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塔姬子在姚兵凌手下训练的时间虽说是只有很简短的一年时间，但也足够她了解到自己的这名教官的大部分脾气与秉性。
姚兵凌是一个很纯粹的人。
说白了是一个很固执的人，他完全会凭借自己所认为正确的事情而一路走到底，走到黑。
并且他及其厌恶甚至想要完全毁灭崩坏，这种秉性在他担任姬子等女武神教官的时期，教导她们的那种追求者全力的击杀，不留任何余地的追杀方式便是可以看出一二。
同理，自崩坏诞生而来，作为崩坏的代言人与毁灭的使徒的律者，便是他头号的击杀目标。
他不会因为对方的外貌而停顿，思考，或者说是手下留情。
同样，就如同他现在如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会毫不犹豫的朝着哪位正在厨房为他忙碌的少女的头部开枪那样。姬子也明白自己根本无法阻止他。
[崩坏必须毁灭，律者必须死。]
他的意志乃至信念和目标都相当清楚！
“故事有点长，请您看在芽衣的确是个好孩子的份上，请您耐心听一会。”
“……距离她做好晚饭的时间应该还有十五分钟。”
“我明白了……那么，你知道长空市的那次认为崩坏的真实么？她们的故事便是从哪里开始的。”
姬子开始讲述关于那三个少女的故事，关于她们之间那犹如命运那般的相遇，又好似螺旋那般的纠缠，再到后来的进入天命。
一个相当令人惊叹，相当有爱，相当精彩，却又……相当扯淡的故事。
“……”在听姬子完全陈述了这三个孩子之间的关系之后，那一瞬姚兵凌是觉得真的是一个与时代脱节的大叔了。
现在只有同性才是真爱么？
姬子以抓住重点的方式讲述了这个故事，每一个要点和重要的情节都没有错过。并且在这之中她极力地诱劝着姚兵凌告诉这三个孩子都算得上是心地善良，并且不会背叛人类。
在雷电芽衣因为担心自己会再次觉醒成为律者而要求死亡的那段回忆，她讲的格外仔细。仔细到姚兵凌甚至可以看到那孩子因为担心可能会伤害到他人的的可能而哭泣和绝望的面容。
“所以她的心脏位置有一颗微型炸弹。只要崩坏能过高就会被引爆……是立即被引爆么？”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狠，万一是这孩子在某个无意识的情况下操控了这股力量呢？引爆倒计时为五分钟。”
“别那么天真！如果她的律者人格压过她的主人格，一个五分钟限制全开的律者的暴走又会死多少人？”
“但我相信那个孩子！”姬子直接站起来走到了姚兵凌的面前，她的双眼之中可以看到那熊熊燃烧的坚定与坚信，并且还有这那股与姚兵凌同等的执呦！
“你说过，我们对抗崩坏要不择手段，明着也好，暗着也好，见的人的见不得人的都得用。因为这是必要的，是为了保护这个世界而的存在而必要的黑暗与肮脏……你真的宁愿脏到动手杀一个不会有任何威胁的少女么？”
姬子审视着姚兵凌，她死死的看着对方的双眼。
那双眼睛之中似乎可见一种相当冰冷的情绪在蔓延，冷冽的错觉让姬子感觉到一把匕首正在悄然抵着她的脖子那般。
但隐约的，姬子却又看到了在那冰冷之下的一小缕挣扎，可很快便是被冰块般的冷冽给覆盖，他说。
“这就是你不知道的地方，无量塔姬子。我的手，早就脏到不行了。”
藏在背后的枪被拿了出来，姚兵凌当着姬子的面打开了弹匣，将里面的八颗子弹全部倒了出来。
每一刻子弹都是黄铜色，尖锐的就像是枪头那般的弹头却又闪烁着亮银的光芒。
空尖弹，合金淬银弹头。这种子弹是专门开发出来对抗大型崩坏兽的，如果用于类人形态的死士身上，一枪就足够在它们上留下篮球大小的空洞，如果用在人类的身上，可能会当场将那个人中弹的那一片区给变成肉块。
“但，你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个孩子，雷电芽衣可能真的是无辜的。只不过无辜不无辜不是我说了算，让老天来决定吧。”
话落的瞬间，姚兵凌突然抓起桌上的一颗子弹塞入左轮的弹槽之中，并且使其高速旋转后立刻上膛！
“你这混蛋！”得知姚兵凌要做什么的姬子立刻出手，想要抓住姚兵凌手中的枪。
但对方怎么肯能会让她得逞，一脚将桌子提了过去撞在姬子的小腿上使其失去平衡，而那一瞬间他便是将枪口对准了在厨房听到了客厅中的响动想要转身的芽衣。
对身经百战的姚兵凌来说，开枪就如呼吸那般，他根本不需要去确认或者瞄准，只需要抓住枪然后开火就行。呼吸般自然，因果那般的必中！
“咔咯~”
“诶？姬子少校，你是怎么了？”
芽衣回过头来，看到的是以相当不雅观的姿势撞到姚兵凌怀中的姬子。
对方的脸上带着对某件事情的庆幸，却又带着对抱住她的人一种相当明显的愤怒。
“没什么，她只是想去上厕所然后好像是喝多了，撞到了桌子的边缘……如你所见，我接到了她。”
“是啊，我只是因为相当的急，给撞！倒！了！”
姬子在最后三个字上面相当咬牙切齿，当然芽衣在这个角度看不到姬子那在姚兵凌右侧面，使劲儿掐着他大腿的那只手。
“你又这样了，今晚不会让你在喝酒了。”
芽衣的脸突然变黑了起来，盯着姬子的双眼更是冰冷地在发着黑色的光那般。并且姚兵凌似乎还看到了一张若有若无的般若面具出现在了她的后面。
“噫！不要这样啊！好不容易可以吃到芽衣的大餐却不能喝酒享受么？！不要啊！”
当场陷入崩溃状态的姬子说着就要冲向冰箱，却被姚兵凌一把抓住后颈给揪了回来。
“喂喂喂，别这么不客气，从你来我家这几个小时我的酒就少了一小半。”
“那是你活该！”
这句话里面显然是带着针对某个人之前所做的那件事情的保护性回应。
“……你说的没错。我活该。”
然后姚兵凌放开了姬子的后颈，这家伙立刻像是被赶着的鸭子那样冲向了冰箱，一股脑的将里面的酒都给抓了出来，并且几瓶撕掉标签的琥珀色酒瓶被拿出来的瞬间，姚兵凌脸上明显出现肉疼的表情。
“中校！你也是别太放纵姬子少校了！”
“枪和酒可是军人的第二条命啊。”虽说心疼自己的酒，可姚兵凌在这一刻却是坚定无比地站在姬子的这一方。至于是不是在补过自己刚才的过错，那就又不从而知了。
“呵呵，谁让我活该呢~我去吧琪亚娜给弄醒。”
之前琪亚娜被芽衣在沙发上处理了伤势之后便是背到了卧室，正好姚兵凌也用借口离开了客厅。因为单单是芽衣这几句无关紧要的日常话题，却有一种隐隐的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的错觉。
明明知道她是一颗从满了不确定因素，可能随时会被引爆的人形核弹……但，却有因为对方的理性与交谈保持着完整的人类之心而感到矛盾……
姬子悄悄地转过头去，她眼中的那个背影，似乎多了一层相当寞落的阴影。
[你真的愿意肮脏到杀死一个无辜的少女么？]
“我不愿意……但我的确会这么做。”
无关自己的意愿，哪怕是违背了自己的初心与本意。哪怕是浑身肮脏到不堪入目……但必须有人做这样的事情。
[为什么！他是个好人啊，你为什么要杀了他啊！]
[等等，我只是被擦到了，我没有被感染啊！不要杀我！]
[他还只是个孩子！他还有救的！]
[队长……我好像到时间了，动手吧。]
没错，必须有人……这样做！
推开卧室门的瞬间，姚兵凌本来打算就这样直接吧那个贪吃贪睡的少女直接叫起来，然而他没能开口。一支被折断的尖木棍便是抵在了他的咽喉。
“把枪放下。”
“……明白。”刚刚准备抬起的柯尔特被姚兵凌放在了靠墙边的书桌上。
“你刚刚想对芽衣做什么。”
床上不存在任何人，被褪去了衣服，仅穿着单薄的半透明连衣裙的琪亚娜像是幽灵那样在姚兵凌进来的那一瞬间便是贴进了他的侧面，一只手用木棍低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则是立刻关上了门。
这个迷迷糊糊带着很纯粹的天然和笨蛋的少女，这一刻却像是一名老练的刺客与军人那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强烈的杀气与狂暴的斗志。
“你在说什么？”没有去看琪亚娜，姚兵凌甚至连眼睛都没眨，只是很冷静地询问着。
“别装傻！我都看见了，不知道姬子和你说了什么，但你刚才绝对是在朝芽衣开枪对吧！”
相当巧合的时间，琪亚娜因为口渴从昏迷之中苏醒，迷迷糊糊起来准备去客厅找水的时候，在开门的那一瞬却看到了差点让她心脏都停止跳动的事情。
准确的说，琪亚娜在看到姚兵凌抬手扣下扳机的那一刹，她的心脏或许真的是骤然收紧，甚至大脑都空白了好几秒！直到芽衣无恙的声音出现的时候她才回复正常，而随即带来的是心脏的疯狂跳动，肺部的缺氧，还有大脑的眩晕，乃至四肢的发麻！
她感觉到了，姚兵凌那一瞬是认真的。
“你刚才是真的想要杀了芽衣对吧！”
“……”
没有回答琪亚娜的话语，但这个时候沉默却是最好的回答！早就知道答案的琪亚娜咬牙切齿，低吼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杀芽衣。”
“因为她是律者。”相当简单粗暴的回答，姚兵凌转过脸来看着琪亚娜说：“律者，是崩坏的终极化身，他们毁灭了上个文明。而且你知道1965年发生在德国的第一次崩坏死了多少人么？第二次西伯利亚的崩坏又付出了多少，你说，齐格飞对你说过，活着就是要做出守护最爱的人。那么他有在第二次崩坏守护住你的母亲吗？”
“啪！”
面部的重击，地方没有用耳光这种小儿科的手段抑制住姚兵凌的话语，而是相当直接的一记重拳几乎要将姚兵凌的下巴打碎那样封住了他的嘴。
“不要，牵扯！我的父母！”
姚兵凌从因为刚才那一拳让脑袋偏开的方向转了回来，嘴角的血迹乃至里面松动的两颗牙齿都说明了琪亚娜这一拳是多么的狠，换句话说，她因为自己的这番话被引发了多么强的愤怒。
“这是事实，孩子。”姚兵凌将微微脱臼的下巴给搬了回去，用着处于意料柔和的目光注视着琪亚娜：“只是你还没有见到这个世界的真正残酷。”
“我不太清楚雷电芽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这几个小时的接触我还是可以明白她是一个好孩子，一个心地善良关心他人的好女孩。正因为如此，我才会设想万一一天这个女孩不见了，作为律者的她以雷电芽衣的容貌肆虐世界的时候，没有人知道那个女孩曾经叫做雷电芽衣，是个相当善良美丽的孩子。他们只知道那个女孩叫做有着雷电芽衣的容貌，然后在享受着杀戮与毁灭。”
“她会作为律者被人记住，成为被打倒的魔王，敌人，魔女的身份被永远记住。你真的愿意见到那个时候的到来么？”
“……出去……你给我出去！”
“……记得出来吃饭。”留下这句话之后，姚兵凌便是走出了房间。只留下琪亚娜一个人在卧室中靠着墙面悄然的滑下。
“为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认为芽衣会成为魔女！”
双手环抱着双膝，将头紧紧地埋在膝盖之间的琪亚娜噙着泪水如此自我询问道：“律者也是人类呀，只不过是被崩坏能扭曲了心，并不是怪物啊！怪物才不会每天都给我们做晚餐，怪物才不会如此关爱我。”
“可为什么呀！”
失控的情绪导致琪亚娜肢体上的暴走狠狠地打在了墙壁上，这引起了紧靠着墙壁的书桌的微微颤动。同样引起连锁反应地还有放在书桌上的柯尔特的颤动，最后落在了琪亚娜的面前。
“……那家伙，刚才就打算用这把枪吧芽衣给……”
感谢上天的眷顾，使得那个人的想法没有化为现实。下意识的，琪亚娜拿起了这把枪，沉重的金属块入手的那一瞬，她自然而然地也感觉到了这把枪所存在的可怕杀伤。
鬼使神差的感觉，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可能是想要看看芽衣刚刚距离死亡的命运有多远，亦或者多近，她打开了这把左轮手枪的弹槽，然后……她震惊了，她像是兔子那样从地上蹿起来打开门冲到了外面。
正在帮忙摆菜的芽衣和姬子都相当的惊讶，尤其是姬子看到琪亚娜手中还拿着那把枪的时候她更是愕然，但稍远处，在开酒的姚兵凌只是稍微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进行着自己的工作。
“芽衣，你喝果汁就行了么？确定不来一杯吗？”
他保持着这样无关紧要地态度询问着对方。
“啊？不了，我还未成年，不能喝酒。”
“别那么是死板，你现在可是在中国，没有人会把未成年不能饮酒这条法律当回事儿，再说了你在这喝的谁看到？”
“回答我，子弹呢？”
琪亚娜将弹槽向着全部人掰开，空旷的弹槽向着所有人展示着内部的清洁与干净，想来姚兵凌平时没有少护理这把枪，但就如同展示的那般，里面没有子弹，可琪亚娜与姬子都看到了他塞进去子弹的那个动作。
姬子立刻翻出了客桌下的抽屉，里面放着的是刚才被倒出来的子弹，凌乱的子弹毫无序列地散落在哪里，可数量足足有八颗……
“教官，你。”
“把枪收起来，那可不是小孩该玩的，先吃饭，有什么事情吃完饭再说……还有，琪亚娜”姚兵凌回头，脸上挂着微笑与满足，她说：“胸形不错，就小了点。”
“呜！！！！！！你这个！你这个！！！！我，我！我去你的！”
突然涨红了整张脸的琪亚娜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话，她扬起手中这把没有子弹的武器想要将其当做铁块投掷砸向对方，可明白了他刚才的本意之后，怎么都下不去手。无奈与气愤之下她愤然转身冲进卧室并且狠狠地关上了房门！
“小丫头片子。”
这样说着的姚兵凌突然感觉到自己肋上挨了那么一记，回过头看到的却是姬子那张笑的相当贼兮兮的脸。
“教官~今晚不醉不归哦。”
“屁，你喝的过我？”
“舍命陪教官呀！你看我怂过没？”
“行，那玩点刺激的怎么样，谁先吐或者谁先倒，醒着的那方就可以在对方为所欲为。敢来么？”
“……出乎意料的鬼畜啊教官你。”
“那那那那，那个！工口的事情禁止！”
突然插入两人对话第三人，姬子与姚兵凌双双回过头去，看到的却是一脸无措，从刚才开始就什么都没搞明白的芽衣很努力地想要插入这种气氛之中，然后，姬子很不雅观地笑了。
同样的，姚兵凌的那张脸也挂上了笑意。
[或许，就这一次。自己可以相信这个少女一次，相信……卡斯兰娜家的人一次。]
﹉﹉﹉﹉﹉﹉﹉﹉﹉﹉
这算是吧姚兵棱这个人设给完全丰满了吧，嘛水了这么久了也该入正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