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意想不到的结局
「今天……是她的生日对吧？」我在刚刚打扫好的墓碑前放上写好的乐谱。
这对我来讲是一次非常有意义的看望，向逝者进行看望与祭祀我已经有过很多次的经验了，可唯独长辈辈分的逝者却只有眼前一次，而且还是跟若叶娴一起，前来拜访她那因为空难而亡的父母。
谈及若叶娴父母的时候，我总觉得这个话题很沉重，就感觉全身被灌了铅似的，虽然我不确定平日里的若叶娴是否会回想自己的父母，但站在两块墓碑前的她却将自己的脆弱一面暴露的一览无余，在白皇城的若叶娴可是何等的雷厉风行很少人能够做到站在她的面前，可现在的她却柔弱的像个找不到钥匙开门的孩子。
「嗯，今天是我妈妈的生日。」将一束康乃馨放上的若叶娴往后退了几步低下了头。
「那旁边的是若先生的？」看了眼同样打扫好的另一座墓碑问。
「嗯。」
生前是那么的恩爱，死后又合葬在一起，想必对于死亡他们最放心不下的应该是若叶娴这个女儿吧？还真对令人又爱又恨的夫妇，但也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若叶娴才变得像现在优秀吧？天赋在如此一个极端环境下获得最大的发挥。
仔细想想看，我又何尝不是这类人呢？如果不是平静的生活被人强制打破，恐怕一辈子都成为不了“艾格”，估摸着再过个几年，以父亲那家伙的性子，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概率加入军队从此走上漫漫军涯之旅。
可比起若叶娴，我无疑是个幸运儿，她的变化是从幸福中顷刻间坠落地狱，而我则是恰恰相反，约瑟夫亲自把我从地狱中拉上了天堂并教导了我很多东西，同样都是走向了不同样的道路，但我们彼此除了终点相同外其余或多或少都有点变化。
「不给你爸爸也带一束花么？」我看着空荡荡的墓碑有股对不住他的愧疚感，明明都想到了若叶娴的妈妈了，但就是没有考虑到还有位若先生。
我真傻，真的……他们两个既然是夫妻还是同一天遇难，墓地不在一起能像话么？
「不用。」若叶娴解释道：「我爸爸对花粉过敏，所以不用带花给他，而且他也不喜欢别人带东西看望他。」
「过敏……」
我大脑为了处理这两个字花了十多秒，如此令人感到震撼的体质真的不是用来破坏气氛的？我印象中的若先生可是那个在花店里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孩而大胆去爱的痴情男子，可他居然……居然对花粉过敏？！更要命的是，我可记得若叶娴家有很多花吧？这样一来真的没有关系？
「但我妈妈培养出了一些不会让他过敏的花，所以不会影响到两人的爱好。」若叶娴替我解答了心中的疑惑。
竟然为了丈夫而培养出了不会产生过敏的花种，这绝对是变相的喂我狗粮吧！靠，这两人还真是让人……羡慕呢。
「每年你都会来么？」我翻了翻身上的所有口袋，然后掏出了一张纸和笔。
「对，今年带别人一起来还是第一次。」
我看着这两样东西想了想，说：「那我岂不是很荣幸？」
「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若叶娴反问道。
「因为……」我长吸了一口气写上了我的“艾格”名字，笑着说：「听说女孩子带男孩子见家长是特殊的信号。」
「……」
正如我之前所说的那样，要是哪天柠檬带个男人回家见爸妈，老黄家和老蔡家的男丁们不原地爆炸给你看就怪了，就算若叶娴这次带我来是纯属为了借车，但我还觉得这是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
「那你是怎么觉得呢？」若叶娴问。
「就这么觉得吧。」我将写好的签名走前放在了若先生的墓前，花朵、乐谱两样东西在微风的刮过下像是在演奏着特殊的曲子。
我和若叶娴带来的祭品都不算是贵重物，但都有各自的意义，假如这世界上是存在灵魂，那么眼前这两位恩爱的夫妇肯定会十分满意这样的礼物。
「送一张后辈签的名，你不介意吧？」我不由自主将手放在微微颤抖的若叶娴的肩膀上。
我清楚她在忍耐，见到父母的墓地肯定会回想到过去的事情，有时候回忆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催泪剂，也许在重要的人死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内心毫无波动。可当意识到他真的消失了，回到那个孤寂的房间并看着他留下的痕迹时，眼泪就会不由自主从眼眶流出，真正让你不适应的并不是一条生命的离开，而是当你意识到这位已经融入你生活的人与你分别后。
约瑟夫死的时候，独自坐在病床上的我就是没有太多感受，直到我出院离开，下意识走到那个秘密基地的时候，一切都失控了……
有关他的痕迹正不受控制的被这个世界抹除，可你却无能为力，即便有的时候能够听到他的声音甚至看到他的身影，可当你笑着向他问声“你回来了？”时——它眨眼间又消失了。
消失的人又回来了，哪怕只是短暂的，但这个过程却会一直一直回想有关他的一切，但有一天当你开始对这些记忆变得模糊的时候，再次失去一切的你又会继续流泪。
伤心更多时候不需要理由。
「他应该听说过“艾格”这个人，所以他会很开心收到一名知名音乐大师的亲笔签名。」往我身上靠了靠的若叶娴抿住了嘴。
「是不是想到了一些很好的东西？」
「嗯，我想到了第一次知道生日和最后一次过生日的时候。」
「我也想到了。」
「嗯？」
「想到了——我已经八年没有见过约瑟夫了，他是个害怕孤独的人。」
我收回思绪长叹了一口气，问：「你伤心的时候会哭么？」
「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哭只会让人变得懦弱。」缩了缩身子的若叶娴声音变得很小。
「巧了，我也是这样，在伤心的时候我会弹钢琴，但在回国之前，我可是一直在哭，一想到约瑟夫就哭。」
「那你还哭么？」
「我已经过了哭的年龄了，况且……让尤娜看到只会让她觉得自己做的很失败，自己烂就算了，可别影响到人家，不然约瑟夫会伤心的。」
「那……」若叶娴突然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闭上眼睛说：「给我点时间，一会就好。」
「行啊，上次睡你了你腿，这次……疼……噗！」面部表情瞬间扭曲成麻花脸的我差点因为腰上的软肉被若叶娴拧了一圈而大喊出来。
卧槽，什么东西哦！啥时候若叶娴变得这么凶残了？
「别在我父母面前说这种东西好么？」慢慢放下力道的若叶娴轻轻在刚才拧过的地方揉了一下。
「额……」
…………（辣条线）…………
离开公墓的时候天色已经步入傍晚了，为了赶上今晚的晚饭，我不得不开启了飙车模式，在数次即将面临被警察叔叔逼停的刺激行程下，我们最终在离死线还差十多分钟的时候赶到了我们平时分别的十字路口，虽然我挺想再载若叶娴一程，但考虑到柠檬的情况我也只好当了一把直男。
唉！要是柠檬回到家没有看到我，还是知道我是开着豪车出去兜风的情况下，之后会发生什么我压根无法想象，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就对了。
「要不……」将车停好的我跟着若叶娴一同下车，我看了看空荡荡的路口，郑重向若叶娴提议道：「来我家吃饭吧？黄诗檬那丫头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
「但黄诗檬学妹和约瑟夫很讨厌我吧？」若叶娴摇了摇头并拒绝我的提议。
「不会的，再怎么说你也是校运会出过力的主要功臣，黄诗檬也是个讲道理的人。」
「还是算了吧，现在黄诗檬学妹处于学业关键时期，冒昧打扰到她可能会产生影响。」从大局出发的若叶娴再次拒绝了我的提议。
这个时期段的柠檬还真不能随便打扰，不如等她考完试再浪？
「那回见？」挤出一个尴尬笑容的我挥了挥手。
但站在原地的若叶娴却没有转身离开的想法，她盯着我看了十多秒，问：「还记得上次的事情么？」
「什么？」
「……」若叶娴沉默。
「其实……」我挠了挠头表情像喝了被苦瓜汁似的苦：「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总有一天会给你的。」
「只要你不要觉得我像个左右为难的混账东西就好，你知道的，一旦做出选择，你我的生活可能会被打破。」我一脸正色的答道。
我未来只能是回奥地利发展，到时候若叶娴该做出什么选择呢？尽管她百分百会跟过来，可之后要面对的东西又是什么呢？父母？事业？还是说一切可能面临的考验？
「没关系，我知道你是个好人。」露出满足笑容的若叶娴对我点了点头：「我还以为你会讨厌我来着……」
「怎么可能会讨厌你？」我摆了摆手无奈的笑道，刚才的话算不算是被变相发卡了呢？
我爱你都来不及呢！虽然我很想将这句话补上，但考虑到若叶娴捏人确实很痛后，我想了想还是做个安静的美男子比较好，平时的若叶娴可有着“冰美人”的外称，可一旦害羞那可不是随便几句话能够镇住的主，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对吧？
「晓淡。」
「啊？」
就在我好奇若叶娴为什么要喊我名字的时候，突然踮起脚并吻上我嘴唇的动作让我为之一愣，好软，脑袋一片空白的我第一次明白原来女孩子的嘴唇是这么柔软的东西就像颗棉花糖一样，那扑鼻而来的香气令我有点丧失理智。动啊晓淡！为什么不动啊！我内心疯狂的呐喊着，可身体却不受我的控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这一切。
若叶娴何时会放开我呢？我又何时可以做点什么呢？两个问题不断在我的脑海里来回交替，但时间比我想象的慢，慢到的我能自主伸出双手将若叶娴搂住。
接下来我又该做什么呢？突然陷入迷茫的我也只能继续享受这从未体验过的亲吻触感，就这么让它直到结束好了。
「！！！」猛然间，我不由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啪——
木制琴盒掉在地上的声音久久回荡在我的耳边。
「骗……」咬紧嘴唇的柠檬颤抖的往后退了几步。
「柠檬！等一下！」我轻轻推开了若叶娴尝试伸手抓住柠檬，可她却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还真是糟糕呢……
没想到，居然还会遇到这种事情，这时候不应该来个完美的结局才对么？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么？明明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可为什么……
第一次得到女孩子的吻，第一次跟若叶娴拉近更进一步的关系，可两份快乐还没有获得多久就发生了这种事情，还真是……
「抱歉。」看到琴盒的若叶娴说。
「没事。」我看了眼柠檬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眼若叶娴，摇头笑道：「其实是很正常事情吧？看到自己老哥跟个不认识的女孩子吻在一起的画面，肯定会害羞的。」
「但……」
「都说没事啦。」
我握住若叶娴的手朝琴盒掉落的地方走去：「行了，你先回家吧，黄诗檬那边我会解决。」
「嗯。」不太放心看了我一眼的若叶娴点头应答下来。
这丫头还真是让人不放心呢……
将琴盒捡起的我不由无奈的叹了口气，如此贵重的小提琴都敢这么丢，要是尤娜知道自己送她的琴刚过几天就这么被粗暴对待，想必会很伤心吧？
…………（完）
ps：啧！原本还想问历史的今天是什么来着，但……唉！
那么，问题来了——冬天到了，又该进入什么季节呢？请抢答！
ps2：历史的昨天又是什么日子呢？提示：两人第一次在钢琴的见证下相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