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真是没想到，在另一片大陆上居然还有深渊化身的余孽留存。不过既然是这样，那你不知道这信息的重要性倒也说得通了。”
姜武在听完了萧离的讲述之后，沉思片刻之后缓缓说道。
“你也知道，过去曾经发生过很多现在的人难以想象的事情。虽然在过去人们已经尽可能消除与之相关的记载和痕迹，但奈何过去这些事情曾遍布整个世界，无论再如何消除也终究会有漏网之鱼存在。”
“更别提还有诸多为防万一留下的后手和一时之间难以处理所设下的封印。于是，过去的人就使用了个取巧的手段。将事关于过去种种的信息全部打上标记，只要有人知晓并理解这些信息，那个人的存在就会被知晓。除少数情况下会存在一定限度内的许可，其他时候全都会由专人进行清理。”
“但你有所不知。即便是在事关于过去的信息中，也同样有按照重要性划分先后顺序。就像你过去发现的博尔洛陆生蟹的事情，其重要性就偏低。会有人追踪着你的位置进行清理，但不会立刻出现。像我破封而出，相当于远古的一角重现，重要性更高一些，于是就有人立刻到来进行阻止。”
“而所有的信息中，重要性最高的就是有关于深渊的事情。只要信息中直接出现深渊的字眼，亦或是出现与深渊存在直接关联的事物。不光会有人瞬间到来，你也会在得知信息的同时接受到与之相关的解释和应对方法。以防止危害进一步扩大。”
“那是将‘凡有知，必被知’这一手段延伸之后形成的技巧。利用这种方式将知识直接传递给知晓深渊信息的人。这也是我认为你理所应当知晓深渊重要性的原因。”
“不过你那情况倒是个特例。因为你并不是在正常环境里遭遇深渊化身的，而是在深渊化身用以躲藏的特殊空间里。那处空间让深渊化身得以逃过曾经的围剿保住性命，同时也隔绝了‘凡有知，必被知’这一手段。所以你才在没有得到与之相关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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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武的一番讲述可以说是让萧离豁然开朗，茅塞顿开。
当然，萧离没有那种茅塞顿开之后就去认个义父的习惯。他只是多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姜武，你不是刚到这个世界没多久就被封印了吗，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萧离皱着眉头向他问道，想不通姜武身上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前后矛盾的情况。
先前姜武说他来到这世界没多久就被封印，对于各种事情的了解都少得可怜。可紧接着，他就解释了一大堆连萧离都不清楚的知识。
可偏偏先前姜武说他知道的事情不多时那种感觉又不似作假，而且他也没有任何理由在这种事情上隐瞒和欺骗萧离。这实在是让萧离百思不得其解。
“是啊，我的确是很快就被封印了。但别忘了，被封印的可不只有我一个。”姜武似是有些无奈地说道，抬起手指了指自己，将并拢的剑指重新分成两根手指。“一个是我，那另一个呢？”
“你是说，你知道的这些知识都是来自和你融合了的那个信仰邪神？”萧离有些明白了。他原本还以为姜武和那信仰邪神融合之后已经是不分彼此，但现在看来，二者的存在似乎还是比较独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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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神吗？某些程度上倒也算是吧。”姜武歪着头想了想，勉强算是承认了萧离的说法。“按照一般的眼光来看，他的确算是个邪神。”
“嗯？你的意思是，他不是那种严格意义上的邪神？”萧离稍微皱了皱眉，不太理解姜武的意思。
“怎么说呢。其实我和他的融合并不是那种彻头彻尾的合为一体，更多还是力量上的糅杂，我和他的意识互相还是保持独立的。”姜武摸了摸下巴，开始说起有关于他的事情。
“原本我和他是井水不犯河水。但被封印了这么久，一直沉睡也不是个事，于是平时无聊的时候我就和他聊天。他把以前发生的事情讲给我听，我给他讲地球上的故事。我们就这样打发时间。我对于那些事情的了解也是这么来的。”
“时间一长，我也就知道他的起源了。按照他的说法，他其实原本是一个部落信仰供奉的正神。只不过嘛，你也知道，部落基本上没有什么太过于正规的教典，基本上就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对于神明的塑造也是比起神来说要更像人。”
“所以他在性格上也没有什么神格化的感觉，而更近似于人的行动和思考方式。后来发生的很多事情，部落消亡了，他也因此得到了自由，开始到处游走。”
“作为信仰神明存在的一大特点，就是只要存在，就会不自觉地将周围的人同化成信徒，尤其是在其展现神迹的时候。你觉得一个思考方式几乎和人相同，偏偏还没有比较成熟的人格，而且还处在当初那样混乱的时代里，手中掌握着强大力量的信仰神明会做出什么事来？”
“于是他就在短时间内发展了极大量的信徒。但你也知道，在混乱的时代里，就算是互相攻伐的双方，也都是有各自立场的。而那种情况下最让人顾忌和嫌恶的，就是没有明确立场，无论做什么都是看心情凭喜好，摇摆不定还偏偏实力强大的存在。”
“那家伙就是那样的。今天心情好帮助了谁，明天凭感觉又保护了谁的敌人，没个定性。说好听点，这叫率性而为，随心所欲。但说不好听，你我都知道这叫什么，这TM就是个搅屎棍。”
“于是，他就是邪。哪怕曾是正神，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他也是邪神。”
“不过在和我一起被封印之前，他倒也做过几件对的事。就比如你曾经提过的那个笃德组织，那是在那个时代里实力数一数二的大势力。他就曾和笃德组织并肩作战与敌人战斗。我之前和你说的信息，也大多数他在那时得知的。”
“只不过就是曾经并肩作战，也没几个人能忍受有搅屎棍在身边晃荡。所以他终究还是和我一起被笃德组织给封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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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姜武挑了挑眉说道。“不过事先说好哦，那家伙知道的不多，我从他那里得知的信息就更少了。你问归问，我可不一定能答得出来啊。”
“没什么要问的了，再问估计就要带来危险了。那种事让分身承受就好了，我现在的基业可还不想这么快就遭受冲击。”萧离摆摆手没打算再问下去，而是打算告诉姜武一点什么。
“说起来，前段时间我算是遇到了咱们的半个老乡，这事你说不定会感兴趣。”
也算是为了给姜武一个动力吧。毕竟像这样见面的机会属实是可遇不可求，下一次相见指不定要等到什么时候。虽然萧离承诺一定会想办法在不带来灾难的前提下解封他，可究竟行不行，他也没个把握。
为了让姜武能够在封印之中依旧保持希望，萧离和他将起了有关于霍德尔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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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欧的黑暗之神啊。这我倒是有所耳闻，先前被叔叔坑，然后又被老爹当做出气筒，被刚出生的弟弟射死，老倒霉蛋了。只不过从来没见过就是了。”
谈起霍德尔的时候姜武脸上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笑意。虽然说有些不太道德，但幸灾乐祸看别人倒霉真的是让人心情舒畅的一大源泉。
“没想到他也来到这边了啊。”
说着说着，姜武脸上露出了一丝回忆的神色，但看样子回忆的似乎并不是有关于北欧神系的事情。
“说起来，你讲的那个世界，我还真有些印象。不过不是我从那家伙那听来的，而是我亲耳听到的。”
“你也知道，虽然我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还水土不服，实力骤降不说还发挥不出来多少，根本做不出什么像样的抵抗。但想要封印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当初笃德组织封印我，前前后后花了三个月的时间。”
“而那三个月时间里我虽然没办法抵抗封印，但透过未成形的封印听听外面说的话还是能做到的。也就是那个时候，我听到了有关于你口中另一个世界的消息。”
“不过我听到的消息也不全，就是些只言片语，而且那些人也不总是聊这个。根据笃德组织那些人聊天说的话，那个世界与这个世界的联系似乎比想象之中来得还要更加紧密。而且还说必须要把一切都做好，要不然就是前车之鉴什么的。”
“嗯，就是这些了。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信息了。”
姜武挠着头，好不容易从记忆中搜刮出了这些连他都差点遗忘的信息，希望能够帮上萧离。
可听着他的话，萧离脸上的表情却是非常奇怪。转过脸没头没尾地说道：“你也是一样的情况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