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怜爱地抚摸着这群龙,虽然我停下了周遭的时间,却留着它们自由行动。
只要我稍微释放出魔力,很自然就能抵消迷宫都市中某个东西的而带来的影响,并且能赋予龙群执行力更强的命令。
可是,我暂时还没有这么做。
当我靠近到它们足以能感知到我的距离时,地龙们与飞龙们自觉地靠近了过来,先前的暴戾之气烟消云散,它们暂时忘却了斗争,纷纷在我的面前俯首称臣。
恢复理智的龙是聪慧的生物,即使不用言语说明,它们也能看透人型不过是我的伪装,我的身上流淌着是龙种独有而纯粹的魔力。
无论鳞片是顺滑或粗糙,都是流逝而去的美丽,如永恒延伸而出的细枝,让疼痛跳跃在指尖,逐渐扭曲了我的表情。
这些简单的交互就足以让它们经历传递过来,那是雀跃在蓝天与大地的生活。
我似乎回想起了重要的事,曾经我向世界祈求的不过也如此简单,只要能同家人与兄弟自由驰骋就可以了。
而后世界给了我什么呢?
感知到我坠下的心,这群龙统一地低鸣起来,这些交织在一起声音结成了一张温柔的网,阻止我坠入无法逃离的过去中。
是啊,经过长久的时光后,龙不再试这个世界的主角,渐渐在角落中被隐去。正因为如今是个更美好温柔的世界,所以即使孱弱一些也毫无关系吧。
(我们是卑贱的生命,愿意为您赴汤蹈火!)
这些龙轻易地就表达出了这种态度。
善良,我能这么形容吗?
在自然界中,为了生存与其他物种竞争再正常不过了,不存在对所有生物善良的一方,也没必要将怜悯分给其他物种。
而它们是纯粹的,一旦认定一点就极度倔强,龙种的特性一向如此。但它们就如同家族中最年幼的末弟,在不知不觉中被利用了。
我当然理解它们的饥肠辘辘,现在应当是初春的捕食期吧。
周遭连风都暂停了,我们所在的是一个抛开了风吹草动的,寂静无比的世界,但它们毫不怀疑地待在了我的身边。
看向远处,因为缺少阳光,大地的色彩略微阴暗,但这也是美好的一个侧面。
如今苍翠的世界早就与那时候不同,到处都是食物,世界慢慢地变为摘除了众多危险的乐园。说不定就这块土地都曾流淌着河流,只是随着时间干涸了而已。
“世界真是变了很多呢。”
(那里有一处地方。)
我将了解到的肥沃之地告诉了它们,那边的资源甚至多到它们不用去互相竞争。我希望至少在这短暂的时间里让它们不必加入优胜劣汰的法则中,如今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在离别前,这些龙对我连续地眨眼,这是龙之间的道谢方式。
“好好活下去吧!”
目送它们离开后,我回到马车旁,将时间的轮盘拧回原处。回头再看向迷宫都市,在那边马上就会印证残酷的法则。
所以,我更确信这是一时兴起的垂青,自我感动的伪善。
“那该死的东西也该停一停了吧。”
接着我又一次地发动了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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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是迷宫都市的南方城墙外,与其他几处一样,也与龙发生了战斗。
这里有数十位冒险者与守卫共同组成的队伍,战力分布与艾伦斯所在的东部相似,队伍中编入了数个A级冒险者。
但是比起防守,队伍更偏向于进攻,因为这里没有城门,只有高筑的城墙,这些人没有太多后顾之忧。
地面上比比皆是武器与防具的残片,它们埋在土中,不复往日之光辉。而掉落的鳞片、碎裂的爪牙也深深地陷在地里,再加上血液的搅拌,这里几乎可以用一片狼藉来形容。
斩痕与爪印遍布四处,地面被各类攻击烧得焦黑,到处都坑坑洼洼凹凸不平,谁能想到这里是迷宫都市的城墙外侧呢,俨然已经变成了迷宫美洛迪的一景。
地龙们浑身上下都是骇人的伤口,但它们身上的伤口大部分已在结痂愈合中,这就是地龙们顽强的生命力。飞龙们则还在空中盘旋,虎视眈眈地等待城墙上的人们下一波的攻势,它们的身上同样伤痕累累。
而这遍地的血怎么可能仅仅有龙的呢?
“人”的这边也同样消耗巨大,大部分人的防具都变形破损,甚至能看见暴露的肌肤,而肌肤上有淤青都是小事,有很多伤口都在缓缓地流血,浸红了防具。在这场战斗中伤势过大的人已经退回了城墙下,那边有负责治疗的魔法师待命。
人与龙都气喘吁吁,彼此的体力都消耗巨大,就如倒下人倒下的伤员一样,数只龙也被干趴在地翻起白眼。
“别让它们集中在一起!再次进攻!”
领队细细地审视着双方,消耗比他预料得要大的多。
冒险者的侧重点不同,十全十美而面面俱到的在少数。攻击方式的多样性、单点突击的突破、范围压制的侵略性、细节调查的敏锐性、解毒恢复的支援性、灵活多变的防守性,除非S级,很难将这些特点都集中到一个人身上。
哪怕是要精通一点,都需要花很长的时间去钻研,而且神很少会捏造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英雄,他们所以都更偏向于组队,去弥补自身的不足。
队伍中的人都经验丰富,磨合得非常快,但这种连携终究比不过血脉相连的龙群。
地龙罕见地摆出了阵型,环绕着其中一只而战,它们不再接受挑衅,在原地巍然不动,有序地应对着防御。
而中间有只地龙纹丝不动,它体积肉眼可见地膨胀起来,以腹部为中心转变成圆球状,而褐色鳞片逐渐转为红色,甚至宛若宛若玻璃的质地。
就像是红色的膨胀到极限的气球,马上就要爆开!
变成那个模样后,这些地龙们一步步向前,缓慢地向前推进。
领队感知到那只地龙聚集了大量的魔素,一旦到达极点就会炸开,而威力他不敢想象,在亲眼见到地龙的牺牲攻击前,他都对此闻所未闻。
“领队,这下可真的不妙了!”
队员们也纷纷看出了其中的门道,毕竟冒险者对魔素的变化很敏感。
战斗的风向变了,突如其来的异常让领队有些措手不及,但在之前的苦战中底牌已经所剩无几了。
“我这边情况不对,可能需要支援……什么?你那边也是吗?”
领队咬牙中止了和城墙上魔法师的念话,随后抬头看向上空,飞龙们只留下两只龙牵制着城墙侧,剩余的几只飞龙在向后撤,直到逃离魔法与箭矢的最大攻击距离,随即向上攀升,企图从高空越过城墙。
若要摆脱困境,需要破局的一招!
“瞭望台听得到吗?西侧而来的援军还有多久才能到?”
不得已,他改变了念话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