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离给了那团烟雾两个选择，或者说只有一个选择。
那唯一的一个选择就是死。
如果这个家伙拒绝透露有关于他和他背后组织的事情。那萧离就会直接把他塞到干冰里面，让他那气态的身体随着飞散的二氧化碳化身万千无处不在。变成这个世界伟大的一部分，到时候就算是这家伙命再大也只有死路一条。
而如果他选择合作，向萧离透露他所知晓的情报。那萧离倒是可以暂且饶他一命。但对于这家伙原本所属的组织来说他可就是个背叛者了，没有哪个组织会饶恕一个背叛者。
所以到头来这家伙还是逃不开一个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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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两个选择也还是有些许差距的。
虽然都是死，但一个是死刑立即执行。一个是死刑缓期执行，中途有特殊情况还可以考虑减刑。
面对这种情况，恐怕是不傻的都知道怎么选。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而且萧离预备的那个死法也不是什么痛快的死法，而是将身体彻底撕裂的死亡方式。
当然，对于组织绝对忠诚，舍生取义的那种人除外。
但面前这家伙一被抓住就开始求饶，很显然并不是什么能做出舍生取义那种行为的人。
而且萧离也确定过了，这家伙不透露情报只是因为不敢，而不是不能。不会发生什么刚说一个字就脑袋爆炸身体着火的情况。
两个选择中一个是马上就死，一个是还能苟延残喘一会，运气好了说不定就能不死了。往好处想，万一组织的计划失败了，或者组织的人都暴毙了呢？
既然这家伙不是个傻子，那他会选择哪一个就是显而易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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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什么都说，求您饶我一命！”
果然，在萧离给出选择之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那家伙就已经给出了自己的答复，一点骨气都没有。
“很好，你做出了明智的选择。”萧离呵呵一笑将手中的气团向着地上一扔。“那就恢复成人形吧。”
“不要妄想着趁这个机会逃走，既然我能够抓到你，也就能再一次找到你。如果逃跑了，那可就没有再选择的机会了哦~”
萧离的话音很是轻佻，但说出的却是决定他人性命的威胁。
听到这番话之后烟雾心中那刚刚升起的逃跑之心也就立刻灰飞烟灭了。是啊，都已经被抓到了，逃跑也无非是再被抓到一次，何必拿生命开玩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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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团在地上一滚便炸裂开来，其中释放出来的气体瞬间化成了一个实际存在的人。
从烟雾形态重新恢复成人形的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灰褐色的衣服，一个不留神就容易与地面融为一体。
而这个男子的相貌嘛……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差不多就是那么个围观群众的感觉。但这个男子的眼神倒是很独特，蓝色的眼仁叽里咕噜的乱转。那副面孔配上这副眼睛之后一下子就活脱了，给人一种不靠谱不正经的感觉。
那种感觉很独特，感觉不像是相貌或是神情中透出的，而像是从骨子里渗出来的那么一股做派。
就是那种表情严肃说了半天，然后一句‘开玩笑的’就能直接一笔勾销，甚至还让人觉得他之前就是在开玩笑的那种人。
不过这倒是和他果断叛变的选择很贴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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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最开始问的必须是这个问题，毕竟萧离也不能一直用烟雾或是这家伙这样的方式称呼对方，还是有一个明确的称呼比较好。
“我在组织中的代号是虚气，您也这样称呼我就好。”虚气站在原地低着头一动也不敢动地说道，生怕因为什么先迈左脚右脚的问题而暴毙。
“那就说吧，你知道应该说什么的。”
“……其实我在组织中的位置很低，知道的事情也并不多。也是因为这一点我才没有被植入什么手段。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但我不能保证我知道的都是您想……”
虚气在说这段话的时候言语有些犹豫，身体和腿弯也有些弯曲，无论怎么看都有着哀求的意味，是在解释也是在乞求。
萧离抬眼瞟了一下虚气，言语之中有些不耐烦。“我让你说情报，不是让你在这里对我诉苦和哀求的，明白吗？”
“是！”
虚气立刻站直身体大喊了一声，但身体却在忍不住颤抖。因为在刚才的那一眼中，他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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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虚气的讲述，他所在的组织不是现在正在互怼的邪教或是吉里斯王国二者之间的任意一方，是在这二者之外的第三方势力。
虚气本人在组织内的地位也不高，甚至可以说是很低。并不是自发加入组织的，而是后期被吸纳加入的。只是行动人员组吸纳的外围人员，缺乏对组织的了解，甚至就连组织的具体名称都不知道。
平日里所做的也只是执行派发下来的任务而已，至于做那些任务是为了什么目的，虚气是一概不知。
而在执行任务之外的时间里虚气是可以自由活动的，有任务的时候自然有人将任务转交给他。也正是因此，虚气不知道那个组织的总部在哪里，甚至就连分部在哪里都不知道。
虚气所知晓的信息中很少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信息，可能与他没有刻意了解那些信息有关，也可能只是因为他的地位低而已。
不过即便是这样，在虚气讲述的情报当中也是有着些许极为重要的信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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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这一次被派到莫科德勒执行任务的行动小组就只有他们一组，而且他们这一组人算上虚气一共是有八个人。
行动小组是在三个月之前到达莫科德勒的，在到达之后就一直装作普通的游客生活在莫科德勒之中，并于一个月之前假装离开，实则是隐藏起来。
而在伪装期间行动组一直没有做过什么作奸犯科之类的事情，是绝对的守法良民。
不过虚气只能保证自己那段时间里绝对没做过什么坏事，其他人他就无法保证了。
而且尤其是小组组长和毒水灵火他们三个行事最神秘，那段时间里有没有做过什么坏事虚气也无法保证。
行动小组之中互相都是以代号称呼，每个人都不曾向其他人透露自己的真名。
小组组长的代号就是组长，而除组长之外另外七个人的代号则是以元素命名。分别是朽叶，灵火，尸土，断金，毒水，虚气和蚀阳。
七名成员受组长和组织看中的程度也各不相同，其中顶数灵火和毒水最为组长看中，知晓的信息也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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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虚气那里得到的信息大致也就是如此了。
虽然说大多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信息，并没有什么决定性的情报，但深究一下倒也有不少有用的情报。
在虚气讲述那些事情的时候，萧离虽然表现得漫不经心，但实际上一直都在精准地关注着他身上发生的所有变化。
心跳，脉搏，呼吸频率，神态变化，眼球转动，眨眼幅度，身体肌肉活动……此刻的萧离就是一台比机器还要精准的人肉测谎机。
通过精准测定他人身体所发生的变化可以察觉出绝大多数的谎言。
当然，如果这虚气是个说谎不眨眼不心跳的老骗子，那萧离也没什么办法。
不过萧离不会直接全盘地相信虚气所讲出的这些情报。
完全无条件相信其他人，那是只有傻子才会做的事情。或许家人和亲友值得人如此相信，但很显然虚气并不在那个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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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毒水那家伙……”
在讲述了大概的情况之后虚气开始讲述他小组中成员的能力，但只是刚刚开始他就被萧离直接抓住肩膀扔到了一边。
而在虚气被萧离甩开的一刻，一道细小的水流就已经无声无息地贯穿了虚气原本所在的位置。
水流在落空之后就直接失去力道落到了地面上。明明看起来是晶莹剔透的清水，但落在地上却让周围生长的青草瞬间枯黄发黑，足可以见得这水中惊人的毒性。
“好了，你不用说了。看来，是你的同伴来找你来了。”萧离随手把还在震惊状态的虚气扔到一边，转头看向了不远处那不知何时出现的由水流组成的人形。“百闻不如一见，这位的能力是什么，还是让我来亲身体验一下吧。”
“狂妄！”
不远处那个水人似乎听到了萧离与虚气的谈话，不禁冷哼一声。
而在那水人冷哼的同时，萧离也突然感觉到身后有数道极锋锐的气息袭来。
是先前那颓然掉落在地的水流再一次动了起来，化出了数道细小的水流尖刺从背后偷袭萧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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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萧离并没有在意后方袭来的水流尖刺，而是摇摇头轻笑了一声。
“先手就要预留下偷袭的手段。这样的行为说不上错，但从一开始就落入了下乘啊。”
也不见萧离去阻挡应对那几道水流，却看见那数道水流在临近萧离身体的一刻就极突兀地消失了。
看起来就好像被瞬间蒸发了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