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怎么办？』
稍作沉默之后系统询问道，想知道他下一步要怎么做。
“怎么办？那当然是刚硬的，干死他老丫挺的啊。”
萧离毫不犹豫地说道，就像是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这狗日的让老子难受这么久，真当老子是软柿子了？不把这狗日的弄死，老子的萧字倒着写！”
『……』系统无言。
这还真是萧离的作风，一如既往。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过萧离认为自己不管是德行还是品性都不算是个君子，所以报仇这方面就打死也不等，力求有仇当场就报，绝不把仇留到第二天。
不过这其中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
『你打得过吗？』系统疑惑地发问，不解萧离为什么会有这样强烈的信心，明明对方是在不曾显现的情况下就无声无息影响了他认知感官的存在，实力强大可见一斑，那萧离又是从何而来的信心要与对方决一死战呢？
“当然打得过啊，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萧离疑惑地反问，就好像系统说出了什么愚蠢的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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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如说，你为什么会觉得对方很强啊？”
萧离向周围看看，在确定了短时间内不会有人到来之后便盘膝坐下，将意识沉浸入意识空间之中，坐在系统的面前向她问道。
“难道就因为对方影响了我的认知感官？只以这来判断未免也太武断了。以有心算无心，这种事难道不是可以轻松做到的吗？有什么好惊讶的。”
“如果对方真的那么厉害的话，那为什么不直接干掉我呢？直接杀了我一了百了岂不是比什么都方便，还何必要大费周章影响我的认知呢？答案就只有一个，那家伙做不到，最多也就只能影响我的认知了。”
『这倒也说得通。可如果对方再影响你认知的话……』系统点点头，但仍是不无担忧地说道。
“没关系。我都说了是有心算无心，现在我已经有所准备，对方想再得手可没那么容易。”萧离嘿嘿一笑，伸手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而且就算防不住，至少我也能清楚对方影响了我什么。就算是被影响了，大不了到时候再构筑出来就好。”
“想用那种见不得人的招数就胜过我，未免也太小看人了。想赢过我，就得拿出真正的实力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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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你不觉得这座山的存在很特别吗？”
说到这里萧离突然话锋一转，说起了这座山本身。
『倒是有这种感觉，不过也只是隐约的感受，说不清到底是因为什么。』听闻此言系统也点点头，看向萧离：『你知道是因为什么？』
“那当然。”
萧离点头，一挥手在身前构筑出了几道虚影，分别是万踪山以及数座废墟的影像。
“这世上与失落的三千年相关的地方可不止这里一处。我接触过的，探索过的地方也都不止一处。你第一眼看上去，觉得这几处影像最大的区别在哪里？”
『你在说废话吗？一个是完整的山，剩下的就都是废墟。这差别还用得着我说？』系统双臂环胸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有话赶紧说，有屁赶紧放，少搁我这扯哑谜。』
“好好好，那我就直说。”
看着系统好像有些要发飙的意思，萧离赶紧举手做了个法国军礼，开始细细解说。
“第一个是万踪山，而后面几个要么是无人区里的废墟，要么就是黑暗大陆深处的战场遗迹。几个的共同点是这些都是失落的三千年的留存，同时也都残留着特殊的力量。”
“正是因为有这些特殊力量的存在，所以这些地方才会那么危险，以至于如今生人勿近的程度。”
“但这些地方为什么会留存有那些力量呢？要知道，就算是在那失落的三千年里，力量的存在也不可能是无限的。古人闲的吗？有力量到处扔着玩不收回。”
“战场遗迹中遗存的力量大概率是曾经的战斗造成的，战斗所逸散出的些许余波存留在废墟之中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除开那些战场遗迹，其他残留还有力量的地方就只剩下九绝地了。那九处绝地，如果无视其本身存在的危险，你会发现那些地方无一不是壮阔秀美，与遗迹搭不上任何关系。事实也的确如此，包括万踪山在内的九处绝地，每一处都是为了封印或是封存什么东西而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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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再看看这座山？你觉得这座山像是战场的遗迹吗？”
萧离伸手指了指万踪山的影像，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你的意思是，我感觉到的不对劲，是因为这里封印着什么东西。』根本不需要再说什么，系统就已经理会了萧离的意思。『也就是说，影响你认知的那个家伙，就是被封印在这里的那家伙。』
“没错。”萧离点点头，随手散去了那些漂浮的虚影。“而且这些封印普遍都有一个特点。也不知道是为了封印的长久而做出的选择性削弱，还是本身就存在构造上的缺点。”
“被封印的家伙对于外界事物依旧有一定程度的掌控力。就好像曾经在万踪山，被封印的太岁依旧能把我拉入梦境，然后又将我送出万踪山。虽然能做的不多，但依旧能做到一定的事情。”
“影响我的认知，估计就是那家伙能做到的极限了。而对方影响我的认知，让我无法看到那些血液。这对于我的正常行动有影响吗？没有。如果不是我谨慎小心，甚至可能连思考都不会受到影响。”
“但对方为什么不惜暴露自己的存在，不惜让我对他生出敌意，也要屏蔽我对血液的认知呢？除非就是那些血液之中蕴含着什么不利于他的信息。”
“虽然说对方的确成功了，我没能获知到任何信息。但这同时也在侧面印证了一点，那就是对方是有弱点的。其他不论，光是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至少对方是有弱点可以针对的，不是像太岁那样没有弱点只能强行压制的类型。”
“然后从这方面发散思维，那些被屏蔽的信息是什么呢？是无比致命，绝不能被他人知晓的弱点？是封印的某些触发方式？还是说有关于对方各种情况的信息？对方既然不敢让我看到那些，就说明从那些信息中能找到对付他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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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打算从这方面入手，找到对付对方的办法？』
“当然不是。”
萧离干脆地回答，甚至就连吊人胃口的拖长音都没有。
换做以前的话，这种时候他肯定是要拖个大大的长音来吊人胃口的。只是最近不知怎的，突然就没兴趣对系统玩这一手了。而且每次系统一要发飙他就不自觉地开始怂，也不知是为什么。
“那种事根本没个作准，范围太大，猜不出个所以然的。”萧离攥紧了拳头，将指节捏得咯吱作响。“所以不如更干脆一些，直接从正面打爆对方，这才痛快。”
『你给我等下，这里面有个问题。那就是如果你想和对方面对面战斗，那你就必须打破封印才行。』
系统抬手打断萧离，指出他之前话语中的华点。『对方被封印的时候只能影响你的认知。可如果你打破了封印，对方彻底恢复自由，你还能打赢对方吗？』
“没关系，三千年的时间，足够沧海变桑田。不管对方被封印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人物，但只要不是太岁那样永存的家伙，这三千年过去也必然衰弱到了一定程度，那样的家伙怎么可能打不赢……”
萧离满不在乎地挥挥手，可话还没说完就被系统平静的声音接了过去：『是啊，那么衰弱的家伙怎么可能打不赢。但如果对方没衰弱呢？如果对方真的是那种能够永存的家伙怎么办？现在你插旗可是痛快了，那等你回收的时候又要怎么办？』
“能怎么办呢？大不了就拼命呗。”萧离也是无所谓地摊摊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反正现在灵气复苏我能用法术了，我打不过的家伙跟少的。眼前这样还打不过，那就认栽呗。”
“反正不把对面爆杀我绝对咽不下心里这口气。那就干脆赌一手呗，打不起咱还跑不起吗？实在不行就溜呗，这谁怕谁。”
『……我怎么感觉你这脸皮越来越厚了？』
系统沉默了一下，然后凑过去用手指揪住了萧离的脸，一下一下地往外拽。『以前你还会说个战略转进战略撤退之类的鬼话糊弄一下，起码听起来好听点。什么时候你这直接就不装了，跑路两个字怎么说得这么痛快了？』
“嘛，这场面话说来也没用啊。和外人那么说话也就那样了，咱俩谁跟谁啊，还用玩那套虚的吗？干脆实话实说得了呗，你说是吧。”
『倒也是，反正你这话我听着脑子里都自带翻译了，还不如说明白点。』系统接受了萧离的解释，但揪着他脸蛋的手还是没有放开，反而又加了把力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