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闲聊了一会，萧离便关上了通界石。
先前他打开通界石，不过只是为了试一试这东西的效果如何，本打算随便聊上几句就关掉。但没想到遇上了不知死活的那帮炼金术师，这才一直开到现在。
现在既然那帮炼金术师已经死光了，那也是时候该关掉了。
艾尔那边毕竟还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无论是向红塔的巫师们宣布合作的事情，亦或是与其他两名大法师交流，都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虽然艾尔能够一心二用，但与萧离对话终究还要占去他一部分精神，萧离可不想因为这个导致他出了什么纰漏。
再有，就是两人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继续聊下去的话题了。最后闲聊的那几句甚至有没话找话的尴尬感。
虽然说只要双方肯聊，能够激起双方兴趣让互相都投入其中的话题简直数不胜数。但那些话题无一例外都是要涉及到个人的事情上的。
而他们两个，是直到今天才见过面，就算是从见面的第一刻开算，到现在满打满算也还不到半天时间。称不上熟悉，更谈不上什么交情。
这种情况，还不至于让他们把自己的事给抖落出来。交浅而言深，大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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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如何？』
当萧离把通界石关闭，系统的声音便随之在他的心中响起，询问着他对这一行的看法。
“很好。巫师的发展程度远超出了我的预期，这一趟带给我的惊喜和达成的结果也远超出预期。甚至让我忍不住想要回去加速村子那里的建设，为之后的发展打好预期。”
说着，萧离的脸上就不禁露出笑容。虽然语气依旧平静，但系统还是能够感觉到他的兴奋与激动。
『所以，巫师们使用的法术看出什么端倪了吗？假如无法把握住本质的话，之后的体系合并可是很难推进的。』系统懒得继续在心中和他对话，直接从萧离的身体里飞出来，横躺着飘在一旁向他发问。
“那当然，这可是此行的目标之一。不过结果还真的是出人意料。”萧离用手搓了搓下巴，思考着说道。“早在当初第一次在试炼秘境中遇到那个巫师学徒的时候，我就能够确定巫师使用法术动用的绝对不是魔力。”
“这个结论其实还挺震撼我的。因为对于特维尔世界来说，魔力基本等同于世界构成的一部分，就好像土壤之于大地一样。完全不使用魔力的手段，在这个世界之中是很惊人的。”
“魔力和灵气不同。在特维尔世界之中灵气只是单纯的存在，与世界本身没什么关系。而且还发生过被封存的情况，无论是被封存还是被释放，世界的情况都没有太大的改变，就足以说明这点。但假如魔力消失的话，特维尔世界整个改天换地也不是没可能。”
“而在莫科德勒和那个亡灵法师战斗，则让我更加确认了这一点。只不过那个时候眼力不足，而且大部分的精神都放在了战斗上面，没有闲暇去观察他到底动用的是什么力量。”
“那个时候我还猜测巫师使用的会不会是类似于魔网一类的力量，所以才能跳脱出魔力的范畴。”
“这一次我看得非常清楚。巫师使用的力量的确不是魔力，而是比起魔力要更加根源更加本质的力量。不过那种力量……一时间我居然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就是那种……就是那种，使用魔力的人相当于使用工具，而巫师可以直接控制构成工具的成分发挥出工具的效果……这样比喻你能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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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这比喻还真够抽象的，不过我差不多能理解。』系统皱着眉头思考了好一会才勉强明白萧离的意思。差不多就是使用魔力的人相当于使用电器，而巫师能使用电流并发挥出所有电器的功能。
『不过这么说的话，你当初选择巫师和魔法还真是个相当明智的举动。』
“确实。巫师掌握的力量本质上过于根源化，以至于无法很好地与基础相结合。就算强行结合，也是完全的黑箱结构，明白原理也明白作用，却说不清究竟是如何发挥作用。”萧离点点头，发现自己当初决定的事情，放到现在看居然如此恰当，甚至于显得他极其深谋远虑。
“所以有一个魔法在中间作为媒介，正好就可以补足高端与低端之间的衔接部分，让整体的体系合并变得顺其自然。”
『于是，魔法就成了纯粹用来补足空缺的工具是吧？』系统从一旁飘过，一边飘一边说道。『所以说，你问没问那个巫师有关于那些失传的魔法的事情？我记得你挺关心这件事来着。』
“没有。”
萧离摇摇头，从石头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而后便直接从山顶一跃而下。身形好像柳叶一样在空中飘荡，悠然地向着远处飘去。
“我原本曾经想过，巫师使用的法术中是否就有那些失传的魔法，亦或者那些魔法在巫师的手中留有副本。但在确定巫师使用的力量之后，这两个想法就都不成立了。”
“巫师的力量不使用魔力，自然不会与魔法相关。而既然与魔力没有关系，其手中当然也不会有那些失传魔法的资料。”
“不过现在想来，那些失传的魔法本身就存在很多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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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离身形飘荡在空中，但双手却环在胸前，眉头紧锁，一边思考一边和身旁的系统说道：“在记载之中，那些失传的魔法每一个都具备着远超现如今魔法的强大威力，而且多有神妙之处。其中尤其以言灵魔法、动量魔法、构成魔法等等最具代表性。”
“从那几个作为代表的魔法上就能看出，那些失传的魔法大多具备着干涉概念的力量。可问题在于，魔法本身就是运用魔力的方法，无论使出怎样的操作，都逃不开其是使用魔力这一本质。”
“问题就出在这里。魔力虽然是特维尔世界的基础构成之一，但本质上终究也只是普通的能量而已。无论堆叠再多，无论使用什么样的方法，也根本无法触及到概念。那么，那些能够干涉概念的魔法又是从何而来？”
“而且，如此强力的魔法，究竟是因为什么会落得现如今失传的下场？以其具备的力量，想要学习的人绝对数不胜数，就算对于天赋的要求极高，怎么说也得有几个传人才是。同时，这样强大的魔法，其传承绝对是魔法师的重点保护对象才对，怎么想都不应该落得失传的下场。”
“甚至于不只是魔法失传，就连与其相关的描述和记载都消失了个一干二净。留下来的只有名字，以及其他书籍中顺口提到的些许记录。就好像是在刻意抹消那些魔法存在过的痕迹一样。”
“说来，那些魔法的失传，似乎都集中在同一个时间内。虽然记录模糊不清，但大概可以确定是消失的三千年那时的事。啧，怎么有和那段含混不清的时间扯上关系了。”
“不过……这种失传，还有抹消存在痕迹和记录的情况，倒是和有关于远古时代的信息有些类似。难道说是同样的情况？那些魔法中也含有会带来危险的信息？亦或者说，在消失的三千年里发生了什么与那些魔法有关的事情？”
“唔，有可能。当初那个时候魔法的研究远不如现在，基本超出正常范畴的事情就可以被归类进魔法里面，而不是以是否动用魔力作为基准。所以说，那些失传的可能并不是魔法？而是什么其他的东西混了进去？”
“啧……越想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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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萧离胡思乱想，思路乱成一团麻的时候，他也慢慢地飘到了地面上。
而他落地的那个位置，正是先前西方向那几个炼金术师死掉的地方。
在落地之后，萧离便抬起手向着空中一抓。可当手挽回来，手掌中却没有任何东西。
这个情况让还在胡思乱想的萧离一愣，而后又向前来回抓了好几遍。但每一次的结果都是一样，手中没有出现任何东西。
“……艹。”良久之后，萧离缓缓开口骂了一声。
至于一旁的系统却是乐不可支：『哈哈哈，让你瞎搞，这下子傻眼了吧。自作孽不可活啊。』
系统当然知道萧离要做什么，他来这里是打算抽取死去的炼金术师的灵魂，然后无论是吸收灵魂还是用拷问灵魂的手段，他都能从死者的灵魂中知晓炼金术师们的老巢所在，从而直接杀上门去把炼金术师彻底绝了户。
可问题在于，先前萧离出手干掉那几个炼金术师的时候有点太嗨了。以至于不光是肉身，空间手段直接把那几个家伙的灵魂也一并搅了个稀碎。
也就是俗话说的魂飞魄散。
都魂飞魄散了，自然也没有灵魂可以让萧离去拷问了。他直接杀上门大开杀戒的想法也落了空。
“……算了，无所谓。没办法杀上门就没办法好了。这事就让本体去苦恼好了，反正铲除炼金术师的事情是他负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