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所希望的乐谱
宽敞的礼堂内，被舞台灯照亮的少年少女们在指挥棒的挥舞下尽情演奏手中的乐器，哪怕被黑暗笼罩的台下空无一人，但他们却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尽情献给名为未来的观众，他们是主角也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再过几天他们将成为白皇城的代表完成一次将决定未来的演奏。
因此，他们在准备在期待也紧张，没有人会拒绝这次机会，只有具备资格的人才能登上这个舞台参加这次训练，获得资格人的也无形中被认为是一种认可，至少一般的阿猫阿狗是绝不会拥有这个机会。
一组组乐队全身投入在他们刚刚所获得的一篇新曲谱中，哪怕完整演奏一遍的次数不超过三次，可每一个人都深深爱上了这份乐谱以及上面的每一个音符，那足以条洗灵魂的乐章只会让人越发越期待它真正的完成品。现如今，他们面临最大的问题是磨合度，在不到一周的时间完成这出演出无疑是种巨大的挑战，但这篇乐谱却大大激发他们的期待感，每一个人都恨不得拿出最好的状态和功力去完成这次演出。
这不仅仅为了自己或白皇城的荣耀，还有就是不想浪费乐谱本身，凡是有点音乐底子的人都能意识到摆在自己眼前的东西是何等的伟大，搞不好它将载入自己人生中最辉煌的一页，乃至全世界音乐演出史的一页也说不定。
但每个人还是带有一丝遗憾去配合这场演出训练，因为它是缺失的，就像一块完美的宝玉却缺失了一块边角，乐谱中原定是有位钢琴师为核心才对，但不知为何他们并没有看到这位钢琴师，那架被舞台灯所照射的黑色钢琴如一位舞会中身穿黑裙的孤独少女，明明身处舞台正中心可却没有人向她发出邀请，又或者是……她在等待属于自己的王子。
纵然是清扫程度最高的礼堂，但光线所照之处还是能够看到那飞舞的颗粒，那张空荡荡的钢琴凳总会被人带着失落与遗憾的目光看上一眼，他们比谁期待这位应该出现的钢琴师，假如他出现了，那么这场音乐演出才是真正的句号吧？所有人在迫不及待的想听到完整的曲谱，而非这缺失了核心的边角料。
除了一名还未出现的钢琴师外，他们心中还惦记着另外一个人，负责编写这份曲谱的大师——艾格。尽管这个名字很陌生，但总在音乐道路的他们总想着见上这位天才一面，能创作出如此神作曲谱的人想必是位很博学的音乐的大师吧？要是能够获得他的指点，说不定能收获很多很多的东西。
总之这是一场完美中却又带着遗憾的音乐训练会，完美是因为他们见识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棒的曲谱，遗憾则是未能见到钢琴师以及那位创作出曲子的作曲家，这两份遗憾加起来实则已经远远改过了那份完美，要不是曲子真的很棒，不然大部分的人想必现在早已经没有兴趣在训练。
渐渐的，忘记舞台的大家沉浸在了这篇乐曲所弹跳出来的乐符中，他们在身为演奏者同时可又是一名特殊听众，用另外一个身份和角度细细聆听作曲家想表达的东西，那扣人心弦的共鸣会感染他们很久很久。
…………（辣条线）…………
礼堂某个角落，身处黑暗中的我和约瑟夫成为了本轮演出最特殊的观众，既享受到了最初版本的演出也聆听到了残缺的演出，同时也成为了一名身处台下的演奏者，就跟考试中的作弊者一样，我们本应该是待在考场里才对，可现如今我们却站在了监控面前预览全局。
毫无疑问，我们确实是个作弊者，早已经熟知乐谱的作弊者，一名钢琴师和一名小提琴师脱离乐团后，整场演出会变成什么样我们都无比明白，但相比起它真正的“初代”版本，我们实际上却有种很特殊且又说不出来的感情。
这份在他们眼中堪比“神作”的曲谱实际上早应该在六年前完整演出出来对，但一场意外却让它连出现在世人的机会都没有，但就算是这样，它无疑还是个“好姑娘”，当稍微打扮后再穿上更漂亮的裙子，她将受到更多人的青睐。
一架钢琴和一架小提琴就足以演出的曲子，如今却演变成了得由整个乐团进行演奏的曲谱，这之间的转变对我而言还是有一定的挑战，但身为一名合格的前音乐神童，这种挑战只不过有点头痛罢了，但比起我现在所做出的挑战，这点头痛其实显得并不重要，甚至可以用有点小儿戏来形容。
「艾格。」目光闪动着复杂光芒的约瑟夫打破了音乐会的平静：「这是一首很棒的曲子。」
「是啊……」
虽然我们都清楚在聆听演奏的时候开口是对台上音乐家的一种不礼貌，以及对音乐本身的一种亵渎，但……我们有这个资格，尽管有那么一点强词夺理，可毕竟那份乐谱是我们共同的孩子，所以这份失礼我希望能够得到他们的原谅。
「可你不觉得，变了很多么？」约瑟夫凝视着我语气沉重的问道。
「变了？有什么变了？」
「人、曲子、乐器、它原本的意思，还有很多很多。」
约瑟夫想表达的意思我都懂，可我不想回答他哪怕一句自己想说的话，因为这不是真正的约瑟夫，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也抉择了很久，但最终我选择斩断这最后一丝留念。
这份本应该由我们共同为这个世界献上的乐曲，必须得以这种方式让他成长起来，我相信约瑟夫不会希望这份遗作就这样陪伴到我孤独离世，而是希望它被更多人的认知，哪怕是做出了新的修改。
「你知道它原本的意思么？」想了很久，我转过头反问道。
「当然知道，这份由我们共同完成的乐谱，它上面的每一个音节每一个音符乃至它的全部都深深印刻在我的大脑里。」约瑟夫指了指自己的大脑，说：「可是艾格，他们应该由我们两个人完成它才对，现在它却成为了一个小丑。」
「被这么一群连及格线都达不到的家伙们肆意玩弄，你不应该这样做艾格。」
「那你对音乐的了解又有多少呢？」我继续问道：「好？棒？厉害？」
「艾格……你又开始钻牛角尖了，我们现在讨论的是我们的乐谱！」脸色渐渐阴沉的约瑟夫如同一只随时丧失理智的野兽。
他是一名皇子接受过这个世间最出色的教育，但这一刻，他失控了，内心那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另一面开始迫不及待占据着他的理智以及一切。
「我们？错，是我和约瑟夫。」我一字一句的强调道。
这份乐谱从来就没有说过是谁的，只要你愿意它可以属于任何人，可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不明白如此简单的东西呢？要是真在的约瑟夫，他现在只会想着该如何让我把这份乐谱变得更完美，而不是让它继续保持原样。
既然是共同完成的乐谱，那么自然还会有下一篇吧？我无法明白为何他要如此纠结这么一份缺陷品，约瑟夫啊，可是最讨厌那种念旧的老古董了，假设他真的有一天能成为皇帝，肯定会改变他想改变的一切。
「艾格……」咬紧嘴唇的约瑟夫低下了头。
「你说你知道这篇乐谱的一切对吧？那么告诉我，它本来是用来做什么的。」
「演出，只属于我们的演出！」约瑟夫神情激动的答道：「让这个世界知道和认可我们理想的演出，只要完成它，我们将得到最棒的掌声！」
「……」
果然么？听到这个不意外的回答，我此时此刻有放声大笑的冲动，但看到台上的演奏者以及眼前这个开始陌生的约瑟夫后，我的笑意又被那久违的苦涩和痛苦所替代。
「你又错了。」我抬起头望向其中一盏舞台灯，又问了一个问题：「那么请告诉我，既然它是钢琴小提琴合奏曲，又为何我可以在短短几天内将它改为适合一支乐团的曲子呢？」
「……」表情瞬间的僵硬的约瑟夫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看到他现在这副滑稽的模样，我所想到的不是为他感到尴尬，而是心疼。
「我来告诉你吧，其实它并不完整又或者是说一开始就是我和约瑟夫的起步目标。」我语气缓慢的解释道：「它最终的完成品就应该是眼前这一幕才对。」
我顿了顿，在柠檬、艾莉卡、欧阳梓玥、若叶娴身上一一看去，接着不由笑道：「约瑟夫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总喜欢带上别人一起玩，因为他就是这么觉得，音乐就是应该是很幸福的东西，而他所认为的幸福——能够跟大家一起演出。」
「……」约瑟夫陷入了沉默又或者是说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你很成功，这点我必须承认。」我平静的对他说：「但……你会不会觉得你太成功了呢？」
「至于我所认知的约瑟夫，他是绝不会坐在我的面前跟我谈乐谱的事情，而是应该站在舞台上拿出自己的小提琴并像我发出邀请。」
「然后当着大家的面说一句。」
我起身朝若叶娴那个方向伸出手微微弯腰道：「不一起么？这场演出没有你的参与只会显得很无趣，我的搭档——艾格卿。」
…………（完）
ps：渊酱现在莫名就陷入了完结恐惧症了_(:з」∠)_ 就是明明知道要完结了，可却想着该如何拖下去emmmm
不过放心，渊酱宁愿完结后再出番外也绝不会继续拖下去，因为站内的小说好多都是没完结的，这就很奇怪了（啃着辣条陷入沉思.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