取更多？”
“够了！”
许梦蝶不禁发出了怒吼，但孟怡依旧保持着浅笑，毫不畏缩。
“我只是……”
“只是想活得更像人一点。”
孟怡冷冰冰地把话接了下去。
“像个普通女孩那样学习、生活、恋爱，即便知道没有意义，也要用假象来欺骗别人……还有你自己？”
“呜……”
“明知道没有结果，却还要为了弥补自己感情上的缺失而任性撒娇，令人作呕。”
孟怡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自私自利，为了自己而欺骗利用费柴，独占他的感情，让他坠入你自己一厢情愿编造的梦幻里不能自拔。”
“我才没有！”
许梦蝶突然抽出水果刀朝孟怡刺去，但后者凭空消失了。
“我没有……呜……我没有啊……”
许梦蝶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上泪光闪闪。
“当众拔刀，不怕被学校开除吗？”
孟怡的身影重新聚焦于许梦蝶身后。
“把刀收起来，我不想一直阻碍别人的认知护着你。”
“……”
拭去眼泪，许梦蝶默默把刀收回了口袋。
“无法确认我真实方位的你，对我动武是徒劳的，记住，不要我再说第二次。”
孟怡冷漠地盯着许梦蝶。
“无法反抗我感到绝望吗？就像面对你的未来时一样的绝望吧。”
“别说了……”
“想死吗？就算把自己的心挖出来也死不了，只会平添一件垃圾。”
孟怡毫不留情地继续着。
“无论你怎么伤害自己，都只是给这个世界增加垃圾，因为你就是这样的存在，垃圾的集合。”
“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捂住耳朵，许梦蝶的眼泪再度潸然而下。
“痛苦吗？但这份痛苦常人是不会懂的，所以，不要指望我们会同情你。”
孟怡的眼神再度变得犀利起来。
“何况，这是你的报应，是你自己自作自受。”
“……！”
听到这句话，许梦蝶张大了空洞的双眼，仿佛石化般，彻底僵住不动了。
“欺骗着别人也欺骗着自己，和谎言相伴终生，就连童年的回忆也是假的。”
说完这句，孟怡转身隐去了。
“麻烦的人来了，你好自为之吧。”
“许梦蝶？”
孟怡消失的瞬间，传来了新的声音——费柴跑了过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
“对不起……”
虚弱无力的回应。
“唉？你在说什么？”
莫名其妙的道歉，让费柴有些慌。
“周五没有回信的事？我不生气的，别在意。”
“嗯……”
茫然无助的嗫嚅。
“咦？你刚才……哭了？”
看到许梦蝶脸上的泪痕，费柴反而更慌了。
“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孟怡又找你麻烦？”
“嗯……”
“那家伙对你做了什么？”
“对不起……”
“你坏掉了啊！”
“嗯……”
“……”
对话无法继续，费柴叹了口气，只好拍拍许梦蝶的肩膀，把她送回了教室。
午休时，费柴来到了医务室。
“你好……是费柴啊，要片儿吗？”
一如既往，加拿大风格的招呼。
“别见人就推销啊！大妈！”
费柴怒气冲冲地关上门走了进来。
“没有啊，特殊服务只对特殊人开放的啊。”
坐在办公桌前的加拿大一脸当然地摊了摊手。
“去死吧！你个性骚扰大妈！”
费柴不耐烦地拉过椅子坐到了对面。
“我今天有事找你，不是来听你胡扯的。”
“唉呀，想和姐姐做厉害的事就早说啊～”
“不是那个啊！”
费柴开始思考，找这家伙谈心是不是个错误。
“我是想问你一些……关于感情的问题。”
“感情？”
加拿大突然站了起来。
“那种事，做完厉害的事再说也可以啊～”
“给我坐下！虽然不知道你想干嘛！”
费柴慌忙把加拿大拉回了椅子上。
“我是认真的！因为不想被别人知道，所以才来找你的。”
“哦，认真的啊。”
加拿大的神态稍稍正经了点。
“好吧，那我就当回知心姐姐，发生什么了？”
“我的女朋友……别坏笑！是女性朋友啦！”
费柴慌忙改口道。
“总之，今天她突然没由来地向我道歉，还有些精神恍惚的，让我挺担心。”
“哦……”
加拿大露出了恶作剧般的坏笑。
“把人家强推了还被拒绝，所以心里不安是吧？”
“你那是什么理解能力啊！还随便加入奇怪的元素是怎么回事！”
费柴抗议道。
“我是担心啊！完全搞不懂她在想什么。”
“放心，没事的，女人都是怪怪的让人搞不懂啊。”
“你是在说自己吧……”
“都是啊。”
加拿大耸了耸肩。
“女人的思维不像男人那么直，都是曲里拐弯扭来扭去，纠结又神经的啊。”
“更像在说你自己了……”
“女人是水做的，知道什么意思吗？”
“唉？不是指多愁善感吗？”
“唉，果然还是孩子，太肤浅了。”
加拿大叹了口气。
“所谓水，是没有定形的啊。和坚如磐石的男人不一样，女人会根据外物改变自己，并反过来包容外物……这么说，水会根据容器改变自身的形状，而男人就是容器，所以，女人会根据男人而改变自己表现的啊。”
“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你就不会这么说么。”
费柴不禁叹了口气。
“不管怎样，这话没道理啊……”
“有道理的！要不怎么天下最毒妇人心啊。”
加拿大摆了摆手。
“包括我现在说的话，也可能是专为你而准备的一套谎话啊。”
“我觉得你本来就是在拿我当消遣……”
“说起来啊，如果真的被骗了，你会不好受吗？”
“唉？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
“被骗了，任谁都会不好受吧？”
“所以啊，和人家交往，就要做好心理准备。”
加拿大语重心长地说。
“因为女人是水做的，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你永远也搞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只能一直被骗啊。”
“照你这么说，难道你一直都在说假话骗我吗？”
“有可能啊，但卖片儿肯定是真话。”
“这句话就是假话吧！”
不管怎样，既然搞不懂，那就让许梦蝶自己冷静好了，反正不用担心她做傻事，相信时间久了，自然会恢复原样。
？？？：“我说，你是不是把许梦蝶逼得太紧了？”
孟怡：“没有。”
？？？：“人家怎么说也是女孩，这样会不会太可怜了？”
孟怡：“我也是女的。”
？？？：“唉呀唉呀……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啊？”
孟怡：“肉体无法伤害，那就折磨精神，仅此而已。”
？？？：“你想让她发疯吗？”
孟怡：“那样更好，等于彻底消除了不安因素。”
为了等许梦蝶淡忘这些事，良宫秋月的第三场考验一直推迟到了一月中旬。
“哼哼哼……这次可是厉害的了，本该如此！”
大家在小薇的房间集合后，良宫秋月开始了解说。
“看到窗外的那根柱子了吗？那就是用来绑人的。”
“绑人……？这是要干吗？”
望了望后院孤零零立着的柱子，费柴和许梦蝶不约而同地问道。
“哼哼哼……雷击啊。”
良宫秋月眼镜一亮，露出了阴笑。
“考验开始后会有雷雨，如果30分钟内没被雷劈到就算你赢，本该如此！”
“唉！？”
费柴率先发出了质疑声。
“虽然以前也难，但这次的也太恐怖了吧？万一失败，那可是死无全尸啊？”
“没关系，我做！”
许梦蝶却坚决表态了。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不能前功尽弃！”
“可是……”
“啊呀呀，费柴，这时候不要泼冷水，爱拼才会赢嘛。”
车美握拳鼓励道，一副燃起来的样子。
“打倒强敌验证自己的成长，这是不可或缺的要素啊！”
“可这不是无脑的热血动漫，喊一声就能逆天啊……”
“堵上性命才叫死斗！”
车美撅起嘴抗议道。
“瞬间燃烧绽放的生命才是最耀眼的！”
“身为时间静止的人，你这么说可没有说服力……（PS：《魔女的大锅1.5》里车美是死人）”
“已经解冻了啊！只是还没生效而已！”
被说到痛处，车美像小孩子一样胡乱甩起了胳膊。
“啊呀呀，我现在是有生命的！不要拿我当死人啊！”
“好了，给老娘打住！”
支着胳膊坐在一旁的小薇，不耐烦地催促道。
“别唧唧歪歪了，去还是不去，赶快决定！”
“去！”
许梦蝶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
“哼哼哼……很好。”
良宫秋月推了推眼睛。
“不过，万一中奖，就算不死衣服也烧没了，你先跟小薇去换身衣服吧，本该如此！”
“跟我来。”
小薇起身离开了座位，领着许梦蝶朝外走去。
“其余人等在这里，敢偷窥的老娘杀无赦。”
“进去吧，衣服已经放在里面了。”
“好的，谢谢。”
把许梦蝶带到专用浴室后，小薇合上门守在了外面。
“那个……我一定会被击中吧？”
在浴室里换衣服的许梦蝶突然开口问道。
“会被烧成灰，被风吹走吗？”
“老娘怎么会知道。”
双臂抱胸靠在墙上的小薇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把衣服都脱光放篮子里，然后换上我准备的就对了。”
“嗯……”
“特别是发卡和水果刀，那些金属会引雷的。”
小薇突然提醒道。
“你也不希望那些充满回忆的东西被烧毁吧？”
“唉……？”
即便隔着浴室门，许梦蝶的惊讶依然表露无遗。
“那个……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会读心，你忘了吗？”
小薇漫不经心地提醒着。
“那天，你说自己隐藏能力的时候，老娘就读过你的心了。”
“这样啊……”
许梦蝶顿了一下。
“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让你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门的内侧，传出了许梦蝶自嘲的苦笑。
“那些回忆啊，我自己都不愿回想，也怕被别人发现。”
“随便看了你的隐私，是我应该道歉。”
小薇强调道。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特别是费柴。”
“谢谢……”
“但是，这样真的好吗？”
小薇朝门望去。
“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不，这样足够了。”
轻轻的叹息。
“即便心存侥幸，但我无力刻意去追求什么。”
“……真心话？”
“真心……话。”
“呵，真心话……”
仿佛嗤笑般，小薇轻声叹道。
“好吧，你知道自己怎么想，我知道自己怎么做。”
“久等了。”
“好了，都跟老娘去后院。”
片刻之后，换上白衬衫的许梦蝶与大家一起来到了柱子前。
“为什么庭院里会有这东西啊？”
望着电线杆一般的不明物体，费柴皱起了眉头。
“竖这么个东西，和周围太不协调了。”
“存在即合理懂不懂？”
粗鲁地推开费柴，小薇示意许梦蝶走上去。
“好了，你过来，我给你绑上。”
“啊，好的。”
许梦蝶顺从地靠在了柱子上。
“那个，真要绑的话，是不是应该我来？”
望着踮起脚尖的小薇，费柴尴尬地笑了笑。
“这里，似乎只有我的身高合适……”
“啰嗦……五花大绑不行换捆手不就好了！”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小薇还是放弃了原来的绑法。
“而且，这里只有老娘才能干这个。”
“唉？为什么？”
“因为她现在是裸体白衬衫……”
“才才，才不是！”
没等男孩子们反应过来，许梦蝶便抢先红着脸反驳道。
“嗯？不是吗？”
小薇一脸坏笑。
“我不记得给你准备内衣了啊，那你身上穿的是从哪来的？”
“呜咕……”
许梦蝶尴尬地低下了头，脸涨得通红。
“嘿嘿，这是对不说实话的报复。”
一边打上结，小薇一边低声说道。
“好了，这样可以了吗？”
“哼哼哼……被雷击中的话，绳子必然会烧毁。你先过来，剩下的交给俺。”
招呼小薇离开许梦蝶后，良宫秋月突然高声喊道。
“宣言！SC发动！地狱「无间之间」！”
“这是啥啊！”
费柴紧接着喷了。
“你是小町吗！”
（PS：地狱「无间之间」，《东方绯想天》角色，死神·小野塚小町的SpecialCard）
“嗯？有哪里不对吗？”
良宫秋月歪着脑袋，马尾在半空中卷成了大大的问号。
“俺发动SuperCharm（超级魔咒）不行吗？既然都是死神，那招式的名字相同不应该吗？”
“呜呃……居然无法反驳……”
费柴（PS：和ZUN）泪流满面。
这时候，一道紫色的光墙自地面升起，将许梦蝶藏在了中间。
“啊呀呀，火影级别的战斗就要开始了！（PS：neta三代目VS大蛇丸时，四人众的紫色结界）”
“你穿越了！”
费柴哭笑不得地转而开始吐槽热血沸腾的车美。
“……等等，在医院宅了八年的你，怎么会知道《火影忍者》的！？”
“濑津美怎么知道水仙的，我就怎么知道火影的！（PS：濑津美，《Narcissu水仙》女主角，《魔女的大锅1.5》里，车美neta的就是她）”
车美理直气壮地说。
“李宁说，一切皆有可能！”
“不要重复neta！”
“好了，你们俩……”
良宫秋月耸耷着马尾，示意两人安静下来。
“哼哼哼……这个结界的效果是单向流通，只能从外向内。”
众人安静后，良宫秋月开始了讲解。
“简单来说，就是许梦蝶可以感知外界，但不能离开结界，而我们可以进入结界，但不能感知许梦蝶。”
“言外之意，雷可以劈进来，但她逃不出去。”
站在一旁的小薇瞥了紫色的光墙一眼。
“同时，就算衣服被烧了，我们也看不见。”
“哼哼哼……正解，地狱也对死者提供隐私保护的，本该如此！”
“她还没死呢。”
小薇无奈地提醒着，转而冲着结界说道。
“好了，你也听见了吧？祝你好运，我们回屋了。”
万事俱备，只欠雷雨。
“那么，什么时候下雨呢？”
回到小薇的房间后，费柴问道。
“要把你倒吊起来求雨吗？”
“俺不是晴天娃娃！（PS：在日本，据说晴天娃娃倒吊就会下雨）”
良宫秋月不满地抗议道，随即向小薇使了个眼色。
“哼哼哼……开始求雨吧！”
“那老娘也不是雨祝（求雨的巫师）……”
虽然一脸不情愿，但小薇还是不耐烦地念出了那句“咒语”。
“啊下雨了。”
窗外顿时雷声大作，狂风急雨倾泻而下。
“果然……用这招啊……”
费柴扶着额头，一脸苦笑。（PS：小薇的求雨能力真是用途广泛-_-b）
“你有意见吗？”
小薇瞪了过来。
“没有，完全没有！”
费柴急忙摇头摆手。
“啊呀呀，还是来关注窗外吧！”
车美走到窗前，盯着雨雾里的那片紫色。
“不管怎么说，高楼都有避雷针的，她被击中的概率不高。”
“呃，说起来……”
费柴突然想到了什么。
“屋子有安避雷针吗？我怎么没看见啊？”
“有的。”
小薇瞥了眼窗外。
“绑着许梦蝶的那个就是避雷针，直通地面型。”
“啥！？”
话音刚落，一道闪电照亮了屋内——中奖了。
“不，不是吧！？”
轰隆！又一道。
“这也太扯了吧！？”
轰隆！不愧是有钱人家的避雷针，效果真好，来者不拒。
“为什么会用旗杆当避雷针啊！？”
轰隆！
“这雷声更扯吧！？”
轰隆！
“喂！你们谁有操控落雷的能力吧！”
轰隆！
“啊呀呀，我没有啊？”
轰隆！
“老娘什么都不知道。”
轰隆！
“哼哼哼……运气不好而已，本该如此！”
轰隆！
“这什么命中率啊！谁用的司马懿（PS：neta《三国杀》司马懿改判定）！”
轰隆！
30分钟150次，命中率100%，开了外挂一般的DPS。
“哼哼哼……付费玩家就是好啊，本该如此！”
以这句话为结语，长达30分钟的恐怖经历过后，云开雾散见彩虹了。
“不，不要紧吧……”
再次来到结界外，费柴担心得直哆嗦。
“验证主角光环的时刻到了啊！”
站在一旁的车美则相当兴奋。
“哼哼哼……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PS：这个……不解释了）”
良宫秋月则一脸阴笑，马尾欢快地甩个不停。
“那我进去了，五分钟后再解除结界。”
说罢，提着盛有许梦蝶衣物的篮子，小薇走进了紫色的光墙，消失不见了。
“会看到什么啊……”
费柴依旧一脸的担心。
“啊呀呀，会觉醒变身吗？”
车美则一脸的期待。
“哼哼哼……烧焦的碎渣，煤炭的腐臭……”
良宫秋月则一脸黑线。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五分钟后，答案揭晓。
“结界解除！”
呼应着良宫秋月的咒语，紫色的光墙逐渐收拢消失了。
“告诉大家一个很不幸的消息。”
小薇的声音率先自密封的空间中传了出来。
“避雷针报废了。”
在一片焦黑的土地上，身影逐渐清晰了——两个人的。
“万岁！成功了！”
费柴不禁欢呼起来。
“啊呀呀，看来女主角无误呢！”
车美迎了上去。
“哪里，我身上的灼烧感现在还没消失呢。”
许梦蝶苦笑道。
“是啊，穿衣服时疼得都哭了。”
小薇则在一旁打趣着。
“呜嗯……”
与欢聚一堂的众人不同，良宫秋月再次露出了咀嚼虫子一般的烦闷表情。
“怎么会这样……明明应该连渣都不剩了才对……虽然听说有人被雷击不会有事，但150次都没事，也太鬼畜了吧……这个人类到底是……？”
正嘀咕着，良宫秋月的眼睛冒出了红光——用所谓的“死神之眼”调查起许梦蝶来。
“这是……怎么会！这个人的寿命……被锁定了？”
良宫秋月大惊失色，马尾竖起来成了大大的叹号。
“就连俺也无法干涉她的寿命……这是何等高级的诅咒……”
“良宫秋月，最后一场什么时候开始？”
“啊？什么？”
思绪被费柴拉回了现实，良宫秋月不禁冒起了冷汗。
“啊，那个……”
这么下去俺就输了！耻，耻辱！——不过，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那个，先无限期推迟，等俺想好了再开始！”
“唉？”
费柴一惊，立刻发出了质问。
“难道你想耍赖不成？要愿赌服输啊！”
“哼哼哼……俺没有耍赖！”
良宫秋月得意地推了推眼镜。
“约定里可没指明要间隔多长时间啊？所以，就算等上137年也没有错，本该如此！”
“什么？”
许梦蝶顿时感到虚脱无力。
“就算反抗命运……也还是徒劳无用吗？”
“见鬼，还是忽略了细节……”
懊恼地咬了下牙，费柴伸手指向死神，发出了挑战。
“良宫秋月，我赌上性命和你立约！我的愿望是让许梦蝶的欠债一笔勾销，但我要求比猜拳！”
“哼哼哼……号称‘猜拳的平手之王’的俺怎么会怕这个！”
良宫秋月眼镜一亮，豪爽地接受了挑战。
“契约成立！放马过来吧！”
“石头！”
“剪子！”
“布！”（←五指山）
“啊咧？”（←肉团手）
纠结又复杂的问题，在一瞬间以脑残的方式解决了。
没错，大智若愚的让人大跌眼镜想撞墙……
“谢谢各位的帮助，再见了！”
鞠完躬，许梦蝶一脸轻松地离开了。
“欢迎再来！”
费柴等人站在宅院门口，欢快地和她挥手告别——除了躲在众人背后，一边流泪一边嘀咕着“红绕肉”的某位死神。
事情圆满的结束了，不是吗？
但是，故事还没有结束……
“以这种方式结束了啊。”
等众人走远后，孟怡的身影凭空出现在了门外。
“也好，这样一来，费柴和许梦蝶过去的联系就又少了一个。”
“同感，不然我也不会让他去替我买药啊。”
“谁！”
孟怡猛地回过身来，一脸笑容的加拿大正站在自己身后打着招呼。
“是你？”
“别紧张，‘那一位’（PS：《魔女的大锅1》最后提到的神秘人物）不在的，就我一个。”
“你在这里干什么？”
孟怡警惕地问。
“和你一样啊。”
加拿大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结局不由自己亲自确认可不保险啊。”
“当时，你知道我就站在窗边。”
孟怡一脸的不高兴。
“你故意当着我的面让他去买药，其实是为了引开我，方便周末行动。”
“正解，姐姐我也有成人的事要做，被你看着可会害羞啊。”
加拿大依旧是不正经的语气。
“不过，你让他摔伤来找我，不正是想试探我会给他什么指示吗？也算如你所愿啊。”
“我被反过来利用了。”
“将计就计而已。”
加拿大狡黠的一笑。
“论智谋，你斗不过我的，和你母亲一样。”
“多说无益！”
孟怡突然抽出削刀甩了出去，而加拿大却消失不见了。
“什么！”
“我的能力是获得特定身份，那么，假如这个身份是‘孟怡’，你觉得会怎样？”
说话间，加拿大出现在了孟怡身后——一把削刀架在了后者的脖子上。
“如你所见，我将会获得你的能力，虚假检验。”
“有趣。”
孟怡用事不关己的平淡语气说着。
“即便如此，你又怎么知道现在这个我不是幻影。”
“你也如此啊。”
加拿大笑着收起了削刀。
“既然我们都不能确定彼此的位置，那何必还要徒劳战斗呢？”
“你有什么目的？”
转过身，孟怡直截了当地问。
“就算是你，也不会无缘无故单独行动的。”
“虽然目的不同，但就结果而言，我们都希望费柴能早日集齐七根火柴，不是吗？”
加拿大笑嘻嘻地说。
“既然在收集火柴上利益关系一致，那我们为什么不合作呢？”
“合作？”
孟怡皱了皱眉。
“我以同伴的身份，你以敌人的身份，一起催促他加快收集的步伐，这样不好吗？”
加拿大提醒着。
“你也很清楚，在集齐火柴前，我们没有理由发生冲突啊，不是吗？”
“……你不可信。”
孟怡直言不讳。
“你也一样啊。”
加拿大笑着回敬道。
短暂的沉默。
“……成交。”
“合作愉快。”
虽然没有握手，虽然充满不信，但毫无疑问，这项合作协议——
成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