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个说法倒是从来都没听说过。估计要么单纯只是个虚构出来的故事，要么就是独属于少数人的信息。具体真实性还有待商榷……萧离，你怎么看？”
波里诺沉吟一声，转头看向萧离询问他的想法。
“我觉得这个倒是有些可信性。”萧离低头稍微沉思了一会，心中更倾向认为这个信息是真实的。
“特维尔神造物创生，不可能把所有智慧生命都汇聚在同一片大陆上。陆地上有生灵，海洋里也同样有生物。就诸如鱼虾，现如今威胁着洛菲大陆致使其无法出海的利维坦，以及只出现在传说中但绝对确实存在的巨灵。”
“所以我认为在这片大陆上应当也存在着同样的生灵才对。而且大陆这么大，王国也只占据了极小的一部分。就我个人来说，我更倾向认为在那些未探索的地区还有其他的智慧族群存在。”
“但你我如何认为都算不得数，事实如何又不会随着我们的意愿改变。”说完萧离就不禁摇了摇头，扭头向海因里希说道。
“海因里希，你还记得那本典籍位于何处吗？如果能够拿到原本，我或许就能确认这个信息的真假。”
他言语中所指的，自然就是他那许久没有使用过的资料检测能力。虽然说大多数时候检测出来的一些都是会带来危险的信息，导致无法读取，而且还会带来剧痛，甚至于直接破坏他的大脑。
但萧离现如今的实力已经今非昔比，以他现如今的力量，过去的危险已经再对他构不成威胁。而且就算依旧还有危险，他也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判断出信息的重要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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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办啊。”
海因里希叹了口气，用手肘撑着靠在沙发的扶手上，另一只手随意地摆了摆：“那是我小时候在皇家图书馆里翻出来的，现如今还在不在都不好说。而且就算是在，以我现在的情况又怎么进入图书馆里呢？只能是看之后有机会的吧。”
“不过啊……我听你先前是说特维尔神？我记得你不是不信仰特维尔神的吗？还在开幕式上当场拂了特维尔神教的面子。怎么刚才又说得那么情深意切，转性了？”
听到这话萧离不禁叹息，这才想起来在大多数人的眼中特维尔神与特维尔神教的信仰对象是等同的。稍微想了一下，觉得也是时候该和他们解释一些情况了。
“其实这之中是不一样的，特维尔神教信仰的那个对象其实并不是特维尔神……”
……
好半天之后萧离才停下讲述，好不容易才把创世的特维尔神和特维尔神教那个信仰神明之间的区别向二人解释清楚。
“所以说，其实特维尔神教信仰的那个，其实就只是用人心信仰创造出来的假货喽？”海因里希从来就不曾信仰过什么宗教，对于这个信息的接受程度也非常好，但有些难以置信，不敢相信那个无数人信仰的东西居然只是个被造出来的假货。
“没错。而且不光是特维尔神教，伊丝法神教也是一样。只不过相比起来，伊丝法神教的神明要自由许多，人性也更多一些，具备更多人神的性质。”
萧离点点头，肯定了海因里希的说法。
“呃……虽然说我对那什么特维尔神教不熟，但从你的描述中看，那特维尔神教不就相当于是自己给自己创造了一个主人，然后给自己套上了链子吗？他们何苦来的呢？”
波里诺虽然从没听说过什么特维尔神教，但这也不妨碍他理解萧离先前话语中的意思。在他看来，这种自己造神自己信仰的行为，简直就和狗叼着链子去给自己找主人没什么区别。
“不，这之中是有区别的。对于那些信徒来说，这的确是被套上了链子。但对于特维尔神教里的神官……至少对于教皇来说，不是的。因为这信仰神明本身就是被特维尔神教有意创造出来的，其他人不知道，但作为站在信仰最顶点的教皇肯定是知道这些的。”
“对于那些普通的信徒而言，那个信仰神明是信仰的对象。但对于教皇来说，那个信仰神明就只是被创造出来用以收集信仰的工具而已。相对于教皇，那就只是个具备强大力量的奴仆罢了。”
“教皇只是在名义上信仰那个神明，事实上他才是站在那个神明背后的操控者。所以教皇总是能够接收到各种神谕，甚至于让他人使用神力。因为这一切本身就是他操控着神明所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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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还真是恐怖。无数人的信仰汇聚到同一处，简直难以想象那个信仰神明到底具备多强大的力量，掌握着这份力量的特维尔教国又能做到什么……”
海因里希只是稍稍想想了一下就觉得不寒而栗，言语中透露着恐惧。但当他看向萧离的时候，却只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费解和疑惑。
“这也是我奇怪的事情。明明掌握着那么强的力量，为什么特维尔教国始终都没有做出什么事情来？”
话题来到这一步，萧离也不禁疑惑起来，因为相比其掌握的力量，特维尔教国曾经做过那些的事情简直连小打小闹都算不上。
特维尔神教在长久时间以来一直都是洛菲大陆上唯一的正教，拥有着无数的信徒。洛菲大陆上的人最少最少也有一般的人是其信徒。
就算现如今的正教多出了一个伊丝法神教，但被分走的信徒也不过是极小的一部分。在如此长的时间和如此庞大的信徒基数下，甚至难以想象特维尔神教究竟收集到了多少信仰。也难以想象那个假的特维尔神到底有多么强大。
恐怕就算是……不，萧离可以确定，不管是他还是太岁都不可能是那个神明的对手。就算在质上有不可改变的优势，但体量上的绝对差距根本无法抹平。相比其胜出的恐怕也就只有不灭的性质这一点了。
以那虚假的特维尔神的力量，恐怕就算是直接统治世界都能够做到。
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以来特维尔教国都什么也没有做？
萧离可不认为特维尔教国是什么与人为善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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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大陆上存在什么威胁？不可能。
特维尔世界数千年来未有圣人出，那基本上就不会有什么力量在那个神明之上的存在。就连斯内特这个伪圣，最多也只能在菲尔斯国之内勉强保持不败，离开国境就只有死路一条。
就算无人区、原始之地、或是黑暗大陆上可能隐藏着什么威胁，那在五国一要塞的范围里也肯定不会有任何人能够抵御那个神明。也就是说，事实上特维尔教国很轻松就能完成统一。
如果把大陆所有国家统一，那信徒的数量又将会大幅增长，信仰增加，对于实力也会有相当大的提升，是绝对的良性改变。
而且以特维尔教国的作风，可以确定他们绝对是乐于那么做的，但他们为什么没有那么做？
还是说……其实特维尔神教和特维尔教国并不等同？所以神明的力量并不会完全为特维尔教国所用？
亦或是，就连特维尔神教也无法完全掌握神明的力量，所以做不到那种事，也不敢让神明的力量更进一步增长？
也可能，是有什么规则限制了特维尔教国的举动？让他们不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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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性太多了，信息又太少。萧离根本无法确定到底是哪一种可能。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必须对特维尔教国更多上心一些。从既往的作风上就可以看出，特维尔教国绝对是野心勃勃，可不是什么与世无争的家伙。
就算没有直接动用神明的力量，也不代表他们就不会做出其他的事情来，还是必须时刻提防才行。这是他早在十余年前就已经确定了的事情。
而今天，他要思考的更多的，是有关于海因里希所讲的那个故事。
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直觉告诉他，那个故事有很大的可能是真实的。
那么，那个故事里所谓命运的时刻是指的什么？那早就应当去做也必须去做，但无法做到的事情又是什么？
而且代表命运时刻到来的关键，是出现一个把斗气与魔法都修炼到极致，并且掌握住两种力量交汇之后出现的新力量的人。
斗气与魔法达到极致之后交汇而成的，又是什么力量？
这种事情萧离从来就没听说过。
斗气是对肉身的修炼，以肉体超越并凌驾一切。魔法是对精神的锤炼，以意识扭曲现实。二者都修炼到极致，那就是同时抵达肉体与精神的顶峰。
极致的肉体与绝对的精神交汇，又将会诞生出什么样的力量？
萧离想象不到，但以他那庞大的知识储备与见识，他可以确定那是真的可以实现的事情，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假说，而是实实在在可行的道路。
这二者真的是可以交汇的，而且在交汇之后，其中必然会诞生出无比强大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