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58: stay or leave 留下来还是逃避 (1)

作者:迷惘的人 更新时间:2018/11/4 17:09:47 字数:2204

正当脑海思考他反对的答应的结局,一段有关Death握着镰刀将贝尔、麒祥和凯萨琳等师生斩杀的大屠杀惨况的联想片段浮现于眼前。目睹此况,他不禁打消一个人逃走的意欲。

(如果我一个逃走的话,贝尔教授他们会不会因为我而无辜受苦?那么帕拉米娅也会不会怨恨我贪生怕死?我真是一个软弱的男人)

前进是死路,回头也是绝路。到底自己该怎样选择?

"哎哟,你根本就用不着苦恼,因为你们的未来注定是死亡。"

"啧,你这家伙!闪到一边去。"

某人的诡异语句勾起伊蒂艾伦的注意,不过待他回应过来之际,他就被阿姆基尔粗暴地推开。后者被莫名奇妙地庞击,他的身躯被看不见的刀刃斩成数节,支离破碎地散落在地,形成血泊与一堆肉块。

"这....是梦吧?"

突如其来的攻击再次吓破伊蒂艾伦的胆子,他捂嘴掩饰极度惊惶扭曲的神态。阿姆基尔的头滚到他的脚下,便愤然地朝他破口大骂。

"你的脑子进了水吗?!若不是我一手将你推开,恐怕你早就死在Death的镰刀之下。"

"你……你…..还好吗?"

"好了,与其花时间摆出这副表情,倒不如赶快捡起我的头逃走吧。你想再被他斩成像我这副狗样。"

"是。"

也许出于逃生的本能,他没有抱怨也没有吐

槽下抱起淌血的头部,加快步伐回避。

「啪咧」

伊蒂艾伦猛然地俯下身躯,有幸回避刃击,全由附近的墙壁接受破坏力。

"呼哈……再这样走下去不是办法,你有没有应付他的办法?''

"如果有的话,我早就出了吧。可恶,如果帕拉米娅在的话也不会如此狼狈……"

"不是吧,连你也无能为能的话,又有谁能阻止他?!"

"没办法,现在我的肉身尚未复原,你叫我这个只剩下被人捧着的头髗怎样反击?"

一人一头(人?)无奈地一边回避Death无形的攻击,一边彼此争论。怎料走到某处的时候,伊蒂艾伦的脚如常地踏在地板之上,可惜他目睹的地方已经不是为了躲避敌人而拔腿狂逃的密室。

"啊,这里是?!还有那个人的头……"

回神过来,他紧抱怀中的阿姆基尔的头已经消散不见。留下来的就只有碰上他的头壳的余温和淡谈的血迹与待在一间满布白色瓷砖的单调房间。这里墙壁连成一色的地板中央躺着一堆血肉模糊的扭曲尸体,邻近的地方充斥打斗的爪痕和沾染了血,也带着血丝脚印,侧旁也摆放了一张沾上肉末的椅子。待在前方的是他希望重逢的学生。

"帕拉米娅?"

"咦,伊蒂艾伦老师。你何时在这里?"

"太好了,你终于看到我。"

伊蒂艾伦赶紧走上前方与帕拉米娅会合,他稍稍抱着少女以隔空飞吻示好,收起自己因莫名奇妙来到这里的忧愁,强硬挤出重逢的欣慰笑颜。

"但是从刚才开始我一直都是单孤的。"

"是吗?(看来她真的不知道我一直在旁看着她。)"

"那个,你看到这个……"

伊蒂艾伦注意到帕拉米娅的失落神色,以及因经历杀戮而变得混浊不清的苍蓝之瞳。他尽量假装看不到她刚刚亲手摧残的生物,也假装看不到她沾上裙子和双手的干掉血迹。他只柔和地安慰少女。

"没关系,你已经很努力,不,有点努力过头。真是十分抱歉,明明作为比你资历大的老师,却孱弱到无法自保,还要连累你吃了不少苦头。我真是十分愚昧。 "

他朝少女微微低头致歉,诚恳地寻求宽恕。不出意料,原本害怕被人因「作出毫无道德的罪名」责难的她面对男人的歉辞变得尴尬,她无所适从地抗拒他的道歉。果然,不论什么时候所有人,即使是多么倔强强硬的人都会抵受不了以心打动的软招。

"伊蒂艾伦老师,你不用对我道歉。我来这里是为了救你,就算弄得伤痕屡屡都是我所选择,绝不能向人撒娇,也不能妄求大家的帮助。因为我已经决定了一个人背负(赎罪)。"

"帕拉米娅,为什么你会这样想?明明你是比我承受更多的受害者。大家根本就没有认定你犯了错,为何你总是认为自己亏欠了大家?"

"难道不是吗?有些事情就算不说出来,大家都心照不暄吧。我可是多次带来灾难的凶手,我连累贝尔失去了一份要职、在你被掳时候却袖手旁观,同时是也让麒祥和凯萨琳受到重大打击。像我这样的人就应该默默地赎罪,如果连这种事也做不到又有何资格得到你们的信任?"

帕拉米娅冷漠地交代她的动机,相比起以往熟悉的她,伊蒂艾伦隐约感受她的话变得与人隔离和不信赖。话语只是幌子,她根本就认定自己在尚未赎完罪之前,不能与人合作。因为她恐惧自己承受痛苦和灾难转移亲近的人。真是多么细腻、为人着想的心思。

但是……

"我尊重你的意愿,一个人拥有温柔体贴的心是重要的。但是我们遥远留长的人生总是会犯罪,如果一次犯错就要看得那么着紧,那么你一生的罪可不会赎不尽?"

"我知道这件事,但是我无论如何也要赎回自己一直伤害别人的罪……"

"不是这这样,你现在尚且年轻,根本就用不着思考这种琐碎事。所谓人谁无过错,如果要追究谁的责任,我不也是罪人?毕竟当时我也因为自己的软弱无能,没有及时阻止绑架的发生,也没有好好地教导和保护你,才让你吃了不少的苦头。试问犯了「没有救助遇困的学生,引导他们走回正路」失误的老师也不算是罪人? "

伊蒂艾伦摇头叹息,将自己的价值搬到谈话的桌上,尝试劝说。

"「罪人」这句字是人类为了冤枉别人而捏造的「毋须有」罪名。试问除了上帝以外,连自己犯过的罪也看不清的人有何资格指出别人犯过的错。但是我并不是为了背负这个虚无漂渺而刻意来到这里。只是单纯地认为自己「有责任」完成尚未处理的事。 "

"所以不管伊蒂艾伦老师怎样想也好,我是不会改变主意。因为这条路是我选择的,即使前路布满荆棘,我也要走下去。"

"即使是我们已经成功会合,你也宁愿留在这里与Death决战,也不要跟我一起逃离?"

"没错。"

帕拉米娅点头回应,她所流露的坚定眼神不得不阻退伊蒂艾伦竭而不舍的劝勉。他明白自己无力改变她的意向,于是作出了别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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