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站在窗前，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
虽然还是很冷，不过看着远方慢慢出现的橘光，今天会是一个适合出门好天气吧。
虽然已经穿了一件外套，但我还是再从衣柜里另外拿了一件出来，不是因为我怕冷。
她，还是会那样的吧。
照顾一个固执的家伙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
随即我就走出了房间。
「zero还是一如既往的早起呢。」
温柔得如母亲般自爱的声音。
「但我每次起来的时候妈妈和罗斯威尔不是都起来了么。」
「因为我要早期准备大家的早饭嘛。对了，围巾给艾妮了吗？」
「已经给她了，她很高兴。」
「那就最好不过了。zero先下去吧，我叫天天起床。」
「啊，好。」
说起天天...
脑袋里好像想起了什么事，但又是才起床脑袋迷迷糊糊的又想不起到底是什么事情，不过好像很重要。
「等...」
「有什么事吗？」
「呃...没什么。」
到底是什么事呢？
嘛，别去想了。
「对了，zero帮我去菜园里叫一下罗斯吧。」
「知道了，妈妈。」
虽然不是亲生母亲，但是我还是叫她『妈妈』。
如母亲般关怀着我们所有人。
如清水般包容着我们所有人。
这才是我们的妈妈。
甚至没有再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才28岁而已，也不是年华已逝，为自己的幸福而去努力也不是什么问题吧。
「妈妈。」
在我走过妈妈身旁的时候，我突然停住了脚步。
「呃？」
妈妈比我矮，一脸笑容地抬头望着我。
「照顾我们很辛苦吧，偶尔也为自己的幸福考虑一下啊。」
「你说什么呢，我现在已经很幸福了啊，有这样的孩子们在身旁。」
温和阳光般的笑容。
其温暖直接照进了我们的体内。
「是么。妈妈就是妈妈啊，是一家之主呢。」
「不是哦。」
妈妈忽然变得很认真。
「支撑起这个家的不是我，而是zero，我只是母亲而已，真正的一家之主是zero啊。」
妈妈挽住我的胳膊，轻轻将额头顶在我的肩头。
「zero，你才是这个家里最重要的人哦。是我的...是我们最重要的人哦。」
妈妈...
「呵呵，就是这样。所以zero不用那么为我们着想，照你所想的那样去做就好了。好了，我得去叫天天了。」
妈妈又回归了平常的笑容可掬的模样，散发出成人的气质。
果然是我多想了么。
老是容易想太多也许就是我的一个坏毛病吧。
我也许真的该像妈妈说的那样去做呢，所以还是别再去在意这些事情了吧。
「那我先下去了。」
我转角走到了楼梯口，又在往下走了两个台阶。
「对了，叫了天天还要去叫爱丽丝和露易丝那两个孩子起来了呢。」
天天的房前传来了妈妈的自言自语。
爱丽丝和露易丝...
啊！糟了！
脑袋里突然想起了昨晚上回房间那个时候的事，我立刻往回冲过去，可是那个时候我已经无力回天了...
「天——天——你给我起来！」
妈妈的大吼充斥了整栋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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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能把睡着了的爱丽丝和露易丝带到自己的床上去。我也知道那两个孩子很讨人喜欢，可是就算再怎么喜欢她们也不能做这样的事吧！天天你也很是正值青春期的男生，但是...」
现在的情况我觉得我已经没必要多做说明了吧，从天天与妈妈的人生商谈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30分钟，而且还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即使是个误会，但是在妈妈严厉的说服教育面前，天天还是没办法解释清楚，只能呆坐在那里任凭妈妈批评。
我当然想上去帮天天解开这个误会，但是...
「妈妈，听我说...」
「zero也别插嘴。这种事情现在不解决好的话，以后会出问题的。」
根本就不给我这个机会啊。
对不起天天，我无能无力了。
事到如今也只有等这个对于天天来说算是噩梦的人生商谈自己结束了。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了下将头垂得很低的天天，然后走出了妈妈的这个『人生咨询室』。
「今天要出门诶！呐，zero~」
「今天要出门诶！呐，zero~」
在相同的时间里说出相同的话的两个相同的稚嫩声音，毫无疑问，绝对就是把天天推下萝莉控这个无尽深渊的罪魁祸首——爱丽丝和露易丝了。
她们两个抓住我的衣角，四只湛蓝色的大眼睛十分期待地盯着我。
这两个家伙还真是一点自觉也没有啊。
「你们两个先给我在这里做好。」
我指了一下地面上的两个坐垫，爱丽丝和露易丝立刻就跪坐在了上面，摆出一种十分认真的表情。
应该是她们一直由妈妈照顾着的原因，所以她们有了很多日式的习惯，比如说现在这样的跪坐就是。
「我说，你们两个真的就不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了么？」
「天天在给我们讲故事。」
「天天在给我们讲故事。」
「不，是那之后的事情，还记得吗？」
「呃...不记得了~呐，zero，什么时候出去玩？」
「呃...不记得了~呐，zero，什么时候出去玩？」
这两个小家伙...
抱歉天天，你就认命成为萝莉控、不，幼齿控坚强地活下去吧。
「你才是幼齿控！」
「诶！天天？你怎么会在这里？还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你在想什么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真是的，好不容易才跟月野阿姨解释清楚，你别再给我整出什么奇怪的事来...」
「哟，萝莉控变态。」
『砰。』
天天石化的声音。
罗莎莉手里拿着一瓶盒装牛奶，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从我们旁边走了过去。
看她的样子..好像很不高兴啊，其实很在意的吧，天天是不是萝莉控。
「嘛，看样子你的解释工作还没有完啊，加油吧孩子。爱丽丝露易丝，跟我来。」
「好~」
「好~」
留下了石化的天天，我带着爱丽丝和露易丝来到了客厅。
因为外面天气还是很冷，妈妈拿了两件咖啡色的大衣给她们两个穿上，还围上了两条相同的围巾。
在咖啡色的的衬托下，她们两个金色微卷的长发倒是更显眼了。
「好了，你也把这个穿上。」
我把刚才从柜子里另外拿出的外套披在了这个只穿了一件露肩短衫的人身上，不过对方却有些诧异地转过头来看着我。
「不是让你多穿些衣服的吗，很冷的吧。」
「不，不会。」
「那你干嘛还把妈妈给你的围巾围在脖子上？」
「......」
艾妮双手抓住披在她身上的的外套，考虑了很久也没能找出一句可以用来回答的话。
她其实是一个很可爱的女生，只是稍微有些不善于表达，而这种不善于表达也算是艾妮可爱的地方吧。
但无论是主观上还是客观上，她那张漂亮得足以令世界崩坏的脸已经相当有杀伤力了。
「呐，艾妮。」
「呃？」
艾妮突然回过神，金色的双瞳再次疑惑的映照出我的脸。
「等下陪我出去逛一会吧，昨晚不是说好了的么。」
「可以，但是...」
「要去哪里你到了就知道了，虽然这是我的外套你先将就穿上吧。」
艾妮取下了围在脖子上的围巾，在穿上我的外套之后又将它围在了脖子上。
艾妮身高本来就很高，所以即便穿上我的外套也不会显得很大，甚至还有一种帅气的感觉。
漂亮的人穿什么都漂亮吧。
想到这里我的脑海里突然又浮现出昨晚艾妮害羞地抱住猫咪玩偶的样子，直到现在我都在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有用相机照下来，其原因大概也是我看的入神了吧。
「真是的，一大早就这么悲剧。」
「不过其实你挺开心的吧，一起来就发现两个可爱的孩子跟你睡在一起，就像是动漫男主角一样。」
「被月野阿姨说了这么久谁开心的了啊！而且...我们这些人不就像是动漫里一样的存在么...」
天天。
你在想什么呢？
「我倒觉得他被说的时候也挺开心的哪，难道还是一个M？」
「才不是！」
天体你貌似也跟罗莎莉解释清楚了，一边挠着脑袋一边与罗莎莉拌着嘴从楼上下来。
撇开毫无干劲的天天不说，罗莎莉红褐色的卷发今天也显得格外柔顺，以及她的穿着，看得出来是用心打扮过的。
「罗莎莉，今天打扮得很漂亮嘛。」
「因为要和zero一起出门，约会的话当然要好好打扮一下。」
「这个怎么看也不是约会吧，而且...」
你也不是为我而打扮的。
虽然我没说出来，不过罗莎莉完全理解我的意思，做了个习惯的单手叉腰的动作将脸转向了一边。
又随便的扯了几句，我们走出了房子。
清晨的太阳从云缝中洒下几束橙光，但现在正处于隆冬所以也不会感到有多暖和，相反，一阵寒风吹过到还让人觉得有些刺骨。
不过以天气来说已经很适合出门了。
在我们出来的同时，罗斯威尔已经将两辆车分别开到了门口。
这里离城市还有些远，作为出行的交通工具还是私家车比较好。
在艾利克斯的帮助下，我和罗斯威尔都顺利地考取了驾驶执照，所以也不存在无照驾驶的问题。
「zero，接着。」
与罗莎莉有着一样红褐色卷发的少年从一辆车上下来，随即扔过来一把钥匙。
扔得很准，我很轻松地就接住了。
「不过zero，那辆车的燃料已经没有了。」
「嗯，我知道了。」
「剑，这附近没有加油站吧，你要怎么加油？」
「一定要加油么？我可是标准的环保人士，可是走在低碳生活的前沿...」
「不是这个问题吧，没有汽油你怎么开车？」
「所以说你太天真了啊。罗莎莉，过来帮一下忙。」
我打开这辆车幽油箱的盖子，罗莎莉跟在我的后面，很平静地将食指伸了进去，之后油箱里立刻发出淡淡的火光。
「这下明白了？」
「契约之力是一次性的吧，怎么当能源？」
「你忘了还有『牙』这个东西了么，我让熟人用牙将油箱和发动机改造了一下。所以就有了持续供能的功能。」
「居然还有这种用法。」
「要怎么用是由人决定的啊，就像契约一样。天天，你还记得露尼离开的原因吧。」
「怎么了么？」
天天有些疑惑。
「我们是契约者啊，自然可是我们的能力来源，连我们都不爱惜它怎么行。对人类也是，要是所有人都能注意到这个的重要性就好了，精灵也许就不会和我们分开，冬天也许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冷。」
天天和我一样，抬头望向天空，望向阳光射出的那块缝隙。
不知他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但在他抬头的那一瞬间，刺骨的寒风戛然而止。
「zero，好了。」
「谢了，罗莎莉。」
「那么可以出发了吧，我还想去买点东西。」
「出发~出发~」
「出发~出发~」
爱丽丝和露易丝松开了抓住妈妈的小手，跑到我的身边，然后分别抓住了我的双手。
这两个孩子...
「好好。各位听我说，从时间上来说早上是那家医院最忙的时候，所以我们身体检查预定的是下午，所以早上先去城市里逛一下吧。」
「剑，医院早上一般都比较清闲吧。」
「我难道还不清楚自己老爸的医院的情况么。」
「......」
天天又陷入了沉默。
老爸的医院。
如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话，我应该会顺利升学，在高校与老爸的指导下考取医师执照，与老爸一起在那家医院里工作吧。
但是那只是如果，老爸他去见妈妈了，而我也与娜娜娅定下了契约。
现在的我是名为『zero』的暗之契约者。
我已不再迷茫，那天和天天那么约定过了，无言的。
「还有我想让艾妮陪我一下，所以艾妮就跟我走吧。」
「嗯。」
艾妮轻轻回答了一声，走到了副驾驶的车门前。
「诶~爱丽丝也想和zero一起去。」
「诶~露易丝也想和zero一起去。」
爱丽丝和露易丝温暖的小手不停拉扯着我的食指，也只有她们两个能让我感到自己的食指被同样的力度以相同的节奏拉扯着。
本就打算带上她们，再加上这两双湛蓝色的大眼睛期待地盯着我，就更没办法不让她们一起来了。
「好吧，一定要乖哦。」
「爱丽丝一定会乖的~」
「露易丝一定会乖的~」
爱丽丝和露易丝高兴地同时抱住了我的大腿（以她们的身高也只能抱住我的大腿）。
「剑，那我也...啊！痛痛！喂！罗莎莉！别拖着我的耳朵走啊！好痛！」
罗莎莉拉着天天耳朵，强行将天天拉上了罗斯威尔的那辆车。
「那，爱丽丝和露易丝就由zero照顾了。」
「放心吧妈妈。」
「交给zero我非常放心，那我也去罗斯威尔的车上咯。」
妈妈向爱丽丝和露易丝轻轻地挥了挥手，看到这两个小家伙也挥了手才放心地上了罗斯威尔的车。
「罗斯威尔，开车的时候小心一点。」
「嗯，我会注意的。」
「到时间我会通知你的，在那之前好好玩会吧。」
就这样，在新年的伊始，我们又回到了喧嚣的城市之中。
中国是世界人口最多的国家，这点从各个方面都体现的出来，比如说这样拥堵的交通就是。
相对的，环境也不怎么样，这一点我们契约者比谁都清楚。
但爱丽丝与露易丝却一点也不在意，在后排的座位上来回蹦跶着。
在转过去看下副驾驶座上的艾妮，漂亮的侧脸如故。
正因为这样拥堵，我才有空闲去欣赏那张脸。
艾妮她一直盯着前方没有注意到我在看她。
经过漫长的行驶，我将车停到了一个路边。
「zero，这里是？」
「不就是要你陪我来的地方么。」
「可是...」
「好多睡衣诶~」
「好多睡衣诶~」
「喂，你们别那么急啊！」
爱丽丝和露易丝真的很乖，听到我在喊她们，立刻就又跑了回来，夹在了我和艾妮之间。
四个人手拉着手被他们两个拉进了这加睡衣店。
各式的睡衣挂在架子上，男女款式都有。
不过因为是睡衣店所以还兼卖内衣，看着旁边架子上挂着的大量胸围和内裤，我
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视线移向了别处。
「有好多哦~爱丽丝好像要~」
「有好多哦~露易丝好像要~」
「喂喂！不是叫你们别乱跑吗。」
爱丽丝和露易丝又来了，一进店就松开了我们的手到处乱跑。
「欢迎光临~~阿拉。」
一位略显成熟的女性看到我们进来立即就迎上来露出一个职业性的微笑，但爱丽丝和露易丝突然冲进去还是吓了她一跳。
「抱歉，这两个孩子就是这样。」
我苦笑着向她道歉。
「不，没关系。这么大的孩子都是这样。不过你们还这是年轻啊。」
「？」
「国外结婚比较早吧，我的孩子也才差不多这么大而已。」
店员阿姨用手托住脸，露出一种不好意思的笑容。
「再早也不可能孩子都这么大了吧！」
你刚才绝对想到了『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类的话吧！
我瞄了一眼艾妮，她好像没什么反应。
只是...稍稍往我这边靠了一点。
「这么年轻就要撑起四口之家一定很幸苦吧，买睡衣的话我会给你们算便宜一点的哦。」
「那个，店员阿姨，我都说了不是了...」
「那，年轻的爸爸，随便看吧。」
「你也听人说话啊！」
跟人对话都是这么困难的么。
爱丽丝和露易丝又跑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两件相同的粉红色睡衣。
那两件睡衣装有带着长长兔耳的帽子，看起来的确很适合小女孩穿。
「爸爸，爱丽丝要这个。」
「爸爸，露易丝要这个。」
「谁是你们的爸爸！」
「阿勒阿勒，还真是会撒娇的孩子。」
「......」
我汗。
这两个小家伙见缝插针的技术真是太厉害了，让我无从辩解。
不过她们也明白了我的意思，鼓起她们红润的小脸有粘上了艾妮。
她们拉着艾妮的手，抬头看了一下艾妮，又转过来看向我。
「？」
「叔叔！」
「叔叔！」
「叔叔是什么啊！难道你们想说我是你们的继父吗！」
「啊！原来是这样。无依无靠的未婚妈妈带着两个年幼的女儿四处飘泊，所以你就被妈妈的坚强所吸引了，下定决心要帮助她们和她结婚。啊，真是的，这是多么的感人。」
店员阿姨用手脸坐在了地上，就像是非常像哭出来却又强忍住泪水一般述说着根本不存在的故事。
「那个...店员阿姨，我想你是不是已经进入了自己的世界里去了...」
唉...为什么连买件睡衣都这么累。
为了不让爱丽丝和露易丝继续捣乱，我很果断的买下了那两件睡衣。
爱丽丝和露易丝的确也安静了许多，一直围在艾妮的身边。
我没有去在意艾妮选择什么样的睡衣，全部都交给了那位女店员，只是随意地看旁边看着偶尔说出自己的看法而已。
艾妮的话什么样的睡衣都可以吧。
我望了下墙上的时钟，时间不紧不慢地挪动着脚步。旋转的时针划出的漩涡仿佛要把人吸进时间的裂缝当中。
雨姬...
无论怎样时间是不会倒退的，离开的人也不会再回来，剩下的，也只有前进了。
在我望着时间发呆的时候，艾妮已经选好了要买的睡衣。
艾妮今天一直很安静都没有说话，就在我说这件睡衣是我送给她的时候，她才正眼看着我。
——「谢谢。」
红晕在白皙的脸上表现得很清晰，很明了。
艾妮手提着带子，与我并排走在一起，而爱丽丝和露易丝则是在前面到处跑跳着。
这个样子，还真是像是一家四口呢。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拿出自己的手机，在电话簿里翻找着。
「喂，罗斯威尔吗，时间差不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