淌到萧离手上的那玩意是什么东西？不知道。
是液体？气体？亦或是其他什么玩意？不清楚。
那东西到底是怎么消失的？液体蒸发？气体消散？渗入身体？不晓得。
留下的红色印记是什么鬼？单纯的颜色？对身体的腐蚀？干燥后的残渣？身体的应激反应？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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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能够看到手掌上有红色的印记，但萧离就是分不清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搞不懂那是个怎么样的状态。就连那印记到底是什么都不明白。
就好像他的认知和感官根本无法理解那个印记一样。
记忆有没有受到这样的影响尚不可知，但感知绝对是受到影响了。就好像关键词屏蔽一样，有关于某些事物的东西萧离通通无法正确认知，就好比之前淌到他手上的东西和现在手上的红印。
如果可能的话，萧离想让系统替代他去认知，然后将认知到的事物告诉他，以此躲避受到的影响。但很可惜不能，系统的视角与萧离完全相同，看到的东西也完全一样。
失去的记忆可以让系统来提醒，但错误的认知上面二者都是一样的。因为萧离的认知出错了，就连带着系统的认知也一并有了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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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
萧离狠狠用手锤在了一旁的树上，震得树叶纷纷掉落。
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这么难受的情况。认知直接出现了问题，不光无法正确认知外界事物，记忆还出现了断层，导致他的思考出现了决定性的缺失，无论怎么思考都有极高的概率指向错误。
对于最喜欢思考的他来说这简直就是最大的酷刑。
不过还好，现在他依旧还因为过度无聊而处在需要发泄的憋闷状态里，只要有机会，他完全可以用战斗时的狂热覆盖掉内心中的思考冲动。
而且他现在不是孤身一人，他还有队友在。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是他在扮演老妈子的角色，但这并不代表队友不能依靠。
波里诺是值得信赖的人。能够在有关于社会未来发展和应对各种情况的问题上与他商谈三天三夜，这就已经足够证明他的智慧。
而且波里诺还极具决断力，能够相信一个突然冒出来的身份不明的家伙，敢于单独与他共处一室，甚至愿意相信他所说好像空中楼阁一般的计划，并最终与他合作结盟。
这样的魄力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波里诺的智慧值得相信，在目前的情况下他能够做出比萧离更好的决策。
而莫洛斯特和墨斯利丘也可以在一旁为他查缺补漏，替他补足他作为普通人无法注意到的事情。
至于萧离自己嘛……就放弃思考，当一个纯粹的战士好了。
战士不需要思考那么多，只要听指挥就足够了，指哪里打哪里，不用管太多其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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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说的一样，周围的环境的确发生了变化。”
不一会波里诺走了回来，但很遗憾，他们探查的结果证实了萧离之前的想法是正确的，并没有像他期望得那样得出不同的结论。
“怎么确定的？”萧离下意识地问道，想确保他们没有像自己一样受到影响。
“莫洛斯特随手抹在树上的鼻屎不见了……”
“啊这……”
这个回答萧离是真的没想到，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居然是用这种方式吗？太离谱了……
不过倒也是，只是用看到的花草树木当标记难免会有认错或是混淆的情况，但用这个绝对不可能自然存在的玩意当标记就绝对能确保不会有错误。
但萧离还是拍了拍波里诺的肩膀：“记得训他两句，就算在野外也讲点公德，别到处乱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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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被你这么一打岔，我差点忘了要和你说的事了。”
被波里诺的惊人回复震撼，话题差一点就被带偏，不过好在最后萧离还是想起了自己要说什么，把话题给搬了回来。
“从现在开始，队伍由你指挥。做决定的时候千万不要向我询问任何意见，要做什么全都要靠你自己思考，把我当做一个纯粹的战士就好。”
“怎么回事？”
听到萧离的话波里诺立刻警觉地反问。他深知事出反常必有妖，萧离突然把指挥权转交给他，这其中必然有什么情况。
“记得我和你说的这座山的事吧。”
“怀疑可能与那三千年有关的事情？”
“对，现在不用怀疑了，的确有，已经可以确定了。我现在已经受到影响了，记忆出现断层，感知出现偏差。目前我做出的任何决定都有可能存在致命的缺失，我不能冒险，所以指挥的任务必须由你来负责。”
“别问我为什么受到影响，我不能说。我之前发现的一些情况也全都不能告诉你，要不然如果你也受到影响，那咱们就全完了。你应该就可以理解。”
“嗯……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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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里诺点点头，他能够理解萧离心中的顾虑和担忧。知道萧离是害怕自己错误的判断与思考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所以才主动放弃指挥，把权利转交到他的手上，让自己变成握在他手中的刀，发挥仅剩的价值。
紧接着下一刻，波里诺便向着后面还在四处张望的二人喊道：“别找了！现在情况我来指挥，萧离之前所说的作废。咱们继续前进，昼夜不停，直到走出这座山。”
“哦。”
莫洛斯特和墨斯利丘对此也没有什么疑问，只是应了一声便走了过来，跟在特里诺的身后继续前行。
倒不是说他们两个没有主见，说什么就听什么。而是因为他们很清楚情况，所以才这么听话，连半句疑问都没有。
别忘了，这俩人可从来不是萧离的手下，他们是波里诺的手下。他们之所以会听从萧离，也只是因为波里诺让他们听从而已。
之前听从萧离就是因为波里诺的命令，那现在波里诺拿回指挥权也不过是件理所应当的事情罢了。更何况没看到萧离站在一边都没有任何意见吗？正主都没意见，他们疑问个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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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已经身在其中了。原路返回环境就会变化，还不知道会走到哪里去。逃避不仅可耻，而且没用。虽然说向前走也可能是同样的情况，但好歹也比逃避要好得多。”
一边走着，波里诺一边和萧离说着他的想法，也是他决定继续向前进发的理由。如果最终都是个死，那死在前进的道路上至少也好过死在逃避的路上。
萧离明白他的意思，但依旧还是像自己先前说的那样，没有对此发表任何意见，甚至点头这样的动作都没有，只是沉默地倾听。
“而且咱们还有机会。”
波里诺就翻身骑上了机械马，用更高的身位和视角向前望去。
听闻此言萧离一挑眉，想起了被自己忽略而非忘记的一件事，顿时明白了他的打算。
是在他们之前走过这里的另外一支队伍。
之前萧离还没受影响的时候就发现曾有另一支队伍经过这里，只是痕迹已经三四天，他觉得那支队伍应该早就走了，所以就没有在意。
但没想到波里诺居然一下子就想起了这件事，并将之转变为了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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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虽然三四天之前有另外一支队伍曾经过这里。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一定走了出去。
目前已经可以确定这座山绝对与那失落的三千年有关，这座山中也绝对存在着致命的危险。
危险可不会管你人品好坏，对于所有人都一视同仁。没道理他们经过的时候屁事没有，到了萧离这里就踩了地雷。所以之前的那支队伍必然也触发了与萧离他们一样的情况。
那么那支队伍到底有没有走出这座山可就不好说了。
假如说对方安全地走了出去，那萧离他们自然可以有样学样。有前车之鉴，后车自然可以效仿。
假如说对方没有走出去，而且死在了这座山里。那至少在萧离他们遇到那支队伍的尸体之前都可以保证一定程度的安全，没理由对方能克服的自己就克服不了。
而且从对方的尸体上也能够得知他们到底是因何而死，遭遇了什么样的危险。可以提早做好准备，说不定他们凭借着对方的‘遗产’，他们就能够活着走出这里。
假如说对方没有走出去，但也没死，而且还在这座山里。那与对方同意方向和道路前进的萧离一行人就早晚能够遇上对方。
如此巨大的危机之前他们自然应当摒弃前嫌并肩作战，能够获得助力，那生存的几率自然就变大了许多。
在他们之前经过的那支队伍，就是萧离他们现在的转机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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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萧离也是在波里诺说出之后才回想起这一点，没想到波里诺这么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就已经想到了这点。
对此萧离就只感觉开心，因为这证明了波里诺的决策与智慧，对于迫不得已交出指挥权的他来说这自然是件好事。同时这也证明了他的决定是正确的，让波里诺指挥众人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