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打空了吗？”艾朝右边看去，托里加正捂着肩膀半蹲在那儿：“所以我才不喜欢用枪呢，一点也不实用。”
“呵，那你可以给我啊。”托里加起身，对枪械万分熟悉的他如果不是起初的迟疑，这个擦伤都不会有，只要掐准时间，躲开不是问题。
艾把手枪向后一甩，然后从提包中拿出了一把匕首说道：“你认为可能吗？把枪给你那死的人可能是我了呢，刚刚是你好运，这次……”
紫色的光晕笼罩住了艾手中的匕首：“你还能躲过吗？”
托里加轻轻一笑：“试试？”
“我最讨厌狂傲的人呢。”艾半蹲下来，短裙下的春光乍现无余，可托里加无暇欣赏，虽然是他喜欢的颜色。
要来了！
时刻关注着艾的动作的托里加深吸一口气，能玩冷兵器的人速度应该都不慢，想躲开需要很大的运气成分呢。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他必须要做好周密的计划部署，只要能拿到枪。
“杀！”艾双脚猛蹬，二者本来就不远的距离刹那间剩下一个身位，托里加一惊，本能的朝右侧躺，艾嘴角微微上扬，抬起右脚，毫不留情的朝托里加的脸踢去。
一声闷响，托里加朝后飞去，刚刚那一脚使他的大脑短暂的失去了思考能力，双目短暂失明，简单的估测一下伤势，鼻梁应该给踢断了。
“死吧！”死亡宣告已经到来，托里加知道自己正面朝夜空，可他只能看见黑，就像没有星光的宇宙，无尽但空洞，广袤但死寂。
我会以什么姿态死去？
他这么想着，他已经做好了与这个世界诀别的觉悟，回眸他这一生，还真是没干什么大事，尽在干一些违法的事，从小学的偷东西，到高中的杀人，再到现在的贩卖军火，他运气很好，一直没有被抓住过，唯独这次……
“这是什么！冰吗？”托里加重重的砸在地上，视力逐步恢复，他并没有迎来他的死亡，反而听见了艾的惨叫，他挣扎着坐起，发现艾的右手被拔地而起的冰冻在了半空中，那伸出的匕首……如果没有这冰的话怕是已经刺进托里加的身体了。
谁？
托里加有些疑惑，但他的身体并没有迟疑，他踉踉跄跄的起身然后冲向远处的枪。
白色的闪光在他面前一闪而过，当他反应过来时，他的手上已经多了把枪，正是那把被艾丢掉的枪，他扭过头，看向正气急败坏的踢着冰的艾，白色的闪光无声的来到了艾的身后，那人也不客气地抬起脚，朝艾的头颅踢去。
一系列的闷响响起，艾像一个漏气的气球一样砸到了远处的地上。
“没事吧？”听见熟悉的声线，托里加左胸一痛，是他……寒箜篌。
“没……没事……”托里加摇摇头。
“那就好。”寒箜篌轻声笑道，手中的剑散发着柔和的蓝光。
“你……为什回来？”
“因为你是我朋友啊。”理由简单的让人心疼，可，在这个人吃人的世界中，这简单的理由有几人会用？数不清的利益链条代替了这种感情，托里加给了自己一巴掌，一是为了让自己清醒，二是……对自己那可悲的欲望的惩罚。
远处的深坑中，艾缓缓爬起，她的右颧骨已经被踢断了，右眼的视力也因此失明，左手也因阻挡那一脚而骨折，如果不是这样，那一脚已经把她踢死了。
强的可怕那！
艾看着寒箜篌，咬咬牙，她的速度和寒箜篌相差太多了，如果寒箜篌真想杀她，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躲不了了。
“对于那个女人，你想怎么办？刚刚没踢死她，如今取舍权在你手上了。”寒箜篌瞥了一眼托里加说。
“放过她吧，”托里加看着手中的手枪说：“我很想这么说，只是，她刚刚杀我的人没有一丝迟疑，我又何苦念念不忘？上吧，箜篌！就让我亲手杀了她吧。”
“呵，知道了。”寒箜篌点头。
奥奇顿将军府内，艾克萨扬起头，他刚刚好像听见了枪声，但也有可能是他的幻觉。他来这儿是奉命送文件，同行的还有伊琳，没想到奥奇顿老爷子愣是留他们吃了晚饭，出来就已经很晚了。
“伊琳，你刚刚听到了枪声吗？”艾克萨看着远方问。
“嗯，应该是手枪的声音，离这儿不远，不过特陆赛琪允许携带枪支，有交火也很正常，不然这么大动静将军府一点反应没有？主人都没管咱们还是快点回去复命吧。”伊琳点头。
“我想去看看。”艾克萨目光坚定，伊琳愣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知道了，去看看吧，别乱来啊。”
“那是自然。”
寒箜篌冲到艾的面前，手中的蓝剑毫不犹豫的挥出，但速度很慢，毕竟他答应了托里加让他亲手杀了艾，也算斩断他的念吧，寒箜篌要做的只是封住艾的行动罢了。
“我想活！”艾竭力挡下寒箜篌的攻击，嘶吼道：“我父亲是将军，杀了我你们也活不了！”
“在这个世界上，谁都想活，只是……怎么活是个问题，在你夺走他人生命的时候，你又可曾想过他们我想活？”寒箜篌奋力砍飞了艾手中的匕首，然后身形一侧，枪响接踵。
“再见！”子弹穿透艾的头颅，鲜血染红了寒箜篌的白色风衣，鲜血像彼岸花一样盛开在冰冷的地上，她也直挺挺地倒下与静谧的夜融为一体。
阴暗处，艾克萨插着口袋走了出来，看着地上的尸体说道：“如果没认错的话，这是奥奇顿将军的千金吧？”
看见艾克萨身上的军服，托里加抬起枪，寒箜篌走到二人中间，示意托里加放下：“这是自己人。”
“我可没说啊。”艾克萨笑着说：“不过，也差不多吧。”
“能当做没看见吗？”寒箜篌问。
“伊琳少校！”艾克萨突然喝道，伊琳满脸黑线的从阴暗处走出来，撇撇嘴说：“什么事，艾克萨中！校！”
“简述这次事件！”
伊琳一愣，旋即正色道：“一混混企图对奥奇顿小姐施暴，奥奇顿小姐本能反击，混混气急败坏之下枪杀奥奇顿小姐后扬长而去。”
“很好！”艾克萨在寒箜篌和托里加之间来回看了几遍之后说道：“还有什么不妥吗？”
寒箜篌看向托里加，托里加摇了摇头，艾克萨从兜里掏出烟，叼在嘴里说：“那就请两位速速离去吧，对了，那边那位，你看起来像是特陆赛琪的本地人，这件事之后就不要呆在这儿了，纸包不住火。”
“我知道，我已经考虑好了未来的路。”
“那就好，我叫艾克萨·圣特，菲戈蒙将军直属警备队副队长。”
“我叫托里加·德凯恩。”
“记下了，快走吧。”
“嗯。”
目送着两人走远后，艾克萨咧嘴笑了笑，朋友啊，貌似又多了一个呢，人情这东西这是越弄越麻烦呢，欠欠还还的。接着，他很自然的掏出了火柴，刚刚划着准备点烟，身后的伊琳就给了他一脚，轻重把握的刚好，又不会踢伤艾克萨又能让他痛半天。
“干嘛啊！”
“你不是答应我不抽烟了吗？！”
“……我错了，别打别打，错了！！”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