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啊……”
看着正逐渐被深渊之火燃烧殆尽的恩古拉，萧离竟久违地感到了困倦，张开嘴打了个哈欠。
『你居然困了？我记得你不是不需要休息的吗？』一边旁观了半天的系统见状不禁问道。
正常情况下打哈欠这种事其实很正常的，毕竟谁没有个犯困的时候呢？但这事发生在萧离的身上那就不正常了。因为他老早之前就已经不需要睡眠来恢复精神了，像是犯困这种事更不应当发生在他这里。
事出反常那就是有问题，所以系统才会在第一时间询问。
“没事，就是精神有点不足了而已。”萧离揉去眼角的泪珠，打着哈欠向系统解释道：“先前回梦术的消耗太大，还没恢复就赶了过来，结果这一连串的事搞得我消耗更大了。稍微恢复一下就没事了。”
『这家伙有那么棘手吗？以你的恢复速度，就算是一直在对付他也早就该恢复过来了吧。』系统觉得萧离是在扯淡，恩古拉根本没那么难对付，就算是需要分神应对，之前的消耗也早就应该恢复了才是，怎么可能消耗更大了。
“当然没有。都说了我是精神不足，一直想问题想累了而已，你觉得对付这么一个玩意能消耗我多少力气？”萧离翻了个白眼说道，同时伸出三根手指：“对付他，我连三成实力都没拿出来，你觉得我能有多少消耗？”
『哦，那就可以理解了。』
萧离这么一说系统立刻就明白了。
确实，对付恩古拉根本废不了什么力气。但思考问题那是真的很消耗精神，尤其像是萧离这种，从一个问题上就能发散出数十个新的疑问，然后继续有丝分裂，一个问题能衍生出数千个分支。
偏偏他还要把每一个问题都思考，给每一个问题都找到答案或者证明不存在。这样一来消耗的精神就是以几何倍数提升了。造成现在这样的情况倒也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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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不你先睡一会？』系统双臂环胸站在一边，问萧离要不要休息一下再处理后续的事情。
“不行，这事必须得尽快解决才行。”萧离抬起手捏了捏眉心，强打起精神从石头上站起来走向正在燃烧的恩古拉。“这处空间被他经营了太久，深渊的气息已经浸透整个空间。如果失去了他的存在，没有了核心的空间很可能会直接崩溃。”
“我虽然不会有事，但其他人根本无法在空间的崩裂之中活下来，更别提还有另一个空间的人等着我去救呢。如果我睡了，那他们就都要死，这一次的行动就算是彻底失败了。”
说着萧离就抬起了手，手掌上氤氲着无形的波动按向了恩古拉还存在的头颅。
“而且，我对这家伙的后台很感兴趣。不对这家伙背后的深渊打个招呼，你觉得我会甘心吗？”
在话语说出的下一刻，萧离的手掌便按在了恩古拉的头颅上。
而当萧离手掌上那无形的波动彻底包裹住其头颅的时候，没有任何感觉的恩古拉竟发出了无比凄厉的惨叫声，从那声音之中竟能够听到绝望的意味，那可是恩古拉在知晓自己将死时都没有过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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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了什么？他不是没有感觉吗，怎么还叫得这么惨。』系统见到这一幕也不禁好奇起来，飘到一旁询问。
“屁的没有感觉，这家伙就纯粹是没有神经而已，所以没有痛觉和触觉。但要是能够触及到他感知得到的东西，他自然就会有反应。”萧离撇嘴冷笑了一声，同时手掌上的波动也没有停下来，开始逐渐向着其头颅之中钻入。
“我也忘了是谁说过那么一句话。反正大致意思就是人是干干净净地来，所以也要干干净净地走。我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
『所以呢？这个你现在做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所以，他别想带走任何东西。依靠着从其他人身上才构筑出的人格，也休想带走。”萧离在说着的同时伸出一根手指：“你有没有发现，这家伙前后的态度差距很大？”
“在最开始的时候他还很怕死，甚至靠生死之间的恐惧完成了人格之间的融合。但在那之后他就再没有害怕，哪怕是面对现在这样缓慢，但必然到来的慢性死亡也没有一丁点反应。这和之前的表现可完全对不上。”
“所以我据此做出一个推断。死亡对这家伙并不可怕，可能就像我一样，死了和回家没什么两样，甚至可能更加字面一点，他死了就是真的回家了。他恐惧的从来不是死亡，而是没有任何成果的死亡。”
“他是深渊的余孽，原本没有除战斗之外的任何意志，但在长久的隐藏之后他却对构筑自身人格表现的极为积极。那不是除了战斗之外什么意志都没有的家伙该有的表现，除非这构筑人格的行为是其行动的基本原理之一。”
“那么换言之，其留存这么久的目的之一，就是构筑自身的人格。那是深渊给他的直接命令，优先程度高于一切。只要完成了人格的构筑，那就算死了，他也能将这份成果带回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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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深渊需要这构筑出来的不完整人格有什么用。但只要是敌人想要的，那就一定是我要妨碍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恩古拉的惨叫就已经停止了，目光开始涣散，面孔也变得模糊起来，只有那还剩下一半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虽然笃德的敌人不等同于我的敌人。但至少就目前为止，笃德还没做出过什么违背我道德标准的事情。我这个人啊，其实挺双标的，宽以律己严以待人，对于其他人的标准可高了。既然笃德没有违背我的道德标准，那我就可以将之视为好人。”
“笃德的敌人不等于我的敌人，但好人的敌人，那一定就是我的敌人。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同时，这家伙的行为已经彻底超过了我所能够容忍的限度。”
“其行为包括但不限于：绑架，非法拘禁，非法剥夺他人人身自由及生命安全，对他人进行生理及心理上的折磨，同时暴力拒捕等等……我对于法律向来没多大的认同，因为我觉得那玩意漏洞太多，判定太模糊，而且判罚太轻了。所以在我这里有一套不同的判罚标准。”
“凡做出我无法容忍的事情的人，一律死刑。死刑方式包括但不限于车裂、腰斩、人彘、凌迟、剥皮、抽筋、剔骨、削肉、鞭刑、戮魂、灭识、毁生、断念等等……视情况不同将执行不同的死刑方式，情节严重者允许多种死刑方式共同执行。”
“今日我将对汝执行灭识断念之刑，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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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人话！』一边上听得头大的系统揉着太阳穴吼道。
“我会分解他的人格，彻底消灭他的意识，将其化为曾经深渊中的一缕，完全还原成其最原本的姿态。”
萧离耸耸肩说道，说出了他打算对恩古拉执行的事情。“然后通过其最原本的姿态定位到另一处空间的位置。然后再利用其作为导航，直接连到深渊那边，向那边打个招呼。”
『哦~怪不得这家伙反应这么大，原来是你要分解他的人格啊，这么多年的心血全部白费，也难怪反应这么激烈。』系统顿时了然地点了点头，理解了之前的情况。
“根据个人喜好，把那称作百年道行一朝丧也没什么区别。”萧离附和着说了一句，同时将右手伸了过去，就像穿过幻影一样伸进了恩古拉的头颅之中，从其中揪出了一个细微的亮点。
“好了，坐标已经获得。那么……”
说完萧离便将左手向上一挥，将熊熊燃烧着的深渊之火与恩古拉残存的躯体向上高高抛起。
深渊之火在一瞬间炸开，但黑色的火苗却并没有因此而散落，而是在空中勾勒出了好似门户一般的轮廓。
在那门户般的轮廓中是看不见丝毫光芒的一片漆黑，但隐隐好似有着什么在那漆黑之中向着这边窥伺。
就算是萧离也不确定那边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看。或许真的有什么，也或许只是他想当然以为导致的错觉。
但不管怎样都无所谓了。
萧离没有丝毫犹豫地抬起手，五指紧握攥成拳头，而后最中央的手指随之弹起，一个含义极为通用的手势便做了出来，送了给对面。
似乎是觉得这一个中指还不够，萧离还在举起中指的同时开口，因为害怕对面可能听不到声音，于是就比了个口型。
“傻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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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空中燃烧着的火焰就通通熄灭了，是萧离控制着关闭了这一道门户。
『诶？不多骂一会了吗？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骂个屁，再多骂一会，万一对方顺藤摸瓜找上门来怎么办？我可没那个本事和深渊对刚啊。”萧离翻了个白眼说道。
『那你还骂。』
“骂两句怎么了，骂完就跑多刺激啊。对面又不知道我在哪，也找不着我是谁，就只能自己干憋着火。这多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