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都没有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又来了。你这样会让我很困扰的……。』
每一剑都足以造成致命伤。
路西法躲过险些斩断自己头颅的速度快得惊人的剑锋。
“米迦勒……你现在是以伽斯提斯的身份，还是单纯的以大天使长的身份针对我？”
回应只有密集得如同雨点的攻击。
『……只要打败了你，我就可以……成为大天使长，被那些老头子和BBA承认了吧。』
他如此宣战。
『啊……胜者真的是毫无怨念。是路西菲尔大人呢。』
『米迦勒，下次再说这种话……』
——可是会被杀头的喔？
金红色的火焰爆裂开来，脚下的地面都因此陷落。
“唔……！”
路西法利用空间跳跃消失，等再次出现时，已经是米迦勒身后。
——被轻松地挡下了。
“你的那些小把戏……对我毫无用处。”
一瞬间，火球炸裂开来。
『你看……他又那么多伤。』
『估计也是没吃够苦头吧？反正再过一段时间，他厌烦了也就结束了。』
『大天使长大人还真是可怜呐……哈哈哈哈——』
刺耳的嘲笑声。
『米迦勒，每次都是你搞出乱子！』
“——Vinctum！！”（注：拉丁语，有“界”的意思。所以我在这里引申为“束缚”）
黑色的光柱从米迦勒脚下升起，天使长也会因此瞬间化为飞灰——
“根本没用……Declines_Ignis——！！”（拉丁语。谷歌机翻很生硬，所以我折中了一下。中二翻译：天火啊，在此降临吧）
那是天之火。
由上神授予的——能够将一切物质化为灰烬的魔力，被称为“火之元素使”的伽斯提斯（米迦勒）——
刺眼的红与金笼罩了这里，世界因为热量而扭曲，散发着红色光芒的巨大魔法阵有一股奇异的吸引力，将路西法硬生生拽到中心。
“这一次——赢的人是我……路西法——！！”
耀眼的金光爆发而出，数秒后才得以平息。
“看来没可能了。”
路西法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米迦勒这才意识到——
“空间跳跃啊。真是个麻烦的能力。”
他仰视着站在远处路灯上的路西法。
『你给我们添了多少麻烦？……你，从今天开始，禁闭！好好思考你的过错！』
路西法高举起魔剑，它很快响应了主人，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吸收着主人的魔力——
魔剑挥下。
伴随着成千上万怨灵的哀嚎声，数百米的范围内被夷为平地。
“……果然还是不行啊。明明已经很克制了……不知道会不会把无辜的人卷进来。”
——还有别西卜他们。
还能够感觉到魔力，所以……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仅仅是这分神的一瞬间——
“不是你说的吗。战斗的时候——”
夹杂着强大火焰的剑击。
路西法没能稳住，从路灯上摔了下来——
“别给我分神啊！！”
『你来是来嘲笑我的吗？我功夫和我纠缠还不如去处理你大天使长的日常工作。』
『不是的，我……』
『你好烦啊。以后我也不会去烦你。』
路西法急忙卷起黑风，稳稳落地。
而米迦勒，还是断掉了一条左臂。
因为路西法刚才的魔法，伤口在慢慢变黑。
“果然还是没能躲开。”
他的脸上仍然挂着那高傲的笑容，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路西法握着魔剑的手颤抖了一下。
“……米迦勒。你退下让我走，并告诉我现在的情况……我不想杀你。”
“都已经这样了还在说什么？怜悯之心吗……哈。你居然还有这种东西啊。我还以为你全都舍弃了……”
胜利的天平已经彻底倒向路西法一方。
这一点，不管是路西法还是米迦勒，都很清楚。
因为双方巨大的实力差距。
“路西法……你果然是因为很困扰啊。”
“不是的，我……”
“说什么。不管是冥王，还是大天使长，亦或是魔王——果然啊。我在你（们）眼里，不就是麻烦制造大王么。”
“不，米迦勒……”
“有什么好说的。……算了。”米迦勒把剑扔到一边，“你也用不着费力气给我解除魔法。我就顶着你的诅咒自生自灭吧。”
路西法释然一般，只是，一直在苦笑。
——永别了，吾友。
“这样啊……也好。”
消耗生命力的诅咒已经发挥了效果，米迦勒也终于倒下。
“我来告诉你吧，事情的真相。”
*
他几乎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路西法。
唯独普莱德的事只字未提。
目送他离开后，米迦勒挪到一边的废墟。
“对于我来说，这样的结局，很不错了。”
“是这样吗？”
那句话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影子中伸出一个人影，最后直立起来——
托瑞多。
“真是有意思的话题。只是为什么没有陛下的故事呢？”
他眯起眼睛微笑着。
“那么我就开门见山地问了？普莱德的心脏……其实是世界树的种子吧？”
米迦勒心里一惊，但是完全没有表现在表情上——
他仍然冷静地回答：
“我怎么知道？”
“是吗？”
托瑞多半蹲，使自己的视线与他平齐——
“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至少我全部都知道的喔？用‘拉普拉斯的魔眼’。”
“那东西……你是怎么弄到的？该不会把她的眼睛挖出来了吧……哈哈。”
米迦勒干笑。
虽然，这种情况完全笑不出来。
“当然了。”托瑞多撩起碎发，露出右眼。
那只眼睛已经是紫色。
“当然是挖出来之后又装到我这上面的。”
“你……！”
“那么～这个是说谎的惩罚。”
托瑞多抽出腰间的匕首，上下打量他。
“要从哪里开始呢……”
——一定要逃离这里。
米迦勒这样想道。
但是，他已经完全动弹不得。
……以绝妙的手法切开了胸腔。
分离肌肉与骨骼。
心脏裸露在外，甚至心跳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呜、啊！！”
恐惧感。
疼痛感。
无力感。
鲜红的血如同喷泉一般涌出，现在连咳血的力气都没有了。
脸色苍白，托瑞多的面容已经模糊。
“这样就结束了吗……？真没意思啊。”
他听到托瑞多这样说。
“真是可惜啊……”
——他的意识，到此彻底消失。
心脏被刺穿，被切割为碎块。
那身白色的衣服被完全染为血红。
血液在几分钟内彻底干涸。
托瑞多站直，看了那具尸体好久。
“真是蠢啊。”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