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嚼下一片药粒胶囊，姚兵凌的眉头立刻从舒展变为紧皱。并非是他的身体又开始出现什么不适应的恶性情况。
只是他单纯的对于这种存在于舌头最后面的味蕾感觉没有太大的抗性，换句话说……他不太能吃苦味。
而这个胶囊的味道……从他的表情来看便是知道。
他在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嚼碎的同时，也不禁在思考，朱丽叶斯是不是故意地在药物里面加了有些料。
毕竟，对于自己的味觉耐受性，她可是一清二楚。
此时天气很好，尽管这里是接近太平洋，阳光的照射相当充足，已经接近十月份的天气怎么都开始披上了一层凉意，走在圣芙蕾雅学院的过道之中，一抹带着秋凉的风吹过。
姚兵凌下意识的像一个老头子一样裹紧了自己的衣领。
“舰长下午好。”
几名穿着便服的女武神路过，对着姚兵凌打着招呼。
“下午好，在散步么？”
因为病痛的折磨，这位曾经的鬼之舰长，此时也没有了过往的那种凌厉与生人勿进的感觉了，穿着病服，裹着一件白色外套的他，怎么看都是一个在医院中大病初愈，出来晒太阳的……中年人。
没错，还不是年轻人，因为此时的姚兵凌，憔悴的简直就像是一个大叔。
“不是啦，今天休息日嘛~啊，不说啦舰长，我们还要赶着去打工。”
其中一位女武神朝着姚兵凌挥动着小手，拉着自己的同伴便是准备离开，只不过在刚刚走出几步之后突然想起什么，回头跑到姚兵凌身边，从裙子的兜里面摸出了一张名片交给姚兵凌说。
“这什么？”看着手中这张只是很普通的硬板纸制成的草绿色明信片，姚兵凌有些困惑地读出了上面的字：“欢迎回家，姐姐大人？……这是什么东西？能解释一下了，毕竟我这边可是和你们有着十多年的娱乐代沟。”
似乎真的是因为生病的原因，过去见到这种可疑玩意第一句话绝对是“怎么一个个都闲地搞这些有的没的了么？你，你，还有你，短期强化训练决定！”的姚兵凌，此时却难得露出了耐心的样子询问。
似乎也没有想到姚兵凌真的会询问，刚刚都还以为自己做出了选项的女武神已经做好了被收拾的觉悟了，可在听到姚兵凌这样说的瞬间，这两名女武神像是相互对视一眼之后……居然胆大包天地伸出手摸向姚兵凌的额头。
“舰长，您真的被烧糊涂了？”
“想死么？”瞬间脸黑，而且这种熟悉到几乎可以瞬间引起心理阴影地阴森声调，都让这两名女武神立刻绷劲身体，站直，立正！
“请舰长饶命！如果要训练我们也请先欠着，如果再不去打工的话，我和妮娜的这个月生活费都要不够了！”
先前递给姚兵凌这张卡片的女武神如同军人那样说吼。
『果然，之前做的太过火了么？』
见到对方这条件反射的状态，饶是姚兵凌也是偷偷转过脸去，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
“今天我可没有太多力气与精力陪你们训练，到时你们两个倒地要不要给我解释？”这感觉来的也快，去的也快。姚兵凌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卡片问道：“这是什么？某种店么？”
“是的，是的，是一间咖啡店哦。”
“没错，舰长，如果今天您有时间的话，不妨来我们店里喝杯咖啡放松放松嘛。”
见到自己的同伴如此直接，另一位女武神也状着胆子上来说道。
“舰长您平时总板着脸，一点都不肯放松呢，虽说这样说有点不负责任的说法，可您现在趁着病假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也好啊。”
“趁着病假好好休息？难道我在你们的眼中，悲惨到已经无休到需要生病才能休息了么？”姚兵凌没有好气的回答。
“难道舰长您到圣芙蕾雅学院的这大半年里……休过假？”
被成为妮娜的女武神歪着脑袋询问。
一时间，姚兵凌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得了得了，去去去，赶紧在本舰长眼前消失。”自知在这方面还真的是处于劣势的姚兵凌，又一次选择了了逃避。
两名女武神朝着姚兵凌做了个鬼脸，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留在圣芙蕾雅学院花园过道中的姚兵凌，注视着这开始染上秋意的花园中全部的植被，一直冰冷的脸也逐渐开始放松。
……或许是，察觉到自己身体的真实情况也如同这个花园那般，不如了秋季。
“真不知道，圣芙蕾雅的春天是什么样子。”
坐在花园的一张长椅上，姚兵凌有些放松，虽说风是带着凉爽的秋意，可太阳却一直没有背叛他，暖洋洋的感觉遍布到了他的全身。
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过去为什么自己的老父亲，还有师傅这两个半截身体都入土的老棒子那么喜欢嗮太阳了。
……我可还没老到那种地步啊！！！
猛地惊醒，姚兵凌刚刚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身边已经做了一个人，约莫与自己一样三十多岁的年龄，面孔介于欧洲人与亚洲人之间，似乎有混血的影子。灰色的头发与他的胡茬一样都是乱糟糟的，虽不至于看上去不修边幅，但给人一阵很颓废的气息。
“我记得，你应该是A班和C班的历史老师，叫……”
“瓦特尔，为一年级A班与C班的历史老师，幸会。”
瓦特尔伸出手，姚兵凌见状也没有想太多，伸手与他握手说道：“姚兵凌，休伯利安舰长，同样，现也担任圣芙蕾雅实战教官一职。A班？我记得是琪亚娜她们班的对吧。”
“如果姚老师……我可以叫你姚老师么？”
“当然，舰长这个还真的不算是什么称呼，老师反而让我有了自我的感觉。”姚兵凌友善回应。
“那谢谢了，如果姚老师您是想要问琪亚娜的成绩的话……请让我说一句，为人师表不该说的话语”瓦特尔板着脸，表情严肃地仿佛下一秒就要捅姚兵凌一刀那样，而见到这个表情的姚兵凌，也是临危正坐等待着对方的下文。
“……您可是还真把她训练的不够惨。”
瞬间的沉默，两人的沉默相互感染着对方，似乎将对方给拉入一种很难以在出来的矛盾情感之中。
“……噗，哈哈哈哈。”
“呵呵呵~~”
殊不知，这两人都是同时露出相当开心的笑容。
“的确，这丫头什么都好，可是脑袋我是真的怀疑她是不是金鱼。明明她父亲记忆力也算不错。”姚兵凌笑着，脸上柔和与温暖逐渐开始增多，想来，这个话题是彻底将他担在身上的担子给卸了下去。
“这点，姚老师您可是要想想办法，我这边可是没有一点办法了。”
相对姚兵凌的那种开怀的笑，瓦特尔这边可是笑容逐渐发苦。
“那孩子，一切都顺其自然吧。强制教育的副作用可是很大的。”
“的确，副作用很大。”
两人脸上的笑容皆是若有所思，见对方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姚兵凌与瓦特尔索性就坐在这里一起晒着太阳。
“……我们就要这样，相互试探一整天么？”
没有征兆，瓦特尔突然开口，话语，言辞，语调，依旧轻松，可是内容却完全不对味。
“不，看，你这不是已经沉不住气了么？不过话说回来，还真的是你。”
姚兵凌回过头，注视着此时这位历史老师的面容说道：“虽然过去我就听过传言，你能够随意更改你的外貌，但，我还真没想到，你居然感直接潜入天命的一个分部，跑到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灯下黑这招相当不错啊，我都快被你骗到了，第一律者，瓦尔特·杨。”
姚兵凌的话语与言辞没有一点面对死敌的杀意，甚至没有出现一点敌意，乃至语气都保持着平常的感觉，仅仅是内容会让人颤栗。
“姚老师，您可是真是说笑了，在来到这里之后直接对我展开了一个多月的暗中调查的不是您么？”
瓦特尔，不，应该是瓦尔特同样温和笑道，他们之间的对话犹如同事之间那样顺利平静，分别都感觉不到来自对方的敌意。
“毕竟你这张脸与过去出现在我面前那张着实出入很大。那么，你揭开身份找我，是为了摊牌么？”
“6年前，我不是已经对老师您说过了么，现在的天命根本无法让您完成您的夙愿，相反逆熵愿意为您提供您所需要的一切资源，毕竟，摧毁崩坏是我们共同的夙愿。”
“喂喂喂，这个话题我们之前不是说过了么？你真能保证，我不是那种前脚进门，后脚就被关门然后被一群泰坦给撕了的场面？你难道忘了，在13年前把你们给打到北美老家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的人是谁了？”
姚兵凌依旧是脸挂笑意，只是言辞之中却多了几分冷冽。
“如果我说，您当初做的很对，甚至我还拍手叫好，你会不会说我神经病？”
“不，我不会，我会说你脑袋被塞了一桌子的乒乓球。但我愿闻其详。”
“……我们是不是在这里坐的太久了？”
瓦尔特突然这样说道，姚兵凌也是有意无意眼角撇过不远处路灯上的监视器说道：“的确，换个地方吧。”
两人同时站起，瓦尔特拍了拍屁股上不存在的灰尘，姚兵凌则是如同老人那样活动着自己的腰和腿，这两人一路有说有笑地来到了一个自动贩卖机面前。
“喝什么？我请您。”
“黑咖啡吧，我也得克服一下我的一些习惯。”
瓦尔特一愣，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露出真诚的笑容说道：“的确，您的确需要好好习惯习惯咖啡的苦味，说不定之后还有苦瓜的苦味。”
“……那就算了吧。”姚兵凌脸上出现困难的神色说：“苦瓜炒蛋我倒是没问题，苦瓜汁什么的，我真的是撑不住。”
接过瓦尔特递过来的咖啡，姚兵凌仰头喝了一口，便是紧闭着眼睛抿着嘴唇似乎是忍受着某种极为难以忍受感觉那般。
数秒过后，他才吐出一口带着明显苦味的口气说：“或许我该试试现放糖的咖啡。”
“呵呵呵，没想到您这位鬼之舰长也会有如此可……平易近人的一面。”本想说那两个字，可是看到姚兵凌瞬间瞪过来的那种可以把他千刀万剐的眼神，瓦尔特立刻咽了下去换了这个词语。
“你们是不是把我想的太一板一眼了一点。”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没有什么意思，姚兵凌想起了什么，从自己口袋里面摸出了之前那位女武神递给自己的卡片在瓦尔特面前晃了晃说“我觉得，没有人会去特别注意两个教师在咖啡厅里面的日常聊天。”
瓦尔特看清了这张卡片上面的名字，表情微妙，随即他说道：“的确，我也不会认为会有谁去监视进入这种店的两人。还是两个男人。”
“这种店？咖啡店么？很奇怪么？要不然还是去找个地方喝露天茶算了。”
“不不不，请务必去这里，相信我。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还有，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换一身衣服。”
“衣服？”
姚兵凌看了看自己这一身病服，的确，穿着病服去咖啡厅喝咖啡可以说是相当的另类了。
“那我回去换……”刚刚准备离开的姚兵凌一愣。
『军服！军服！军服！军用体能短袖？！军大衣？！你衣柜里面的是衣服还是皮啊！』
某个白毛修女暴走的场面在脑海中出现，最后换来的是此时姚兵凌的一声苦笑。
“能陪我去买几件衣服么？”
“诶？我么？姚老师您确定不找你的直属女武神部队，她们应该更加具有效益才对。”
“你是认真的么？女人购物=？？？一群女人带着你购物=？？？”
“……抱歉，是我失言了，我记得商业街是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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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啊。我看看能不能加更吧，毕竟咱自己也期待这之后剧情，想要速度写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