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67:信赖动搖之时一一三人的友谊就此终结(上)

作者:迷惘的人 更新时间:2018/11/20 23:34:18 字数:3212

"可恶啊!又再一次……"

"阿姆基尔,你在哪里?"

远处传出呼唤他名字的声音,他蓦然回首,盼见两名熟悉的人影渐渐靠近。他们夹杂气喘喘的声音,踉踉跄跄涉水而行,好不容易才到达阿姆基尔的身旁。

''阿姆基尔,你的左眼……伤势也挺严重。 "

"阿卡亚牌灵先生,连你也被Death袭击?!"

帕拉米娅和伊蒂艾伦的目光停驻阿姆基尔流血不止的空洞眼袋,两人的脸色流露难堪和怜悯之意。也许出于自身尊严的缘故,他毫不领受别人的同情,伸手变出绷带,沿头髗绕了一个圈子,掩盖并包扎患处。随后不以为意地转移话题。

"等等,阿姆基尔,你这样处理伤口可不好的。况且现在的情况对你并不有利吧。"

"呐,帕拉米娅。我现在还可以呼吸,也可以自由活动。只不过是失去一几眼,我怎可能因为这种微不足道的障碍而倒下啊!!还是你看不起我这副独眼的模样视为你的包伏啊?!"

"不是,我只不过是……"

"你给我闭嘴!!"

"相比起我的伤,你觉自己也要一副狼狈的模样还有资格指责我吗?"

阿姆基尔看见被伊蒂艾伦搀扶的帕拉米娅脸色苍白、虚弱无力的惨况,他便冷淡地反问。伊蒂艾伦则替欲说还休但无力整顿自己身体状态的她解释,可惜反遭他的驳斥。

"不如由我来解释吧。因为你们长期浸泡在冰冷的水中,她才得了中度的低温症。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怎可能不要紧啊?听着你们是人类,是渺少又脆弱不堪的生物,只是小小失误就已经足够你们魂归天国。如果不想因这个荒谬而可笑的身体欠佳的理由而随便地死去,就给我替她脱去衣裳,好好地替她保暖吧!! "

"我可不想因为救活你们其中一个垂死的人,而刻意费力地动用唤灵术将你们崩坏的身体就如驱使人偶方式修补啊!!"

"喔,我明白了。"

听到阿姆基尔过火的抱怨,伊蒂艾伦只听命地脱去他尚算干透的披肩,又赶紧替帕拉米娅脱去湿透的校裙,掩盖少女赤祼的身姿。完程他没有说出半句怨言,只默默地做事。

但谁也无法揣测到正正是阿姆基尔的一句泄气话,却彻底地摧毁了帕拉米娅他们三人团体内的信赖,也掀起了往后因三人的涣散合作而出现注定被Death杀光的那段悲哀又无法挽救的未来。

「炎之妖精,请遵照我的指令,化为炉中的火苗,带来温暖。风之妖精,请听从我的命令,化为微风,吹拂大地。」

伊蒂艾伦暗暗地诵出传召妖精的吟唱,他的身旁散发柔和的绿色和鲜明的橙红色的光团。一瞬间,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暖流由身体深处涌现爆发,与此同时,突如其来的和风也轻轻地吹拂他们的躯体。热能没有对身体造成负担,风也没有为他增添寒意,反倒吹走他们衣物上恁借的湿气和汗水。

也许伊蒂艾伦原本就是辅助型魔法使,拥有短时间修补和强化人类肉休的特性。在借用妖精的能力同时,受惠者也略外感受到自己的魔力得以更快回复。

"呼,阿卡亚牌灵先生。帕拉米娅的情况怎么样?"

伊蒂艾伦结束吟唱后,便回望从旁协助的阿姆基尔,后者则点头回应。

"她的体温尚算正常,至少还没有出现低温症的神经错乱或意识昏迷不清的症状问题。"

"太好了。"

"坦白说,现在还不是我们该庆幸自己大难不死的时候。当前的困局尚未解决,我们也不能放下手脚。"

瘫累的帕拉米娅边支撑自己清晰的意识,边迷糊地回腔两人的对答。她勉强地重新站稳脚步,但先前的过累所引致的体力透支使她不禁倒下。幸好身旁有着阿姆基尔为伴,搀扶她站立。

"帕拉米娅,请你先躺下休息吧,你的身体尚未回复,贸贸然胡动会很危险的。"

伊蒂艾伦摆出医生的架子劝勉她平复身心,以保障她的个人安全。不过伙计的劝勉传递不到帕拉米娅的耳垂,反倒她的迫切之心越为强烈。

"我怎可以安宁地侍在这里?Death还四处徘徊,我们得在他展开攻势前反客为主。阿姆基尔,你手上有没有针对他的对策?"

当她的口中提问对策一事,阿姆基尔显得懵懂,只好摇头否认。事实上阿姆基尔的心中早就扎根了一个能致胜的对策,只是他深悉说了出来,其换取成功代价过大,有违他原本渴求兄长复原的意愿。此时,在旁的伊蒂艾伦目空一切,他洞察到眼前的少年所编造的谎言,但他明白至今不是争论谁是对错的时候,因而故作不知。

"对了,你们是怎样逃出来?"

"那个……我一直游到上方动用魔法以产生震动,而帕拉米娅就留在水底,一旦探测到震动时出现异象则开枪射击。"

"喔,原来如此。利用声波传递的原理,这不失是聪明的求生方法。对吧?帕拉米娅。"

虽然话中未没有任何恶意,但阿姆基尔的劣态充分展现出回眸帕拉米娅的举动,但他的眼神并非和善,留下的是冰冷的杀意,还有将手伸进装枪的袋子。就算是与他亲近的少女也抱持相应的敌意。

"与其花时间来赞扬这些小事,还不如动动脑筋来换取更大的成就。"

帕拉米娅无视阿姆基尔的无礼,以谴责的口吻回应他的问题。接着,他放下绷紧神经的防备态度,也收起那对准备开枪迎击的蠢蠢欲动的手,整个人松了一口气。

"很好,本人无异。"

"现在轮到我了,阿姆基尔。"

她严肃地说道,背后暗地握紧手枪,准备随时拉上扳机。

"你记得我们在离开苏联之前许下过什么的承诺?"

''你要让外人听到我们之间的秘密? "

阿姆基尔皱眉望向站在两人之间的伊蒂艾伦,后者则尴尬地回避他们怀疑的目光。说实话,他并非是旁观者,不论他介入与否,作为「神谧先知」的他必定自然地接收他们两人的话,毫无隐私可言。

"用我们熟悉的母语沟通不就行吗?"

看来帕拉米娅打从一开始就不让阿姆基尔有退让之意,话题上处处刁难敌人,也从行为上作出恐吓。

"Во-первых, не возвращайтесь в прошлое, никогда не возвращайтесь и не покидайте свой родной город навсегда. Во-вторых, вы никогда не должны иметь дело с магией научной фракции и семьи. В-третьих, я не должен нарушать все ваши приказы, все зависит от вас. Жизнь - это возвращение. Четвертое ... (第一、与过去诀别,永不能走回头路,永远离开自己的故乡。第二、绝不能与科学派别的魔法使和家族打交道。第三、我绝不能违背你所有的命令,凡事以你的性命为依归。第四……)"

「Yesli smert' ne razdelyayet nas, nashi dushi nikogda ne mogut byt' razdeleny(除非死亡将我们分开隔,否则我们的灵魂永远也不能分开。)」

"好了,这就行了吗?以上四项我也有好好遵守,你毋须继续握紧手上的武器。"

帕拉米娅点头回应,稍为放下的警戒,将手放在身前,期间也不忘拿着手枪。

"你也是正货。"

"什么啊,拜托你们就不能以正常的手法分辨身份,非要动枪动武吗?"

伊蒂艾伦一脸黑丝地吐槽两人非夷所思的行动。同时,他的思绪也揣测他们刚才的话语。

(这番话是俄语?我只能勉强地听到零散的单词,但其他的完全弄不清什么的意思。到底为了什么才不惜阻挡我知情?)

"伊蒂艾伦老师?"

"喔,什么事?"

"你的脸色有点凝重,还好吗?"

"欸,可能是担心Death不知又在什么时候袭击过来吧。"

为掩饰心中的犹豫,伊蒂艾伦流露苦笑的神色,又打着Death的存在趁机转移话题。不出所料,帕拉米娅的脸色伴随Death的事绷紧起来,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说起Death,阿姆基尔你知道他去了哪里?"

"抱歉,我完全没有头绪。最后一次遇见他的时候,他稍为恢复了理智,之后就没有下文了。"

"恢复理智?你不是说过阿卡亚牌灵一旦陷入「逆位」的状态就会失去原本人格,接着大肆破坏和伤害人类,无可救药吗? "

"那个我都不太清楚。以历代的牌灵经历,所有阿卡亚牌灵若是基于力量衰竭或外在因素干涉下,他们都会失去束约牌义的能力,造成「逆位」暴走的情况下,沦为恶鬼。坦白说,他们的下场多半都是惨烈的。 "

"下场?难道他们没有解救的方法?"

这个短短的疑问出自伊蒂艾伦的口中,他的眼神充斥忧愁,好像关心Death的末路那样。阿姆基尔听了后先愣了一会,而帕拉米娅和他脸色变得阴沉说道。

"除了死亡以外,他们就没有解脱的方法。"

"你的意思是将Death杀掉?我们真的一定要铲除他?"

"要不然我为何来到这里,难不成我真的是跟久别重逢大哥叙旧?"

虽然阿姆基尔的语气比平日来得的更沉重和尖酸刻薄,但两人确实清楚他真正的心思。对比起表面上苛刻的态度,他的内心是充斥忧伤和懊悔。

(果然Death对你来说仍是重要的家人……)

"请你们不要误会,打倒Death是我的义务,不论我们是否兄弟也好,我会照样履行「维持秩序」和「守望人类」的阿卡亚牌灵的义务。如今他犯下杀害人类的大罪,我有义务要执行制裁,清算他的罪。 "

"但是,阿姆基尔,你真的能做到大公无私的地步?"

原本甚少交谈的帕拉米娅都因看不过眼阿姆基尔的弱少无力的承认,刻意走上前来提出一道简结鲜明的反问。这一句话正好打击他的信心,加上伊蒂艾伦也摆出质疑的模样,他隐约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正迫使他吐出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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