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达到如此的程度，能够做到如此的地步，能够拥有如此的境界。这与萧离那过于放肆大胆的尝试分不开关系。
萧离所做的尝试甚至已经称不上是放肆大胆的程度了。或者换一种说法，萧离的尝试就是在找死。
万分之一的几率才有第一步成功的可能，而在那万分之一成功可能之中又只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让第二步成功。
两相叠加之后其成功率已经下降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地步。不是肯定错误的加法计算，更不是常人下意识认为的乘法，而是更为离谱的计算方式。最后计算出的成功率无限地趋近于零，甚至就连大部分的科学家都会将这可能性直接视作为零，恐怕也就只有那些研究好像玄学哲学一样的科学的科学家们才会深究这可能性，不将这么微小的可能性直接视作为零。
千万亿分之一。
这不是谈话中随便说出来的数字，也不是写作之中随手写出来用来给主角造势以证明主角的强大和运气的数值，更不是随便写出来给人增加震惊程度或者增加扯淡程度的词句。
这是计算之后得到的数值。
从头到尾，从开始到结束，萧离这实在或许放肆大胆的尝试彻底成功可能性就只有这千万亿分之一。这种可能性成功的几率实在太过于微小，其成功的可能性几乎和发现平行宇宙的可能性有的一拼。
不过萧离知道，平行宇宙是存在的。所以萧离的尝试也成功了。
萧离从这千万亿分之一的可能性中拼出了成功，所以萧离就理所当然要有这样的境界这样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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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肉从身体上脱落，好像粘在身上自然掉落的烂泥一样。血肉落尽，露出其下被毒素侵蚀到漆黑的骨骼，与破损严重的内脏。
毫无疑问，这些都是因为毒素的侵蚀。
但和刘谨所想的不同。
刘谨所想的是萧离没能在炼体的过程之中压制住这些毒素。失去了压制的毒素瞬间爆发反扑，彻底侵蚀了萧离的身体，侵蚀了萧离每一处血脉皮肉，将萧离的身体变成了这般样子。
但事实并非如此。
并不是没能压制住毒素，爆发的毒素反扑侵蚀了萧离的身体。而是萧离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去压制这些毒素，而是放任这些毒素侵蚀自己的身体。
萧离根本没有对这些毒素做任何的压制，甚至没有做任何的抵挡。反而是彻底地放开了身体一切的防护一切的反抗，为的就是让这些毒素能够最大限度地侵蚀自己的身体。
但奈何之前萧离的炼体也给他的身体增添了许多对毒素的抗性，所以即便是萧离放弃了所有的反抗毒素也花了好久才彻底侵蚀他的身体。
这才让刘谨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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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毒素彻底侵蚀自己的身体不过是萧离第一步的起步而已。
血肉从身上脱落就好像抖掉了身上沾染的淤泥一样，但在萧离看来这就好像开花一样。
人们都只关注花是不是美丽是不是好看是不是芳香，却极少有人关心花的蕊。但对于花来说只有花蕊才是最宝贵的。
萧离也是这般想的。但既然这朵花不开，也没有开的可能。那就摘掉这些花瓣，让这些花瓣凋谢好了，只有这样才能露出里面的蕊来。
萧离不是女人，也没有祸国殃民。但萧离的这一张脸这身段便足够美丽动人，足够称得上红粉二字。
血肉尽落，只余黑骨。这便是骷髅。
红粉骷髅就此而成。
此相此景便合了佛家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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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家讲因果。天理循环皆有定数。因必有果，果必有因。
萧离信因果，也讲因果。知道因果之间有定数，因果定然有报。那么便取果，而后因。如此也无错。
欲证诸佛龙象，先做众生牛马。
既已为众生牛马，那便当证诸佛龙象。
一声又一声的询问声音，既是问天地问诸佛问因果，也是在问萧离自己。
最终萧离得到了答案。是天地的回应，是诸佛的偈语，是因果的报偿，也是萧离自己的顿悟。
璀璨花朵刹那绽放，须臾之间有大光明。
刹那之间萧离彻悟，便是有光华绽放，有净莲自淤泥中而生。
在这转瞬之间，萧离得证金身。
金身无垢，不损不伤不秽不浊。毒素自然侵不得萧离分毫，只眨眼之间便消散一空，化作空中尘埃风中零絮而散。只余下白莲骨金净身众生相。
功德法相化入金身之中。有功德在，自然再增德行，金身愈坚。
但到底门法有别路数有差。
拂袖清出一方净土，敲那一下木鱼传了天地声。而敲的这一下木鱼，同时也是敲碎了萧离的金身。
金身已碎，肉身仍在。金身化入肉身，身又坚一分，力又长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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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便是萧离根源的道法了。
萧离会的道法很多，但还不及刘谨。但这只是一个整体的比较而已。
后世之中灵气消散道法无用，自然人人可知。有些道法在历史洪流之中湮灭，但有些道法依旧留存。甚至有些古时便已经失传的道法也被作为古物重新发掘了出来。
萧离所有的道法之中有三最。
最多的是雷法。无他，只因手熟而已。萧离对雷法无比熟悉，用起来自然轻车熟路，自然用的最多最擅长。
最强的是八相借力。以朱雀之名自天地八相之中借力，借来之力自然非他人所能比。便是刘谨都要避其锋芒，不敢硬接。
而最玄妙的，便是那开天辟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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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法，取了盘古开天地之名，同样取盘古开天地之意，自然有这开天地之力。
这虽是道法，却不借丝毫灵气，而是借天地之气。
这道法可内可外，其威力可大可小。端的是玄妙异常，便是比起三位掌教鸿钧道祖的法术都要高出数筹来。
在外，便是开天地。重开天地重塑世界，世界化混沌而重开，成开天辟地之伟业。
在内，便是萧离这般了。同样是开天辟地，但开的却是人体小天地。
这道法与萧离所修的混元一气功不谋而合，不光是其主旨，便是其真意亦是相差无几。
混元一气功将身体分化两极。浊气下沉为地，此便为浊气化生入身。清气上升为天，此便是清气于脉而行。主旨真意便是将人身化作小天地，肉身为浊真气为清，人身自成天地。
如此那边正好。
既是化作金身全身无漏混元一体，那便是重回混沌。既如此，那便开天辟地，以开天辟地之力重化肉身，彻底开辟人体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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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脱了血肉化作红粉骷髅，还是化了功德证得金身，亦或是碎开金身重开人身天地。这些事情无论哪一样都是差一步便要功亏一篑身死道消的结局。
做这般事，是险之又险危机重重。不是什么轻而易举便可做到的事情。
若是换了别人，这样的想法怕是有都不敢有。换做他人，有谁敢这么想？谁敢做这般事情？
但萧离敢。
不光是因为萧离胆大妄为肆无忌惮，同样因为萧离不怕死。
不畏死的人很多，但不怕死的人很少。毕竟活着尚且有无数可能，但死了那就是死了。只有能活，那大部分的人都不会选择死。
许多先贤先烈不畏死不怕死。那是因为他们有比生命更宝贵的东西。
真理，自由，智慧，解放……这些东西比起生命来要更加宝贵更加伟大，所以他们甘愿为此放弃生命。
但萧离的不怕死和他们不一样。因为萧离的生命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并不珍贵。
若是死了还和活着一样，那生命肯定不再宝贵。若是活着和死了一样，那人肯定不珍惜生命，并且不怕死。
但若是有人能够在死了之后复生，那么那个人肯定不会怕死。
因为对于他来说死并不是死。
萧离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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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就代表着死亡。
失败对于萧离来说还是蛮重要的，但死亡对于萧离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事。
大不了复活就好了。
萧离至今为止可是不止一次地死亡之后又复活了，复活这种事情对他来说真的不是什么新鲜事，死更不是什么值得恐惧的事情。
所以相较于其他人，萧离比其他人多出了太多太多的机会。
失败就会死亡。其他人只有一次机会，即便是猫妖最多也就只有九次机会。但萧离有的是机会，他有的是尝试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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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萧离已然大功告成。
也许是因为萧离对身体的掌控能力变态的高，也许是因为萧离对此已经预想了很久想到了所有可能，也许是因为天意，也许是因为……
总之，萧离抓住了这千万亿分之一的可能性，一次性做成了这无比危险的举动，让自己从本质上升华了。
活人化作红粉骷髅，刹那之间证得金身，又于眨眼之间破去，化身体做混沌而炸裂，开天辟地重塑人身天地……
真是有趣的经历。说是波澜壮阔却又差了点意思。但一想到其中暗藏着的危险，这所谓的波澜壮阔似乎就也差了些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