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那个开朗的女孩并没有出现在那个熟悉的路口。
“唔？”
“嗯……看来事情并没有想象当中那么简单呢。”
路西法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
“……怎么又是你。”诺亚看都不看一眼，他已经慢慢习惯了路西法的出场方式，“那又能怎么办？”
“你了解她多少？”
突如其来的提问令诺亚一怔。
“了解……？”
……就算是青梅竹马……对她也近乎一无所知。
阴阳眼？
道术士？
……看来，真的不是简单的富农呢。
“听天由命吧~”路西法的语气很轻松，“挺不错的女孩，可惜和我没关系。”
“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不在我管理范围内。”
路西法再次消失了。
诺亚看了看刚刚路西法站的位置。
“……听天由命啊。”
他低头思考了一会儿。
“……听天由命吧。”
目前也就只能这样了——他继续向着学校的方向走，直到他感觉周围气氛不太对：
他有些不安地回头看了看：“有人跟着我吗？”
身后空无一人。
“我神经质吗？……错觉吧。”
得出这样的结论后，带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惧感，走进学校。
……
“……以上就是四模的注意事项……”
诺亚看了看海默的座位。
一天的生活已过去大半，她仍然没有来。
——到底是怎么了……居然连假都不请。
直到老师的话把他的注意力拉了回来：“诺亚，你来通知李海默吧。她的考试信息应该都记下了吧？”
“嗯，记了。”
他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记了就好，”老师收拾好材料，“准备午睡！”
同学们陆陆续续地休息了，只有诺亚还在发呆。
“诺亚，下午还要考英语，快点睡。”
诺亚哦了一声，把脸贴到桌子上，冰冷的触感反而令他更难以入睡。
他把胳膊垫到头下面，过了好久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
下午十点半。
学校终于响起了放学的铃声，教室内立刻充满了收拾东西的声音、打哈欠的声音、伸懒腰的声音。
……一天结束了。
也没有……再等下去的必要了吧。
诺亚把书本收拾好，离开学校。
冬夜的寒风令他放松了许多，站在路边吹了一会儿风后，他才启程。
“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这样安慰自己。
昏黄的路灯下，影子拉得老长。路上只有自己一个人。
但愿如此。
脚步声倒像是两个人——
错觉吧。
再说了……就算有两个人，又能怎样呢。
滋滋。
路灯闪了几下，迸发出火光，爆裂。
影之匕首近乎完美的融合在黑夜之中，直到鬓角被削掉一撮。
他动作僵硬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借着昏暗的灯光看了看。
那只手，被染成血红。
“血？！！”
他惊叫出声，慌张地四处张望。
“没人？！难道说我遇到鬼了吗？我最近鬼上身吗？”
刀锋反射的寒光清晰可见，一致向他攻去——
他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向后翻滚了一大圈。
……我一定是在做梦。
直到身边的一根路灯被拦腰斩断。
脸上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
身份不明的人，也开始了新一轮的猛攻——
……不是吧。
“不得了不得了。”
直到路西法出现，轻松挡下了对方的攻击，诺亚这边才松了口气。
“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想提前告别人生啊？”
他快速观察了一遍周围，随手甩（？）了个魔法过去：
“那里。”
“呜——咳咳、咳咳”
一个半边脸毁容的白发女孩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不过已经受了重伤，正在咳血。
“你……魔王——”
“对于你来说，是不是很惊喜？”
路西法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或者说，对于一些偶尔接触过我的天使以及恶魔，很惊喜？”
“怎……怎么可能——你…我又怎么可能——”
路西法走近她。
“你……是想要杀了我吗。”
“不。”他弯下腰，直视她：“回去告诉米迦勒，让他来找我。你的事以后再说。”
“……”
维沉默良久。
她站起来，理了理身上的黑袍，凝视了他一会儿。
“还不快走？怎么还要我送你吗？”
维并没理会路西法，她抬了抬手指，无数刀刃一并向他身后的诺亚冲去——
“得寸进尺吗！”
路西法一挥手臂，刀刃便化为虚无。
“滚回去！”
他多少有些愤怒。
“别再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威压令维微微颤抖，她退后几步。
“滚！”
她咬了咬嘴唇，一闪身形，消失了。
“……终于走了。这女人还没完没了了……”
他紧锁的眉头再次舒展开来，转过身，将注意力转向诺亚：“没事吧？”
没有回应。
“喂。”
他把诺亚扶起来，把他的头与自己的头拉近：
“想什么呢？……脸受伤了？回去我给你弄。”
“……嗯。”
诺亚僵硬地点了点头。
“我是不是在做梦？”
“没做梦，你要是想看人体烟花我也做得出来。刚刚心情比较好而已。”
“人体烟花？！！你心理变态吗？！！”
路西法无视他的哀嚎：“伤口不深，应该不会留疤。一个治疗术的事。”
“啊？不应该缝针吗？”
“缝针？缝什么缝，我给你处理。”
诺亚再次僵硬地点了点头。
路西法笑了笑，突然发问：“这次信了吧？”
“嗯，信了。”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