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
听到这里萧离也不禁点了点头。其实他从之前就一直很疑惑这一点，为什么波里诺会那么容易就赞同了他的想法，并成为了他的盟友。
因为说实话，在那个时候萧离其实是没什么选择的。实力没有完全恢复，空间戒指也无法使用，脑海中的各种信息也大多无法在这片大陆上动用。虽然有法术傍身，可不给他时间准备，还是难以面对那些真正的强者。
波里诺是他那时候唯一能够接触到的身居高位的人了。
而且就算如此，那时萧离心中所抱的其实也就只是赌一手的想法。单纯就是不甘心空手而归，想最后尝试一下而已。但事实上根本就没有对此抱有任何成功的期望。
如果那一次尝试再失败了，那萧离就只能用实力去和波里诺交换村子的掌控权，然后安安生生地窝在小村子里搞建设攀科技爆兵玩了。
但出乎他的意料，波里诺居然没有任何反对地就接受了他的建议，甚至于比他还要有信心。
这一直让萧离百思不得其解，可那一份信任与希望又绝非作假，所以这个疑问也就一直憋了下来。直到海因里希现在的话语才算是解了他心中的疑惑。
如果说是从小就一直被潜移默化地影响熏陶，甚至于直接继承了前人的意志的话，那这一切就都可以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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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萧离还是波里诺都没有说什么，就算有百般思绪也只停留在自己的思考之中，没有出言打断海因里希的讲述。
海因里希继续向下讲述：“不过你们两个的理念虽然相似，但其实不同点也非常多，有些地方甚至是大相径庭。”
“如果相比较的话，你的理念就要激进许多，而他的理念则要更和缓一些。你主张把一切摧毁之后在废墟上重建，而他则主张将一切潜移默化地改变。”
“虽然在情感上我更倾向于伊里奇，但我也不得不承认，还是你的想法要更加实际可行。伊里奇他的理念有些过于理想化了，这个世道早就已经无法和平演化了，只有一场流血的战争才能够确保未来的人们不会再流泪。”
“但就算是这样，我也不得不承认，伊里奇的理念是很超前的，尤其在他身为领主的情况下还能够有这样的想法和思考，这在我看来是非常值得敬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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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海因里希突然叹了口气，原本洋溢在脸上的怀念神情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悲伤的神色。
“可是除此之外，在其他方面上他同样也是领主中的佼佼者。不管是建设、经济、还是政治，他都完美地无可挑剔。只要给他时间，他必能够成为领主之间当之无愧的第一。”
“他太过于完美了，也正是这一份完美，给他带来了灾祸。”
“那时我还小，在一次偶然间路过议事厅，透过门缝听到了国王与那几位顶点的大领主们的商议。他们认为伊里奇是个威胁，假以时日就会威胁到他们的位置，甚至取而代之。为了稳固他们的地位，他们决定趁伊里奇没有成长起来的时候下手铲除掉他。”
“只可恨那时我还太小了，没有能力去帮助伊里奇，只能眼睁睁地让他被人害死。”
海因里希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扣进了掌心，甚至有血从那里流下来。脸上满是后悔的神情。
“等等，这里似乎不太对吧。我记得我的父亲是偶然坠马而死的，并不是被人暗杀的啊。”
这时候波里诺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因为他发现海因里希的话和自己的记忆似乎有些对不上。
“不，那就是他们的手段。”海因里希摇摇头，抬眼看向波里诺说道：“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以你父亲的体质，会简单地因为坠马而重伤不治？不，倒不如说，凭你父亲的身手，怎么可能会失手坠马？”
“啊这……”
波里诺失言。长久以来，父亲的死亡早就已经变成了心中认定的事情，那场意外也是同样，没有对此有丝毫的疑惑。而现在回想起来，就发现那之中充满了疑点。
他可是记得的，父亲当初是可是能够空手拦住受惊奔马的，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因一时的失手坠马，又因此伤重不治呢？
只可惜他那时候还太年幼，没那个心思想太多。父亲突然的逝世又让整个领地的担子压在了他的身上，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忙于处理领地的政务，甚至没时间回家睡觉，又怎么会有时间考虑那些。
等到他有了空闲的时间之后，一切就都变成了只能去追思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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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时伊里奇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可在领主间依旧极有人望。派人暗杀他，如果暴露了，就算是国王也难以承担那样的罪名，甚至可能直接掀起一场叛乱。”
“所以他们将一切包装成了一场意外。利用每一次聚会的机会在伊里奇的食物中下毒，削弱他的体质。毒素很巧妙，难以被查验出来。就算伊里奇发现体质下降，也只会认为是忙于政务的原因，而不会发现是下毒。”
“然后再通过各种好像巧合一样的方式让大批没什么用处，但极为劳神费力的政务出现在他的领地上。使他忙于处理政务，进一步削弱他的精神。”
“最后在他每年一次惯例的狩猎上，提前给他的马匹喂毒，再于狩猎时刺激马匹。使因为各种事情体质和精神都极为虚弱的伊里奇坠马，摔断了腰，又因为毒素的原因让伤势难以愈合，最终因此死去。”
“一切就好像是一场意外。因为政务而疏忽了锻炼的领主坠马而亡，这一切听起来多么合情合理？”
海因里希继续讲述着，但话音已经不知不觉地沉了下去，透出着难以言喻的悲伤。
“我明白你为什么不愿意提起这事了。因为从某些意义上，是你的父亲害死了我的父亲。”波里诺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他不要在意这种事。“但你现在不是正和我们讲述这些，并要和我们一起推翻现在的社会吗？何必在为了这种事耿耿于怀，难道你觉得我父亲会乐意看到这些吗？”
“是啊……我也明白，但我就是忍不住。”海因里希轻叹一声，靠在了沙发上，头垂着，十分低落的样子。
看到他这样波里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世道就是这样，道理是那么个道理，可真正把那道理融入到生活中的又有几人？
知易行难。就好像谁都明白自己看的小说漫画电影都是虚构的，可又有谁不会被其中的情绪感染，很长一段时间怅然若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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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沉默了好久的萧离突然说话了。
“波里诺，你父亲的墓地在哪？等回去的时候你带着我，我要去给他上几炷香，祭拜一下。”
“干什么？那是我父亲，海因里希去我还可以理解。你甚至都没见过他，祭拜什么？”波里诺挑了挑眉，觉得萧离可能是脑抽了，要不然怎么突然说出这种没头没尾的话。
“祭拜一位先行者。”萧离摇摇头笑着说道。“虽然他的理念非常理想化，但无可否认，他是这片大陆上唯一一个只凭借自己思考就想出这一切，并愿意将之付诸行动的人。只是这一点就足够使人敬佩了。”
“或许也是整个世界的唯一一个……”在说完那些之后萧离还在心中补上了这么一句，只不过没有任何人能够听到。
“而且不光是这些。就算他已经逝去，他也依旧在这个世上留下了他的礼物。你和海因里希，我无可取代的盟友和同志。你们就是他留在世上的遗产，对未来的礼物。”
“这些就足够我去为他祭拜了。从某些程度上，我们都是他的后辈不是吗？那为什么不去祭拜一下这位先行者呢？”
“……好吧。”
波里诺不知为何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才给出回答，答应了萧离带他去进行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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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有关于伊里奇的讨论结束之后，话题就又回到了原本的轨迹上，就是讨论有关于王城之中隐藏的秘密上面。
在讨论过伊里奇之后，三人一致认为那个故事有非常高的可信性。或许那并不是什么传说故事，而就是这一切的事情。
紧接着三人就离开了客栈。
因为有关于计划的事情都已经讨论完了，没有必要再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在离开了客栈之后，三人就都开始通过自己的途径去查证这一切。不光是要通过那个故事的方向去寻找，同时也要寻找其他的方向，以此来解开隐藏在王城之中的秘密。
不过相比其海因里希和波里诺，萧离倒是没有什么渠道。
所以在离开客栈之后他就飞到了云层上，俯瞰着这座王城，思考着那个故事里可能隐藏着的信息，希望能够将其与自己的知识融合，从其中寻找到什么可行的破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