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了，你这套路玩的还真是够脏的啊。言语上不足以摧毁对方的信仰就开始直接玩肉体摧残，拘留所半月游是吧。』系统翻了个白眼，感觉萧离的这一套操作是怎么想怎么脏。
“那是自然。对于那种油盐不进的家伙，那就得让他好好看清楚现实才行，让他知道知道铁窗泪是怎么唱的。得让他直面惨淡人生，正视淋漓鲜血。让他清楚，你信的那鬼东西屁用都没有。”
“问他。当你在拘留所里，守着冰凉的暖气片的时候，你信的上帝做了什么？他是庇佑你了，还是保护你了，又或者是帮助你了？他什么都没有，他什么都做不到。这就是你信仰的神明，什么都不是的，一坨垃圾！”
“这一招啊，就是直接把惨淡的现实拍到对方脸上，容不得对方装傻充愣，也容不得对方装作看不见听不着。就是要让对方看清楚这一切，把他叫醒，不允许对方再装睡。”
说到这里的时候萧离就不禁又是无奈地一摊手：“不过啊，这一招对付对付那些浅信徒还好用，对付那些狂信徒就没用了。那些狂信徒只会认为这是他们的神为他们下达的，洗清罪孽的试炼。”
“再或者就是在恶劣的处境之中将精神寄托给神明，视信仰为安慰。这样一来，对方不禁没有抛弃信仰，反而还会越发坚定。衣服胡很难办了。”
。
『倒也确实，那些狂信徒的确就和傻子一样。但凡是能和教义扯上关系的东西，哪怕是痛苦都甘之如饴，那些苦修士就是其中代表。用肉体上的摧残折磨让人放弃信仰的确是有些难了。』系统也是认同地点了点头，感觉这信仰是真的挺操蛋的。
“对啊，如果真到了这种程度，那我也是没什么办法了。”萧离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这上阵三板斧也劈完了，三板斧没奏效，再来一次也没什么大用了。”
“所以，这个时候就得变招了，直接来物理上的三板斧。”
说着萧离就是攥了攥拳头，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不是我吹嘘，但在地球上，能打得过我的人那是真的少。不仅屈指可数，而且都是些老人，还大多在深山老林里面。我真的铁了心想要做什么了，那就没人能拦住我。”
『且慢，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那还用说吗。都变成社会垃圾了，那我顺带着帮社会处理一下垃圾怎么了？当然是人道毁灭啊。弄死了拉倒，算是给世界上清除了一个害虫。”
『woc……杀人这么痛快的吗？你不是说你当初在地球上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的吗？』
“对啊，我的确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啊。不过就只是碾死几只虫子罢了，有什么好在意的。我这都已经算是克制的了。没让地球变成我称王之前那万骨朽枯的模样，就只是随便杀几个人怎么了。他们还得谢谢我呢。哈哈哈哈……”
。
。
听到萧离这番话，哪怕他还在放声大笑着，系统的背后还是不禁涌起了一股凉意。
因为她听出来萧离先前的那番话里没有任何调笑打趣的意思，完全就是他内心之中纯粹的看法。他是怎么说的，那他就是怎么做的。没有丝毫夸大，他就是发自内心这么想的。
这不禁让系统感受到了一丝恐惧。而结合起之前在那小世界之中萧离屠杀黑鬼时所做的事情，系统的心中便已经是浮现出了萧离具体的思维方式。
诚然，很久之前萧离就说过了。他说生命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珍贵的宝物，也是最无法替代和弥补的美丽。
就算那时候萧离还在做他的黑暗杀手，杀人害命从来就没手软过。但他也的确认为做下那些事情是一件罪孽，并且愿意承受下这一份罪孽，不逃避不争辩。
但现在系统发现了。
萧离口中所说的宝物与美丽，就只是在他内心之中被他认为是人的家伙而已。
萧离的心中有着一套完备的辨识方式。会从各个方面对人进行评价，如果评价通过了，那个家伙在他的心中被判定是人。那萧离就不会轻易动手，即便动手也是抱着负罪心和愧疚动手的，心甘情愿地承受下那一份罪孽。
但如果对方在萧离的心中被判定为不是人，那萧离就真的是不会顾及任何事情。完全就是随心所欲，心情好了就杀掉，心情不好或许也顺手杀几个。完全没有任何心理辅导，真的就好像碾死虫子一样随意。
而在这背后体现的，是对于人的意义的完全漠视。是将自己的意志凌驾于人之上的傲慢。
。
而在想通了这一点之后，系统里面不禁是在心中无声地嗤笑了出来。
怪不得之前在莫科德勒那时候萧离解放天命会那么痛快。明明还有着其他办法可以选，他却径自地选择了解放天命。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因为从最一开始，这一份天命就没有完全被封住。
萧离那蔑视他人意志与意义的傲慢，就是这一份天命的体现。
他为什么会那么重视自己那谋略之主的称号？没有其他原因，就只是因为这个称号与王，与帝皇最为贴近。
从最一开始这份天命就一直存在于萧离的心中，哪怕修心也没能完全封住。或者说，这份天命本就是萧离自己所衍生出的存在，真正的源头就是他自己，而非什么外来的东西。
在地球上的时候萧离就已经是在不自知的情况下以皇帝的身份自居了。这一份对他人意志和意义的蔑视就是最好的体现。
因为人与皇帝是不同的。皇帝是凌驾于万万人之上的，是能够决定他人生杀予夺的存在。所以皇帝不会与他人共情，而是会傲慢地看待一切，如此才会下达最公平的决断。
。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系统不禁是无声地在心中说道，感叹自己居然到了现在才开窍。
至于这一份天命的其他表现，也早已经是有所体现了。
萧离所身负的这一份天命，其最大的特点就是随心所欲。
随心所欲，为所欲为。不会被任何人探知到的思考，不会被任何预测到的举止，不会被任何人想到的行径，以及不会被任何猜测到的成就。
这就是这一份天命的正体。
没有任何人能够把握，也没有任何人能够操控。任何妄图操控的人最终都只会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
除了萧离自己。
因为他本就是这一切的根源。无论他怎么做，无论他怎么想，都是理所当然，不会有任何问题。
而像这样想一出是一出的行为，像这样天马行空无法把握的思维，从最一开始就已经出现在了萧离的身上了。
也就是说，或许从最一开始天命就已经解封了，就已经存在于萧离的身上了。
而那所谓的正式解封，不过是萧离正式地接受了这一点而已。而在他正式接受了这一点之后，一切也就都顺理成章了。
。
。
但在仔细思考之后，系统却发现，自己发现这件事好像没有任何意义。
甚至于之前的那一丝恐惧，现在想来也不过就只是些许凉爽罢了。
她为什么要对此恐惧呢？这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她就算知道了这些又有什么用？根本就没用。
她本就无法操控萧离的行为。萧离的一举一动也从不因她的谏言而改变。
而且，她又为什么要改变？
看到这些不正是她所期待的吗？作为一个乐子人，这不就是她想要看到的吗？
自己期待的情景发生在了眼前，难道自己还要反悔吗？难道自己还要和自己作对吗？
开什么玩笑，这一切难道不是刚刚好吗？
。
。
。
。
。
来不及了，五百字，明天补上。
。
。
。
。
。
萧离脸上的笑容带着不加掩饰的阴险和讥讽，就好像在对着祖灵说请君入瓮一样。
但面对着萧离这样的态度，祖灵却什么都说不出，甚至身体都开始了颤抖。
祖灵自然看得出萧离并没有在这记忆碎片上动什么手脚。但越是这样，对方越是坦诚，他心中的恐惧就越是巨大。
他害怕一切真的就和对方说的一样。而对方这毫不掩饰的坦诚行为，无疑是在证明着他所说的是真的。
看着眼前的那记忆碎片，祖灵的心中竟生出了一丝逃避的想法。
但紧接着这个念头就被他自己所打消。
他绝不能有这样的想法，他不能逃避，他必须要接受这一块记忆碎片。
如果一切不是如对方所说的那样，那他就只有在接受了这记忆碎片之后才有依据反驳对方。但如果一切都是对方说的那样，那身为先祖的他就更加不能逃避，他必须直面这一切。
。
叹息了一声，在萧离戏谑的笑容中，祖灵伸出手直接将那块记忆碎片按进了自己的眉心。开始读取其那之中的信息。
别看这记忆碎片看起来极小，但实际上，那之中却是蕴含了族长一生的记忆。在抛去了无关紧要的日常，排除了没有意义的琐碎之后，所剩下的，便是族长这一生所经历的一切。
而这，便是萧离为祖灵准备的，一场震撼教育。
记忆碎片之中含有的信息虽多，但对于祖灵来说，转瞬之间就已经足够他彻底读取了。
但在读取了那一切之后，祖灵却并没有睁开双眼，而是两行清泪缓缓流下。
直到许久之后祖灵才睁开双眼。而在睁眼之后，他的双眼之中已经盛满了怒火。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