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廉的是暴力的画面,原本迎救友人的女孩被推倒地上,一头野兽狂暴地游走她的驱体之上,他一口咬破对方的喉咙,刚好位置对正脖子的大动脉位置,鲜血犹如破裂的水管,溢出的显亮的泉眼,毫不吝啬地全洒到半空。
晶丽无瑕的阶砖地板瞬间被一道长长血泊化为剁肉的刀帖板,卧躺在上是命不久矣的活生生人类。她痛苦挣扎,驱使痛得几乎动弹不动的重伤肉体不断地攀爬地板,尝试摆脱活死人的疯狂咬杀却不果。
"不要啊!!好痛啊,好痛啊……"
"停手啊!!请你们不要这样对待她!!帕拉米娅是无辜的!"
眼见少女被活死人握着双腿,强硬拉扯回去,被她划过的地方都留下长长的血痕。一切都沥沥在目的伊蒂艾伦发狂般推开Death的镰刀,迎上前方捉紧少女的手。可惜未待他伸出救援之手,一道无形的墙壁狠狠地将双方阻隔,男教师的手只得与少女的指尖擦肩而过,他只能目送她被强硬拖走时拼命地挣扎,然后被拉到后方发出阵阵的惨叫声,随后就回复寂静。
除了偶尔听到的是牙齿咀嚼的磨擦声音,看到的尽是一道引伸长长远方的血路和眼前倒卧血泊的不成人形的尸体以外,一切的气氛回复无人的房间的状态。
帕拉米娅临死前所充斥极度惶恐不安、绝望痛哭的脸容,吓得伊蒂艾伦魂飞散。虽然死者的双瞳已经混淆得不能映照任何事物,但是她死不冥目的模样仿佛憎恨那时候并未能出手相助、软弱和自私地苟活在一旁的他。
「不要啊!!!」
霎时间伊蒂艾伦从恐惧瑕想反应过来,只见帕拉米娅仍安然无恙活着,但是前方则是凶猛的活死人疯狂袭击过来,就如他刚刚所看的情节。
"帕拉米娅,停手啊!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掉她,就算是什么条件也好我也答案,求求你们不要杀人……"
鐾于刚才的幻觉,失去冷静的伊蒂艾伦不顾被镰刀利刃所伤,忍着左臂淌血的略深伤口,奔驰前方的彼岸大喊,又时不时拍打幕墙。虽然两人近在咫尺,但是这道若隐若现的隔阂再一次封闭他的呐喊,声音无法传递她的耳垂。
帕拉米娅再次猝不胜防地迎来他所预料的悲剧:「生者被死者撕开为肉碎,这道光景宛如重现昔日古罗马时代观众追求原始、壮丽和狂热追捧的大逃杀性质的扭曲人性娱乐场所一一斗兽场」。
洞悉无法推翻命中注定的结局,伊蒂艾伦忍受不住看到亲爱的女学生脑浆四溅,血肉横飞,身首异处的惨况。他紧闭双目回避自己所见之物,但是「非礼勿视」举动阻碍不了他的心腑受尽罪恶感和自责的束约。
「WaWa!!!一一」
突如其来的咆叫声响辙整个房间,伊蒂艾伦好不容易才睁开双眼,映入眼廉的是似曾相识的光景,晶丽的地板沾上血迹,惨叫的哀怨不断徘徊他的耳垂。
注定惨败的可怜人倒卧在地,胜者继续穷追猛打直至败者断气为止。同是相近的光景却渗透出强烈的违和感,他的思绪完全追不上现况。
"好痛苦,为何你要这样对我?我们不是要好的师生?为何要对自己的恩师狠下杀心,开枪处决?"
"你的废话可真多,冒牌货。"
帕拉米娅毫不犹豫瞄准先前被她开枪打断了双腿的「伊蒂艾伦」开枪示吓,当然子弹划过的地方是再次贯穿伤患之处部位,肌肉被高速的硬物撕裂破毁。
显于他向前者跪地求饶的动向。不过,这种方法对她始终没有果效,相反她更步步为营,靠近躺跪地上的银发男人,并朝向他的太阳穴举枪,准备按上扳机。
"我给你十秒时间,一是原地不动,等着我就地处决,二是说出真正的伊蒂艾伦·克里斯坦森的所在之处。"
"说什么冒牌货,我才是你所熟悉的伊蒂艾伦·克里斯坦森。"
"十、九"
「伊蒂艾伦」坚持狡辩,可惜嘴炮是对帕拉米娅起不了作用,唯有可以说服她的并非有力或不虚的言辞,而是以他面临死亡的事实作为判断的标准。因为人类是自私的生物,为了独力求存可以不择手段,所以只有被迫到死亡的边缘所说的值得商确可信的证言。
"求求你收手,杀了我可是没有用的。"
"八、七"
"为何你就是不听我的劝勉,我一直都在这个冰冷、害怕的囚笼等着你来,但是你来这里就是为了送终?!为什么你要如此铁石心肠,我所认识的你可不是这样的,难道你比先前的魔法失控时残留的人格缲控了理智?"
"六、五、四、三"
说到这句,「伊蒂艾伦」艰辛地拖行残肢,地上刻下深深的血迹,缓缓地尝视伸手触摸少女身躯,但遭被后者狠恶抗拒,手被她猛然践踏。掌骨几乎压碎的痛楚籍他的扭曲脸容表现出来。
「好痛啊。」
"二、一"
帕拉米娅按上扳机,准备枪毙跪在身下的苟延残存的男人。他俯视女方空洞、渗出阵阵冷落杀意的眼神,以及深邃的枪口,便流露揉杂哀怨和同情的目光笑道。
"哈哈,你到最后还是想将我杀掉吧,你这个阴险的杀人鬼。果然杀了你尊敬的贝尔老师后,就连自己的部下也要下手吧。乍,你就开枪试试看吧。我死了以后一定会成为纠缠你的怨灵,诅咒你的人生以及你万千的世代的子孙。"
"你说要诅咒我什么来着,老师?"
一下子,她对着伊蒂艾伦的头髗开了醒目的一枪,就如记挂他刚失言的怨恨,以怨报怨。不出所料地,中了无法回避致命子弹的人即时脑浆爆裂,头破血流,当场倒塌四溅的血泊。
"真是的,明明现在已经时日无多,结果我们还是在这个冒牌货上花了不少的时间。看来我仍是不太成熟。"
"帕拉米娅,莫怪我多管闲事,你会花了那么多的时间是因为你变得拖泥带水。换着以前的你可不会像刚才嘀嘀咕咕理论,而是打从一开始就杀个对方片甲不留,论任何徘徊你枪法下的生者一个不剩地抹杀。为什么你刚才会如此妇人之仁,明明早就洞悉这个叫「伊蒂艾伦」的男人是假冒的,为何要多此一举制造让自己身陷险境的坑洞,还要不理智践踏下去? "
伴随帕拉米娅而行的阿姆基尔解除隐身的状态,显然现世,口里尽是挂上强烈的针对她刚刚处理「伊蒂艾伦」时的一连串怪异、多余举动的批评。
然而,前者则平淡回应,不论语气上还是辩词上毫无激动的强烈反驳,但也不失处处回避的消极态度,介乎于浅显易懂却不会深究的立场。也许对一般人来说,她只是随便敷衍胡混过去,但是这同时是她表达出作为参与者的答案。
"我只不过是确认自己的准则是否正确罢了,以免将自己的过失降在无辜者身上。"
"还是你不愿伤透蹈梅这家伙的心?"
"哟,阿姆基尔。拜托你说话的时候好好读空气。"
「呯一一」
帕拉米娅迅雷不及掩耳般瞄准自己的同伴开了枪,清脆利落的巨响震荡全场。旁观的伊蒂艾伦吓得目瞪口呆,完全猜测不到她将再接二连三地举起悚人恐怖的玩具,开枪展开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