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艾尔挑了挑眉，他本能地感觉到这件事似乎不再是什么人情世故敌手友人之类的话题，而是回归到了自己熟悉的知识研究方面，话语中也提起了些兴趣。
“能源问题。”
萧离再一次拿起茶杯，缓缓喝了一口说道。不得不提，艾尔这地方的茶叶属实是不错，至少比他自己弄的野茶香多了，莫非这也是经过研究后得到的成果？
“我所要提供的那个体系，其绝大多数的发明和研究都建立在一种特定的能源上。那是一种古生物深埋地底，经历漫长时间演化而成的不可再生能源。不只是能量来源，同时也有诸多副产物在那个体系之中起到了极重要的作用。”
“那些副产物姑且不论，在这个世界之中有就现成可用的替代品。但这个能量来源，我们就必须好好思考了。无论是你还是我，都不打算走那个文明的老路，故而不用思考将其复现。”
“但同样的，我们也需要一种可以长时间使用，并且具有稳定供应的能源。这件事的重要性相比不用我多说吧，作为研究者，你比我更清楚突然更改底层设计的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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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清楚这件事的重要。不过，我看你恐怕早就已经成竹在胸了吧。”艾尔点点头，同时笑着向萧离说道。“否则的话，你又怎么会如此自信地提出这个话题呢？就好像不是要从我这里获得答案，而是在阐述事实一样。”
“会造成这一情况的原因就只有一个，你早就已经拥有了解决的方法。”
“没错。”艾尔的回应如此直接，萧离自然也不会藏着掖着，非常干脆地承认了这一点。“事实上早在很久之前我就已经在思考这个问题。得益于时间和眼界，我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在我看来，如果想要在这世上找到一种能够稳定供应并长久使用的能源，那答案毫无疑问就是魔力。魔力是这个世界最基本的构成之一，就像空气和土壤一样，无处不在又不可或缺。是作为能量来源的不二之选。”
“我们想要发展的道路也是同样，将你们巫师的法术，和我提供的科技相结合，其中则以魔法作为糅合，魔力毫无疑问是最佳选择。”
“但在这同时，一个问题也出现了。那就是如何有效并成体系地利用魔力，使之成为即便普通人都能够作用的能源，而不是只有部分人才能触及的特权。”
“不过说实话，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有了一个想法。只不过这个想法究竟能不能实现，又是否具备可行性，就要看你们了。”
说着，萧离身体前倾，看向了对面的艾尔。
“此事如果巫师能够起到作用，我们定然是义不容辞。不过却不知你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法。”艾尔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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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对于这个回答我可太喜欢了。”萧离猛一拍手表达了自己的喜悦，而后开口问道：“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是要提一嘴你们法术的事情。”
“根据上一次你对我所说的，你们巫师的法术力量全部来自于知识。以自身具备知识的体量来调动世间更深层的规则，从而形成法术使用。具体能够使用多少法术，使用什么样的法术，能够发挥出多大的威力，则纯粹依个人知识储量和思维深度决定。对吧。”
“没错，我很高兴你能记得这么清楚。”艾尔点点头，事实上萧离刚才所说的，就是他当初说给萧离听的原话，一字不差。
“那么也就是说，一个知识深厚的高级巫师，可能因为自身的性格和思维方式，只掌握了一大堆最基础的低级法术。而一个愚钝的小巫师，也可能以长久时间的钻研和只掌握一个法术为代价，施展出一个超级法术？”
“从理论上来讲，的确没错。”
艾尔有些苦恼地扶住额头。因为萧离所说的也正是巫师长久以来的一大问题。就是因为这个问题，巫师之间的等阶无法确定，先后无从判定。
用使出的法术判断等阶？一个老巫师，知识深厚，但可能只会一大堆基础法术。一个小巫师，可能一辈子就只学也只会一个超级法术。
用知识的储量判断？可知识和思维又完全无法量化。
除了担负起法师塔的大法师之外，其他所有巫师全都无法以等阶却确定。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除了学徒之外谁也不服谁，最终各扫门前雪，不理会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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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体系混乱的情况是确实存在于巫师之中的。”
萧离此时露出了笑容，缓缓伸出一根手指：“那么，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的提议，把巫师的体系系统地整理起来？”
艾尔皱眉：“什么提议？”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魔网。”萧离轻笑着说道，到他的脸上此时却是一副无奈的表情。
“这个词也是我从其他体系之中所知晓的。而且事到如今，我也难以确定那个体系和世界究竟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只是一个虚构作品。甚至于我要和你讲的，和那个体系中的魔网也大有不同。我只是借鉴了其中的一部分，然后结合着情况和其他方法来应用。”
“至少我觉得结合之后的产物应当很适合你们的情况。”
“说来听听。”或许是同类的互相吸引，光是在听到魔网这个词的时候艾尔就眼前一亮，兴奋的起来，几乎急不可耐地要萧离展开细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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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第一点，就是要将你们法术的体系构架建立起来。哪些法术是基础的，哪些法术是进阶的，哪些法术又是高级的，这一点必须要优先确定。毕竟循序渐进，你总不能指望一个孩子还没学会走路就先去跑马拉松。”
“其次，就是将那些法术都规整起来。同时将你们使用法术所要应用的深层规则应用起来，并让其形成完整的构架。”
“据我所知，你们巫师使用法术样样都需要各种手势、身形、言语的配合，还要为此献上对应的施法材料。这四者合一才是你们能够施展法术的关键。但凡差了一点就无法使用。所以也不会出现普通人因为有了知识就突然释放出法术。”
“我们可以将这些通通搭载在什么东西上，进而让深层的规则也存在于其上。从而形成巫师专用的网络。以知识，能力，还有思维决定其能够走到哪一步，并以此决定其等阶。”
“当然，要承载如此大量的知识，还要足够负载深层规则，普通的东西当然是不足够的。所以我也提前想好了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案。”
说着，萧离一挥手，食指与中指之间顿时出现了三枚极薄的金属圆片，并将其放在桌上排开。
“这是以我的法术所制作的阵法。通过吸收世间存在的灵气而发挥功效，经过我的改良，这个阵法也同样可以用魔力来驱动。”
“而这个阵法的效果，是让持有者得以与其他持有者在心灵上进行对话。当然，不是点对点的对话。”
萧离指了指三枚圆片中一枚外侧带有金边的：“这是基点。另外两枚的对话会优先传到基点这里。然后再由基点决定是否传达，从而造成对话。一个基点可以负责多个人的对话，基点向上还可以链接更高一级的基点。由此，一个纯粹由意识之间的互相连通而构成的网络就形成了。”
“当然，我也对这个进行了限制。这个只能进行知识的上传和读取，其他的事情是禁止的。由此将知识相互连通，再将深层的规则附加其上，同时杜绝此以外的深层规则应用。以此引动力量，可以完成知识之间的互通有无，魔网也就此完成。”
“同时魔网也可以成为应用魔力一个极其方便的途径。只是目前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那就是承载物。”
“我原本的想法是以个体的思维作为节点，构成无意识的潜意识海作为承载物。但潜意识聚合却存在被污染的可能，所以我需要一个足够坚韧的存在作为负载体。”
“虽然对此我也已经有所准备，但那并不是上佳之选。所以我想询问你们，你们可有什么更好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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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艾尔略做沉思，而后轻轻拈起一块金属圆片。“有没有更好的方案，这件事还是要看这个魔网的效果如何。其能够发挥出的功效，决定了我会为此付出多少。”
说着，艾尔就将意识投入到了阵法之中，亲身验证这东西是否具备萧离所说的那般功效。
萧离也在同时将手按在了那枚基点阵法上，以此回应艾尔的意识。
片刻之后，两人同时放开了阵法。萧离的表情一如既往，而艾尔的脸上则是多出了惊喜的神色。
“这阵法果然有用。不过这个阵法所起到的，也只是一个媒介或者说途径的作用。真正起到作用的还是我的意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