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时间到了。"
约翰逊郑重地汇报这项消息,老绅士眉心一皱,放下报纸和茶杯,便严厉问道。
"谁去迎接我们的贵宾?"
"我已经委派了一位可靠的学生负责处事。"
"是吗?约翰逊教授,让一个小孩子履行如此沉重而危险的任务,他将来可会招致杀生之祸。你会忍心放任他冒险?"
听见接待一事另有人选,老绅士讽刺地质问约翰逊的行事牵连无辜的人。后者便缓缓下跪,身体俯垂贴地,连头部也贴在地板,她诚恳乞求前者。
"阁下,这个孩子是贝尔生前照顾的学生,因为他血气方刚,无法漠视老师白白枉死结案的事实,因此多次向本人自廌担任此职。奈何我们面对人力支援不足,本人只好毅然答应。 "
"但是本人敢以八条性命担保,誓死保护这孩子,绝不任由他的性命和未来不致受尽我们成人之间党羽纠纷和利益之争断送未来!!"
由于辞词过于激昂,邻近的茶客开始引起一片骚动,老绅士见到萝莉跪下,听过誓言,他只好无奈搀扶部下。
"真是十分抱歉,因为我的无庸,贝尔、凯萨琳、斑哲文、你和这位学生都受尽权利空档的灾锅。如今我再也不会任由校长职位捧手于人,那怕我将被学院永远驱逐也好。"
"谢谢阁下的明鉴。"
与此同时,街道的另一边……
"伊蒂艾伦,现在正值街道繁忙时段,切记不要在人群散失。"
一身皱折的劳动工人装和鸭舌帽的斑哲文领带载上义肢后仍有点行动不便的男子,他随意从摊档偷走苹果,一颗含在嘴边。另一颗递给伊蒂艾伦。整个流程连店主也无法发现。
"你是怎样做到?"
"幼年时我是扒手出身,总天徘徊伦敦街道偷窃抢掠商贩的食物和富有人家的钱包或饰物。久而久之就养成习惯。"
"但是偷窃不见得一件好事。"
"这个小镇的人原本就是缺乏守法意识,云集为数不少的罪犯,我想店主早有心理准备应对。况且我现在是被追缉的杀人犯,贸贸然见面反会引起不少问题。
" 听见斑哲文如此轻松的回应,伊蒂艾伦无话可说。毕竟当逃犯一事,讲究有礼守规的礼节是不太管用。
"接下来。我会找另一位证人,他的证言至少能证明案件的真确性,说不定能还我清白。 "
他向后方的同伴交代隐敝的外访目的,假装从迫自在的步姿,但眼神却充斥警惕敌意。伊蒂艾伦跟随其后,伴随他环顾四周。一旦联想到约翰逊应邀迎接,不禁绷紧神经,生怕被斑哲文发现他不辞而别的行动。
他们穿梭迂回曲折的暗巷,越过羊肠小径,来到熙来攘往的罗马大道。他朝向人海便说道。
"隐身聚集繁喧的市集的人流能够避开当地执法人员的检查。即使我已经交付了「茶钱」,但那群收了钱的员警还不太可靠,毕竟他们办事不分青红皂白。所以我们还是保险一点,平日不要走人烟稀疏大道,一定要趁着这个繁忙时段混杂在内。你明白了吗? "
伊蒂艾伦点头回应,但殊不知他的心思毫无容纳斑哲文的提醒,只是执着寻觅黑猫的踪影,那怕只有一瞬间的露面的线索。他十分渴望摆脱同伴的监视,一心只求赶快与分办不清敌我之界的协助者会面。同时他尽力收敛等候回应的焦虑不安,一方面打探和在意巿集的异况。
(差不多到时候,她到底去了哪里?)
他握着手杖,踉跄离开。斑哲文见状后,便赶紧跟随而去,带走同伴。怎料前路被经过马车阻挠,当他绕过去之时,人影早就消散茫茫人海。
"啧,走失了吗?"
斑哲文急躁地撞向前方汹涌而来的路人,如发狂的水牛鲁奔往前疾走。人群中露出一位银发男子,目睹此幕,他二话不说地逮住此人,怎料…
"伊蒂艾伦,你去了哪里?"
他握着对方的肩膀,后者不为所动,直至他拉着对方辨认容貌之际,只见此人只是一位满脸皱纹的老伯。他颤抖身子,倾侧着头,充满狐疑回望追捕者。
"抱歉。"
斑哲文无奈地道歉,随后再次窜逃人市集繁喧的人海,慌乱寻觅失踪的同伴。
"呼,他走掉了。"
伊蒂艾伦默念「威勒斯」,解除了施下的隐身咒语,倚附墙壁的他,不断喘气,心中暗暗庆幸自己逃过追捕。可惜,下一秒时刻则要回到现在。
(这个小镇还不算大,总是躲避也不是办法。)
他俯视身上的水盆跟窗户高挂的衣布,灵机一触想出逃生的办法。 接着,伊蒂艾伦揣起那盘水,将头发沾湿,边抚摸发丝边默念古老的芬兰文。
然而散发银光的秀发渐渐黯淡,渐变为暗沉的棕啡。 待头发染成一片褐色,他稍为拿走晾晒的衣裳,怎料取到手上却有违脑中预想的计划。
(我真的要沦丧到穿这种服装,大摇大摆地游荡大街?)
他一脸沮丧地凝视手中柔软顺滑的布料,脑海预想作为男儿身居然要换上这种不伦不类的服装,这是生平中何等的耻辱。但不穿的话,这就会暴露行踪,被斑哲文逮捕就话不好说,背叛者的下场可能随时也会丧命。 那么,在此时刻,男人的尊严重要,还要性命重要? 窗户突然打开,妇女探头一看,只见一名男人偷走衣物,便大声呼救。
"妈啊,有变态偷裙子啊!!"
与此同时,售卖《伦敦日报》的华人黑发少年扬声地向路人推销。
「号外、号外啊。今天有大新闻!!G·B·M·C迎来英国史上最愚昧和无庸的表现。直至现今,连环杀人凶手斑哲文·威廉姆斯仍逍遥法外,全不列颠半岛陷入宵禁令。面对此挑战,协会能否早日缉捕凶逃绳之于法?若要知晓详情,请看本社日报吧!!」
他一边宣传,一边忙于与顾客进行买卖。直至一几幼嫩的玉手递到他的眼前。
「谢谢小小的女士,实惠十便士。」
"他来了。我们该是时候「工作」。不论什么手段,都要留他活口带过来。 "
窃窃私语的可爱的萝莉音传递他的耳垂,回神过来,一身茶色洋装的小女孩消散不见,留下的只是残存余温的铜币。
"真是令人煎熬的一天。"
接着,少年放下手上的日报和推销员的工作,悠闲地离开工作岗位,朝路过的一位大叔默念咒语,轻拍他的肩膀。 「妄语,人魂纵灵」
(咦!我刚才不要在管理报摊,为何会在这里游荡?)
大叔一头雾水地盯着远处销售了一半的日报,无法相像前一秒少年曾经私下推销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