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离笑着向系统打了声招呼，言语中满是对系统回来这件事发自内心的喜悦。
但坐在那里的系统却并没有回应萧离的这一声招呼，就只是将埋在手臂中的脑袋抬了起来，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看向他。
看到这个表情之后萧离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完蛋，出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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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像是你回到家打了声招呼，但你的父母并没有回应你，反而是沉默地坐在原地，良久之后开口和你说了一句：“坐下聊聊”一样的情况。
就好像一片无声之中突然响起“噔噔咚”的心脏骤停音效。
正所谓不怕吼也不怕骂，怕的就是这种不知道原因的沉默。
一般遇到这种情况人就应该明白，有大的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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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个……”萧离咽了下口水，走过去的步伐也不禁放缓了，抬起一只手僵硬地又打了声招呼。
而回应萧离的则是一颗被系统扔来的铁球，毫不偏倚地砸向了萧离的面门。
灵魂状态的身体可没有肉体的那副钢筋铁骨，这铁球飞来的速度极快，威力不比防暴用的大型橡皮弹弱到哪里去，要是被这一下砸中面门，伤是不会伤到哪里去，但痛彻心扉肯定是跑不了。
所以萧离眼明手快地就是伸手接下了这一发铁球，将之阻挡在脸前。
可还不等萧离对系统的突然袭击说些什么，不知何时来到萧离身前的系统就趁在他视线被阻挡的短暂时间一脚直接踹在了他的小腹上。
“唔呃……”
脐下三寸乃是人身的薄弱之处，被踢中的地方虽并非是那最致命的把柄，但小腹被踢的酸痛感也同样不是常人所能够忍受得了的。
更别提萧离此刻是为灵魂之身，对痛觉的感知比起肉体要强过百倍有余。
面对这样的痛苦萧离只闷哼一声便是跪到了地上，双手捂着小腹缩成了熟透的虾子。
但即便萧离变成了这样系统也没有停下来，抬起腿一下又一下用力地踩向跪到地上的萧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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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出来了……出来你个头啊！你还有脸打招呼？先前为什么不听我的停下攻击，现在出大事了知道吗！你个憨批！』
系统一边踩一边骂，力道上是一点都不留情，只看那动作就知道是倾尽了全力的。
但男女毕竟有别，肌肉密度和横截面积的差距导致了力量的大小区别。所以即便是此刻系统用上了全力，那也只是少女的全力，萧离感受到的力道也并没有多重，还在忍受的范围之内。
不过一直被打也不是那么个事，在小腹的酸痛缓解了些许之后萧离就是向着边上就势一滚，躲开了系统一直没有停过的战争践踏。
“喂，别强人所难好吗。你那话根本就是说晚了，那时候哪还有可能停下来啊。”
翻滚到一边之后萧离也没急着起来，就那么躺在地上向着系统发起了抗议。但由于那个捂着小腹的姿势，这抗议无论怎么看都是那么的无力。
“那一招我本来就无法掌控，多次转变之后完全就不是我能够操控得了的，打向吴言也只是顺势而为。你要是提早说，我还能改变一下攻击方向。但你卡着那个时候说，我怎么可能停得下来啊。”
“我给你打个比方，就好比这攻击是抡锤子。假如说这是抡铁锤，那我拼着闪腰岔气也能在打中之前给你停下来。但这是抡链锤啊，本来就是勉强才抡起来的，你要我在即将打中的一刻停下来。强人所难也要有个限度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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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完了萧离的解释之后系统也是稍微消了点气。
毕竟系统出来的时间还是晚了些，对外界的情况也不怎么了解。在知道萧离是真的停不下来，而不是故意逆着她来之后气就消了不少。
但就像萧离清楚的那样，她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地要求萧离去做什么，有什么指示那就必然有其原因。
『你话是这么说，但眼下这情况怎么办啊……』
想了一下外面的情况，系统却是叹息了一声，无奈地坐回了椅子上。
“这个嘛……车到山前必有路，看看情况再说吧。再不济咱也死不了嘛。”
小腹的酸痛终于消散了，萧离也得以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他不知道系统到底发现了什么情况，但在不知道情况的时候就认输，那可不是萧离的作风。
说着萧离走到了系统的前面，但看着系统的那久违的面庞，萧离却在上面发现了些不应当出现的污渍痕迹。看起来就好像哭过之后没有擦干而留下的痕迹一样。
“不要急嘛，时间还多，机会还多，不用急在这一刻的。”
鬼使神差地，萧离竟伸出手贴在了系统的脸上，用手指轻轻地拭去了她脸上那留存的泪痕。
“虽然没多长时间，但我感觉真的是好久不见了。不得不说，你回来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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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擦去了系统脸上的泪痕之后萧离便离开了意识空间，只留下一句话，说要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到底怎样。
但萧离的这句话却并没有传达到系统的耳中，系统只是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伸出轻轻摸着自己的脸蛋，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的地面。
一秒，两秒，三秒……
三秒钟之后绯红的颜色便是彻底占据了系统的脸蛋，把那姣好的面孔变成了熟透的苹果。
『唔……』
闷哼一声之后系统就跳到了一边的床上，揪过被子把自己裹在了里面，整个人好像毛毛虫一样在床上不住地翻滚，半天才停下来，从被子中露出半个脑袋。
虽然只露出了半个脑袋，但那已经红透了的耳尖却已经暴露了她此刻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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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在离开意识空间之后萧离便从地上站了起来，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感受着这重新恢复的肉身。
在没有经历过之前是真的不知道，原来血肉之躯的感觉是这么舒服。虽然力量上相差极远，但自我的感觉可比那用各种事物拼凑出来的身体好上太多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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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化力量的后遗症是会迎来一段时间的虚弱期，凝聚星宿投影也同样会导致身体的虚弱，再加上之前萧离那种种不计后果的操作，可以预见的，将会到来的虚弱期将会伴随萧离很长一段时间。
不过那是之后的事情，至少现在虚弱期还没有到来。
这是萧离早就计算好的情况，虽然虚弱期会到来，但必然是会在这一切结束之后才会到来，不会出现情况进行到一半就突然强制洗号的操作。
虽然现在萧离已经没有实力去介入那些七级战士之间的战斗了，但他也还保有了六级战士水平的实力。就算是不能直接介入战斗，但当一个搅屎棍还是能够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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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萧离最紧要的事情就是要观察好眼下的情况。看一看系统口中那糟糕的情况到底什么一回事。
闭眼，清心，静气……意识向着周围发散而出，感知着飘荡在城中的气机，从那之中分析感受出眼下的情况。
但在仔细感受过一番之后萧离却是疑惑地睁开了双眼。
在那感知之中萧离听到了战斗的声音，嗅到了血与厮杀的痕迹，感受建筑被摧毁时的哀鸣，以及战争的味道……
但这一切却与萧离原本所知晓的情况没有丝毫的区别。
原本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就只是在原本的基础上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发展而已。根本就没有什么糟糕透顶的情况出现，一切依旧还在萧离的计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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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这种情况萧离疑惑地向系统提出了问题：“我好像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糟糕的情况啊，你说的到底是什么啊。”
意识空间里躺在床上缩在被子里的系统听到萧离的话顿时就是一个激灵，伸手拍了拍脸蛋之后飞快地恢复了正常，从先前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
然后就是那熟悉的语气：『你眼睛瞎了吗，那么明显的情况都看不到？』
听到系统的话后萧离下意识地就是向窗外看了一眼。
冲天的火焰，失重漂浮的碎石，建筑倒塌产生的烟雾，以及天空中时不时出现的暴风气浪……
“都和之前一样啊，没什么特别的情况啊。”在确定了外面的情况依旧“正常”之后萧离如此回答道。
『嗯？你是真看不见还是和我装看不见，那么明显的情况你怎么可能……』
对于萧离的回应系统也有些蒙了，不知道萧离这是怎么个情况，但说到一半之后系统却突然明白了造成这个情况的原因，又重新与萧离重复了一遍关键词。
『你给我把眼睛睁开了好好看，我就不信你看不见。』
“我在看啊，我这视力可好了，我说我这是10.0的视力都没问题。可我真的没看到什么特殊的情况啊。”萧离挠了挠头说道。手搭凉棚向外面扫视了一圈，依旧是那岁月静好的情况没错啊。
『我再说一遍。眼睛！』
“……啊，你说这个啊。那你倒是把话说清楚点啊，谜语人不招人待见的。”萧离终于是明白了系统的意思，叹了口气之后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