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恐惧使身体猛然坐起来，目光茫然地环视过无论是格局或摆设仍然一如既往的房间，又在寻找甚么的来回扫视，停在床上仍然深陷梦中的他
呼吸顿时平稳下来，回复到正常的频率，低下头，率先看到放置在桌面的电脑，屏幕仍然亮着昏暗白光，看来已一整晚保持这样子，我昨晚睡着了吗
情不自禁伸手触摸脸庞，指尖传来湿润的感觉，有透明的水挂在脸上，而且正从眼里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视线被水浸淫变得模糊，即使抹去了又会有新的源源不绝地湧出
背部也能感觉到湿热的感觉，汗水粘住衣服贴在身上，感受到全身近乎湿透，犹如被雨淋过似的
打算站起来关上电脑，双脚却在站起来的那刻脱力，连人带椅摔倒地上，碰撞的巨响惊醒了睡梦中的罗纳德，他坐起来往音源望去发出慰问「你没事吧？」
身处在各处的他们也不约而同地探出头来，正打算走近时被阻止了「我没事」
暗仍想靠近，踏出了第一步的时候被身旁明白事理的幸横手制止，我也趁这数秒的时间站起来，走往衣柜面前取出套衣物走进浴室
「他真的没有事吧？」我将耳朵贴在门扉偷听着罗纳德语气担忧的询问，还没有听下去便移开，让水声盖过他们的声音，没必要听下去，他们不会给我添麻烦的
温热的水流过身上舒缓绷紧的神经，带来片刻宁静，脑袋的运转快了起来，有条有理地整理今天要做的事，答应了他去帮第一层两名可怜的小女孩
既然能活至现在的话，不就代表了她们也不是甚么好人，纯良的外表埋着多少条人命，谁知道呢？
整理好后再次踏出这扇门，并将藏在怀里的口罩及帽子抱紧，放慢脚步走往走廊反方向的尽头，像闲逛一样
「罗纳德」
双脚闻声止步，回头望向来者，唇角模仿他开朗的笑容扬起弧度「威廉前辈？怎么了，你也想和我一起去联谊吗？开玩笑的」
边说边整理衣角，抬头时目光扫过他戴着手套的双手，皮手套表面干净洁亮，材质折射光线反射出亮黑色，看出来是新的
他没好气地无视我的调侃，展开听起来是偶然遇到后所展开的闲谈，无非是关心及工作上的指点「病看起来好了吧，那就赶快重新投入工作」
他推了推眼镜，直入正题「你难不成从生病起就从未出过你的房门吗？」
……是你吗
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他不确定那些粉末是从甚么时候开始洒上的，所以需要知道时间、是否真的罗纳德洒的、是否知道我的存在
我咳嗽两声，夸张地装出疲倦的样子「诶～我得病至今才下得了床，全身无力又累，怎么能这么快就工作」
他怎么会开始查我了，按理说他还没有知道三界间的利益问题，即使知道了对他也没有用途，那些钱顶多是用来给格雷尔买包包
是有人在幕后指使吗……那他需要甚么，那个人也需要甚么
「那就这样，当你病好后尽快重新投入工作，别再找借口」
他旋身离去，结束谈话，眼看已经拉开一段距离，再没有套话的机会，罢了，这样只会显得突兀
每步与他程反方向拉远距离，渐行渐远
在来到了第一层前戴上了口罩帽子，边看着小本子按照他所说的方向走去，看到两名互相靠在一起窝在废物堆的小女孩时，停下了脚步
心里略微诧异，现在这里雏妓合法化了啊……
「以后靠脸做不下去了啊…」
看着伤口附近扎了数块玻璃碎片、血肉模糊的额头，和脸上红印未消的巴掌印，语气略带惋惜道
她们闻言睁开眼，睡眼惺忪地打招呼「哥哥？早上好…请问要多少时间？」
我摆手拒绝，合上本子收起，以打量的目光看着她们
1.两人看起来只有八九岁，会在这种地方也就是专门给有那种喜好的人用的
2.一定会有人在后护着她们，这种年纪能卖个好价钱，是茶
3.但现在看起来卖不出了，再加上是人类，天生资质不会及得上他种族
没有脸只能凭实力了，这种情况挺麻烦的……
看着她们蹙起双眉，她们随即像兔子一样缩到角落，在她们畏缩的目光下，我挑起其中一人的下巴，掰开她的嘴检查一番
「你们，擅长BJ吗」
另一边，待在房里的三人正无所事事，罗纳德已经盯住时钟一段时间了，偶尔偏头望向其馀的两人，脸上不禁生起年轻人看着老年人悠閒得令他郁闷的生活时的表情
他的眼角抽搐了两下，问道
「你们难道不会闷吗？我感觉自己已经在提早过退休生活了……」
惨遭幸毒手而头发被束成双马尾，本人却乐在其中的暗展出抱歉的表情「那个…在下看过了，虽然是晴天，但现在请不要外出」
罗纳德随即伸了个懒腰，没好气地替他补充原因「我知道，他有些原因不能出现对吧，所以让我连路也走不了也是为了提防我对吧」
暗没有接话，支支吾吾地思考该说甚么
她不知从哪取出一个化妆箱，走往罗纳德身后捧起一束发丝，边转移话题打圆场「那我陪你玩玩怎样，保证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幸对他的抗拒不以为意，一只手搭上罗纳德不断退后背后也只会是墙壁的肩膀，另一只放上他的脑袋娴熟地抚摸，以长辈的语气开口
「那你怎么不想想，为甚么我们不用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