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恐惧，麦卡维身体僵直。
那个人并没有伤害自己，几秒后就消失在了麦卡维面前。
再回过神来时，一切毫无异样。
——暂且，当做一场噩梦吧。
要是……真的能够遗忘就好了。
结果等到第二天，麦卡维还是忍不住一直盯着托瑞多看，终于托瑞多发表抗议：
“别那么一直看着我……弄得我毛骨悚然的。”
“……对不起。可能是我多心了。”
这句话麦卡维已经重复了无数次。
“也是。怎么可能呢……肯定是一场噩梦而已。”他自言自语道。
“唔？？？”
但是吃早餐的时候，麦卡维也一直盯着托瑞多看，那种眼神几乎要将他洞穿。
“我怎么了吗……弄得我饭都不好意思吃了。”
“对……对不起。”
麦卡维垂下眼帘，双手不安地摆弄着刀叉。
“发生什么事了吗？我觉得还是说出来会比较好。”
托瑞多放下餐具，双臂交叉，看着他。
“我没事，只是没睡好而已……”
“这样吗？果然在椅子上睡很难受啊。今晚要和我一起睡吗？”
听到兄长的提问，麦卡维突然想起了昨晚的梦魔——
“……不，还是不用了……”
“真的没关系吗？”
“没事的，没事的。”
麦卡维摇了摇头。
“……这样啊。如果没什么问题了的话，就要考虑明天的行程了。公主到现在都没有睡醒，等到所有人都休息好了，我们就离开，怎样？”
“嗯。”
“也不能一直给人家添麻烦，长远来看还是需要我们自己来。如果我再一次昏倒的话……”
托瑞多一字一顿地说：“就把我丢下。”
“丢……丢下？这怎么可以……”
“在这种时期，而且还处于被天界追杀的状态，带着一个我这样完全就是累赘的人，只会扯大家的后腿。近几天一直没有追兵还真是奇迹。”
见麦卡维迟疑，托瑞多微笑，安慰道：“没关系的，什么事我没遇到过？”
“嗯，没关系的。”
麦卡维轻轻重复了一遍托瑞多的话。
“没错！快点好好吃饭吧，接下来的日子估计要很难过。”
麦卡维点点头。
——是啊，怎么可能会是哥哥呢。
对此质疑哥哥的我，也是个笨蛋。
*
天界，第二重天，玛格尔特。
这里原本是第二重天的最大城市，结果因为战争的打击，已看不出原本样貌。
还好，没过多久就重建的差不多了；不过，还是无法避免恶魔遍地走的问题。
比如说现在。
现魔王（？）列维尔坦和大天使长米迦勒于玛格尔特咖啡厅会晤：看来天地核平有望了。（并不）
“……你们怎么一个个的都对咖啡情有独钟。哪怕换个茶馆啊？”
列维尔坦对第二次踏入咖啡店大门这件事表示不满。
“对不起，天界不提供东式服务。”
米迦勒面无表情地回应他。
“你不是说有正事要谈吗？话说这个画面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啊，确实是有正事，不过在谈正事之前……”米迦勒回过头，摆了摆手令服务员过来。“这里咖啡的味道很不错的，不喝可惜了。那个，我要一杯蓝山。”
“好的~”
女服务员在本子上记录完毕，去柜台通知老板。
“我说，你就不会点一份吗？也当为我们的目的做出贡献？”
“喝咖啡和达成目的有什么直接关系吗？！”
米迦勒无视他的话，指到清单上最上面一行：“我推荐这个翡翠庄园瑰夏。”（注：原产地巴拿马，一磅350.25美元。“它的花香就像烟火，在品饮过程中不断在口中绽放，带有柠檬、柑橘、草莓般的汁液，像果汁而不像咖啡”——摘自豆瓣）
列维尔坦看到了那个四位数字。
“你请我？”
“想得美。”
“你喝过？”
“我可没有那么奢侈。”
“那你跟我扯什么。”
“据说味道真的很不错。我听说玛蒙家里不是有好几箱吗？也不是很贵啊，你看，才八千多。”
“你把我和玛蒙比？根本没有可比性好吧！”
“这样啊。早知道派人袭击完之后就把他们家搬空。”
“搬不空的。”
“你见过？”
“没见过。只是听说他家都能被金子淹没。”
“哦？那真亏以前玛蒙每天还能平安无事地走出来，照你那么讲，他早就被黄金砸死了。”
“………”
不知道反驳什么好。
“你完全可以点这个嘛~到时候借我尝尝。”
“不行，我拒绝。”
米迦勒感叹一句“可惜了”后，他的咖啡已经好了。
“……你不是说谈正事吗。”
米迦勒愣了两秒。
“我都忘了。要说什么来着？”
“……………………………”
“从哪开始？”
“你找我来，结果你自己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米迦勒搅拌着咖啡，沉思片刻。
“先说你上次说到的孩子吧。叫什么来着？”
“托瑞多。”
“他啊……我记得应该派人观察过他了。同住的一段时间一直在昏睡，直到昨晚才醒过来。”
“这样又能得出什么结论？”
“一开始他们过来的时候，不是说突然昏倒吗。而且先前还有头痛症状。这个应该和萨麦尔是一样的，不过性质不同。”
“萨麦尔又怎么了。”
“你在魔界都搞什么了？！”米迦勒差一点把杯子掀翻，“萨麦尔啊，受到混沌的影响也是相当大的。不过他是人为造成的，就像威利和维一样。归根结底，都是耶和华捣的鬼……不过托瑞多的情况不同，有些东西我的部下又看不到，只能继续观察了。如果他有什么奇怪的举动的话……我会负责处理的。”他用小勺敲了敲杯壁。
“哦。然后呢？”
“再有就是路西法的事。你觉得他在什么地方？”
米迦勒嘴角微微上扬。
“我怎么知道。他的话应该在人界吧。”
“的确是在人界没错，不过他太压抑魔力了，因此他的方位一直没有确定。”米迦勒抿了一口咖啡，“确定不了位置的话，就无法保证他的安全。他可是相当重要的棋子呐。就算先把目的扔到一边……哼哼哼哼……他也不可以死。”
说到这里，他像魔鬼一样狰狞地笑起来。
……糟糕，又要开始了。
列维尔坦想找个理由岔开话题，不过完全想不出来，就只好听米迦勒一边狞笑一边在那里念咒似的嘟囔。
“哈………。”
列维尔坦只好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等米迦勒抽风完毕。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