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要如何通过空间置换实现攻击，这一点便需要放在之后再说了。
毕竟萧离现在只是刚刚推开了门户，离真正登堂入室还差得很远。而且现如今他身在法师塔中，在其他人的地方那便是客。总不能在法师塔中实验自己新掌握的手段，否则那不就成了喧宾夺主的恶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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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萧离压下了心中的冲动，忍耐着乘坐飞毯向前飞去。
飞毯的速度并不算多快。但因为知道了萧离没有继续看下去的想法，巫师放弃了原本要带着萧离各处好好转一转的想法，选择了相对而言更近的道路，让二人的路程大大缩短。
链接不同层级法师塔中空间的是一个圆柱形的小房间，看起来就好像电梯一样。
只需要站进去，将门关上。随着空间结构的改变和缓冲带来的眩晕，身在其中的人就已经来到了另一层法师塔中的房间中。
看似周围的环境好像没有改变，但实际上人所处的早已经不是原本的地方，而是另一处与先前一模一样的场景。再打开门，门外的环境就已经截然不同，来到了另一层空间结构完全不同的法师塔内。
据巫师说，之所以要将用于缓冲的地方修建成房间，是因为在早期这项技术不成熟的时候，缓冲空间构造冲突需要的时间很长，甚至于可以睡上一觉。所以最早就将这里修成房间以便于休息，否则人等累了怕就只能躺在地上了。
虽然后来技术成熟，但因为所以巫师都习惯了这样的环境，所以也就没有改变这一点。
而这个小房间都只能用于链接两个不同层级法师塔间的往来，并不像电梯一样，只需要一个就能通行所有的楼层。
不过毕竟这东西本就不是电梯，链接并缓冲不同结构的空间，这种含金量可不知道要比电梯高出多少。用电梯与之类比，都算是在吹捧电梯了。
想要再去其他层级的法师塔，那就得离开这个房间，去另外的房间中再度进行空间结构的缓冲和传送才行。
索性几个用于通行不同层级法师塔的房间都建造在距离相近的位置上，让萧离用不着在到了新一层之后还要赶路。
在连续传送四次之后，萧离和巫师终于来到了普通巫师所能抵达的最高层，也就是整个法师塔的第二阶。
再向上，就是法师塔的最顶层，也就是独属于这座法师塔的主人，巫师的老师的个人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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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向最顶层的道路与房间距离并不近，所以萧离还是继续乘坐飞毯赶了一段时间的路。
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在萧离与巫师的闲聊之中，飞毯停下来了。终于抵达了最后的目的地。
不再是房间那样的结构，而是一个半人高的祭台。有庞大精细的法阵被直接刻画在祭台和周围的地面上。
虽然巫师们的法术和道家的法术完全不同，但某些理念上或者说思路上的东西还是能够相通的。萧离看得出，那个祭台并不是为了装样子或是摆谱而建造了，恰恰相反，那个祭台也同样是法阵的一部分。
假如缺少了祭台这个高出地面的部分，只将法阵刻画在平面上的话，那整个法阵就发挥不出任何作用。只是个装饰罢了。
巫师走下飞毯，去到法阵的前方稍微摆弄了几下，似乎是写下了什么文字。就有蓝色的能量流动光芒在法阵上亮起，并汇聚到中心，在祭台上的空间中形成了一道打开的裂缝。
裂缝并不算大，无论高度和宽窄都只容得下一人进入。
裂缝之中是黑色的，点缀着蓝色白色和红色的迷离光点，看上去就好像在宇宙中观测到的星空一样。
同时萧离注意到，在后方光滑的墙壁上并没有映照出裂痕的影子。
萧离也试探性地绕到其他角度看了看。却发现除了从前方观测以外，其他的角度根本就看不到这道裂缝的存在。
这恰恰正是空间裂痕最明确的体现。
与那些制造出来专门为了给不熟悉空间能力的人使用的传送门不同。这不是由外力干涉而创造出的空间裂缝，而是纯粹由空间干涉自身形成的裂缝。
故而，这道裂缝不具备实体，也不具备厚度。只存在于厚度等同不存在的薄薄一小层的空间上，所以在其他的空间角度是无法观测到裂缝存在的。
将此作为通向法师塔主人个人空间的道路，足可以证明其在空间技艺上的精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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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萧离准备迈向那裂缝的时候，却发现巫师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在前面领路，反而是找到了一旁，就好像门口的侍者一样。
“你不进去吗？”萧离挑挑眉问道。
“老师邀请的只有先生您一个人。我只负责带您到达这里，我是没资格进入其中的。”巫师摇了摇头，同时伸手向那道裂缝。“请，老师正在等待着您。”
“好。”
事实上萧离也早就预料到了。因为对方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的巫师而已。而在萧离真正到达第一层，面见了法师塔的主人，也就是其老师之后，两人必定会交流有关于合作，有关于交易的事情。
那不是他有资格接触到的信息。莫说是插话，就算是旁听都没有那个资格。
所以他被排除在外可说是理所当然的。现在萧离的询问，也只不过是出于这一路同行的礼貌而已。
之后，萧离便迈步走向裂缝。踏入了裂缝那星空一般的景象之中，紧接着，裂缝就随之闭合，彻底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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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走入了空间裂缝之中的萧离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眩晕。倒不是说到达顶层就不需要空间结构的缓冲，而是因为他自身就能改变自己的空间结构。
之前随着房间的空间缓冲一起改变不过是客随主便，现在只有他一人，自然用不着顾及那么多。精通空间技艺的他自然有能力改变自身的空间结构，使自身无论身处怎样的空间都能够成为当前空间下的最优解。
没有眩晕，自然也没有眼前一黑的情况。
所以萧离看到了空间改变的过程。
不是转瞬之间一切截然不同，而是眼前星空般的景象向外飞快扩散，并在自己的身后合拢，至此，他便已经彻底身处于星空一般的环境之中。
“果然是空间自身的干涉。不是扭曲空间也不是空间传送，而是将空间的一部分送到下层塔中，当有人进入就自动让空间回到原本的位置上，进而把人一起带回来，果然是不错的技艺。”
萧离内心中这样想道，但并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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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塔最顶层就是这样如同星空一样的景象，昏暗，广袤。黑暗与照亮部分黑暗的星光占据了全部。
环境也就如星空中一样，是彻底的失重环境。脚下再触及不到地面，剩下的就只有虚空。
但萧离却并没有漂浮起来，而是好像依旧在地面上一样，一步步地向前走去，甚至于每一步落下都发出了脚步声。
他当然知道要向那里前进。
在前方，在星光拱卫下的茶桌和两把座椅正是他要去的地方。
在圆形茶桌的一端已经有一道黑袍身影在那里，正等待着他落座。
“在脚下构筑空间作为立足点，好本领。”
在萧离走到茶桌旁时，已经在椅子上等候的黑袍身影说道，对他所展现出的技艺表示赞叹。但那声音听起来却是清脆无比，丝毫没有衰老的痕迹。
“雕虫小技罢了。”萧离摇摇头，拉开座椅坐到了对面。
“一路过来，你也看到了法师塔中的各种情况。感想如何？”黑袍身影抬手，使一杯热茶悬浮，送到了萧离面前。
“叹为观止。”萧离接过热茶轻轻喝了一口，摇摇头不无感慨地说道。“巫师的发展和能力不止超出了常人的想象，同样也超出了我的预想。比我预想之中的要强大太多，称得上伟大二字。”
“能够从你的口中得到赞美，我很高兴。不过比起这些，更让我感兴趣的是你本人。”
黑袍身影笑了笑，不再靠在椅背上，身体前倾。纵然面孔都被笼罩在黑袍下的黑暗中，也依旧能感觉到极有魄力的目光正灼灼地盯着萧离。
“萧离，我知道你的名字。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这一次你没有再使用自己那个久负盛名的名字，而是用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名字？”
“两个大陆之间的巫师果然有联系，倒是和我想的一样。”萧离笑了笑说道。“既然你们知道我的真名，那我又何必报上虚伪的假名？难道自欺欺人这种事很有趣吗？”
“有没有趣因人而异。不过对于你的来意，我倒是很好奇。”黑袍身影也笑了，但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比之前更加炽热。“一路看过来，你依旧没有改变要与我进行合作的想法。”
“异世界的文字早已被你许诺给巫师。那么这一次，你又要拿出什么筹码来打动我？达成这从未有人做到过的举动？”
“很简单。”萧离放下茶杯，笑着抬起左手伸出食指。“一个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