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茗的指尖在甄姝的脸颊上缓缓地滑动，涂着凤仙花汁一般鲜红的指甲刮在甄姝白腻的脸上，微微的疼痛，让她的眉毛忍不住地抽动，表情看起来有些痛苦。
“姐姐，要不，还是算算了吧？”周南终于看不下去，出言劝了一句。
“好的，好的，我听你的！”敖茗笑了笑，把手从甄姝的脸上收了回来。
甄姝顿时满怀感激地朝周南望来，这么漂亮的妹子这么看自己，顿时让他的虚荣心多少有些满足。
敖茗忽然伸手向前一点，甄姝急忙向后闪躲，没想到敖茗这次的目标却不是她，手指戳在袁钰的眉间，这小子瞬间软软地倒在了宝座上。
“钰儿！”甄姝喊了一声，急忙扶起他的身体，发现他只是昏迷了过去，又长出了一口气。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样吧，你和这位公子签订一下契约，成为他永世的奴仆，我就放过你，怎么样？”敖茗忽然又开口说到。
甄姝的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让她从一个位居人上的贵妃变成低贱的奴隶，一时之间，又怎么能接收得了？但若自己不答应，显面前这位喜怒无常的公主殿下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这样，不好吧？”周南也被敖茗这个提议吓了一跳，嘴上连忙推却起来。
“怎么？这么漂亮的姑娘给你当奴仆，你还不乐意了？”敖茗歪了歪脑袋，望着周南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就是这个表情！虽然是心意相通，但是这会周南根本不知道敖茗心里是怎么想的，又怎么敢开口答应。
“难道，你嫌弃她是残花败柳？”敖茗忽然出声问道。
“不，不是的…”周南连忙摇头，这少妇呀，有少妇的好。
只不过，这样，她就不是和姐姐你同辈了吗？你就不觉得别扭吗？
敖茗可不管这些，她让甄姝以性命起誓，约定奉周南为主，周南听着这誓言，总觉得和当日敖茗与自己念的大不相同，也不需要自己跟着念一遍。
唔，也许这主仆契约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吧，那么看来，敖茗的地位还是要高一些的。
念完了誓词，敖茗冲着还有些不知所措的甄姝喝到：“把你的妖丹吐出来！”
甄姝吓了一跳，急忙向着新主人周南看去。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你可还有大用处呢！”敖茗对着甄姝眯起眼睛，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被逼到墙角的甄姝有些无奈，犹豫了一番，终于嘴巴一张，从檀口里吐出来一粒黑色的球体，通体发着深邃的幽光，十分地夺目。
“原来如此！”敖茗脸上的笑容更盛，“是黑珍珠啊，难怪你的修为这么水，还能化为人形。”
甄姝有些脸红，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不过…这就不好办了啊？”敖茗审定后摸了摸下巴，忽然开口说到：“周南，你把这颗珍珠吞了！”
“啊？”周南有些吃惊，“这不是她的妖丹么？”
哪里有吞掉妖丹的道理，记得当时自己吞了敖茗的妖丹，差点就彻底变成龙了，这次你想让我变成珍珠蚌吗？
“这是黑珍珠，是东海龙族专享的秘宝，几百年才有一颗，吃了它，就能红颜永驻，无法衰老，经过这蚌精这么多年的滋润，吃完了对修为提升也很有帮助哟。”敖茗白了周南一眼，要不是她是灵体，早就自己吃了，哪里轮得到周南。
“那她不是…”听起来好厉害啊，但周南还是有些犹豫，你说要是有个美人女仆当然是美滋滋了，可要是她失去了妖丹变回了珍珠蚌，那就只能算养一只大号宠物了。
周南还记得打碎了那黄湫的妖丹之后，他就立即变回了一条大号的黄刺鱼。这要是吞了这黑珍珠，那她岂不是也要被打回原形了？
“公子，不碍事的，这是我的假丹。”甄姝心思细腻，马上就明白了周南纠结的原因，心里一暖，细声说到，“我很小的时候就获得了这黑珍珠，借着它很快就到了金丹境，虽然相性很高，但它还是无法和自己修炼出来的妖丹相比，几次想要弃丹重炼，但都下不了决心。这次能把它献给公子，也算给自己作了一次了断。”
还能这样的？周南有些吃惊，这妖族的修炼手法果然和人类修士有很大不同，人类是筑基之后，气海内真元逐步凝结，在经历丹劫之后，最终化成一粒金丹，从此不借外力，也可以自我生成一方小周天。
而按这甄姝说来，妖族是修炼开始起，就是在凝炼妖丹了，这甄姝有幸得到了一颗和她种族相似的黑珍珠，修炼起来自然是事半功倍，境界的提升比起一般妖修快了不知道多少倍。但劣势也是显而易见的，就是她的真实实力，可能连一般筑基的妖修也不如。
“但是，我吃了这颗黑珍珠后，你不是要变回原形了？”周南还是纠结这个问题。
“不会的，”甄姝摇摇头，“假丹一去，凝炼妖丹，境界不会掉落…”
“就是一段时间内会变得更加虚弱，变得和普通人一样。”敖茗也出言，认可了这种方法。
按先前的处境，甄姝虽然有袁季逊的宠爱，但在这宫闱之中，要想活命，自己没有一点实力可是不行，所以她才狠不下决心弃了黑珍珠重修，而现在，袁季逊都死了，自己也变成女仆了…已经，无所谓了。
“那好。”既然如此，周南也不再推辞，把这黑珍珠拿到手里，一把塞进嘴里吞下了。
周南囫囵吞下，直觉得这颗黑珍珠顺着食道一路溜到了胃里，就像吞了个异物，除了胃里有些膈应，什么感觉也没有。
“好像，没什么用啊？”周南摸了摸脑袋，刚才敖茗吹得神乎其神的，但是自己怎么感觉一点效果也没有。
“你当是吃葡萄呢！？”敖茗有些好笑，抬手猛得一掌拍在周南的胃部，周南来不及抵挡，只觉得自己胃里瞬间炸开了一团暖流，顺着自己的脉络四处，流转，最终汇入了自己的气海里，腾得一声，原版盘踞在气海内部的真元迅速升腾，被这团暖流所取代。
周南只觉得自己身上的妖气，或者说是龙气瞬间一涨，像是打足了气的气球一样膨胀起来，但随即这气球又像是松开了嘴，妖气一泄，宛如泥牛入海，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啊，我自己的真元回来了！周南仔细嗅了嗅，果然自己身上再没有那股子龙气了，这样走出去再也不怕被人类修士认为是妖怪了。
“多亏了这颗黑珍珠，你不必再自己修炼把我的真元挤出来了。”敖茗多少还有些不爽，这浪费的都是自己的真元。
“什么，公子你居然不是妖！”甄姝更是吃惊，小脸一时吓得煞白，她本来就是心思细腻的主，刚才从周南身上感到那股和公主殿下一模一样的龙气，又听到了周南对敖茗以姐姐相称，还以为他也是龙族，没想到居然是个人类。
龙族是天生的水族领袖，作为水族的甄姝给他们当仆人，也说得过去。可要是换作人类，那就…
“怎么，你要反悔吗？”敖茗瞧着甄姝脸上神色变幻，冷冷出声。
“不，不敢！”甄姝急忙低垂下脑袋，想起刚刚发下的恶毒誓言，顿时脊背发凉。
既然已经上了贼船了，哪里还有中途下船的道理。
周南有些好笑，你是不知道这神气活现的公主殿下，名义上也还是我的女仆呢…啊，真想让她俩都穿上女仆装，一齐喊一声狗羞金撒嘛。
嘛，也只是想想而已。
“公主殿下，我只有一个要求！”甄姝忽然抬起脑袋来，眼神里闪动着光芒。
“你还有提条件的权利吗？”敖茗眯起眼睛。
等等，好像主人是我才对吧，你怎么找上她了。
“不过，说来听听也行。”
“希望公主殿下能把钰儿送处好人家，我便再无牵挂，可以一心侍奉公子了。”甄姝用两指轻轻摩挲着袁钰的小脸蛋，表现出母性的光芒。
“袁季逊是龙庭里的老臣了，我自然不会亏待他的，他可以依旧留在这河宫里，谁也伤不了他。”
“多谢公主！”甄姝干脆跪了下来。
其实你是想抓个人质吧？周南心底暗想。
“这个黄河印，我也可以给他。”敖茗抬起手来，掌中的黄河印熠熠生辉，伸手摁了一下袁钰的小肚皮，让他张开口来，随即把黄河印塞进了他嘴里，顿时昏迷着的袁钰身上宝气一闪，淡淡地传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原本求之黄河印求了好多遍的甄姝这会却没有什么反应。
也对，她本来是想着让袁钰得到黄河印之后自己垂帘听政的，这下可好，她自己变成了人类的女仆，可没办法垂帘听政了，结果黄河印反而给了袁钰。
这一个妖的命运啊，真是叫人难以预料。
“一帮快让我进去！”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吼声，嘭嘭几声，几个筑基期的河妖被打飞进了宫殿来了。
宫殿外闯进来几个妖修，为首一个大汉妖气纵横，显然修为高深，看到在场两男一女，愣了一下，随即大声问到：“姨娘，我父亲呢？”
“被你大哥杀死了！”
“那我大哥呢？”
“被公主殿下正法了！”
“公主？”大汉皱起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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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了，脑袋昏昏沉沉的，有些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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