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5 happy end
“小薇不见了，哪里都找不到……怎么办，怎么办！”
慌了神的爱丽丝把紧张的气氛迅速扩散到了空气中。
“这……怎么回事？”
费柴和车美（以及隐身中的桃金娘）面面相觑，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会这样……明明说好没事的，明明说好的……”
另一边，几乎要哭出来的爱丽丝只是喃喃地自言自语着什么——六神无主的她，只是靠着近似本能的残存理智，希望藉由寻求他人帮助来自我安慰罢了。
“您……您别这样，先别急啊！”
受到爱丽丝的感染，一无所知的费柴和车美也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冷静，先冷静下来！”
车美率先做出了镇定的回应。
“先不要着急，从头把事情说清楚，这样我们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呀！”
“我……我……呼……”
爱丽丝长舒了一口气，极力使自己冷静下来。
“今天是我待寝，所以我像往常那样去小薇的房间报到，然而这次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我原以为小薇已经睡了，可进去一看，却发现里面根本就没有人！”
“别急，大小姐会不会是去了洗手间？””
“没有啊！”
闻言，爱丽丝又急得快要哭了出来。
“我等了好久也没见小薇回来，感到事情不妙后就急忙去寻找，可二楼都查遍了，也没有发现她的踪影……然而，然而却在她的房里发现了这个……”
强忍住眼泪的爱丽丝，颤颤巍巍地伸手递出一张便笺。费柴和车美凑过来一看，只见上面言简意赅地写着这样一句话：
——我想通了，我要离开，不会再回来了，不要找我。
毫无疑问，这是小薇亲笔写的。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爱丽丝无力地瘫下，终于忍不住哭了。
“费柴，你知道么……那天，你找我们去见总管家时，小薇正在我怀里哭着（PS：见part2）……她说自己很无助很矛盾，不知道该怎么办，进退两难……过了这么久，我原以为没事了，她明明说好没事的……可现在，她，她……”
爱丽丝哽咽了，泣不成声。
事情非同小可——这个信号已经明确地传达给了众人。
“总之，先设法找到大小姐吧！”
费柴立刻提议道。
“艾丽西娅姐，我们去找总管家，这件事必须告诉他才行，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大小姐也在三楼呢——车美，你再好好找下一楼，稍后我们在家计室汇合。好了，没意见就出发吧！”
“嗯！”
车美和爱丽丝毫不犹豫地点了下头，立即开始了行动。
在车美呼喊着小薇的名字穿梭于走廊的同时，费柴和拿到钥匙的爱丽丝则直奔三楼而去。
然而铁门照例是锁着的——小薇不可能进去。
“纳先生！”
急匆匆地开启大门后，爱丽丝迫不及待地冲上了楼梯。
“何事惊慌？”
几乎在手指触及门面的同时，纳仪卫拉开了木门。
“啊呀呀——！”
来不及停下的爱丽丝顿时失去了重心，一个趔趄直栽下去，还好眼疾手快的纳仪卫顺势接住她，这才算稳住了身子。
“爱丽丝小姐，你这是成何体统。”
抱着怀里的爱丽丝，纳仪卫用父亲般的温柔语气责备道。
“对，对不起，失礼了！”
爱丽丝红着脸退下一步，连连点头致歉。
此刻的纳仪卫身穿休闲便装，奢华的气息稍减，而魄力却大增，唯一不变的，是他那气定神闲的优雅举止。
“总管家，大事不好，大小姐不见了！”
赶上来的费柴开门见山，劈头直奔主题。
“不见了？”
微微皱了下眉，纳仪卫却依旧淡定得很，仿佛早就知晓一般。
“离家出走？你们有没有好好找过——”
“一楼和二楼都找过了，没有发现大小姐！”
这时候，气喘吁吁的车美也赶来报了告。
“三楼的门也锁着……那可以确定，大小姐已经不在本馆了。”
费柴焦急地总结道。
“那会不会是在别馆？”
爱丽丝刚说完，车美立刻自告奋勇道。
“我这就过去找一下——”
“站住！”
纳仪卫却喝止了正要转身的车美。
“越是非常时刻越要镇静，临危不乱方为有勇有谋！”
“呃……”
闻言，乱成一锅粥的三人全都安静了下来。
“别馆是佣人的住处，如果大小姐真去了那边，自然会有人过来报告，你着什么急。”
纳仪卫的意思是，既然没人来报告，那大小姐就一定不在别馆。
“什么时候发现大小姐不在的？”
“一个小时前……”
爱丽丝急忙回答道。
“我去待寝时她就不在了，所以应该是这个时间……我们还是报警吧！”
“一个小时不见就算失踪么？这时候报警，警察也不会认真处理，浪费时间。”
纳仪卫打消了爱丽丝的念头，随即从容地询问道。
“那么，大小姐有什么留言吗？”
“啊……小薇在桌上留了一张便笺。”
说罢，爱丽丝又掏出了那张字条递给纳仪卫过目。
“嗯，很好，有希望。”
看了一眼，纳仪卫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好兆头。虽然看似强硬，但凭大小姐的性格，她若真想走又何必留言告诫我们不要去找她呢？”
“您是说……小薇没有想不开？”
“是的。我认为这是大小姐有意让我们去找她的表示，至少，说明给了我们找到她的机会。”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感谢上帝！”
爱丽丝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立刻破涕为笑，不住地祈祷了起来。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大小姐在哪了。”
纳仪卫耸了耸肩。
“虽然有希望，但依着大小姐那倔强的脾气，要是我们迟迟找不到她，也难保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各位，有什么线索么？比如她上学时接触过什么人，吃饭时说过什么话，或者待寝时有什么举动。”
“唔……”
大家绞尽脑汁地在脑海中搜索着，但除了小薇莫名地消沉外，再无半点零星的线索。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此刻众人的心情，就像是在抢救濒死的伤员一般：如不抓紧时间，那便再也无法挽回了。
“可恶……依旧毫无头绪……”
其中，当属费柴压力最大——毫无疑问，是他促成了小薇的“无助”（匿名信事件）和“想通”（情人节事件）。
“见鬼……这么晚了，深更半夜的，她会去哪……夜晚出行？”
寒假里自己的那次夜晚出行倒是提醒了他——莫非当时并没有听错，大厅的那声闷响，其实是小薇的声音？——细想起来，第二天吃早饭时，小薇确实有熬夜的迹象！（PS：见part1）
想到这里，费柴不禁呼吸急促了起来，他立刻围绕这件事展开回忆，搜索着相关的线索。
——是呀，我都快忘记自己其实是……
——如果我走了，你会哭吗……
——黑眼圈好重呀……
——有着伤痛的回忆才叫青春啊……
——又不知是哪个小子弄了一地的烂水草……
烂水草？老王的话似乎给出了答案。
“我想……我知道大小姐去哪儿了。”
片刻后，庭院的莲花池。
对于私人住宅而言，这是一座相当规模的池塘，半径十米不止，二十有余，深度也足以淹没一个成人——这是当年许梦蝶亲身实践的结论。（PS：见《魔女的大锅4.5》part3）
此时明月高悬，如若荷花遍野，当有荷塘月色之美，只可惜时候未到，如今荷花尚未绽放，整个池塘只有水草芦苇丛生，大肆抢占着广阔的生存空间。但除此之外，还有一点与荷塘月色相去甚远，那就是——池塘的水被放掉了。
“没错，那些烂水草，只可能是从池底被带上来的。”
借着手电的灯光检视池底片刻后，纳仪卫点头表示了赞同。
“这水是小薇放的？”
爱丽丝四顾右盼，似乎急于找到小薇的身影。
“一定是了。”
蹲在池塘另一端的费柴肯定地说。
“老王发现水草的前一天，我听到有人外出的声音，那一定是小薇不会有错的。你们看，这边就是蓄水和放水的闸门，任谁都可以轻易办到。”
“这时候水被放干，大小姐的嫌疑确实最大。”
大家聚拢过来后，车美发表起自己的见解。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池塘底有什么东西吗？”
“有没有东西，下去看看便知。”
纳仪卫用手电照着池边供清洁工使用的梯子，下达了指令。
“费柴，你跟我下去搜查一下，你们两个留在上面。”
说罢，纳仪卫叼起手电筒，率先攀下了梯子，而费柴紧随其后。
由于长期没被清理过，池底到处是淤泥、苔藓、烂水草，稍不留神就会脚下打滑。到达池底的纳仪卫和费柴小心翼翼地走下梯子，扶着湿漉漉的池壁开始检查了起来，上面的车美和爱丽丝也沿着外围缓缓而行，用手电助其照亮池底。
“费柴，我怀疑这底下有个暗门。”
“暗门？”
“对，暗门。”
纳仪卫一边用手指和脚尖缓缓地敲击着池壁和池底，一边仔细分辨着水泥壁上的裂纹。
“大小姐下来过两次，不像是为了存取什么东西，而这次又没给池塘蓄上水，不正说明她还在池底没有上岸吗？”
“言之有理。”
费柴点了点头，同时在心中暗自思忖道。
“纳仪卫，真不愧是小组织的领导者啊……可是，这里为什么会有暗门？小薇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找到了。”
在费柴思考时，纳仪卫的声音再度传来。
“什么什么！”
闻言，车美和爱丽丝的灯光立刻集中到了纳仪卫身上。
只见纳仪卫举着手电，正在仔细打量地面。
原来，在淤泥之中，有一块地方被清理过了，下面露出呈圆弧状的光滑金属，并且在金属的边缘上，还有一圈细细的缝隙。
“这就是……暗门？”
费柴不可置信地注视着这块在月光下泛着淡淡银光的奇异金属——想不到，这个池塘不仅有水泥壁，而且，竟然还有金属壁。
“呵……事情变得有意思了，这金属的质地非同一般，绝非建筑商所用。”
费柴清楚地感到，纳仪卫的呼吸因兴奋而急促了起来。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如果大小姐真的在下面，那么她是怎么进去的……”
显而易见，这块金属是扇活板门，然而，光滑的表面上却完全没有拉手之类的受力点，边缘狭窄的缝隙也不足以插入东西将其翘起。
“你怎么看？”
纳仪卫转头询问费柴的意见。
“或许……是密码声控门？”
既然不像是靠蛮力打开的，那费柴只好往高科技上想了。
“至今的发现已经够超乎常理的了，那不妨就把事情想得更加超乎常理一些吧。”
“嗯……好吧。”
沉默了片刻，纳仪卫妥协了。
“就算这是密码声控门吧，可你知道密码吗？”
“这个……”
费柴沉默不语，但随即又答道。
“或许，我应当试试这个……judgment！（PS：这是小薇在《魔女的大锅1》part3中的自称，虽然是仲裁者，但并不是arbiter，这点要注意哦）”
一秒……
两秒……
三秒……
金属盖，弹起打开了，淡淡的绿光自下面倾泻而出。
“这是什么！”
见状，上面的爱丽丝和车美不禁一阵惊呼。
“一扇暗门而已。”
纳仪卫轻描淡写地说。
“好了，我和费柴下去带大小姐上来，你们就留在外面等着……如果有什么异常的话，就立刻封住出口，不要让别人再下来。”
不得不说，这最后一句话让人感到相当的不安。
但费柴却早有预料。
小薇自称“想通”而失踪，发现这奇异的圆弧形金属，说出judgment这个密码……这种预感正一步步地强烈起来。种种迹象表明，小薇正在变回她原本的形态——仲裁者。
——不要忘记，老娘可是布鲁托斯星的仲裁者，跟你们地球人的立场不·一·样。（PS：出自《魔女的大锅6》part1结尾）
想起这句话的费柴，不禁打了一阵冷颤。
“好了，出发。”
纳仪卫率先跳下暗门，咽过口水后，费柴也跟了下去。
静静的黑夜中，只留下两人在外面焦急的等待……
“太棒了……真是无与伦比啊……”
暗门下的小径上，纳仪卫折服的赞叹声不绝于耳。
“强大……这样的科技，绝不是人类几十年就能够达到的。”
原来，暗门下是一条科幻电影般的走廊，光滑的金属墙壁上，布满闪着淡绿色光辉的绝缘回路，仿佛精妙的花纹一般装饰并照亮了整个走廊。
纳仪卫轻抚这些管线，赞不绝口。
“总管家，我们还是赶快去找大小姐吧，不要再磨蹭了。”
走到前面的费柴不满地催促道。
“费柴，你还不明白吗？”
纳仪卫依旧着迷地注视着熠熠生辉的金属墙体，丝毫不为所动。
“你忘记我们组织的使命了吗？现在，我们就在‘神龙’的体内，一个UFO里！”
“确实很让人激动，但你怎么证明这就是UFO，你又如何证明这就是我们所谓的那个‘神龙’呢？”
费柴对纳仪卫的崇敬之心不屑一顾。
“总管家，我现在不想考虑组织的事，我只想以特别管家的身份，和身为总管家的你把大小姐找回来，仅此而已。”
说这些话时，费柴格外重读了“特别管家”、“总管家”、以及“大小姐”三个词。
“呵……”
纳仪卫缓缓放下抚摸着墙体的手掌。
“该来的事总会来的，既然你想多享受下凡人的生活，那就如你所愿吧。”
“……”
就这样，两人对身边的奇异环境视而不见地前进着，直到在走廊尽头被一扇大概是门的东西挡住为止。
“小心点，后面不知道有什么。”
说这话时，纳仪卫靠能力凭空抽出了一只雕花步枪。
“好，我掩护你，开门吧。”
费柴对警戒中的纳仪卫点了点头，当他回身伸手时，“门”扭曲着打开了。
一阵飘逸的歌声迎面传来。
哈米吉多顿，哈米吉多顿（PS：Armageddon，圣经的末日战场），
谁来担起这重担，谁来背负这苦难，
独自一人，奔赴这遥远陌生的彼岸。
再见吧熟悉的故乡，再见吧挚爱的家人，
亲爱的妈妈，莫悲伤，莫惆怅，笑颜绽放送孩儿远航。
孩子们啊，你们将会变成何样？仲裁者的荣光将护佑你幸福安康。
歌声并未随着大门的打开而中断，反而像是为了唱给入侵者听一般越发的洪亮。费柴缓步走入这圆形的房间，位于中央的咏唱者这才停止歌唱，缓缓转过身来。
“费柴，你终于来了。”
“小薇……”
看清咏唱者的脸后，费柴很不情愿地确信自己的预感应验了。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明知故问道。
“大小姐，您在这里做什么？”
“那首歌怎么样？在故乡，这是我们仲裁者临行前必唱的饯别歌，汉语版也不差吧？”
小薇挥手展示起四周奇妙的仪器，看似答非所问，却又似“显而易见”。
“你知道么，仲裁者的身份是我们无上的荣耀，而仲裁者的使命又是我们神圣的职责。——我想，良宫秋月也不能因红烧肉而玷污死神的骄傲吧。”
“大小姐……”
从小薇自顾自的言语中，费柴读出了那份无奈的坚毅。
“我们，真的被淘汰了么？”
“达尔文说，自然会筛选出被淘汰的物种。”
没有正面回答，小薇只是淡淡一笑。
“有个很有趣的现象——战争威胁，环境污染，能源危机……你们的影视作品一直热衷于提及种种罪过，但为什么观众却只是津津乐道而无动于衷呢？”
“这……”
没有复杂的列举，没有繁琐的验证，没有晦涩的辩论——小薇用这样一个单纯的反问，让费柴的希望顿时化成了泡影。
“呐，一个麻木的种族，一个试图毁灭自身的种族，是不是达尔文所说的，被自然选择所淘汰的物种呢？”
虽然在动漫里见过无数种正邪对峙的舌战，但面对这样简单的事实，费柴真的哑口无言。
“就算这样……”
即便如此，费柴仍不愿放弃。
“大小姐……你真的下得了手么？”
“呵……”
小薇笑而不语。纵然笑容忧伤，眼神却坚毅如旧。
“演了这么久的大小姐，老娘都快忘记自己是布鲁托斯人了……你知道么，那个时候，我多么希望你能说‘会哭’啊。（PS：见part1）”
“！”
你的好意只是臆断，感动了自己，伤害了别人——此时的费柴，脑海一片空白。
“自发现过去的遗物后，我清醒了。”
小薇踱着脚步，漫步于仪器之间。
“我想起了自己的职责，也想起了自己对人类的伤害……情人节那天，我也终于意识到，你可以认同地球人，却不会认同我——”
“不是这样——”
“小爱也一样，为了一个空罐子就舍弃了我！（PS：指《魔女的大锅1》诱拐一事）”
小薇厉声喝止了费柴，而她痛苦的眼神却表露出，这只是自欺欺人的借口。
“所以，我不能继续装作一无所知地活下去……我不是地球人，我有使命，我有义务为故乡效力！”
“你……想要怎样？”
咽下口水，费柴紧张的流下了汗珠。
“特意留言给我们，不会就这样简单的结束吧？”
“确实，我想赌一把……因为我想要happy end。”
停下脚步，小薇俯身把一瓶矿泉水放在了地板上。
“我因为矛盾而痛苦，你们因为我而受到威胁，两全其美的方法就是happy end——杀了我。”
“什——！”
“费柴，听好。”
小薇格外冷静地陈述着，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你要做的很简单，打昏我，然后让小雅替换。如果醒来的是小雅，那仍昏迷的我自然永远也醒不了。”
“就算你这么说……”
汗珠划过面颊，费柴咬紧牙关，举步艰难。
“不行……我下不了手……”
“我就知道会这样。”
小薇莞尔一笑，指向了对面的一台机器。
“费柴，准备已经完成，现在只要我按下开关，裁决就会立刻被执行，所以——快来阻止我呀！”
“诶！？”
在愣住的一瞬，小薇已经跳开奔向了机器。见状，费柴也下意识地追了出去。
“站住！不许碰开关！”
“办得到你就试试啊！”
在距离那决定着人类生死存亡的机器五米处，费柴终于一个箭步抢到了小薇前面。
“你要挑战读心术和表莲华吗！”
“随时奉陪，我也有预知眼和女子防身术！”
凭借各自的能力，两人在机器前展开了激烈的攻防。
虽然平日里总是费柴中招，但那是因为知道小薇手下留情，费柴没打算躲闪的缘故。然而，这次小薇的攻击与往常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加之身后就是末日的裁决书，是以费柴也不能掉以轻心，只好认真对峙起来。
结果，读心术vs预知眼，双方完全无法伤到对方，战况僵持不下，而紧绷的神经和肌肉却逐渐接近了极限。
“呼……想不到会有全力一战的日子……”
喘着粗气，费柴感到自己已经支持不住了。
“哼……虽然你的能力很厉害，但老娘的读心术也不是摆设。”
虽然喘息沉重，但小薇仍显得游刃有余——布鲁托斯人的体力要比地球人好得多。
“我原想赌一把，给你机会取得happy end……不过现在看来，没法侥幸了。”
面对已经无力抵抗的费柴，小薇带着闪动的泪光，颤抖着笑了。
“认识你真的很幸福，你会看到天堂的曙光，而我将跌入地狱的牢房……别了。”
磅！
扑通……
——小薇倒在了地上。
“已经忘记我的存在了吧。”
从见面开始就一直隐藏到现在的纳仪卫，从后面用枪托打晕了小薇。
“呼……总管家……”
几乎体力不支的费柴，终于松了口气。
“给你，她的遗愿，还是由你来做吧。”
然而，纳仪卫递来的矿泉水，让费柴眼前一黑。
“接下来，费柴，你要坚强。”
纳仪卫笔直地举着瓶子，完全不理会费柴空洞的眼神。
“就像大小姐所做，下不了手也要继续；就像大小姐所说，这才是她所期望的happy end。不这么做，大小姐只能忍着痛苦继续和你战斗下去。难道，你没看见她的眼泪吗？……费柴，完成她的遗愿吧。”
“……”
脑中一片空白，目光暗淡，但费柴清楚地看到，仰卧在地的小薇脸上，那晶莹的泪珠正在滑落脸颊。
“小薇……”
费柴接过了递来的水瓶。
瓶盖掉落，颤抖的瓶口逐渐倾斜，此时小薇的脸竟是如此的清晰。
“对……不起……”
伴着眼泪，费柴听到了灵魂之火熄灭的声音。
啪。
纳仪卫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拍着费柴的肩膀，寂静充斥了这失魂落魄的身躯。
“唔……嗯……”
受到冷水的刺激，少女挣扎着恢复了意识。
两人不约而同地向她投去了警戒和惊讶的目光。
“费柴哥哥……”
是小雅。
“小雅！”
费柴不禁把水瓶再度举过了头顶，却僵在了那里。
“费柴哥哥……做吧……”
坐起身的小雅低下头，湿润的刘海盖住了她的眼睛。
“抱歉了……”
得到允许的费柴，迫不及待地把剩余的水全倒了下去。
“……”
少女沉默了。
“怎么样？回答我，请你回答我！”
费柴焦急地催促着，然而，他也不清楚自己想要怎样的回答。
“对不起……”
依旧是小雅的声音。
“……”
没有理由的，眼泪脱眶而出，费柴一把抱住少女的身躯，呼喊着那已经逝去的灵魂。
“小——薇——！！！”
「喂？是纳仪卫吗？事情怎么样了？」
「不用担心，我封住了UFO的入口，家中也恢复了秩序。小雅把责任都担了下来，包括爱丽丝在内，没人发现异样。」
「很好。注意监视，不要让小雅或者费柴把下面发生的事透露出去。」
「这个你放心，想必他俩才是最不愿提的人……不过，有件事倒是值得担心。」
「什么事？」
「那天上来后，费柴说他有种预感，还会见到小薇……这只是他感情一厢情愿吧？」
「呵，也说不定是他的能力觉醒了……毕竟，是我的儿子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