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

作者:老好人。 更新时间:2018/1/8 23:05:31 字数:2542

一切都是那么缥缈,幽黑的世界深邃而晶莹剔透。

突然一束光芒打破了着令人窒息的黑暗,在一个无尽的黑暗之中,一束光芒的到来,是多么吸引人。

朦胧之间感应到这光芒似得,意识缓缓向那道光芒的来源吸引去…

然而那道光芒是如此的遥远…如此的不可逾越。

亮光渐渐构建成一个世界,一个模糊不清的世界。

世界的中心,一个男孩正疯狂挥舞着手中的棍子,疯狂的击打着倒地不起的几个人,脸上的暴戾恣睢丝毫没有收敛,眼中的疯狂与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污血浸染了破旧的小巷,他依旧没有收手的意思,最可怕的是…他的表情,是在享受这种快感吗?

突然,世界的尽头出现一个女孩,她痛哭着抱着那个男孩,企图阻止她,撕心裂肺的哭喊我听不见,却深深刺痛了我的心。

那个男孩似乎嫌女孩碍事,猛的一甩将女孩甩开了,随后朝着倒地满脸鲜血的人又是一记闷棍,一道黑影伴随划空声呼啸而过,直直的朝着他的脑门奔去…却没想到女孩牢牢抓着他的衣服,并没有将她甩开,她张开手想要阻止那个男孩…

却不料,那一棍子正好打在了她的小指上…

不!不要!混蛋!

我猛烈的挣扎的,但是空气仿佛是粘稠的一般,压得我动弹不得,但是一种莫名的窒息感充斥着我的心…特别是那一棍打在那个女孩小指上的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心一瞬间破碎了…碎得彻底,粉碎成末…

世界恢复了一如既往的黑暗,直到一束浑浊的光芒闯入我的世界,随即而来的是撕裂脑袋的疼痛感,还有那一阵剧烈的虚弱感…

亮光越来越闪耀,直到了非常刺眼的程度…

眼前的景象开始从漆黑一片到模糊不清…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个璀璨的星空…

一阵凌冽的寒风将我的意识吹醒了几分。

我…这是怎么了?我在哪?

此时我脑袋一片空白,只有一股可怕的虚弱感席卷而来…疲惫涌上整个身体。

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惜剧痛和虚弱却拦住了我,身体一软又倒了下来。

太阳穴一阵剧痛将我的意识渐渐拉回现实,眉间一阵撕裂感将我的意识渐渐拉回。

玉盘般皎洁的明月,美丽璀璨的星空,略带几分清冷的风吹过空无一人的街道,昏黄孤独的路灯默默矗立着。

我基本可以确定,我正睡在大街上…看样子应该是深夜了。

眼泪,却如断线的珍珠止不住的往下流,泪痕深深印刻在我的脸颊上。

惨淡的月光透过厚重的云层撒在我的脸上,今晚的月亮…挺漂亮的。

我到底是怎么了?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非常久远的梦,又好像是一个噩梦,我明明记得我在参加舞会遇到了萱昭雪,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感觉自己呼吸困难心脏猛烈跳动,自己好像在追逐着什么东西,当清醒时,我居然睡在大街上?

我吃力的坐起身来,自己居然还挑了个比较大的长椅上睡着了?潜意识和还带智能的…

扭扭脖子活动活动身体,酸痛僵硬的关节咔咔直响,好像是着凉了,腰杆酸痛四肢无力,头也有些疼。

拿出手机一看…30多个未接来电?!其中大部分是香香打来的,一些是魏腾胖子他们,还有几个陌生的号码…再一看时间,凌晨4点左右了?我居然在大街上的长椅上睡到了现在?更重要的是我根本没有那段记忆,从昭雪的那一耳光开始我就断片了…

冷清清的街道上,明明已是临近黎明却被乌云压得死死的,一束光芒都穿透不了,仿佛是一个坚硬如铁的盾牌抵挡了黎明的霞光…

没有虫鸣,没有鸟叫,皎洁的月光撒在惨淡的地面上,更增添一种莫名的寂寥…

我坐起身子,好让自己的腰椎舒服一些,努力回忆着这段时间我到底在干什么。

然而依旧是枉然,我能感受到我在追逐着一个人,我在梦境中看见了曾经的影像…那段我最不愿意回想起得记忆。

曾经…我在高中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学生,因为从小被母亲束缚,被禁锢,当上初中时看见别人抽烟,喝酒,赌博时…我觉得很新鲜,非常帅,我母亲成天把我关在铁门内,我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我只能从电视剧,动漫中寻找着真实感,也就是在那时,埋下了一颗默种…在憋藏了数年后,这棵叛逆的种子终于爆发了…我开始疯狂的抽烟喝酒,自甘堕落和社会上的混在一起。

而琴婉…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父母认识,幼儿园同班,小学同班,中学同桌,高中同学…她是一个真正的音乐天才,她所展现的才能远远不是我能触及的,我努力追逐着她的背影,而她…也会适时停下来等待我,不论多久。我们一步一步的攀升,约定好一起步入音乐殿堂,而我在高中时却开始了放纵堕落。

在母亲面前,我就是一个乖宝宝,一个前途无量的乖宝宝,她必须保护我不受世界的污染,但殊不知…我自己已经从内部开始了病变…第一次打架,我非但没有紧张…而是感到几丝兴奋,几丝愉悦…第一次抽烟,我没有感到辛辣难以下咽,第一次烂醉,让我忘记了现实的一切不公,麻痹了我对现实不满…

每一次我打架受伤都是她照顾我,管教我,将烂醉如泥的我拖回家,还特意隐瞒母亲和她的父母…阻止我继续误入歧途,到我的思想却在慢慢改变…

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的情绪越来越难以控制,暴戾的性格在打架中得到了释放,我第一次感觉很轻松…渐渐的迷恋上了这种爽感,但是…殊不知这种暴戾已经悄然发芽,我已经渐渐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完全无视了琴婉的感受,她的想法,她的一切…我丝毫不在意,每次都狠狠的伤害了她,但她最会露出一个令人心碎的微笑,说…没关系,我没事的。

她说过,她很害怕我这个样子,这副表情…疯狂,暴戾,时常让她感到恐惧…这不应该是温柔的我应该有的表情…

直到…有一次打架,我现在想起时也感觉我已经彻底疯了,我拿起甩棍将那几个混混往死里打,鲜血淋漓浸染小巷,我却丝毫没有收手的欲望,最可怕的是…我居然在享受!她哭着抱着我,阻止我,而我…却失手狠狠的打在了她的小指上,她痛苦的悲鸣宛如一记重锤狠狠敲在我脑子上!把我敲醒了…不过太晚了,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了…她的小指肌腱断裂,骨折,即使接受了最好的治疗,也只能保住她的小指不被截肢,但是…已经不能动弹了,已经彻底废了,对于一个天才钢琴家和天才小提琴手,小指不能动弹…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终结!意味着天使折断了翅膀…

我无法原谅我自己…是我送葬了她的前途,她是一个真正的音乐天才,多次被维也纳音乐大师们邀请,但都被她拒绝了…因为她说过,她要陪我一起踏入维也纳金色殿堂里演奏…

“弥安…你终于回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为了我这种人…我这种烂人,送葬了自己的前程…明明她可以任由我堕落下去,让我荒废我的才华,她完全可以不管不顾,步入属于自己的轨道,创造出自己的辉煌。

但她没有,没有抛下我,没有嫌弃我,默默忍耐性情大变的我…即使自己狠狠的受伤了,也会在第一时间安慰我,在乎我的感受…

果然…人都是贱骨头,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只有亲手毁灭一切后才会知道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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