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你的灵魂可以单独附在用体细胞制作出来的复制人上活动，那不也算是身体恢复年轻状态了吗？何不用这种方式延续生命？”
说起艾尔的情况，萧离突然发现了一个华点。既然可以更换身体，那何不直接用复制体的身份保持年轻，又何必用那混合的血清呢。
可说起这个，艾尔却笑着摇了摇头：“哪有那么容易。巫师从来不信宗教，所以我也不会说什么创造生命是亵渎的行为。但复制人技术，着实还有许多没有研究透彻的地方存在。以前是这样，现在也还是如此。”
“用体细胞复制出来的身体，本身存在并不稳定，生命根本无法长久维持。而且还受限于体细胞的来源，就好比我这复制体，使用的是我那时采集的体细胞。复制出来的身体也会在短时间内向我当时的寿命逼近，几年时间就会衰老到几十年的程度。最多十年时间，这具复制出来的身体就会寿命耗尽。”
“而且如果身体衰老的话，灵魂也会随之劣化。时间一久，次数一多，就连灵魂也会随之破碎。所以我必须在身体开始极速衰老之前离开。也就是一具身体最多使用五年。同时频繁更换身体也会损害灵魂……”
“说到底，这不过也就是个权宜之计。是让我能更多苟活一段时间的手段，而不是长生不死的方法。只要能培养出足以接替我位置的人来，那我就算是死了也没什么所谓。”
“要长久活下去的话，手段多的是，但无一例外都要用意识的清醒作为代价，与其说是活下去，倒不如说是一觉睡过去了多少时光。可我要培养下一代，又怎能沉睡下去。”
“想要活下去，又想要清醒。太贪心了，也活该我落得这样的下场。”
艾尔自嘲地笑了笑，但能够看得出，他对于自己如今的处境并不重视，他在意的就只有培养出足以接任的下一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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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萧离也不好再说什么。道法之中倒是有能够让人清醒地长生不老的手段，只不过无一例外都消耗巨大。艾尔现如今与他的交情还不足以让他施展那些手段。
而且以艾尔现在的情况来看，也说不好那些手段会不会与其体内的混合血清发生冲突。可别续命的手段到时候反而成了催命符。
摇摇头不去想这一茬事，萧离开口问起了先前没有提及的另外一人：“那控驱呢？他又使用了什么手段？”
“控驱？她可用不着使什么手段。事实上，她是九位大法师中唯一一个不需要去担心寿命耗尽的。”艾尔摊开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说道。“得天独厚，就是让人羡慕啊。”
具体是如何得天独厚姑且不论。不过萧离敏锐地察觉到了称谓中的不同。特维尔世界语言里他和她的发音是不同的。也就是说，那名为控驱的惑控派大法师，是一位女性。
艾尔没有让萧离继续猜测下去，直接便给出了答案。
“她的名字我不能告诉你，不只是她，其他巫师的名字也是同样。真名在法术中是很容易被针对的。我觉得你可以信任，所以我把我的真名告诉你。但其他人，我没资格替他们做出决定。所以想要知道，就得你日后自己试着去询问了。”
“不过她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她在各个方面上都可以说是极端的特例。她是有史以来的第一名龙巫师，也是唯一一个以非人类之身成为大法师的存在。”
“龙巫师……”萧离沉吟，不过这个回答倒也没有超出他的预想。
毕竟巫师们的法术不像道法一样存在限制。只要是对知识有渴求的，愿意为此钻研，具有天赋，并能够遵守准则与限制的存在，就都可以成为巫师。
所以无论是哪个种族，都有成为巫师的可能。出现一名龙族成为巫师中的大法师，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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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为了寿命之事困扰的时候，她才刚刚三百岁，对于龙族漫长的生命而言，那不过只是刚刚起步而已。她自然不会有任何困扰。”
艾尔继续说道，可萧离听到这番话却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三百岁？可据我所知，龙族直到五百岁才勉强算作成年，只有三百岁的龙族，居然就能够成为执掌一座法师塔的大法师？”萧离有些诧异地问道。
有关于龙族的知识，他还是从萧云那里得知的。所以他非常确定，龙族在五百岁才勉强能够算作成年。巫师名为控驱的龙族居然才只有三百岁，这怎么想都不对劲。
且不说让还未成年的龙族执掌法师塔算不算是雇佣童工。但以三百岁还未成年的年龄就成为巫师中的顶点大法师，这种事怎么想都有问题存在。
“所以才说她在各个方面上都是特例啊。”艾尔对萧离知晓龙族事情这一点并没有感到惊讶，或者说在他看来，能够与自己平等交流的人本就应当有这种程度的知识。
更别说这种知识根本算不上什么隐秘，硬要说的话，顶多是不太为人所知的常识。只要对龙族了解多一些，知道这种信息也是理所当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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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族五百岁才勉强能够算作成年。这之中固然有其寿命漫长的原因，但包括龙族在内，几乎寿命漫长的种族都存在着相同的情况。成年的时间比起人类来说要长上很多。”
“要知道，这个成年是针对于其种族内部而言的。也就是说，对于那些种族来说，只有经过了那么长时间之后，才能算作是拥有了相当于成年的思维、智慧，以及实力。”
“所以对此我们也进行过研究，通过对多个种族的风俗习惯，教育，成长环境，以及连续多代巫师以接力的方式对那些种族中诞生的新生儿从出生到成年的跟踪观察。最终确定一点，那就是那些寿命漫长的种族，其精神构造与寿命更短的种族不同。”
“在学习，成长等方面并没有太大差别。但唯独在对于时间的感官上存在着巨大的差别。而且这种情况只会发生在还未成年的个体身上。他们对于时间的感受要更加缓慢，时间对于他们则更加快速。”
“也就是说，直到成年之前。在那些未成年个体的感受之中，几百年的时光就相当于人类眼中的十几年。而在成年之后，这种情况就会消失不见，其对于时间的感官将与短寿种族近似。”
“而之所以说控驱那家伙是个特例。是因为她从出生开始，时间感官就等同于人类。所以对她而言，并不需要五百年时间的成年过程。在十几岁的时候她就已经成年，然后就以自身意志进入到了当时的黄塔中求学。”
“最终在二百岁的时候成为执掌黄塔的大法师。不只是相比起普通人得天独厚，即便对于其他龙族也是一样的，她相当于凭空多出了五百年的寿命啊。”
艾尔话虽这么说，但语气之中却并没有什么羡慕的情绪。
因为他本就不会去羡慕龙族的寿命蛮长。至于那所谓的得天独厚，其实也只不过是对于龙族而言。
但真正让这种特例派上用场，转化成实实在在成果的，则是控驱自身的意志和决定。这又有什么好羡慕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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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现在我身处的这里是你的红塔，在洛菲大陆上的是域象执掌的蓝塔，那黄塔的位置呢？”说起巫师三塔中的最后一塔，萧离突然想起了这么一茬。
两片大陆两座法师塔，那第三座法师塔又位于何处？是其他的地方？还是说在两片大陆上和某座法师塔凑合挤一挤？
“唔……既然你问起来了，那我就顺便把具体情况都告诉你好了，也免得之后出什么问题。”艾尔稍微思考了一下，决定顺带着把其他事情也一并说清。
“其实在过去七塔尚在的时候，除了黄塔之外的六塔基本上都是没有固定位置的。通常时间都是在异层空间之中漂流，平时的物资补给也依靠各塔之间的互通进行。只有在急需物资补给，或者每隔一段时间的固定补给时才会进入现实空间。”
“但在只剩下三塔之后，就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随意漂流了。于是每个塔都选择了一个长期的固定位置，希望以所在地区为基点进行发展，重新让巫师兴盛起来。”
“蓝塔驻扎在洛菲大陆。如果你要和蓝塔联系的话，可以通过我这边，或者在洛菲大陆上用当初他们给你的方式都行。红塔则驻扎在这片大陆上，联络的方式我过一会交给你。”
“不过选择可以说是各有优劣吧。洛菲大陆发展程度更高，基础更好，但有极端排外的特维尔神教在，蓝塔在那里只能把自身隐藏起来，否则就容易招致围剿。”
“这边虽然没有特维尔神教，但基础太差，发展程度太低，以至于步步维艰。难有大幅度的发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