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班德尔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自己面前早该死掉的黛博拉。
“……你居然还活着……我是很好奇，你是怎么在现在的世界中活下去的。”
“你太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了，班德尔。”黛博拉回答。
班德尔稍微地思考了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幻术么……”
“是啊，你以为看到我死了，还把我的尸体拿去喂了狗对吧——”
黛博拉发出了嘲笑：“但是很遗憾，那只是我们族人让你看到的幻觉。”
“我从你手下逃出去之后，被一家好心人收留——不过，她也只是你口中下贱的NPC而已——我等了10年，终于找到了能够帮助我完成复仇的人。”
“就是那个帮你打擂的人吗……有意思。”
班德尔笑了笑：“那他现在哪里？我很想看看他是怎么样的一个傻子。”
听到这句话，黛博拉青筋突然跳起：“……我不许你叫他傻子。”
“如此看来——那个家伙并不在这里啊。”
班德尔露出了不屑的笑容继续说：“我很好奇，10年前手无缚鸡之力的臭丫头——如今是哪里来的勇气敢直面挑战我？”
班得瑞捏了捏拳头，说道：“你应该很清楚——你们幻煞一族，在我的‘领域’面前，就是完全的废物吧。”
然而黛博拉没有焦急，她只是把一只胳膊藏到了身后：“你来试试就知道了。”
班德尔的脸色沉了下去：“……既然你把莎黛拉杀掉了——那就换你来当我的宠物吧。”
说着，班德尔立刻一步登了上去，伸手去抓黛博拉的脖子。
黛博拉快速地向后躲闪，然后把自己藏起来的右手往前一挥。
班德尔警惕地察觉了她的动作，然后伸手打开了防御。
“当”的一声，班德尔防住了对方的攻击。似乎他没有收到任何的伤害。
班德尔仔细地查看自己的状态——根本是毫发无损。
他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啊哈哈哈哈哈！”
“我当你是有什么本事呢——我还以为你是放弃了幻煞异族的先天的魔法优势，转而去修炼自己的体能，想要以此来获得些许可能的胜率——结果……”
班德尔叹了一口气：“你太让我失望了，黛博拉——你花了整整十年等到一个与我对峙的机会。但是，你却在此之前什么都没做。太愚蠢了！太愚蠢了你！”
听到了班德尔的嘲笑声，黛博拉的嘴角浮出了些许阴险的笑容：“——愚蠢的是你啊，班德尔。”
在班德尔不解的表情之下，黛博拉缓缓地从自己的背后把藏起来的匕首放到了他的眼前。
“——还记得这是什么吗？”黛博拉摇晃着匕首。
那把匕首因为之前吸食了莎黛拉的鲜血，此时此刻，正散发着邪恶的紫色光芒。
班德尔本来还在不解，但是他头脑之中浮现出的记忆却一瞬间把他打入了恐惧的深渊。
他在知晓了真相的瞬间颤抖了起来，他检查着自己的胳膊——绝望地看见了自己手臂上的伤痕。
顿时，魁梧的60级禅师如同山一般跪倒在了地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为什么……”
班德尔看着自己摊开的手心，战栗着：“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你可以让‘奥丁之触’觉醒……！”
“看来你果然还记得这把匕首啊。”
黛博拉朝着因为死亡的恐惧而倒在地上的班德尔走去：“传说中，幻煞异族拥有的，能够让触碰刃口的人直接杀死的橙色武器——”
“奥丁之触。”
黛博拉轻轻地拍了拍颤抖的班德尔的身子，继续说道：“但是要觉醒这把武器——必须要用到幻煞异族的血液——”
“为此，你杀了我们多少族人。”
“可惜，愚蠢的班德尔到最后也不明白——”
“它需要的——”
黛博拉把自己被刀刃割开的左手嘲弄地展示在了班德尔的面前。
“是一对双胞胎的血液。”
班德尔不甘心地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愤怒了起来。
“……就算是死！我也要杀光你们这些异类！！”
他伸手就要去扯断黛博拉的脖子。
但是——
就在他伸手的瞬间。
——死亡已至。
班德尔瞬间失去了力气，倒在了地上，他的眼神不甘而空洞地望着地下水网的穹顶。
就好像还有心愿未了。
他颤抖着，像是搁浅的鱼一样不停地张合着嘴唇。
黛博拉看着已经踏入死亡大门但是却不断挣扎的班德尔，鄙视地将手掌摁在了对方的头上。
一瞬间，班德尔的记忆全部都涌进了黛博拉的脑海当中。
黛博拉闭上眼睛，把这些记忆消化和删减，最后露出了讽刺的微笑。
“……原来你还有这样一个大计划吗……”
黛博拉站起来身子，朝着水网的另外一条路走去。
一路上，她碰见了几个闻讯赶来的班德尔的手下。
他们看见了黛博拉，但是并没有露出敌意：“莎黛拉大姐！听说主会场出事了！什么情况？”
黛博拉轻轻地回答：“已经没事了——你们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待命吧。”
黛博拉嘱咐了一句：“别忘了今天的计划。”
听到这句话，手下们纷纷地点头撤了回去。
黛博拉回头，看了一眼满地尸体的主会场。
她用鄙视的目光扫视了一眼班德尔。最后，她缅怀了自己的姐姐。
——
“……姐姐，我们的复仇，就快完成了。”
黛博拉转身找到了班德尔的办公室，获得了班德尔记忆的她，对于这片地下水网已经熟悉得如同自己的家一样。
打开了抽屉，找到了深色的权杖。
她把权杖握在了手中——
“……是时候让你付出代价了。”
黛博拉默默地念起了自己最后的敌人的名字。
那个把幻煞异族从自己的家园驱逐出来的恶魔；
让他们落入了班德尔之手的罪魁祸首；
——诸神黄昏。
2
艾尔看到了充满敌意的伽马。
疑惑的她突然恍然大悟。
艾尔开口问到：“……是兰斯托特派你来的吗？”
伽马没有回答，而是把手中的剑刃朝向了艾尔。
艾尔对他手中的武器产生了忌惮。
——亡灵之剑，悲叹者。
那把剑当中，寄存着伽马至今为止杀掉的所有敌人的灵魂。
即使看不到——
艾尔也能察觉，伽马的身后——
是一整个怨气滔天的被奴役的亡灵军团。
她甚至能听见那数以万计的亡灵在哭嚎，在咆哮。
恐怖与死亡的气息如同山崩一般扑面而来。
——要现在的她独自去战胜整个亡灵军团，是不可能的。
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但是，艾尔不会投降——因为，她绝对不能输在兰斯托特的手里。
想到这里，艾尔又非常不甘心。
“……为什么，伽马……为什么你会屈服于兰斯托特。”艾尔质问到。
她不明白，那样强大的剑士，为什么会屈服于卑鄙的执政者。
但是伽马否决了她：“……我从来没有屈服于兰斯托特——”
“我前来此处，只是为了向你复仇。”
听到了伽马的话，艾尔顿时变得更加不解：“……复仇？”
“是啊，诸神黄昏，”伽马握紧了手中的剑，“好好记住，你对我们所有人——”
伽马持剑而来，朝艾尔发起了攻势。
“犯下的罪孽！”
强力，直接，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动作，达到了极致的攻击——
这一剑来自于，被称为“人类最强剑士”的旖旎黎明。
交给任何其他的人，恐怕都不能够挡下这一剑。
但是，伽马面对的，是同样在剑术之上登峰造极的艾尔托雷亚。
他曾经是世界上最强大的矛——而艾尔则是世界上最强大的盾。
如今，时隔数年，两个互相悖论的事物，永远不可共存的对象再一次展开了交锋。
而这一次，双方之中，必有一方将永远退出这个世界。
刀光剑影化作清脆悦耳的音符响亮了全场。
双方稳健而漂亮的一个回合顿时赢得了观众们的喝彩。
但是只是在一旁旁观的不知情观众却没有意识到，这不是一场普普通通的决斗。
“防守依旧是那么完美呢……诸神黄昏。”伽马的脸上没有笑意。
艾尔静静地看着他，问道：“……你是不打算发挥这把剑真正的力量吗？伽马。”
显然，倘若亡灵剑展开它真正的力量时，艾尔瞬间就会倒下。
“……我会让我的亡灵们踏碎你的——但不是现在。”
伽马说道：“我先要在剑术上面先把你打到体无完肤——让你失去所有的自豪与尊严，再把你的肉体毁灭……”
伽马用剑刃的尖端冷酷地指向艾尔：“——就像你对我做的事情一样。”
“……”艾尔摇了摇头：“……伽马，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听到这句话，伽马空洞的眼神中突然燃起了愤怒：“……原来如此……”
“啊哈哈哈哈哈哈……！”
宛如地狱中的灼风一般干枯的笑声传来出来：“原来如此……你对你自己犯下的罪孽毫不关心啊——诸神黄昏……”
“那好——”
“我就告诉你我经历的一切！”
伽马再次出剑：“——我来告诉你我经历了什么！”
“你还记得吗——我说过，现实中的我——”
“梦想着成为剑道家吗！”
艾尔防御住了攻势：“……啊，我记得——”
刀光相向，清脆的敲击声再次响起。
艾尔凝视着伽马的眼睛：“所有我才认可你那超出常识的剑术。”
“那你知道因为你的叛变——我们遭受了什么吗！”
更加猛烈的攻击劈来，持剑防御艾尔的虎口感到了撕裂一般的痛楚。
而这充满力量的攻击并没有停下了。一剑下来，立刻就接上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势——恐怖的是这样连续不断的进攻当中，艾尔没有找到任何还手的机会。
就好像他的剑是一辆没有空隙的战车。
伽马连续不断不落漏洞的攻击让她的防御一点点瘫痪。
艾尔勉强找到机会和伽马拉开了距离，重新调整防御姿势。
“我没有背叛任何人！是兰斯托特背叛了我们——但我知道，我知道你经历了什么！”
——太强了。
伽马的进攻实在太强了。就算能够防住一时，也终究会被攻破的时候。
艾尔气喘吁吁地说道：“我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你被那些无辜而盲目的群众们抓到了……然后……”
说道这里，艾尔咬住了嘴唇，似乎不愿意再说下去。
看到了艾尔突然戛然而止，伽马发出了狂笑：“啊哈哈哈哈哈——！”
“说啊——你倒是说啊！你倒是继续说啊！”
攻势再次来袭——更加猛烈，更加狂躁。狂风骤雨一般绵绵不绝。
“……”
艾尔闷声地防御着。
在攻击的间隙，她面对伽马的质问，痛苦地低下了头：“……他们砍断了你的右手。”
听到了艾尔的答复，伽马露出绝望的笑容：“……嗯哼哼……哼哼哼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你知道得很清楚啊——诸神黄昏——！”
“你原来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啊！”
攻击再一次席卷而来。
这一次，艾尔终于在伽马的狂轰滥炸中露出了破绽，她的肩膀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艾尔使用了规避手段，再次从夹缝中逃了出来：“……所以我回来了……伽马——”
“我回来讨回属于我们的公道！”
艾尔似乎也愤怒了起来，她大声地回应着对方。
这一瞬间，她打开了身上的攻势，朝着伽马进攻。
而伽马知道——这是艾尔的手段。
转守为攻的瞬间，她爆发的如山洪的气势能够让敌人失神从而失误。
——但是这一招对他并没有意义。
因为在进攻的方面，没人是他的敌手。
伽马毫不畏惧地还击：“你只是回来讨回你自己的公道！你这卑鄙的家伙！”
剑刃瞬间交锋，艾尔暗叹不好，面对伽马更加强大的攻势，自己是没有能力去拼搏的。
她立即开始采取防守，但是还是稍微晚了点，对方的剑刃再次对她制造了伤口。
“……并不是这样的——伽马。”
拉开距离的艾尔冷静地说道：“我真的，我是真的希望，能够为大家讨回公道。”
伽马没有给艾尔解释的时间，再一次出击。
“那你就这样陷入自我沉醉吧！”
剑刃以破竹之势朝着艾尔进攻。
就在伽马本以为艾尔会继续龟缩于自己的防御圈中，被他一点点剥削战斗力的时候——
艾尔却突然使出了一招他见所未见的招式；
只见剑刃以一个极度不可思议的角度，反转着，朝着伽马砍了过去。
伽马感到不可思议——对方的剑路竟然绕开了他的所有可能的格挡路线，然后深深的刺进了他的身体。
在剑刃继续对身体造成伤害之前，伽马飞快地向后撤退。
他捂住了自己的伤口，不可思议地看着艾尔。
“……这……这不可能……”
伽马有些错愕——刚才的进攻，绝对不像是正常的剑士能够控制的剑路……
而当他的视线注视在了艾尔的手腕的时候，伽马恍然大悟。
于此同时，在观众席上也有一个人发出了同样的惊讶呼声：
“——反手持剑！”
麦克吓得叫出来了声音。
在艾尔出手的一瞬间，他就察觉到了熟悉又蹊跷的一幕。
而他定睛看清之后，立即觉得不可思议——
他花了五六年才练成的独门绝技，竟然在短短三四天就被一个新手给学会了！
伽马看着自己身体上的伤口，不甘地咬了咬牙：“……我怎么……会中这么无聊的招数！”
看到了伽马眼神中的不甘，艾尔开始冷静地看向了伽马：“伽马——你还没有发现吗……”
艾尔把手上的姿势调整为了普通的持剑方式：“你的剑术——已经被仇恨蒙蔽了。”
“从一开始——你就只想着杀死我……战胜我，却完全忘记了——这是一场剑术的对决。”
“完全只考虑着自己的进攻，却丝毫不注意对手的动作……”
艾尔露出了非常失望的表情：“伽马——”
“快醒醒——不要让我失望。”
听到了艾尔的话，伽马瞬间陷入了狂暴之中。
他握紧了手中的剑，恶狠狠地说道：“——你在那里洋洋得意地说些什么啊！”
“我很清楚——我非常清楚！”
“我看见了你带来的所有恶果。包括你回到这个世界后，为这个世界平添了多少的苦难……！”
“……”艾尔闷哼一声。
伽马的怨念一点点地积累起来，艾尔清楚地感受到——
亡灵们复苏了。
“……我会杀了你……不管多少次——你复活一次，我杀你一次——复活一次……杀你一次！复活一次……杀你一次！”
“复活一次……杀你一次！复活一次……杀你一次！复活一次……杀你一次！复活一次杀你一次复活一次杀你一次复活一次杀你一次复活一次杀你一次复活一次杀你一次复活一次杀你一次……”
伽马的口中回响着不断的咆哮声。
“我在现实世界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必要——我会呆在这个世界——”
“我活着……就是为了杀掉你！”
艾尔摇了摇头——
曾经的天启四勋爵之一的旖旎黎明，已经堕入了修罗。
“……伽马……”艾尔叹了口气。
我想要救你啊——
伽马的剑刃再一次袭击而来。
但是于之前不同的是——
他的身后，是数以万计的亡灵大军。
死亡和怨念虽然无法看见，却是让她的每一个毛孔都能清楚地感受到痛苦。
毫无疑问，面对着这样的攻势，艾尔将束手无策。
但是她没有退步，而是握紧了手中的剑柄，朝着伽马无所畏惧地劈砍了过去。
剑刃相交的瞬间——
艾尔的身体被无数看不见的亡灵之剑贯穿了。
在艾尔全身迸发出鲜血的刹那，伽马愣了一下。
面对眼前发生的一切，他竟然感觉到了一丝空虚。
“噗……”艾尔的空中喷出了一口鲜血。
那鲜艳的红色泼洒在了大理石地板上。
整个会场爆发出了一阵惊恐的呼喊声，霎时间乱做了一团。
“黑色方选手！立即停止攻击！”
裁判也发出了阻止的声音，观众席更是愤怒滔天。
“卑鄙小人！这算是什么决斗啊！”
“放下剑！快住手！”
但是伽马并没有因为周围潮水般的斥责声而停下手中的攻势。
看不见的亡灵大军的剑刃深深插入了艾尔的身体。
而伽马只是静静地直视着艾尔的双眼；
而艾尔就像是看透了伽马的心思一般，也用那金色如朝阳一般的瞳孔去努力照亮着伽马内心的阴暗。
皎洁，无暇，明亮，赤忱。
那瞳孔之中毫无怨言和恨意，有的，只是对老朋友的怀恋和愧疚。
“伽马……”艾尔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开口了：“倘若你真的那么恨我，为什么你这个时候……”
“还要流眼泪呢。”
听到了艾尔的话，伽马如同受到了雷击一般，他突然察觉了自己满脸的泪水和颤抖的双手。
他惊恐地看着自己身上的剧变，突然之间——
伽马的内心感觉到了强烈而致命的痛苦——
自责和悲伤瞬间让他无法呼吸。
唯独他没有感受到没有复仇的喜悦和快感。
“好好地活下去，伽马——不要沦为兰斯托特杀戮的工具……”
艾尔留下了最后一句忠告，带着微笑闭上了眼睛。
她的身体向后倒去，银月色的头发随着惯性在风中拖成了裙摆状；在她的身体倒在坚硬的大理石板上的瞬间，那些发丝如同开屏的孔雀一般，静静地在她的身边展开。
艾尔托雷亚，即使是死亡——
也美得不可思议。
但是在看见了这一幕的瞬间，伽马的的胸口传来了碾压般的绞痛。
他的心脏重新跳动了起来。
泪水的温度也开始灼烧他的面庞。
伽马的内心传来了撕裂般的疼痛，他蹲下了身子，用剑苦苦支撑自己不要倒下。
但是，他的面容却痛苦地扭曲了起来。
在这个瞬间——他明白了。
他的确被兰斯托特骗了——
他的确被兰斯托特完全地利用了——
伽马无声地哭喊着。
他明白，自己犯下了永远无法弥补的过错——
兰斯托特将会永远地用谎言和黑暗统治这个世界，那些曾经的英雄将永远被掩埋和压迫。
因为——
诸神黄昏，倒下了。
观众们看到了血条归零而陷入了死亡的艾尔，顿时发出了悲愤的咆哮声，几乎就要冲破围栏闯进决斗场之中。
而在看台顶处的国王看见了这一幕，也露出了惋惜的表情。
国王默默地走到了看台的边缘，用传声魔法说道：“决赛选手——伽马•泰达米尔。由于你的犯规行为，我宣布——”
“取消你的比赛资格，并且永久驱逐出世界竞技场……唔呃……！”
但是，就在国王喊出他的判决的一瞬间——
“嗖——！”
一支锐利的箭矢立刻朝着他的心脏射去，毫无防备的国王瞬间中箭倒下了。
“国王陛下倒了——！”
“有刺客！有刺客！”
整个场面突然再次陷入了混乱。看台上的护卫和治疗师立刻朝着国王跑去。
但是——让所有人都没能想象的一幕发生了——
观众们茫然地看着远方——
天空之中，巨石搭建的高楼之后，升起了一圈圈黑色的烟雾。
不。
那不是烟雾，如果是烟雾，那上升的速度也未免太快。而且，假如是烟雾，又怎么会在升到半空的时候降下呢？
显然那不是烟雾，并不是那么虚无缥缈的存在，而是更加有质量的，危险而致命的东西。
但是，从常识来讲，此时此刻，此处此地，又为什么会出现那么不符合常理的东西呢？
那不是烟雾——
那是，成千上万的。密密麻麻，数量足以覆盖整个天空的——
——黑压压的箭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