Ⅱ 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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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
全身疼痛醒了过来。望著天花板，我大概知道发生什麼事了。
我被秒杀了，而且是被一招斗气斩。
「祈洛！——醒了吗！？」
在旁看起来著急的人是欧文。
「这裡、是救护中心吗？」
「是啊！」
听他这样说，我无言了一下。
竟是被送到这裡来。
这下可真的惨了。
不仅没完成师父的考核，而且还身受重伤。
「我——晕过去多久了？」
试著起身看看。
硬吃上这击，不知伤了几处。
那名叫芙蕾雅的初级剑士，想不到竟是这麼地强。
而且下手这麼地……
呃，不、应该说——是我太逞能了。
在选拔赛前受伤，这样做有什麼好处？
这伤与她无关。
我是有离场选择的，但我并没有这样去做。
「离我带你过来大概半个小时有了吧。」
欧文鬆了一口气。
「是吗。」
我离开床位，试著检查自己身上的伤势。
「咦？好像没留有什麼伤口。」
「噗，还能有什麼伤口？听医师说，你好像是斗气使用过度，暂时晕过去而已。」
「斗气使用过度？」
「是啊。听在场的人说，你击败了那位无冠的王者——芙蕾雅唷。」
「无冠的王者——咦？什麼？——我击败了什麼？」
我赢了？
「你不知道吗？那个芙蕾雅呀。」欧文显得意外。
「芙蕾雅是？」
「你还真不知道啊？那右贤相的千金——芙蕾雅･梅立亚斯呀。」
梅立亚斯？
听他这样一说，我想起来了。
——是那个梅立亚斯。
平民出身，当上右贤相的蓝道夫･梅立亚斯。
他的女儿？
「是她？」
虽然不知他女儿的名字，但右贤相的女儿挺出名的，常听到她的事蹟。
「诶？不对吧，她不是主修军略的吗？上级战略指导士。」
「噗——哈哈哈，没人规定修军略不能去修剑士吧？」
「文武双修？」霎时间搓到我的痛点。「上天真不公平——她那身斗气，都可以排进上级剑士裡了吧。」
「你啊——」
欧文搓了一下我的腹部。
「是在变相夸自己吗？」
「唷——别闹、别闹——这边还在痠痛——」
搓了又搓，我连忙挥开他搓我的手。
「欧文，你说我赢了。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我回来的时候，刚好就看到你倒在武台上。你师妹叫我送你到救护中心，我才从旁的呼声中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
「你赢了怎麼还是一副不开心的模样？——能赢过她、我看选拔赛的事，是十拿九稳了吧？」
「我师妹呢？」
「她已经先回去了。」
「回去了？」
这……不像是师傅她的作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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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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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并没有看到师傅。
询问了一下罗斯大哥，从他口中也知道了一些有关於芙蕾雅的事情。
十六岁的她，是军略系出身的天才，年仅十四岁时便考到了上级战略指导士的证照。
文武双全。
如不是因为有先天的偶发性气喘疾病，否则早在军武系上佔有一席之地了。
师傅在军略方面，也是令人崇拜的存在。
右贤相蓝道夫･梅立亚斯，为了让芙蕾雅她拥有一位军略良师，曾多次拜访师傅，可惜——最后都惨遭拒绝。
芙蕾雅的学区，并不在这。
这次，到底是什麼原因让她跑来到这的？
啪噹，玄关大门关上的声音传来。
是师傅回来了吗？我忍不住上前去查看。
目前除了我和大哥外，会直接进家门的人就只剩下父亲还有师傅了。
今天与芙蕾雅的对决，严以律己的师傅竟然会插手，让我感到意外。因为我的不成熟、做出了错误判断，以致让师傅她……
「祈洛，与其有空在这边偷懒，那还倒不如赶快去练剑！」
可是，来到玄关侧。
见到的却是父亲——艾尔。
严肃的训斥。
师傅她还没有回来。
「呃～父亲，三弟他刚从剑术练习场回来，让他休息一下吧。」
在旁的大哥，闻言帮我说话。
但——这通常只会激起反效果而已。
「别惯著他。——没给点压力，不会上进。这次他再考不上，我也就放弃了。」
父亲将一箱子递给我。
「这是贤者殿下托我买的魔力药水，你先拿著。」
魔力药水。
这——应该是给我用的吧？
「另外，这些是补身体用的。你没事就多喝一点，早中晚各喝一瓶。」
刀子口豆腐心，这是父亲他一向的本色。
身材如熊一般体阔的他，身上穿的并非是什麼高档货。平常就很讲究节俭，但在教育儿女们的事上时，却是十分慷慨呢。
「……」
训练用的补体力药水，训练用的补魔力药水。
拿在手上。
「罗斯，你有空就去多练剑。三个月后就要战技大赛了，不要每天宅在家裡。不然——我来帮你特训吧。」
「唔！父亲，我还在休假中啊。」
大哥他一脸懵逼，真是躺著也中枪呢。自带仇恨转移，早就料到。
「把我的剑拿来，我好久没跟你对练一场——待会在后院，我跟你对练一场吧。」
「等、等等啊！父亲，我待会跟三弟他练吧，不用麻烦你了——」
「唉，你三弟自有贤者殿下照顾，他刚练剑回来，先让他休息一下吧。」
父亲一边说一边脱下外套，掛在手上。
而大哥则是一脸『这跟你刚说好的不一样啊！』的绝望表情，随之而去。
「大哥，安息吧。」
深知父亲训练严苛，我现在只能为大哥默哀个三分鐘。
兄弟一场，就在旁看他被父亲电吧。
跟在他们之后，来到后院。
「才放几天假，身手竟然就退步了这麼多，晚上再来考你军略——看剑！」
「唔哇——不带这样的吧！」
看来，大哥的休假，是彻底完蛋了。单方面被虐的特训，看了几场后，回房。
让自己的心静下来，冥想那些魔纹上的咒文。
魔纹，理解越深，附魔后的威力越强。
在与芙蕾雅的对战中，我深知——自己的实力之弱。
即便拥有这张像是斗气斩般的王牌，但自己反应力上依然不足。
这样下去，真的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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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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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冥想了多久，开眼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
「师傅！？」
视线内，伊莉亚师傅的金髮摇曳著。其脸上还带有些担忧。半蹲在我身前的她，眨著眼睛询问道：「身体，有好一点了吗？」
「嗯，有好一点了。」我回答。
「无伤，而且全身痠痛。师傅，妳用了附身术对吧？」
「……」
在芙蕾雅一战中及时保护了我。
赢的人，是师傅。
「师傅，今天的事，抱——」
「可别说抱歉呢。」
还没说完，就被师傅她制止了。
「要说抱歉的人——是我呢。我插手了你们之间的对决，还将她打倒，真是抱歉。」
「没这回事！」我赶紧起身。
「明明没有胜算还不肯认输，硬是要接。是我不对——」
「好了。」
伊莉亚师傅手指抵在我的唇上，阻止我继续说下去。
「在那种情况下，我已经知道你会硬接了。——今天的对决，感觉如何呢？」
「输得一踏糊涂呢，呵呵……才赢几个不突出的剑士就认为自己可行了。」
我说出感言，然后进行检讨。
「没有魔杖加持的魔击——攻击力不足啊，破不了她的领域防御。」
所以，当下我只能选择用剑硬拚。
与其使用魔击，那还倒不如直接去挥剑斩击。
「你的魔击威力，确实还不行呢。」
「另外，我跟不上她的反应。芙蕾雅她、实在太快了——我跟不上。」
无法进入领域的我，无法大幅强化身体。
也就是说了——力量小、速度慢、防御差，只要随便一个猛攻，就随时可能会落败。我不能止步於此，必须往上爬。那麼，就必须克服这个问题。
「一般初级剑士，不会到那种程度。芙蕾雅她算是一个例外。不过，你的梦想——应该不是待在初级剑士以下吧？——那麼，就必须去克服它。从明天开始，我们的训练将进入下一个阶段。——魔力的增强练习，不能落下。」
「是！」
点了头，我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师傅，妳用附身术，是怎麼样赢过芙蕾雅的？」
附身术，用的依然是我的身体吧？
这样——也能赢？
「嗯、不过是用了完整版的剑技，能赢也是挺正常的押。」
「蛤？可是、我的魔力不足……」
这样的魔剑技，有办法破除掉她那麼夸张的斗气斩吗？
「没问题的唷。魔剑技『精确反击』，能在短时间内将对方的斗气斩吸收，然后进行反击。技术层面要求比较高，我来使用是没什麼问题的。」
「反击？」
「而且，那时候用的不是你的魔力。魔剑卡上有著契合度上的问题，他人去用你的魔剑卡，效能会降低——我用的，自然是储存在我自己那边的祕法。」
「——那、可以将斗气斩吸收的魔剑技，这不是逆天了吗！？战职用的都是领域斗气，若是被吸收了不就玩完了——痛——」
师傅她木剑举起，敲了正处於兴奋当中的我一下。
「当然，没有想像中这麼简单。」
补充地说：「只不过因为双方的等级差太多，所以很容易就成功。——祈洛——今天在插手的时候，师傅突然想到——每股斗气，都含有一股意志。那个，就是所谓的领域。」
由领域所诱发出来的斗气斩，反推也是合理的。
「——你的领域意志无法开啟，那麼就可以考虑使用『精确反击』看看，看能不能藉由吸收，去感悟到对方的领域意志。」
「可以这样做吗？」
「理论上应该是可以的。」
师傅谨诫地告诉我：「但这方法颇危险，但若对手不是使尽全力，那麼——即便你能够掌握成功——那也将会是劣化许多的领域。」
「我愿意去尝试看看！」
「嗯。精确反击的使用时机，是互击。以你最集中的魔力一点，击在对方最集中的斗气一点上。那是需要彻底理解对方的动作、与对方的意志达成共鸣后所能使出的技巧。到时——你领域意志的萌发率，应该就能超过一成。」
「……」
这麼低！？
「没成功会怎麼样？」我胆颤心惊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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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魔剑技将无法吸收对方的斗气、甚至相消。那麼——受到全力一击的你，将会被萌萌地捶飞到天上去吧。」
这是师傅——她最后给我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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