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生与死的罅隙

作者:冰源圣羽 更新时间:2010/9/30 9:45:30 字数:0

“rider你让开,我要杀了他!”

saber那幼小的身体笼罩着憎恨的气氛,不吉的青红色双眼死死的盯着士郎。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未央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昨天还是一个战线的战友,如今却对召唤自己的master挥刀相向,但是现在的情

形不容多想,他立刻跑到士郎面前,与自己的从者rider并肩站立,由于事发突然,他连武器都没有拿,赤手空拳的站立在对方那深

不可测的目光之下。

“喂,saber!你要干什么?”未央在那目光的注视下打从心底散发出了无比的恐惧,他故意提高声音,用来压抑着心头的恐惧

“啊!!!!!!”saber愤怒的歇斯底里,右手挥刀虚空劈下,刀刃在空气中划过青色的轨迹,紧接着,他们五人所在的整个

空间发出了裂帛一般碎裂的响声,大量无主的魔力四处奔流,包裹着整个远坂邸的保护结界被一分为二切成两半,随后消失于无形。

“想知道原因么?”冷静的话语说明的saber的意识非常的清晰:“你们应该知道被圣杯召唤出来的从者,都带着他们所要实现

的愿望吧,为了实现愿望,他们才宁愿交出自己的灵魂供魔术师驱使,而我的愿望就是找到我的混蛋父亲,然后杀了他!”

“你……你说什么!”未央这一惊非同小可:“我的老爸——也是你的爸爸,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

“他是亚瑟王——阿尔托利亚的女儿,”一旁的凛突然接过话题:“十年前的圣杯战争,你的父亲士郎召唤出了剑之座的英灵

saber,圣剑Excalibur的持有者——骑士王阿尔托利亚。”

凛说着站了起来,当她提到骑士王的名字的时候,声音有些激动:“士郎凭借自身的执着化解了saber执迷千年的愿望,在夺取

了圣杯战争的胜利同时两人坠入爱河,最终士郎秉承着父亲卫宫切嗣的遗愿要成为正义之士,他没有向圣杯许愿将saber留在身边,

而是与saber一起破坏了那个‘世界所有邪恶’的圣杯。saber带着被化解的愿望回到自己的时代,以一个少女的身份迎来的最终的死

亡。”

说到这里,凛回过头来,充满了爱、恨、无奈……许多的矛盾纠结在一起的眼神直指的望着士郎。

从那开始的十年里,士郎从来没有忘记过那个与他一起并肩作战的少女,即使与凛结婚,生活在一起,出生入死无数,凛心中清

楚,自己永远无法替代士郎心中那个最靠近他的位置。

虽然苦涩,凛还是努力的讲述着,详细的为未央说明:“弥留之际的saber,将圣剑归还给湖中精灵,褪掉了骑士王的外衣,安

详的逝去,阿尔托利亚的遗体被忠心的骑士们护送到了精灵的圣境——远离尘世的理想乡阿瓦隆,精灵们将她的遗体,以及与她一起

征战无数沙场的圣剑Excalibur一起,放置在一条小船上,飘向阿瓦隆的深处。但是谁都没想到的是,那时的阿尔托利亚已经怀有身

孕,婴儿的胎动唤醒了沉睡于死亡之涡的少女的灵魂,阿尔托利亚将自己的精神依附于圣剑的剑鞘,圣剑的剑鞘作为骑士王的宝具,

拥有不老不死的力量,它为婴儿重塑的肉体,并将阿尔托利亚的灵魂包裹在其中。后来,婴儿被精灵们发现,细心的养大成人,也就

是你眼前站着的少女——”凛说完,走上前来,双手搭在未央的肩膀:“——你的妹妹。”

“不要说的这么简单!!!!”saber怒吼着:“我出生的地方,我第一眼看到的东西,妈妈现在依然呆在那里的地方,你知道

那是什么吗!!!!”

说着,小saber流出泪水:“死亡之涡,无处不在的透露着死的气息,从古到今所有的死亡堆积在一起,连时间都变得粘稠起来

,那种恶心的感觉,你们知道么!!在我的灵魂成型之日起,就浸泡在死亡里,我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眼世界,就是死的世界。这双

眼睛——”指着自己泛着青红色光芒的直死之魔眼:“就是以看透、理解了死亡为代价换来的!”

说罢,saber抬起短刀:“所以,我向圣杯许愿:为了母亲,我一定要杀了那个负心的男人!说起来,母亲的灵魂就在我体内,

我都一直没有察觉呢,昨天母亲出现的时候夺走了我的意识,如果不是你们告诉我,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你呢,父亲,作

为感谢,就送你去见母亲吧!!”

话音未落,小saber以惊人的速度穿过了未央的身边,左手揪住士郎的衣领将他按倒在沙发上。

然而右手的短刀却没有刺下来。比速度,她显然不是rider的对手,那柄漆黑的利剑已经架到了她的脖子上,两位英灵的动作之

快,身旁的凛和未央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几方僵持在那里,沉重的气氛仿佛将空气都变的粘稠。

“叮咚!”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清澈的脆响打破了僵局,未央那紧张到极致的神经触电一般跳了起来,这才意识到是有人在按门

铃,“叮咚,叮咚”,声音不断的传来,知道失去机会的saber愤愤的松开手,而警觉的rider依然保持着攻击的姿态,长剑始终没有

离开saber的要害。

“rider,撤剑吧,没关系的。”士郎开口了:“未央,去开门啦。”刻意的保持着平日的语气,但是谁都能听出来他现在的失

落心情,未央更是从没听说过老爸过去还有这样的绯闻经历,当年欠下的风流债如今竟然被找上门来追杀,士郎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可

谓一落千丈。

心里碎碎念着,未央拉开大门,心情不爽的说道:“谁啊谁啊,如果是上门推销或者是送报纸的一律免——谈。”

“那……那个……未央同学?”娇小的声音被吓到了一般,颤颤的说道

柔顺的齐耳短发,右侧耳鬓的白色发带随风轻摆着,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温润的色彩,“双树!?”未央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手

忙脚乱的道歉:“那个……那个对不起,因为脑子有点乱所以……”

看着未央语无伦次的解释,双树露出了轻松惬意的微笑:“未央君,一起去学校吧。”

温柔的笑容瞬间融化了未央的紧张与烦躁,心情一下子被治愈了,这大概是弥生双树独有的魅力吧。未央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转

身——

“盯————————”

未央感觉两道视线朝自己射来,身后的小saber散发着无言的怒气,而凛也在一边瞪起三角形的眼睛看着自己。

“小子,这个女孩是怎么回事?”

“竟然还叫‘未央君’,跟前天那个女孩还不是同一个人,果然跟你的鬼畜老爸是一类人呢。”

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这些声音完完全全的从眼神里表现出来了,把未央吓的汗流浃背,而身后的双树面对如此的气氛则歪着脑

袋一脸茫然的露出一个大问号。

…………

“哎——”长长的叹了口气,身穿校服,单手提着书包的未央一脸无奈的走在上学的路上,他的身后跟着弥生双树,在家里被两

个性格极其火爆的女人予以无言的审判中,未央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拿上书包,逃跑一般窜了出来,而一旁的rider则露出了“啊拉

啊拉,果然如此”的表情看着自己的master出丑。

“今天真是对不起,家里出了一点小事情,大家心情看来不太好,让你看到了这么混乱的场面真的是对不起!”未央一脸歉意的

说着。

“……”

“双树,拜托你件事,今天的事情,请不要乱揣摩,也请不要告诉别人,好么。”未央依然没有回头,柔声的恳求着。

“……”

“双树?”

奇怪于自己的同伴一直没有答话,未央转身看时,不禁吓了一跳:只见双树低头不语,脸已经红透了,仿佛连发梢都染成紫红色

,不知为何捂着胸口的左手颤抖不已:“那个……那个……那个……”完全的语无伦次了。

“什么?”

“……手……的话,可以……放开么?”声音小到几乎听不清楚。

这时未央才意识到,从自己家里夺路而逃的他,直到现在都紧紧的拉着双树的右手。

“呜哇!!”惊吓之余未央赶忙松开了手,那一点点柔软的温存离开了自己的手掌,让未央感到一丝留恋。不过现在可不是留恋

的时候,未央赶忙道歉:“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刚刚……没有弄疼你吧?”

“啊,没关系的,其实……那个……并不讨厌……,因为……因为我是未央君的……女……女女女女朋友嘛。”鼓起最大的勇气

,说出了不得了的发言,如此甜蜜的冲击让未央仿佛被石化了一般愣在当场,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的脸也一定是红透了。

“啊,对不起……说了奇怪的话,让未央君困扰的话,我……先告辞了!”为了掩饰害羞一般,双树低头鞠躬,飞快的跑走了,

等未央回过神来,连背影都看不到了。

“意外的好快呐……”

“卫——宫——!!!”沿着声音,率先飞来的是一个黑色的物体,未央极力的侧身闪躲,“那东西”贴着自己的右侧耳廓飞了

出去,结结实实的嵌在不知道那个民居的外墙上。

就在卫宫认识到“那东西”是个书包的时候,一个更大的“物体”直冲过来,与其说是冲过来,不如说是俯冲一般从天而降,一

记“脚踝落”砸在了未央一秒钟之前还站的地面上,淡蓝色的长发轻舞飞扬,一双大大的凤眼充满了怒意,弥生沙罗一把抓起未央的

衣领拉到自己面前,仿佛鼻尖都能碰到一起:“你这个家伙,又把我妹妹惹哭了!”

“啊……不……”

“把我可爱的妹妹惹哭的家伙,就算是卫宫同学也不能饶恕!”沙罗拼命的摇晃着未央的衣领,未央已经连一句完整的解释的话

都说不出来了。

15分钟后————

“哦,原来是这样,只是牵手就如此害羞啊,那孩子还真是的。”

“别把我一路的费心解释用这么一句话就总结了!”

一路费尽口舌解释清楚事情经过的未央,已经与沙罗并肩走进了学校大门。

“……”

与身边的同学擦肩而过,未央似乎感受到了一丝奇怪的气氛。他注意到了不少同学们都在小声的议论着什么,当他走过的时候都

刻意的别过眼睛,或从他身边赶忙走开。带着郁闷的心情目送沙罗走进她的教室,未央转身迈进自己的教室大门。

“……”

好奇怪的气氛,所有人都闭口不言,看着未央自顾自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一大早开始什么都变的不正常了……”未央心里念叨着,终于忍不住:“喂,你们……”

“好好~大家上课了!”刚毕业的菜鸟英语老师不知道是适时还是不适时的跑了进来,带着一脸装出来的职业笑容宣布了一天的

课程开始,未央也只好一脸凶恶的把冲口而出的半句话咽了回去。

————

老爸的“外遇”、跑回来复仇的女儿以及她那不吉利的青色双眼、学校尴尬的气氛、害羞的双树、开朗的沙罗,各种各样的烦恼

围绕着未央,让他对上课的内容一句都听不进去,如坐针毡的度过了上午的课程,终于熬到了午休时间,他迫不及待的起身离开了这

个让他烦躁的空间。

精神颓靡,未央从自动贩卖机那里买了罐咖啡,仰头灌了下去。

“凉的么,切——”

“未央同学!”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一个带眼镜的男生站在了未央的旁边。

“?”有着敏锐直觉的未央很惊讶竟然没发现他来到自己身边。

男生环顾了四周,确定了其他人的注意力不在这边的时候,凑过来小声对未央说道:“今天上午学校里出现了不好的传言,是关

于未央同学你的。”

“哦?”未央敷衍的说着,流言也好什么也好,对他来说就像粘在身上的蜘蛛丝一样没有分量,只消轻轻一挥就能赶走,对他来

说,最重要的是自己现在陷入的这场魔术师的残杀——圣杯战争。

“是关于你——和弥生姐妹的。”男孩的声音在耳边飘过,幽幽的像幽灵一般,从语气中就能听出他对未央的敌意。

“什么?”听到了沙罗和双树的名字,未央开始集中注意力。

“前段时间听说你对班长——弥生双树告白了,而且是面对桐木同学。”

“不……这个……”那是误会么,连未央自己都不好回答。

“但是昨天,有同学看到了你,跟弥生同学的姐姐,在公园里——”

“!”

昨天、公园、沙罗,难道是——

“KISS……”男生的敌意更明显了:“未央同学要跟谁交往这种事我并不关心的,但是,绝不允许你伤害她们。”

“我……”未央无语了。

“我曾经说过一定要保护她们的,难道说,真正在伤害她们的是我么?”这样想着,未央的心乱成一团。

“未央同学!”双树强行介入了他们的谈话。

“双树?”未央慌了一下,刚刚不会被双树听见了吧。

“未央君,请跟我一起吃午饭吧,给,这是未央君的便当!”努力的大声说着,一边双手捧上了份精美的便当盒。

“不打扰二位了。”男生轻推了下眼镜,转身离开。

“……”

“……”

未央担心着这些流言是否被双树听见,又不敢明问,两人变成了谁都不语的尴尬。

“那个……双树……”

“未央君,我们去吃午饭吧。”露出了完美的微笑,双树温柔的说道,自然的挽起未央的胳膊。

两人在众多同学惊诧的目光注视下,手挽手走在走廊里,少女的小手与未央的左手十指紧扣,淡蓝的短发散发着让人陶醉的清香

,胸前柔软的触感从未央的手臂传来,他这才注意到原来双树身材这么好,说起来沙罗的身材好像要更好一些,不行不行,现在不是

想这些的时候!

“双树……你……?”

“……”双树沉默的拉着未央的胳膊,半晌,似乎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开口说道:“未央君——”

“嗯?”

“果然喜欢的是姐姐呢……”

“!!”

“未央君,从认识你的第一天起,我就真的很喜欢你,我会努力变得主动,努力把头发留长,胸部也……会努力的,我会成为姐

姐那样的人,所以……所以……”说着,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泪水。

一句话也说不出,未央只能呆呆的杵在原地,听到了双树如此激烈而热切的告白,他在内心里感到一种暖暖的幸福,但是眼前闪

过的却是另一个长发的身影,让他心中一片怅然。

“啾~”双唇上传来了冰凉柔软的触感,触电一般的感觉直接刺激着未央的大脑,短短的一触带来的冲击直接让未央石化在当场

,连大脑都一片空白了。

红透了脸颊,双树羞涩的一笑带出风情万种,笑靥中却带着些许落寞。

“双树你……”

“First Kiss,嘿嘿,”双树羞涩的笑容如水仙绽放:“有咖啡的味道~”

喧闹的走廊瞬间安静了下来,谁都没想到平日里羞涩内向的弥生班长竟然会做出如此的举动,然而更尴尬的是,刚刚走出教室门

口的沙罗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

“沙罗……”

“姐姐……”

“哈……哈哈,双树也会这么大胆,卫宫同学加油哦~~”声音都在颤抖,沙罗依然摆出开朗的笑容:“啊啊,要好好照顾我妹妹

哦,当姐姐的就不在这里当电灯泡啦。”沙罗转身抛开,但是未央怎么会错过她那眼角的一抹闪耀。

“沙罗……”未央不由自主的迈出脚步,向着沙罗的背影,但是却停在那里。

双树伸出手,两根手指紧紧的捏住未央的一角,羞红的脸上透着坚决。

尴尬,场面除了尴尬还是尴尬,面对这种从未经历的场面,虽然仍是冬天,身经百战的前杀手同学已经汗流浃背,未央走也不是

,留也不是,杵在原地。

这种尴尬不过几秒钟,但是帮助未央摆脱这个场面的事情,确实他无论如何都不愿看到的景象。

有杀气,一种强烈的敌意像针一样刺进未央敏感的神经,来源就是:不远处的一个陌生同学,而经过他刚刚与沙罗擦肩而过。

异变发生了,那名同学的脖子像被利刃从内向外切开一样撕裂了一道口子,伤口处极度血腥的钻出一条虫子,黑色的甲壳沾满了

鲜血,两支巨大的颚像锋利的剪刀,颚的中间是像注射器的针筒一般的口器,看来作用是刺进人身体吸取血液或脑髓,嗜血的虫子跳

了起来,就在那名同学倒地的瞬间,它瞄准了新的目标扑了过去,而目标正是沙罗。

脑子就像被电击了一般,未央间不容发的做出了反应:半跪在地,掏出备用的自动手枪枪、上膛、屏息、瞄准、开火,整套动作

不到半秒的时间,寄生虫在半空中被打爆,洒下一片鲜血。

“啊!!”双树的尖叫在背后传来,转身看时,另一名女同学带着空洞的眼神,双手卡在双树的脖子上。

左手握拳,毫不留情的打倒身边准备袭击自己的众多“同学”,用力掰开袭击双树的手指,将她救了下来。而另一边,沙罗在惊

呼中,也拳脚相加打倒了数名袭击者,眼看教室里无数的学生,都带着空洞的神情奔了过来,沙罗赶忙退到未央与双树跟前。

“卫宫同学,这时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所有人都被控制了似的!”说话之间,二人联手打退了企图扑上来的一名高个子同学。

“对……对不起!”这边双树一边拼命的道歉,却也毫不留情的打倒了从教室里冲出来的同学,这个同学,正是刚刚拦住未央,

宣称要“保护班长”的那名眼镜男生。眼看两边的通路都被“敌人”堵住,看来这个楼层所有的同学都被控制了,未央抛开武器,双

手将姐妹二人揽在身边。

“沙罗,双树!”

“什……什么?”猛地被抱到怀里,沙罗心跳到嗓子眼了,一定没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傻傻的尖锐。

“要跳了!”

“哎?什么?要…………啊!!!!!!!!!!!!!!!!”

话没说完,未央抱着二人破窗跳出,沙罗的惨叫声回荡在教学楼五楼的上空中。

未央紧紧抱住二人,努力的翻转身体,让自己背部冲下,好好的保护这姐妹俩,大喊一声:“rider!拜托了!”

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间吧,但是由于垂直加速的引力与居高临下的恐惧感,让沙罗感觉仿佛无比的漫长,但是明显的是,下坠

的趋势减缓了,沙罗这时候才敢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那个保护自己的男人的胸膛、安然无恙的自己最爱的妹妹,再就是空中飞舞的白

色光羽和巨大的羽翼,以及英灵rider的绝美的面容。

随即她又发现,自己的妹妹双树既不害怕,也没有惊慌,出奇安静的依偎在未央的怀中,眼睛虽然紧闭,但从眉宇之间却露出无

比的坦然与信赖。

妹妹对他的感情如此的真挚啊,如此坦然的面对他带来的一切。

如此想着,沙罗蓦然心口已痛,她努力的别过头,故意似的将淡蓝色的刘海蹭在未央的胸口,而未央此时将脸贴近了沙罗的耳鬓

嘴唇碰到了沙罗的耳垂,一阵触电般的感觉刺激着她的脑髓,整个身体都变的麻酥酥的。如此浪漫的场面,然而未央此时说的话

却离“浪漫”甚远,他大声的喊着:

“沙罗,落地后带着双树到安全的地方,我要去救由夜老师!”

“哦……哦——”带着几分失落,沙罗强打起精神:“我会带着妹妹躲到弓道部的训练场,放心吧!”

说着,rider安全的将他们带到地面,眼看疯狂的学生们冲破教学楼大门向操场这边奔来,楼里也听到了心智正常的学生跟老师

被袭击而发出的惨叫,究竟是保护沙罗跟双树,还是重回教室救出老师,未央左右为难。

如果让弥生姐妹先走,恐怕制造这起灾难的元凶正在暗处藏着,到时候恐怕更加难以应付,可是留在学校实在太危险。

“rider,能不能用你的力量消灭他们?”

“抱歉master,做不到,虽然他们被控制,但是毕竟是手无寸铁的平民,如果出手的话,有违创世神的道义。”

“神的矜持么……”未央再次陷入了沉思,而就在此时,狂暴的学生们已经冲了过来。

未央流利的从腰间抽出折翅蝴蝶,却无法扣动扳机。也许是rider的话触动了他的战心,未央也无法在弥生姐妹面前对这些手无

寸铁的暴民下杀手。

“禁!禁!禁!不动明王,化身结界!”朱唇微启,话语如刀,平日里羞答答的双树吟诵着古老的咒文,清冽的键语掷地有声。

眼看发狂的学生冲了过来,却被一堵无形的墙壁挡在了未央他们身前5米之外。

杏眼薄怒,柳眉微蹙,温文尔雅的双树也露出了强硬的一面,瘦弱的身躯凛然的挡在未央前面,在流转的魔力带动下飘飞的衣裙

,飘渺的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凌波仙子,看的未央痴痴的愣在那里。

“姐姐,未央君,一直以来都是大家在拼命保护着不成熟的我,今天,我要用我的力量来保护你们。”说着,回头露出了一个坚

强又能融化冰雪般的笑容。

“未央君,请放心去吧,要把老师救出来哦。”

正说着,结界外几个学生身体突然爆开,数十只嗜血的甲虫爬了出来,向结界扑了过来。

“雷锤啊,击出!”

“神枪啊,穿刺!”

双树与沙罗肩并肩,同时施展出了凌厉的攻击咒文,几只想要钻入地下侵入结界的甲虫被魔力击碎。

“卫宫同学,快去啊!”

“知……知道了,你们小心!”

说着拉起rider的手,女武神展开双翼,直接飞至五楼的窗户口,未央已经看到了一群学生发疯似的冲进教室办公室的门,未央

持枪在手,嘴里叼着战斗刀,跨过窗户跃入人群之中。

他已经一秒都不能耽误了,手中战斗刀挥舞,准确的攻向人群的要害,但是他并没有下杀手,只是明确的将敌人无力化,如此,

与rider一起打倒了围困在教师办公室门口的暴民。

然而当他们冲进办公室后,却看到了——

异界,这里已经如异界一般,地板,墙壁,天花板上无处不涂抹着猩红的鲜血,地上横七竖八倒着几个老师,他们有的是身体爆

开,像血红的鲜花绽放一样惨死当场,也有的是身首异处,变成了默默无声的洒血机器倒在那里,地上大批的黑红色硬壳甲虫蠕动着

,发出沙沙的响声,而这些虫子都围绕在了一个人周围。

“assisson!”黑色的冷血从者带着诡异的笑容立在血泊中,右手的手术刀架在左手的猎物脆弱的脖颈处。

“由夜老师!”而由夜眼中则充满了恐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长剑出鞘,rider的速度如神临一般,一剑挥去,遍地的甲虫中间豁出一条血路,然后笔直冲向黑色的敌人。以rider的速度,完

全可以抢在敌人出手之前把人质夺回。然而遍地的甲虫却瞬间涌了过来,挡住了rider的去路。就这一起一落的瞬间,assisson得以

反应,如一阵黑烟般卷着由夜消失在当场。

“rider,楼下!”

“知道了,master!”rider从容应答,拉着未央跃出窗户,稳稳的落在操场上,就在这时,全校所有被控制的师生一声惨叫,

全部爆裂开来,洒下漫天血雨腥风,无数的甲虫像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眼见如此的血腥异变,双树再也承受不住,“啊”的一声,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周围的结界也不攻自破。嗜血的甲虫看到有机可

趁,发出了“吱吱”的兴奋叫声,扑了过去。而未央此时与她们距离太远,鞭长莫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姐妹俩被虫海淹没。

“啊————!”未央发出了近乎绝望的吼声。但是吼声却被另一个声音压了下去,那是什么声音?如风如浪,低沉而又澎湃,

如进攻的号角一般响彻整个操场,紧接着,以双树脚下为中心,无数白色的丝线蔓延开来,瞬间画成一个圆形的魔法阵,法阵四周12

个神秘的符文从地面漂浮起来,然后,从法阵中间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

蛇身,鹿角,鹰爪,鱼鳞,拼凑出来了从古至今人们膜拜图腾的神一般的生物:龙,当然,这并不是真正的召唤出来的龙,而是

无数火元素凝聚的化身,元素瞬间成型并塑造成了龙的形象,而且一连八条,红色的火龙从法阵的中心盘旋飞出,齐声发出了高亢的

龙吟,带着灼热的高温瞬间融化了周围的一切。

当热浪袭向未央时,rider挺身而出,全身的魔力迸发,形成一副魔法的屏障抵挡流炎,但在她行动之前,已经有四颗紫色的光

辉飞了过来,将他们包围在里面,形成了一个正三角锥的形状,完全的屏蔽了扑面而来的热浪。

待得炎龙烧尽,留下一片荒原百米高的教学楼被夷为平地,钢筋被融化后凝固在一起,玻璃的碎片变成了滚烫的热鱼洒了下来,

眼前的空气都因为高温的灼烧而变的扭曲,未央拼命的看着,也无法看清眼前的事物。

等到一切归为平静,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疾不徐的踱步走来,羽扇纶巾,白衣飘然,一脸中正平和,来的人正是双树的英灵caster

,他飘着宽大的衣袖踱步在血海之中,却不沾染一丝污秽,待得走到跟前,他羽扇一挥,四颗保护未央他们的光辉飞了回去,收入他

身前展开的卷轴之中。

未央正要开口感谢,caster已经伸手阻止,因为整个这起惨案的主谋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黑色的英灵劫持着他们的老师——藤

村由夜站在他们面前,右手指尖的手术刀架在由夜的脖子上,她的眼中闪烁着绝望的泪水,未央无奈之下选择了放弃攻击。

“真是大场面啊。”一个沙哑的声音悠闲的飘来,红色的魔术师踏着鲜血走到他们面前,为数不多的红黑色甲虫围绕着他,在这

如修罗场般嗜血的场面中显得格外的相称。

“!”未央倒吸一口凉气,怔怔的杵在原地:“是你!”

“啊拉,你看看你看看,这是谁啊!”红色的魔法师发出刺耳的笑声,踏着鲜血迈步向前:“四五年没见了吧,小鬼,啊,现在

应该叫——叛徒。”

“你!”

“一直以来还是多谢你了……啊,现在叫未央,是吧,姓是……卫宫?哈哈,真是可笑啊,被自己的猎物收养了么,简直就像弃

犬一样。对了,失败的时候你在做什么?藏在牙齿里剧毒的氰化物果然还是没有勇气咬下去吧,哈哈,看来不管怎么样,你还真是一

个贪生怕死的丧家之犬啊!”

“住……住口……”未央嘶哑的挤出一丝无力的话语,无法反驳啊,对方说的都是事实,从小到大,自己过的不就是一种丧家犬

的生活么,为了生活举枪杀人;为了自己的性命抛弃同伴;被转卖给另一个雇主后,回头刺杀先前的东家;在他满是血光的成长路线

上,也铺满了老弱妇孺的无辜尸体,而背负着这样罪孽的他,又有什么资格来回应那紫罗兰般绚丽的微笑。

“神枪啊,穿刺!”

一旁的沙罗站了出来,轻灵的言语化作魔力奔放出去。站在魔术师身旁的英灵assisson随手一挥便斩断了魔力,袭向他主人的神

枪立刻消散。

“不许侮辱未央!”沙罗秀美倒竖,一脸怒容:“不管你说什么,未央君都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不管他的过去有着多么罪孽,我

愿意为他一起承担!”

“沙罗……”听到如此热烈如告白一般的宣言,未央心中微微震动,冉冉泛起的幸福感掩盖了被勾起的罪恶,沙罗也自知刚刚自

己说的话中难以掩盖的情谊,虽然红透了脸颊,但依旧握住未央发凉的左手,用自己的温暖,净化着男孩心中罪的坚冰。而此时她没

看到的,却是妹妹沁满双眼的泪水。

“哦?还真是感人呢,那这样如何呢?”红色的魔术师——玛其里的脸上裂开了一个残忍的笑容,紧接着,就在众人注视之下,

assisson右手一挥,手术刀割开了由夜的颈动脉。

“……”

鲜血喷洒出来,让本来渗透着鲜血的大地变的更加殷红,弥漫的铁锈一样的味道让人作呕,藤村由夜自始至终没有发出半句声音

,她眼中的绝望随着生命的流失而变的模糊,最后变成一具尸体,变成了地上无数尸骸中的一员。

“啊哈哈哈哈!看——见——了吧,这就是死亡哦~”嗜血的魔术师疯狂了:“小鬼,这也就是你背负的罪哦!哈哈哈哈!”

“……”

“天真的小姑娘,如今你还觉得能把他从地狱里拉回来么,这样的罪孽,他不知背负了多少呢?”

“……”

安静,无声,弥生姐妹被近在咫尺的死亡带来的恐惧所震惊,她们眼中闪烁着动摇和泪光,她们的身体不自觉的颤抖,站在前面

的沙罗已经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攘星术!武曲——太阴——天相!”caster抖开星盘,三颗闪着淡淡光华的星辰飞了出来,形成结界保护住了姐妹二人的心神

,才使她们不至于精神崩溃。

“……”

亲眼看到由夜倒地,身上斑斑驳驳的溅满鲜血,未央却一丝不为所动,不,或者说是已经惊呆了,无法行动?

“啊,真没用啊,就这样就吓的不能动了?你跟了那个菜鸟魔术师果然是堕落了啊,小鬼!”

“啪”银色的手枪从手中滑落,摔在地上,未央低头不语,前额长长的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神,无法看出他现在的表情,大概在闭

着眼睛,不忍看这眼前的惨剧。

“切,这种货色,留着也没用,assisson,干掉他们!rider已经不用顾虑了,她的主人已经是个废物!”

“——可——谅!”未央动了动嘴唇。

“你说什么?”

“我说你——”抬起头来,眼神中没有迷茫与恐惧,更没有失落和痛苦,有的只是钢铁一般的锐利与坚韧:“不——可——原—

—谅!”

早就看惯了生离死别,早就熟悉了腥风血雨,未央的心中埋藏的猛兽,只有在嗜血的时候才会清醒,那是专门为杀戮而制造的机

器,精确、冷血、无情,而如今,在血腥的刺激下,它再一次觉醒。

低下头是为了不被敌人的言语混乱了思维,闭上双眼是为了将精神高度集中,扔掉武器是为了下一步的战斗,现在,他已经准备

完成。

“I am the bone of my sword ”(此身为剑所铸。)

“Steel is my body and fire is my blood ”(血液如铁,心如琉璃。)

缓慢清晰的吟诵着键语,未央张开双臂——

“I have created over a thousand blades ”(数度纵横沙场而无所败。)

“Unknown to Death. Nor known to Life”(未曾遭逢败退、未曾被人理解。)

低头缓步向前,毫不畏惧敌人的刀锋——

“Have withstood pain to create many weapons ”(斯人总以昂首独步,于剑之丘沉醉胜利。)

“Yet,those hands will never hold anything ”(因故,此生无所意义。)

全身的魔术回路全面开启,超负荷的运作已经另他的脊椎失去直觉,眼前如充血一般一片通红,正如这片血腥的大地,但是这些

痛楚,未央置身事外,他现在能感受到的,只有钢铁与烈火的交融,刀光剑影与魔力的奔流,以及那个男人——卫宫士郎的背影。向

着士郎的“正义”,他宣言——

“So as I pray——Unlimited Blade Works!”(如愿,此身无限剑制)

如此炽热的言语,甚至让周围的人感到了烈火的灼烧;铿锵有力的吟唱,如冰水中焠沥的钢铁;决绝的意志,如锋芒正露的长剑

,在这里,他即是世界,世界即是他!

回过神来,所有人都震惊了——这是一个从未有过的世界,土黄色的大地,弥漫在空中的尘土,四周燃烧的烈焰,无数的钢铁齿

轮打造出一个迷幻的世界,荒芜的丘陵上,一个男人的身姿如神临一般,傲然俯视着一切,而他的仆从,就是插在地上的无数钢铁之

器,仔细看来,有格式各样的长剑、刀枪,数量之多,无法估量,而且每一柄武器,都骄傲的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魔力,简直就是——

“宝具!这些全部都是宝具!这不可能!”玛其里的声调都变了,仿佛看到了超乎他知识范畴的事情,声音变的神经质一般的尖

锐。

“固有结界么。你很了不起!”未央身后的caster手挥羽扇,翩然走来,在他身后是露出迷茫眼神的沙罗和双树。在未央结界发

动,世界为之改变的瞬间,caster张开魔力保护着姐妹二人。

“master!”rider也从身后走出,“你总是会做出让我吃惊的举动。”言语中带着敬佩。

“……”一阵眩晕,未央稍微晃了晃身子,启动如此大的,以至于引发整个世界抑制力的大型魔术——固有结界,透支了他所有

的魔力,但是一旦结界形成,在这里,他将无往不胜。

三颗淡蓝色的星光从caster的九壬星盘中飞出,盘旋在未央的四周,冉冉而生起一股暖意,从新注满未央已经干涸的魔术回路中

,借由攘星的辅助,未央稳住身体与精神。

“生命的可贵只有在自己失去它的时候才能发觉,曾经的主人——玛其里·施尔瓦茨,只有如此的觉悟,你也不过是个愚者!”

说罢未央抬起右手,仿佛响应他的号召一般,整个世界的剑颤抖轰鸣着,浓橙色的天空中泛出无数的波纹,无数的利剑凭空出现

,蓄势待发。

“愚者,就在你生命逝去之时,好好的珍惜它吧!”右手挥出,铺天盖地的剑雨泼洒下来。

玛其里被眼前奔流而来的魔力与剑雨所吓到,尖叫到声音走样,也许在他意识的随后一刻,才开始后悔一个事实:“真不该与这

群怪物为敌……”

“咔嚓!”思维终止,玛其里眼中的世界扭曲了,他用仅有的一点意识明白了:是自己的从者,黑色的嗜血者,最后背叛了他,

在他身后折断了他的颈椎。

“轰!”无数的利剑穿透了地面,扬起大片的红色烟尘和玛其里那支离破碎的无头尸体,而他的从者assisson虽然却逃过一劫,

但身体也破败不堪——整条右臂被削掉,半个身子千疮百孔,两条腿也被炸掉,但他却奇迹般的逃开了密集的剑雨。assisson趴在地

上,仅有的左手握着他曾经的master,虫使玛其里的头颅与脊柱。

“嘎嘎嘎嘎!”从那破布一般的身体里挤出了难听的,几乎是非人一般的绝叫,几乎听不出来是在笑还是在哭。只见他将魔术师

的头颅靠近嘴巴,张嘴允吸着充满魔术回路的延髓。

这一幕太过诡异与血腥,所有人都呆了,双树更是捂住嘴巴强忍着涌上来的呕吐感,caster挡在沙罗与双树前面,避免有不测发

生,rider也握紧黑剑严阵以待。未央以仅有的力气支配起漫天的利剑再次对准了这个鬼一般的人。

“嗷嗷嗷嗷嗷嗷!”assisson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嘶吼,未央右手挥出,再次释放出无限的剑雨,这次,他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了

冲击再次发生,透过飞舞的烟尘,眼看着无数的长剑刺穿assisson的身体,将他钉死在地上,未央这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精神

一松弛,整个人扑到在地不省人事。固有结界也随之消散,众人再次踏上自己熟悉的世界的大地。

“未……”

“未央君!”在双树之前,沙罗率先跑过去,跪在地上,将昏迷的未央扶起,把他的头靠在自己膝盖上,伸手轻轻抚摸着那坚毅

的脸颊,焦急的神情映在双树眼中,引来了一阵一阵的心痛,伸手握住胸口的衣襟,用力握住,握到手指发白,努力的不让泪水夺眶

而出。

caster与rider对视一眼,都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身为从者,千百年来被人世代传诵的英雄,他们大概无法理解现代年轻的

孩子那复杂的感情,也许,在他们的时代也有着一次属于自己的情感的邂逅,然而这些,早就湮没在刀光剑影的沙场之中,也许在他

们的生命走到尽头,向圣杯许愿的时候,心中可能还会记得那曾经的温存。caster年轻的面容上露出了一副饱经沧桑的笑容:“哼,

年轻还真好呢!”带着点对他们不成熟的责备,也带着一点对过去的眷恋吧。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好感人的一幕啊!”已经被万剑穿身的assisson竟然又站了起来,黑色的礼服千疮百孔,完全被鲜血染

透,颈部被利刃切断一半,整个脑袋勉强的挂在身躯上,显得格外的血腥。

“尼伯龙根之裁!”rider手中幻化的银色长枪投射出去,结实的打在破布一般的assisson身上,溅起了足以撕裂空间的大爆炸

。谁知波动过后,破烂的从者依然晃晃悠悠的站立着,半挂着的头颅上挤出了诡异的笑容。

大概是喉咙被切开,assisson说话的声音也格外的扭曲诡异:“每个从者都是向圣杯许愿,以自身的愿望投入到这场厮杀中来,

你们——”破烂的手指着caster与rider:“——无非都是要成就霸业,占有世界等等的无聊愿望。而我,只有我的梦想是崇高的,

我才称得上是最高贵的从者!”

突然说出这么一堆乱起八糟的话,rider一边对他嗤之以鼻,一边又对他那奇怪的身体素质感到惊愕,在自己宝具强烈的轰击下

,竟然毫发无伤,简直就是不死之身。

“我的愿望就是探索生命的奥秘,发掘生命进化的极意,这才是最崇高的愿望,也只有我,才配得到圣杯的眷顾!”

“啊,我已经猜出个大概了。”未央已经醒来,他在沙罗的搀扶下勉强的站了起来,然而剧烈的头痛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他脆弱

的神经,现在几乎全身麻痹,大概是有半数以上的神经末梢在刚刚的魔术回路燃烧下暴走而烧毁。

“伦敦白教堂的亡灵,英国历史上最臭名昭著的杀手——黑色开膛手杰克,这个称呼没错吧!”未央维持着摇摇欲坠的身体,道

出了assisson的真实身份。

“你说的没错,小鬼,看来你的养父把你培养成了一个合格的master,我是杀了不少人,那是为了我崇高的研究,在无数的死亡

中我逐渐找到了通向生命极致的道路——那就是精炼的血液与魔力充盈的魔术师的延髓,通过这些,我就可以开启生命进化的大门,

但是那个时候,我已经重病缠身,为了我的理想,我把灵魂交给了圣杯,如今,我的梦想终于达成了!”

说话之间,所有人都惊讶于assison身体的变化,只见他全身的创伤迅速的愈合,本来摇摇欲坠的头颅如今已经被生长的肌肉连

接到了脖子上。不止这些,他的身体在发生着剧烈的变化,已经失去的右臂被膨胀的肌肉群包围,迅速的重新生长,而且更大,更强

壮,远远的超过了身体,让整个身躯看起来十分的不和比例,重新生长的右手变成巨大的爪子。右臂上端的肌肉瘤裂开,一只巨大的

眼睛张开,露出了嗜血狂暴的神情。

“呵呵呵呵呵呵,看到了么,这就是生命的奥秘,这就是进化的极致,这就是我的最求——最完美的进化!!哈哈哈哈哈哈!”

assisson身体的变异没有停止,强壮的肌肉包裹了被重创的双腿,只见他纵身一跳,以非人的速度冲了过来,瞬间伸长的巨爪横

扫过来,rider架开长剑挡住眼前的怪物,却被一股巨大的怪力横着打飞出去,“轰”的一声扎进了已经坍塌废弃的校舍中。

“rider!”未央焦急的欲起身相助,谁知麻痹的四肢根本无法行动,站立不稳的他再次扑到在地上,assisson怪笑着再度冲了

上来,巨爪落下,瞄准了下面无法动弹的未央。

“风华·岚!”拼尽全力放出魔力,双树空灵的声音带着湿润的水汽喊出言灵,风的眷顾凝结成盾一样坚固的结界将未央包裹其

中,怪物的巨爪擦过结界,插入地面。“霜华·灼!”魔力再次释放,空气中漂浮的水凝聚成强力的冰霜之剑刺向面前的敌人,

assisson右肩中箭,向后跳开。

“嗯,魔术的力量啊,我的身体已经记住了!”assisson一脸恍惚的表情伸手拔出了插在肩头的冰剑,接着,全身的皮肤由红转

黑,变成了漆黑的盔甲一般。“现在的我已经掌握了进化之力,我的身体将自动的根据战斗的需要进行进化,不用问,最终我将成为

最先进的物种,成为生命的支配着,哈哈!”

连续释放了两个强大的咒文,双树体力不支的摇晃了一下身体,身边的caster伸手扶住她。“炎龙——九转!”羽扇挥出,不见

caster念动咒文,无数火元素凭空凝聚成九条紫色的炎龙,咆哮着冲向变异中的怪物,引发了剧烈的爆炸,不远处废墟中的rider也

站起身来,张开光之羽翼,燃烧着白色火焰的尼伯龙根神枪直指苍穹,黑曜石一般的双眼流转着金色的光晕,rider将全身的魔力燃

烧到了极致,看着assisson被魔力的火焰炙烤着,等待时机予以致命的一击。

assisson的究极进化依然无法对抗古老魔法师的魔力火焰,他发出了“嗷”的嘶叫,不顾头脸的在地上滚爬着,直到火焰燃烧殆

尽,怪物已经被烧的体无完肤,“尼伯龙根之裁!”瞄准脆弱的敌人,rider释放出绝杀的一击。

伴随着剧烈的爆炸,肆虐的魔力汹涌的奔向四面八方,等到一切归于平静,众人松了一口气,assisson已经被打倒在地,全身支

离破碎,紫红色的血液四散飞溅,场面极其恐怖血腥。

看到敌人已经彻底的丧失了运转的技能,rider身子一歪,缓缓倒在楼宇的废墟中,原本清冽的目光变的暗淡,双瞳中流转的金

色光辉已经消失不见,还原了黑曜石一般的色泽,显然,是魔力耗尽的表现。

“rider!”身为master的未央心头一痛,赶忙跑上前去,将自己的英灵扶起,女神一头银色的长发披散开来,如瀑布一般流淌

过未央的手指,冰雕玉切的面容冷峻如不食人间烟火,已经无力维持的魔力的铠甲化为星辉散尽,眼前那位叱咤沙场的女武神如今看

来更像一个无助的小女孩,看到未央一阵心痛。

双手抱起昏睡的女孩,未央歉意的看了看caster保护下的沙罗与双树,两个女孩报以理解的微笑。

就在未央转身准备离开之际,身后传来了令人心寒的悸动。

心跳的声音,狂暴而有力的心跳,在那个破败的已经成为一滩烂肉的“尸体”里面砰然作响。assisson,那个不死的怪物再度“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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