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倒也是。”
泰培仔细思考了一番，发现情况还真的就和萧离所说的一样。
倘若萧离和科尔之间原本没有关系，那科尔的商业合作中间就根本用不着过萧离这么一道，光是凭他自己也同样能够做到。只不过那样的话就会亏损许多。
经过了萧离在中途牵线搭桥，泰培看在萧离的面子上，必然会对科尔给出最优惠的价格，而科尔也会因为信任给出最大的需求，对于双方都是有利无害。但唯独夹在中间卖脸皮的萧离没有任何收获。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如果关系不够亲近，他是断然不会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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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泰培思考着觉得恍然大悟，而另一边萧离却是在心里笑得相当开心。
的确，情况就和泰培想的一样，他夹在中间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收益。但要排除一个前提，就是萧离和科尔不是一个人。
在萧离和科尔就是同一个人的情况下，他有没有收益真的重要吗？
所以说泰培思考的其实是错误的。但那是萧离故意引导他那样去想的，而且他也并不打算纠正。
虽然思考的结果是错的，但那是建立在信息本身就是错误的基础上的。泰培的思路没有任何问题，萧离也正是要让他去思考这些事情。
人情世故是泰培长久以来就存在的问题。
你让泰培去战斗，他七级巅峰战士是整个世界数得着的高手。你让泰培排兵布阵，大将军可不是吃素的。你让泰培和人去阴谋算计，他也一样能行。
但唯独人情世故的弯弯绕绕上他一根筋，很多一眼就能看明白的，他就硬是看不懂。
给他这么个问题，希望他能在里面学会点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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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情世故的问题没有为难泰培很久，二人的话题很快就又转到了泰培最在意的事情，武器上面。
不过在这方面泰培也有思考过。萧离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主动和他提起过有关武器的事情，就说明了他并不想把武器的事情与他人交流。
而且武器的效果是有目共睹的。只要萧离愿意，把制造方法卖出去，那必然是名利双收。但他没有，就说明这之中必然有什么限制。
或许是武器的制造上有什么，或许是武器还不成熟，或许是有顾虑或者考量，也或许是和科尔签订了什么不外泄的契约。总之，这之中肯定是有问题存在的。
所以泰培的询问也很斟酌，没有傻了吧唧地直接问武器制造方法能不能卖给他，而是询问起这一次冰潮中会使用的是怎样的新型武器。
不过他那遮遮掩掩的意图根本就没有瞒过萧离。
萧离脸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好像已经看穿了泰培一样，缓缓开口说道：“别装了，你的意图我都看出来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瞒你了。”
“这一次会使用的新型武器是飞行类型的武器，自带动力，可以飞出去之后再引爆。与先前需要投掷或抛射的武器不同，是远程武器。只不过现在飞行方向上的把控不准，要借这个机会进行测试而已。毕竟都是魔兽，炸歪了了一样是好事。”
“至于我为什么不把这武器是我制造的事情说出来，还阻拦武器向外传播，则主要有两个原因。”
“第一，是这个武器目前还不成熟，我无法容忍我把不成熟的作品卖出去。你可以理解吗？就好像铁匠一样，总不能送个胚子给人当武器吧。这是我的坚持。”
“而第二，则是为了百姓着想。相信你也能明白，现在我手中的武器和战场上的武器是完全不同的。假如我把这些武器卖出去，各国就必然会逆向解析，然后以此为基础制造更多其他的武器。”
“那有了武器要做什么？只是储备？谁会相信。如果我只卖给一家，那家肯定会自以为无敌，进而对其他国家蔑视，甚至发动战争。其他国家也必然会提防这一点，甚至更早发起战争。”
“如果我把武器卖给所有国家，那各个国家就都会进行军备竞赛。谁胜谁负？不好说。但可以确定的，是各国都会想要试验这个武器，并在这方面投入更多的军费和力量。”
“战争从来不是一件好事。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你能够理解吗？武器军备上的提升只会增加民众的负担。到了那个时候，我就不是买卖武器，而是战争贩子了。那不是我能背负的。所以我决定从最开始就杜绝这一切。”
“就算是比洛斯帝国三皇子那边，他们也只是使用，而不是拥有者，就是这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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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对。”沉默片刻之后，泰培缓慢但果断地给出了肯定的答复。虽然他很希望那种武器能够被握在自己的手中，但在这件事上，他毫无疑问是赞成萧离的。
他能够想象得到因为武器而引发起的战争，也能够想象到战争之后民众的生活。那不是他想看到的。
泰培一直都是如此，身为大将军，但他对于民众的关心要远胜于对政府或是皇室。在他眼里，民众就是一切，而政府只不过是个班子罢了。
萧离所说的他都能够理解，所以也清楚萧离一直想极力规避的事情有多么可怕。
但事实上，萧离还有很多话没有说，而那些则比泰培想象的更加恐怖。
因为事实来说，萧离现如今的武器其实是跳了科技的。跳过简易爆炸物，直接跳到了刻线精钢的破片手雷和制式燃烧弹上面。
也就是说，如果这些武器到了各个国家手里，只需要简单逆推一下，枪械就可以成型了。虽然只是最简单的枪械，对于二级战士就派不上任何用场了。
但那依旧极其可怕。因为那代表着多少年以来的力量体系彻底崩盘，普通人开始拥有了可以威胁修炼者的能力。
混乱将从上而下，然后由下而上彻底席卷整个世界。
那将是最可怕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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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说来，既然你不打算向外贩卖，为什么还要给武器更新换代呢？以及，科尔为什么要那么尽心尽力地帮助三皇子？”
放下了对武器的欲望，泰培开始谈论起其他事情，原本无法提出的疑问现在也可以自然地说出了。
“武器的事情，是打算未雨绸缪。曾经有个伟大的人说过，有剑不用和手里没剑，是两个概念。你觉得武器的事情能瞒多久？各个国家要多久能够找到我头上来？到了那个时候，这武器就是我的一大手牌。有句话说得好，但有人怀疑你手里有危险的东西时，你最好真的有，而且有很多。”
萧离摊摊手一脸无辜地说道，但当他说起比洛斯帝国的事情，表情就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最初帮助三皇子是科尔的决断。我没资格干涉他的选择，他也没必要向我解释，但前段时间他和我说了一部分信息，让我觉得帮助三皇子这件事变得很有必要。”
“居然让你都这么严肃，那看来这一定是件大事了。”看到萧离的表情变化，泰培也立刻认真的起来，
“没错。你还记不记得上个月中旬的时候，比洛斯帝国的国都和皇宫收到袭击？”萧离伸出一根手指，说起了萧云那次潜入的事情，
“我听说了。又是黑暗杀手干的好事，那家伙的实力越来越强行踪还神出鬼没，没抓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泰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反正黑暗杀手也没来过吉里斯王国这。
“对，就是在那次事件里。三皇子那边捕捉到了一个信息，一个很惊人的信息。”
说到这里，萧离的表情变得极其严肃，伸手在周遭布下了一个隔音结界：“大皇子有非常大的可能是假的。他可能早就被特维尔教国的人给替代了。”
“什么！”泰培难以置信地惊叫出声，本想反问萧离这是不是一个玩笑，可在看到萧离严肃的表情之后他就明白，这必然是真的。
“所以说，那已经不是皇室之间争夺皇位的事情了，而是皇室维护正统抵御外贼的事情了。”
“被替代……这么说的话倒是能解释通了。当初我和大皇子也有些交情，记得他是个颇爽利的汉子，但登基之后他的行为就与过去全然不同。我还道是身份变化带来的改变，但如果说这是因为被人给替代了，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泰培坐在那里喃喃自语地说道，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一件一件地与此事对照，最后竟得出同样的结论。
“虽然目前还不确定，但这件事可能性非常大。当初科尔似乎就是得到了与之相关的消息，为了这个不确定性才选择了帮助三皇子。否则如果三皇子也死去了，就再没有验证这一可能的机会了。”
“这件事是高度机密，目前就算是三皇子军中也只有不到五人知道这件事。科尔把这件事告诉我，我告诉你，你就千万不要对外人讲述，千万不要让这件事传播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