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而畅快的杀戮秀结束了，这一场华丽的复仇大戏也暂时告一段落。
复仇还没有结束，虽然已经杀光了那些躲藏在庇护所之中的人，将对方寄托的希望彻底毁灭，但这也只能算是一个中途，只有在将对方剩余的所有人全都杀死，这一场复仇才能暂时画上一个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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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萧离兴致勃勃地准备回到部落杀光那些看完了整场杀戮秀早已经绝望的尼哥的时候，他却发现祖灵坐在那高高的尸体山上陷入了沉思，双眼望向远方，却空洞地没个落处。
萧离疑惑地看向祖灵，视线的落下被祖灵察觉，祖灵也反过来看了他一眼，好像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欲言又止，只发出了一声叹息。
萧离知道祖灵想要说些什么，却也不急，反而是上去坐到了祖灵旁边，也不说话，就等着他心里想通，将应该说的话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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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后祖灵终于是长叹一声，沙哑着嗓子向萧离问道：“我的那些后裔，他们……还有救吗？”
终于是挣扎着说出了这一直在拷问心灵的魔咒，将希望完全寄托于他人身上，渴求着有能够抚慰他的回答出现。
但哪怕如此，他也早已经做好了绝望的准备。这最终的问询不过是想要将一切盖棺定论，不再给自己留存半分侥幸，是希望还是绝望，就在此一言之中，再没有其他的余地。
即便如此。祖灵也早已经做好准备，准备好面对那最糟糕的回答。
因为他心知肚明。
被驯养了不知多久，百年乃至千年，无数年间都在以同类的血肉为食，早已失去了智慧，失去了理性，失去了人性。曾经的文明更早已经化为了尘埃。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真的能够有未来存在吗？还真的有被拯救的机会吗？祖灵不知道。但他明知道那种可能微乎其微，却还是充满着希冀地问出了这句话，希望能够有自己预料之外的回答赐予他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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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祖灵那充满死亡的目光，萧离长叹了一声，给出了作为医生，同时也作为人类学家最权威也最不容置疑的回答。
“很抱歉。但他们……已经没有未来了。”
“长久时间都在被迫以人类作为事物。无论是大脑还是脊髓，朊病毒已经浸满了他们的全身，他们……没救了。他们的一切都已经被疯狂和痴愚所覆盖，即便是我们也无能为力。”
“是这样吗……”祖灵轻叹了一声，话语中是说不出的沉重，但话音却因这最终的定论而获得了一丝解脱。
“……”
萧离看着祖灵欲言又止，有心想要出言安慰他，但却又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是看到他的身影便感到有酸苦的意味涌上心头，只是回想他的遭遇便不禁有泪要从眼眶中流下。
但最终萧离还是向他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那个家伙……或许还有救。他因为能力的原因被特别选了出来，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只以同类为食。至少还是经历过一定程度正常人的生活和教育的，他身上的病毒比其他人要少许多。或许……”
试着安慰对方，尝试着用这微薄的一道亮光刺破他心中那绝望的帷幕。但萧离却又不忍再说下去，因为他知道，他所说的就只是一个微乎其微的可能。
绝望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在赐予了希望之后又将之夺走。那才是最为可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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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良久之后祖灵说道，有一滴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似是因这一条信息而得到了救赎。
“哪怕只有一个人，但至少他们还有这样一个机会，还有未来，他们还能继续下去……”
平静的话音随着说出而变得颤抖起来，带上了哽咽的味道，最终甚至直接将脸埋进了双手之间，身体也随之颤抖，有晶莹的水滴从指缝中淌落。
“太好了，太好了……他们还有机会，他们还不会断绝……”
突然祖灵抬起了头，伸手拽住了萧离的手掌，哽咽着向他感谢。
“太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些……”
萧离不曾面对过这样的场景，不知应当如何面对这哪怕自己遭遇了无比的痛苦却还要对他人微不足道的帮助致以感谢的人，更不知要对这一份突如其来的感谢做何反应，被拉着手臂不知所措。
最终说了一句。“谢谢。”
谢谢对方对他的信任，也回报对方对他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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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天之后祖灵才最终恢复了情绪，不再像之前那般失态地涕泪横流。
在恢复了平静之后，祖灵转过头向萧离看了一眼，又再度望向前方。
“你是来破坏这一处小世界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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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困了，来不及写完了。先代替一下，写完之后试着修改章节补上，要是修改不了就发在之后的章节里，不会缺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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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实力。但总归也还是个灵魂体，见面先一道雷劈过去当见面礼准没错。”
坐在王座上的萧离看着那被雷光彻底淹没的身影点了点头，收回了刚刚发出电流的手掌，同时看向了那经历了大起大落，脸上表情从惊喜瞬间变成惊恐的族长。
“只是对祖灵的攻击就足以使他惊骇恐惧到这种程度吗？嘿嘿，我开始有些期待接下来的事情。”
在心中这般说完之后萧离就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那道雷光之上。
就像萧离之前说的那样，这一道雷就只是一个见面礼而已。萧离清楚，也从来没妄想过凭这一道雷就将对手击败杀死。
以对方所显露出的气息来看，对方想要击散这一道雷是很轻松的事情。这一记攻击不过就只是问好罢了，向对方表明自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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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雷光就只是淹没了对方三秒钟，之后便被祖灵直接撕碎击散成了满天逸散的电流，消散在空气之中。而对方甚至连衣衫都没有乱上一点，就好像那真的就只是一个问好而已。
“就是你……逼得我的子民要以血祭唤醒我吗？”
在撕碎电光之后祖灵便是看向萧离反问道。
但事实上那并不算是什么真正的疑问，而是祖灵为了确定自己心中判断的自言自语。
毕竟也就只有敌人才会对身为祖灵的他的出手。萧离的那一招问好就等同于是将双方之间敌对的关系摆在了台面上。
虽然知道对方是自言自语，但萧离还是回答了对方。
“没错，就是我。不过……”
这一次是对方没再给萧离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了。在萧离给出肯定答复的前两个字时对方便直接直接冲了过来，一拳打向萧离的头颅。
速度快地难以想象，甚至于在空中留下了一整条光影，好像在空气中打了出一条人影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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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不会轻易听人说话的那种家伙啊。”
萧离看着对方毫不犹豫就向自己打了过来不禁叹了口气，手指轻轻一敲王座的扶手。
“若千山固，似壁崖坚，知厚土无垠，承天载物。”
一道透明的光壁瞬间出现在萧离的身前，挡在了祖灵打来的拳头之前。
但这一道防御的法术却并没有起到多少效果。
可能是因为仓促之下使出的关系，可能是因为这道法术不够强大的原因，也可能是对方攻击太过于猛烈的因素。
祖灵的拳头触碰到了那透明的光壁，在光壁之上创造出了一道好似水波一般的涟漪。下一刻光壁便随之破碎，变成了无数碎玻璃一样的碎片撒向周围。
但紧接着，又是有十余道光壁出现在了祖灵拳头的前方，每有一道光壁破碎，便有一道光壁出现。如此层层叠叠地削弱着祖灵这一拳的威力，直到将之彻底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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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灵刚猛的一拳被截停在了王座之前，只差一点就能够触及到萧离的王座，但却再不得寸进。
祖灵抬起头冷冷地看了萧离一眼，握紧的拳头随之松开收回到了身前，打算释放出法术来对抗萧离那几乎无尽的防御。
但在这时，萧离却慢条斯理地说出了自己先前没能说完的话。
“不过……以血祭唤醒你的，真的是你的子民子孙吗？你的子民和子孙真的还存在吗？这血祭真的是他们所想要做的吗？”
每说出一个字萧离嘴角的笑容便扩大一分，直到了最后变成了毫不掩饰的满含恶意的笑容，以戏谑的眼神看向祖灵。
“……你什么意思？”祖灵冷冷地说道，并没有因萧离的话语而有所动摇，那正在准备法术的手型变化也没有丝毫停滞。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请你回头看看，好好看一下你之前没有注意的情况。”萧离伸出手示意向其后方的部落，脸上恶意的笑容越发灿烂。
“请吧。我不会趁机偷袭你，以你我之间的实力，胜负也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偷袭就能够决定的。你可以相信我的诚意，也可以相信自己的实力。去看一下吧，这种事无伤大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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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萧离说的话很有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