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对决
约瑟夫的琴声无疑是变数中最出乎意料的变数，在众人都没有进入状态的时候他却抢先演奏起来，这琴声一响基本没有再停下来的可能性，无论是乐团本身还是台下的观众们都处于极度懵逼状态，乐团的成员懵的是这约瑟夫好端端的怎么就犯了大忌了？即便他的音调和节奏都处于最高水平线上，单拿出来完全可以撑起一次单人演奏的水平，可这是乐团演奏啊！哪是你单人表演场？
台下的观众们则很明显的一片黑人问号，就算再不懂音乐的人都明白这是一场演出事故，天底下哪有乐团演奏是一个人代跑全团节奏的？而混迹业界的音乐大师们虽然明面上的表现淡定很多，但他们心底里还是打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虽然不清楚约瑟夫这位皇子会犯下这么巨大的错误，可……应该是有理由了吧？
这时候，名望和实力的好处便彰显出来了，换做一个不相识的家伙敢这么干，这帮大师们早就对这场音乐演出给个大大的差评，连节奏都把握不好的演出还有什么意思呢？可约瑟夫就不同了，大部分人都会下意识认为这是乐谱的安排问题也就和艾格提前商量好的，就算真的是事故他们也都会疯狂为约瑟夫洗地。
人家约瑟夫失误能叫错误么？错！这叫做为艺术！再说了，约瑟夫拉的这启奏调不知有多好听，要是漏洞百出那还不好圆，可问题在于，他一个人拉奏出来的曲调完全可以吊打整个乐团！那一众懵逼的乐团成员此时此刻更像一帮无关紧要的人肉背景墙似的。
事实证明有实力的人无论做什么都会被人谅解，而这次的演出实际上已经成功了一半，蔡校长的最初目的是希望借助这场音乐会扩大白皇城音乐专业的知名度，所以才把能请到的音乐界的大人物统统都请到了现场，现如今他们已经认可了白皇城了，而理由也并不需要多做什么解释或说明。
当这些大人物们见到艾格和约瑟夫这两位过去令他们朝思暮想的神童后，结局便已经注定，无论演出效果与否，他们内心的那份遗憾都已经被填满，因此演出效果哪怕再差都可以将音跃学院摁在地上疯狂摩擦，假如演出效果非常好那就是为白皇城增添加分项，使白皇城的地位或实力上升显得有理有据，而非一帮人借助“情怀”将它捧起来。
哪怕有些人意识到这启奏乐章出现了点问题，但他们还是按耐住内心等待这篇乐谱真正的魅力，毕竟——这是艾格所创造的曲子。
就在约瑟夫独自启奏的第三秒，悠扬的琴声紧随响起，它竟然跟上了小提琴奏乐的章节形成了一首独特的曲子，两种乐器的声音从交替再到融合都令在座的观众感受到了非一般的体验，他们渐渐的从骚动与懵逼中变成享受。更有些人在过去曾听过约瑟夫与艾格合作的曲子，在这次聆听中流下了不知所措的泪水，像这样的一幕这样的音乐他们期待了无数次了，如今再一次展现在了眼前。
他们通过无形中的配合所弹奏出来的乐曲充满着魔力，无论是谁都会潜意识沉迷其中不可自拔，他们除了听到了这世界上最棒的音乐外，同时也在眼前浮现了许多美好的画面，它扫空了听众心中的一切烦躁与忧愁，留下的是美好与温暖。
同样是第三秒，负责本次乐团指挥的欧阳萱在朝两位点下了头后开始挥舞指挥棒，原先感到迷茫与不知所措的乐团成员们当看到那根指挥棒后重新将差点散掉的乐团聚拢起来，率先反应过来的是若叶娴、黄诗檬、艾莉卡等人，她们在听到钢琴弹奏的声音便接受到了某样只有她们才懂的信息——不要管我，你们保持节奏。
乐团集体演奏声响起的瞬间，它冲散了先前只有钢琴声与小提琴声的乐章，虽然回响在整个礼堂的乐声失去了柔和，但却大大丰富了单调的两种乐器演奏声，从那深入灵魂中的乐曲中醒过来的听众极力寻找着乐团演奏声中那两道有点不太自然可却一直配合着整体乐章的声音。
逐渐步入正轨的乐团成员除了接受欧阳萱的指挥外，他们也在潜意识追寻着那回绕在耳旁的钢琴声，因为直觉告诉他们跟着这钢琴声走准没错，无论是处于什么原因，总之这琴声让他们甚至有不看乐谱也能闭着眼睛演奏出来的错觉，这用语言无法形容服从感令他们下意识追随那飘忽不定但却一直就在耳边的琴声。
乐曲的节奏从欢快迅速转变为高昂且激进，造就这个原因的问题在于约瑟夫刻意拉高拉快导致艾格不得不也跟着开始狂飙曲速，受到影响的其他人虽然也尽力在加快，但他们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快不起来，一旦加快就会导致音节错乱进一步导致整一个乐团崩溃！
他们两个是怪物么？这样一个问题在每一个乐团成员心中不禁问起，如何在加快的同时又不影响音乐节奏，这难题可不亚于瞥一眼便得知一条公式的最终答案，但他们做到了，并且这个速度还在不断攀升。假如有去观察这两个怪物手中乐器的情况，那么不难发现，一个看样子随时都可能把琴弦锯断，另一个双手快到连影子都瞧不见。
现在的乐团已经不能称之为乐团了，直接形容为“军队”更适合一些，乐团的每一位成员都像是被不断派上战场的士兵，在保持自身节奏的同时听从艾格这位将军的安排对约瑟夫进行压制，尽全力盖住约瑟夫的声音并让乐曲不偏离节奏则是艾格的任务。
在座之中，承受压力最大是艾格这位核心，他所需要顾及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就算他随时都能将约瑟夫的声音盖下去，可为了整个乐团他却又不得不放慢速度引导众人的节奏，稍微细心去听不难发现，他每隔几秒就会转换一次曲调，而每一次的曲调都恰到好处将有问题的乐声给掩盖住。
现在是否按照乐谱进度来走早已经不再重要，因为这场音乐会早已经在开始就崩坏，大家也只不过硬着头皮弹奏下去，可约瑟夫这个叛徒让艾格不得不加大工作量，与其说他是在一同弹奏倒不如说是一直在修改和创作整篇乐谱，如果他不这么去做，那么稍微有一点唐突的杂声都可以将整场音乐会搞砸。
「……」手指开始变得僵硬的艾格流出了大量的汗水，他必须得硬撑下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距离结束还有两分钟的时间，这两分钟无疑是对他最大的考验，长达五分钟左右的高强度弹奏对一个多年为进行过训练的钢琴师而言是种伤害，指不定弹到一半就倒下去了，更何况他除了需要手动外大脑也必须听着乐曲的节奏去想未来五秒内的新曲子该如何进行下去，他现在既是一位钢琴师也是位指挥家更是位作曲家，而且这做出的新曲子必须一遍过不允许半点修改！
无数次的交锋与挑战下，曲子最终迎来了最关键的一分钟高潮时间段，刚进入高潮的第一秒，约瑟夫这头巨龙再度发力仅差一点就从艾格的束缚中挣脱出去，承受巨大压力的其他人在第三秒才勉强进入可以进行分担的状态中，一个钢琴师领着所有乐团成员才勉强将一个小提琴师的声音盖住，这种事情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而是得用句丢人来说明。
除了艾格外，其余人都没有预料过约瑟夫这个人疯起来是如此的不讲道理，那都能将琴弦拉断的手速根本不是普通人类能够挑战，而艾格也是如此，他的琴声除了做到够快也达到了足够稳，一声变做两声甚至三声的奇特技巧让人连想学习的机会都不给，毕竟支撑这项技巧的前提条件是得有跟他同样的手速以及那可以形容为预知未来的音感。
高潮阶段进入第三十秒的时候，众人明显速度下滑了很多，但还是勉强支撑住了足够的速度与冲击力，至少现在的听众还沉浸在其中，在这样一个速度下，艾格和约瑟夫之间的竞争还在继续，长达半分钟的追逐战中，状态维持在一个水平线上的艾格始终无法束缚住约瑟夫这头巨龙，纵使布置下了天罗地网，但这头巨龙终究还是在进入未章的时候……挣脱出来了。
最后一分钟时，钢琴声几乎可以用不存在来形容，唯有约瑟夫的小提琴声一直回响并凌驾整支乐团之上，它盖过了原先的曲谱让整个乐团偏离的方向，负责指挥的欧阳萱在意识到艾格失败后也放弃了治疗，她原本还有点水平的挥舞指挥棒直接干脆变成了左右手随便摇摆。
但这样的异样情况并没有让沉浸在乐曲中的听众中察觉到，因为那微弱的钢琴声以另外一种方法辅助整个乐团，它通过修正、协调以及补充让合奏曲风格偏向了独奏曲，一场看似是单纯为了小提琴而打造的演奏。
啪！曲终戛然而止的瞬间，琴弓断开的声音响起，但它并没有因此扩散开来，因为这一声在钢琴曲悠扬婉转的轻声终止调中完美的被掩盖掉了。
乐曲结束，礼堂并没有响起掌声反而陷入了安静中，撤下颤抖双手的艾格看着自己的掌心咬着嘴唇露出了笑容。
输了啊……
与约瑟夫的对决是他输了，可他并没有感到半点失败感，因为只有他明白，这场真正的胜利者是谁才对。
看着断掉琴弦小提琴的约瑟夫露出狰狞笑容看向了艾格，此时他恨不得冲过去告诉对方——我！才是真正的胜利者！你所编写的乐谱是失败品！真正的完美乐谱是我演奏的这份才对！
…………（完）
ps：说出来你们可能不敢相信，渊酱在这一章平均手速是每秒1.2个字_(:з」∠)_
剧情到了这里还真差不多要……结束了！蛤蛤蛤蛤蛤！！！！！！（甩辣条.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