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我从竹板床起身穿好衣服，看了一眼正在熟睡中的少女，推门离开。
年龄大了，这腰就是不行。
昨晚我累得够呛，要不是我认输，那小妮子怎么也不会放过我。
晨风拂来，我打个冷颤，想起昨晚重重，忍不住吐槽：“太过分了，段誉。”
没错，在我帮她收拾好卧室，打理的一尘不染准备休息时，结果她拉着我进了厨房，锅碗瓢盆堆积如山，异味弥漫。
“拜托公子了。”少女咬着嘴唇，以期盼眼神望着我。
“……不碍事。热爱劳动是传统美德。”
硬着头皮帮她打扫干净整个厨房，放眼望去尽是闪耀无比的星光，站我身后的少女捧着自己脑袋给我加油。
接下来二楼仓库，后院落叶……说多了都是泪啊。
呵呵。
整个晚上我像个钟点男保姆将那栋绿油油火柴盒里里外外打扫干净，忙完已经丑时。
我躺在床上丝毫没有性趣，闭眼准备入睡，一条白净大腿搭我身上。
“公子，你真好。”
“好让人心痛的一句话。这算是好人卡吧。”
“不是，不是。公子我是发自真心的。”少女背靠着我，“我睡不着，想听你唱歌。”
“嗯，那我给你唱两只老虎吧。”
唱完我准备睡觉。
“公子，抱着我。”
我翻身很无奈抱着她，这么说是占了便宜，我内心仍旧诚惶诚恐。
“公子，给我讲故事。”
“我靠，他奶奶的。有完没完，起来起来都别睡了。屁股翘起来，我给你讲**的故事。”
“……我还是睡觉吧。”
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东方天空微白，我照着记忆昨天下午竹林小路来到了正式遇到段誉的那条小溪。
溪水滴滴答答冲刷顽石，随着晨风令我疲惫的身体放松了一些。
摇摇头，准备越溪而过。身后传来娇滴滴的声音。
“公子，这么早就走了？”
我转身，看到脸颊潮红，眼中带着泪花的少女朝我飘来。那姿态像极了《聊斋志异》中的女鬼。
“不打扰了，我也应该回去了。”
我拱手作揖，心中却在暗骂：我以后一定不会再来，完全把我当下人来使唤啊。
嘴上这么说，抬头望向少女。她那一副似醒非醒的朦胧神态触动我心中最柔软的一根弦。
她是为了自己而起这么早吗，还说仅仅是想对昨晚对我表示感谢。
“公子，前有黑暗森林和鳄蟒河。两地惊险万分，不如我送你吧。”少女打个哈欠说。
我本想拒绝，可想到那恐怖地方还是萎了：“这怎么好意思？”
“这有什么，公子既是我男友，照顾好自己家人不是每个帝王应做的事吗？”
“家人啊……”
少女说完已然飘身而至我面前，朝我伸出一只纤纤玉手。
“啊。”
下一秒，天地倒转。我被少女扛在肩头，耳边传来风声炸裂的声响。五脏六腑随着高速运动的少女而肆意颠倒。
两个字：想吐。
接近东篱城主城，我再也忍不住呵斥少女停下。第一件事就是扶着城墙犯呕，少女站在一旁笑嘻嘻望着我。
“公子，你这身体可不行。”
说完，少女眼睑沉下去，一副悲伤模样，张张嘴欲言欲止。最后，满脸通红的少女还是开了口：“那个，公子，什么，时候再来，紫竹林看我呢？”
“看情况吧。”
我决定用武帝作为挡箭牌：“关键还得看武帝什么时候准我假。”
“唉。”少女转身腾空而起，背对着我向远处飘飞：“公子，誉儿等着你。”
这一刻，我竟感到了一丝生离死别的痛苦，心中空空荡荡。
周围没了少女体香，我似乎都无法体会到自己心在跳。
这真的是恋爱的感觉吗？
也没细想补觉要紧，我绕到城门入口进入东篱城。
大街上行人稀少，我一人快步而行，途经长安街深感不妙。
进入长安街后这一路上，我感到身后似乎有人正跟着我，鬼鬼祟祟的。
每次我停下脚步回身，看到的除了风滚草就是曾经那只嘲笑我的麻雀。
我以为是段誉恶作剧，她没离开，只是和我开玩笑。
于是，我嘴角一角拐进一个死胡同蹲在硕大垃圾箱后守株待兔。
脚步声由远及近，逐步变大。我当下确定果然那小妮子放不下我，心中正高兴呢。
一声粗犷的疑问传了过来：“咦，人呢？刚才我还看到他过来的！”
这声音，不是明月楼那店小二的嗓音么！这臭小子跟踪我做什么！
透过缝隙，我看到他穿着朴素粗布衣，头戴瓜皮帽，鬼头鬼脑在垃圾箱旁走来走去。
不是段誉，我心中失落，也起码摆脱了对方是大恶人的事实。
起身，我蹑手蹑脚猫腰过去。一手搭在对方肩头：“店小二，你跟着我做什么？”
“……啊啊啊。”对方身体剧烈抖动，惊叫一声转身过来看到我才拍拍胸脯：“吓死我了，……原来……是毛公子啊！”
“你认识我？”
“东篱城的客人嘛，估计除了紫竹林隐居的段誉不知道，城中所有人都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