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嘶~~~
咻——
一连串的拟声词过后。
“……阿斯蒙蒂斯。”
被叫的人当当地敲了敲烟灰，过了好久才应声：
“嗯？”
路西法早已暴走，差点就把小烟灰桶扣到对方脸上：“嗯你个头啊？”
阿斯蒙蒂斯明显慌了，从沙发上弹起来：“有什么事？”
“你认不认识一个很可爱的黑发欧美女孩？”
“我认识的很可爱的黑发欧美女孩多了去了，你指哪个？”
“和你貌似有仇。”
阿斯蒙蒂斯的面部表情定格。
“有仇？！我什么时候和女孩子结仇了？！”
“反应那么大做什么……这么说你果然是没印象吗。”
“废话！天底下那么多可爱的女孩，你这范围也太大了点。”
路西法沉思数秒，“唔，这么一说确实……看她的举止，像是英国人，但是又不那么冷漠。”
“不冷漠的英国女孩……那倒是很罕见。”
阿斯蒙蒂斯望天了好一会。
“没印象。”
路西法扬了扬眉毛：“果然不靠谱。”
“不靠谱个什么劲啊？可爱的黑发欧美女孩我还可以说是茵陈呢！”
阿斯蒙蒂斯气得有点头晕。
“是这样吗？”
“当然了，笨蛋！黑头发的热情英国女孩我至少能找出来几千位！”
然而路西法已经开始想其他的事情：“唔……那句话的意思除了复仇之外，也有可能是报恩呢。但是有点太偏激了。”
“啊？什么话？”
—— Caelum_et_terra_transibunt _verba_autem_mea_non_transibunt.——
“唔唔……确实可以理解成很多意思。不过这样一来疑点就太多了。不如做个好一点的假设怎样？”阿斯蒙蒂斯再度装好烟草，“就当…………喂，暂停一下。”
他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根本没有理由可以断定她和天使或恶魔——甚至是旧世界有关系，这根本就不在我们管理范围之内哦？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宗旨吗？还有……路西法，擅自调查别人隐私，可是很没有礼貌的。”
路西法完败。
“……对不起，我……”
“和我道歉有什么用？还有，路西法，你的脸红的不成样子哦！”
呜呜、！
被点到名的人不安地摸了摸自己的侧脸，这才发现温度极其不正常。
路西法惨叫一声，拼命地朝来的方向跑去。
“……看来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阿斯蒙蒂斯重新摆好姿势，结果这一下把小桶掀翻了。
“啊，糟糕。”
他颇为头疼地看着这片狼藉，只好长叹一声，想办法收拾去了。
路西法的暴走，也终于被一个电话打断。
——你是什么人？
这是双方都想问的。
僵持许久，谁也不肯妥协。
——一位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在可疑人员面前暴露身份的魔王。
而另一位呢——
“这样啊……好吧。虽然不知道你是何等恶魔，但我确实有必要在你面前报出名号。——圣廷教会‘局外人’爱尔斯菲尔家族的末裔，第二十九代魔术师，艾米莉·爱尔斯菲尔。”
——圣廷教会？
从来没听过的名词。可能是因为自己太长时间不关注人界的事情……回去问问别西卜好了。
话说……
“魔术？不是魔法吗……”
“魔法？那已经是超越人智的范畴了。”
路西法接下来的话都没过脑子：
“原来如此，说到底还是只能操纵一些比较简单的魔法啊。还是挺有自知之明——”
他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以理解为挑衅吗？”艾米莉的眼神凶了几分，“我等人类绝没有你们想像当中那么脆弱！”
喂喂喂我说什么了吗？！虽然可能比较伤人但是这是实话啊——等等。
别西卜不是经常教育我“不要用自己的水平去衡量别人”之类的么。
那么，暂且将人类魔法/东洋魔术最强的标准定为李海默……
这么一想对方确实挺强的。
“嘛，也不是这样……”
艾米莉并没有理会他的道歉。
“你尽早离开今天中午遇到的那个男生——你在的吧？就是那只猫？”
“唔……那确实是我。不过……”
路西法皱了皱眉，“我做什么和你没关系吧？况且我又没对他做什么。”
“果真如此吗？”艾米莉攥紧双拳，“你们恶魔说的话又有几句是实话？”
这句话直接触及路西法雷区：
“哈？不要以偏概全好不好？我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吗？你当你是我的亲信、不该知道某些事的我的子民和那群整天无所事事的大天使呐！”
“哈哦！”她气得吐出了相当标准的英国口音，“你这么想？”
“不然呢？你是狂热的基督教徒还是和恶魔有什么仇？”
艾米莉愣了一下，但她很快再度怒吼：
“和你无关！”
“怎么就和我无关了？你可是在侮辱这个民族的代表，蠢材！”
时间近乎停止。
“你……你说什么？”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但是影响力应该还在。”
“你、你是恶魔之王？”
“前不久是。”
“那……这么说……你，你是萨麦尔……？”
哈？
“你是来搞笑……不，这不怪你。萨麦尔的影响力貌似确实比我大来着。”
“是这样吗？那你到底是谁？”
——语气放缓了许多。
应该是所谓人类本能的恐惧……所以说为什么诺亚就没有这种反应？
“——路西法。”
“……原来是他啊。”
“你那副失望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不是碰巧重名吗？”
“怎么可能……怎么还需要证明吗？”
“不必……”艾米莉转过身，背对着他，“我们做正事吧？别忘了你还要为我指路呢。”
“哼！你不是说我不值得相信吗？”
“……我为我做出的失礼举动道歉。这样总可以了吧？”
“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下不为例。”
路西法大踏步走到她前面，直到到达目的地才停下脚步。
“就是这里了。”
充满了中华民族古典气息的楼阁。唯独看起来能与现代接轨的，也只有那个电子门铃了。
『您好，请问是哪一位？』
路西法给了艾米莉一个眼神，她点了点头，走上前答话。
就在这个功夫，引路人就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