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眼眶通红的范绯紧咬着牙，话语中没有一丝矫揉造作，哪怕此刻脸颊绯红，陈参也难以把这当做是她身体兴奋的体现。
陈参抽开腿，松开手，十分快速地坐到一旁，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多余的反应，而范绯则是跪坐起来，用力压住裙摆，盯着自己的大腿膝盖，生着自己闷气的她用力地拧了下大腿上的肌肉，皮肤顿时便被掐得红了起来。
‘你咋这么老实？’阿比斯又开始乱说话：‘刚才心里不是想着要把她弄得乱七八糟的吗？’
“我现在比较想让你乱七八糟的，比方说尸首分离或者原地爆炸之类的”
又被威胁一通的阿比斯可能觉得就这么认怂有失自己河中神屠管理人的身份，竟然就开始悠哉悠哉地吹起口哨，还咬着下唇的范绯偷瞄了好几次陈参，一副想说什么的样子。
说实话这副懊恼的模样还是挺可爱的，陈参心想。
‘他说你可爱哦’
“哈？”
阿比斯又开始吹口哨，陈参听得眉毛直跳，要是能抓住他实体的话这家伙非得被他塞进马桶里冲掉。
“你...”
范绯下定决心般地说：“你看到我多少记忆了？”
陈参歪开头：“大概，不多吧？”
“骗人”
“...几件大事应该都看到了”
这段对话着实熟悉，陈参还以为她会和之前那样大发雷霆，可范绯只是右手抱着自己的左臂，委屈兮兮地低头坐着，好一会才说：“我有个要求”
“什么？”
“我要看你的记忆”
“不行。”
“准你看不准我看？”范绯又恢复了以往的语气：“凭什么就你能看我的”
“人都有隐私的吧？”
“我也有啊！”
“你被人看会兴奋我被看不会啊！”陈参也喊了起来：“你总不能强迫素食主义者吃肉吧！”
“呸，明明往别人嘴里塞了一大块肉然后又要说自己是素食主义者，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我也是素食主义者啊！”
两人气喘吁吁地看着对方，仿佛谁瞪得比较久谁就赢了一样。
显然陈参是必输的，他一看到范绯因剧烈呼吸而起伏不定的胸口的时候就输了。
“下流！”
说是这么说，范绯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我赢了”的微妙气息。
“也不知道是谁下流”陈参掐着声音，打算反击一波：“其实你还是很想做的吧？该不会是借着这个理由来引诱我吧？”
“尽情妄想咯，反正脑子里怎么想都不用代价，劣·等·种”
依然霸道的语气，但陈参觉得有哪里不大一样了。
在知道自己被陈参完全知晓之后，这家伙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语气里比之前放得更开，故意假装凶狠地感觉也不见了——至少现在陈参是不会认为这个一口一个‘劣等种’的人有男性恐惧症之类的东西了。
“你想糊弄过去？”
范绯忽然窜到了自己面前来，眼睛睁得大大的，陈参几乎都能看见她眼中流转的光芒，被胸前的起伏顶起的衣料几乎快贴在自己的身上，但她的表情却完全没有意思淫欲，完全就是一副高压的逼迫状态，和之前欲求不满的样子完全不同。
“你碰到我的时候不也有了我的记忆吗？”陈参无奈地说。
“是啊，可你把我的一切都知道了吧？”
早知道就不这么说了，陈参啧了一声，说：“这又不是我设计的，我哪知道你看我看得少我看你看得多啊”
“所以现在我才要补回来”
范绯一副完全不罢休的模样，如果是像先前那副弥散着诱惑气息的模样，陈参还可以把她当做是**直接推开，但现在的她完全就是一副对自己兴致满满的样子。
欸？
好像又不对。
“你...”陈参忽然伸出手，范绯的反应极为迅速地往后跳了开去，双膝撞在地上一下子便疼得嗷了一声。
果然。
陈参咧着嘴，笑嘻嘻地看着她。
这家伙只是在遮蔽自己的欲望而已，根本还是处于一个不满足的状态。
也是啊，毕竟刚才什么都没做成，自己故意用衣服遮着身体接触，没有记忆的流动，缓解不了那种感觉。
也就是说，这家伙的一本正经和严肃都是装出来的。
“欸，躲那么远干什么，刚才凑这么近不就是想让我对你做点什么吗？”
“自己在脑子里乱想就算了，你说出来就让人觉得恶心了”
果然是在强忍着，但陈参也知道刚才自己的想法不是错觉，她的确有哪里跟之前不大一样了。
“那就保持这样吧”陈参笑：“你不接近我我不接近你，这样你不用担心我**你，我也不用担心你来偷看我的记忆”
“我要看”范绯嘟着嘴赌气似地说。
“行啊，你不怕我把你——”
‘妹子不用怕他，他没这个胆的’
阿比斯又打断了陈参的话，然后抢在他生气之前急急说道：‘自己的记忆被人看光，但对那个看光自己的人却又一点不了解，这种感觉有多恐怖我是知道的，所以我绝对支持你，必要的时候我就把这个人给他弄晕过去，你随随时时都可以过来搞他’
“你就这么喜欢听我叫你名字？”陈参不满地说。
‘爱叫不叫，你又不是没叫过，我只是平心而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阿比斯哼了一声：‘而且只要在你叫我名字之前把你弄晕了就行’
事情什么时候升级到同归于尽的高度来了。
陈参看着表情哀怨，脸上全是不满的范绯，心里也是百味陈杂。
说实话，与她交换记忆的过程中，自己一些本来想忘了的东西也开始记起来了，心里头压着的某些东西也变得有些舒坦。
她的反向说的是对的，把自己的事情告诉别人的确能够缓解心里的压力，而且她胃疼的压力也需要缓解。
既然帮她自我安慰可以，那满足她的愿望之类的应该也能缓解压力吧？
但是，有必要让她先知道一些事情。
这份记忆，是恶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