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争春？哦——”
“少爷记得！？”
“哦——不记得……”
克劳德满脸黑线……
“而且与其说是我不记得……倒不如说——他是谁呀！？我完全不知道这个名字呀！”
我补充道。
“额……算了。……哎——少爷对这种事情的记忆还真是令人绝望……不过他倒也没什么值得少爷记住的价值，反正有我在，少爷倒是也不用担心这种事情……”
“哦——不过……他到底是谁？你还是没说呀……”
“额……那个少爷还记不记得在很久以前，在一件凶杀案之后，警方还是照例先怀疑的您，之后在我们采取手段帮少爷摆脱嫌疑之后，警方还是选择了非法跟踪您……”
“哦——记得！那还是小嘿嘿的功劳。我当时在洗澡，那警察就蹲在窗外的矮灌木丛里。结果小嘿嘿突然冲进澡堂，从厕所的窗户里爬出去，疯了似的冲入那片灌木丛——结果就听见一声声惨叫……哈哈——话说当时我还以为是变态来着……”
我回忆着，不禁笑了起来。对我而言，那可是一件难得的滑稽事。
“是的……少爷。不过……”
“不过什么？”
我问道。
“不过……也没什么——就是那个跟踪您的后来又被猫抓烂脸的警察就是余争春。”
“哦——原来他叫这个名字呀。所以呢？这和刘晓曼有什么关系？我们不是在讨论刘晓曼吗？咋扯开这种话题了？风马牛不相及呀——”
“不是少爷……那个余争春还有个女儿叫余曼……”
“哦——嗯？……你什么意思！？”
从克劳恩支支吾吾的语气中，我感到了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
“也没什么意思……就是那个叫余曼的……我找北衫家的人打听了打听，她现在的体貌特征和您说过的刘晓曼很像！”
“哈？？？”
——我感到很疑惑，不是很能明白克劳德到底想要说什么。
“就是……少爷还记得您和我说过，那个叫刘晓曼的人曾经在您的公寓里待过的事情吗？”
“记得——就是那个……哦——上个星期六，你走以后。”
“对！您还和我说过那天您很累，在卧室里睡了一整天。期间名为刘小曼的女人也一直逗留……”
“是的……额——不过你别误会，我一个人睡的！我和她没什么！”
“——哈？……不不不——我不关心这个……”
“什么叫你不关心！？我要你相信你知道吗？我和她是清白的。”
“那个……少爷……咱们能不岔开话题吗？我现在在和您谈很重要的事……”
“——哦。对不起……你说。——不过你刚才不是说这件事也不是很重要吗？我记得……”
“少爷！”
“——行行行……你说！你说！”
“我一开始就是客套一下！我现在重申！重申！这件事很重要——非常以及十分的重要！”
克劳德有些急了……
“行行行！你说嘛！说呀！我听着！”
我尴尬地坐好。
“——哎……算了。少爷你就这样……所以我才说您根本没有脱离家族独立生存的能力呀！所以您赶快去和老爷道歉，老爷未必不会原谅您。遗嘱我还压着，这个家产……”
“——额……克劳德——你跑题了……”
“啊——哦！这都怪少爷您，害我跑题了！对不起……刚才咱们说道哪了？”
“那个余曼很像刘晓曼……”
“对……哦——不对！是刘晓曼在您公寓里独自待了很久，期间您在睡觉！”
“哦——没错……你说得对……”
我尴尬地笑了笑。
“……”
克劳德无语地看了看我，随后说道——
“在这段时间里她的行为对我们所有人而言都是完全空白的……少爷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克劳德看向我。
“我……等等——你的意思是说是那个刘晓曼偷了我的刀，然后交给了警方？可是为什么——她为什么这样做？”
“因为她是余曼呀！”
“她是余曼又怎么了？就因为我的猫抓伤了她父亲的脸！？就因为这点小事她就这般费尽心机的混到我身边，然后偷我的刀？她是不是有些太小心眼了……还是说她和韩廷一样也是什么正义的使者？为了伸张正义所以才那个样子的？如果不是的话不就很奇怪了吗？——如果她和韩廷一样也确信我就是一个会杀害一切接近我的女人的变态杀人狂的话，她那般潜入到我身边的话，她就不觉得危险吗？冒着生命危险就为了那点小事儿……”
“她是为了复仇！”
“复仇？？？就因为她爹被我的猫抓了……”
“不是……少爷您一直都不知道余争春被警方开除的事情吗？——因为跟踪您的事情。”
“哈？？？——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您发现他跟踪您并告知我的第二天……”
“为什么？这样就开除了……”
“对呀！因为我不只是到警局投诉，我还到了检察院……”
“什么？——谁让你这么做的！我可没有这样要求过你！”
“……额……少爷……这件事是他们违法在先，身为执法者知法犯法是大事。我到检察院是理所应当的。在说我的本意只是想要他们停止跟踪您……但是你知道的，这种事情一但捅出来，警局就必须找人背锅……余争春没啥后台……自然就……对吧——”
“对你个死人头！——但是那又如何……只是因为自己的父亲丢了工作，她就要这般费劲心机地要致我于死地！那可是谋杀案，是会死人的！如果没有深仇大恨的话，她不至于会这样做！”
我说道。
“……那个……深仇大恨……少爷如果我说有呢——”
“哈？？？——你还有什么话没有说，赶快告诉我！”
“您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你管我知不知道……我问你了，你就说！”
“那个……您知道的……当时是警察骚扰您骚扰的最为强烈的时期……我吧……就把这件事告诉了老爷……然后……”
——克劳德支支吾吾的……
“然后？？？然后你们干了什么！？”
我感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妙了。
“然后……然后我们就通知了北衫家……”
“你们找了黑社会的流氓？你们去骚扰了他们！？”
“额……首先少爷……我必须提醒您，北衫家不是很喜欢被人称为黑社会……还有他们也不喜欢被人称为流氓……再有……”
“我管他们乐不乐意！你们到底对他们干了什么！？”
“不是……少爷……我们也没干什么。主要是老爷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就找了几家借贷公司……你知道的，余争春当时没了工作，最缺的就是钱……然后他非法跟踪您后又被检察院调查，这就有了案底，银行是不会借钱给他的……”
“所以他就借了高利贷？他是警察，他会那么蠢！？就算失业了再缺钱，也不至于去那些流氓的地界借钱呀！”
“也不是……少爷，您太低估骗子这种东西了……我们——不是……北衫家的骗子们并不是直接从余争春那里下手的……而是他老婆……至于手法吗——少爷，您听说过传销吗？”
“等一下……你先等一下——让我捋一捋思路……我的头有点疼……”
听着克劳德的叙述，信息量大的着实令我头疼。
“话说你们到底骗了人家多少钱，以至于人家这般憎恨我，费尽心机地要致我于死地？”
“首先……这个少爷，我要声明一下，骗他们钱的事北衫家和咱们没关系。还有至于到底骗了多少钱……这只能请问北衫家了……而且我想这还不只是钱的事情……”
克劳德说道。
“不只是钱？——你们还干了什么！？你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清楚！你这样说话断断续续的，我听着很累呀——你知不知道！？”
“嘛……那个少爷，我刚才不是问您，您知不知道传销……那个北衫家骗他们的手段和传销差不多。就是先找个口才一流的传销骨干……”
——这玩意还有骨干！？
“然后这个传销骨干就会和你说有一个项目可以轻松赚钱……一开始的投入很少，甚至几乎没有什么投入……但是回报很高——比如让你先给他100块，过了几天他就会给你1000……”
——确实很高……回报。
“然后一来二去的你也就信了……然后他就说现在有一个大项目，回报比之前的小项目要高很多……但是呢……投入也要高，大致要十万左右……但是呢骗子这时候会说，就算是这个十万也不是说让你全出，就是让你先垫上，他过几天就把其中的9万都还给你。同时他还会以他自己的名义给你打一张9万块的欠条，等于你只出了1万。但是收益却和你说五五分成。在这个高利润的诱惑下，很多人都会有些坐不住，再加上之前那些小投资的回报确实是实打实的，而且你也收到了的欠条……这样很多人也就信了。”
——嘛……这个骗术也不算是很高明，但是确实有不少人上当，我自己也在新闻中见过不少……
“不过区区十万块，虽不敢说少，但是也不至于让刘晓曼……哦不——是余曼和我拼命吧？”
我问道。
“额……少爷，这还只是这个骗术的其中一部分……”
“哈——还有？”
“不是……咱刚才不是说了吗，余争春失业了，本来就缺钱……而且就算不失业，作为一个普通人家也不可能随便就能拿出10万块钱……所以余曼的母亲也对骗子说自己拿不出这么多钱……但是此时骗子就说这个项目时间有限，再过几天就无法加入了，必须快一点。而且骗子还说如果不在规定时间补足10万块，那么不只是拿不到回报，就连之前投进去的那些钱也收不回来，在此之前余曼的母亲就已经给了骗子两三万了。——这时候一般人也就急了，余曼的母亲也不例外。但是急也没用，钱又不会仅因为你着急就会自己出现……可是之前我们也说过，余争春有案底，没法在银行贷款。而且这种所谓的投资，在银行那里也贷不了款……所以……”
“所以借贷公司就出现了！？那帮高利贷！？”
我捂着头说道。
“嘛……倒也不是直接就出来。而是这时候会再出现一个骗子，也不能说再出现……其实第二个骗子在你还在进行所谓的投资的时候就已经出现在你身边了，只不过那时候他装作和被骗的你一样都是第一个骗子的投资人。一来有个除你之外的人也参与这个所谓的投资，可以提高你对第一个骗子的信任；二来，第二个骗子在投资的过程中不断地和你说他是借钱来投资的，而且他还知道一家人傻钱多的借贷公司——老板还是个富二代，所以很好忽悠。可以以很低的利率甚至没有利率就可以借到一大笔钱。本来在你不急着用钱的时候是不会上当的……但是现在你缺钱了，那么也就……是吧……”
克劳德说着，我无奈地捂着脸叹了口气。
——这套路还真不是一般的深……
“但是少爷你是明白的……那有利率低的借贷公司？而且我国现行法律对于【高利贷】的界定是利率超过每年24%也就是月息2分……这个数字也不算低了，但是只要不超也就合法……而且那些借贷公司在给你办理业务时，会让你签一大堆一般人根本看不懂的协议，这些协议不涉及你的借贷本身，但是都是有关于什么手续费呀之类的，而且这些手续费甚至比你要借的钱本身还要多，但是由于你看不懂也不仔细看那些协定，再加上借贷公司也不会立刻就向你索取那笔手续费，甚至直接只字不提，直到……额……嘛……而且那些协议都是合法的，白纸黑字写的很清楚，你自己不认真看怪谁？所以到了法庭上，法官再同情你，也没有办法……”
——我的天……我现在知道北衫家为何那么有钱了，明明根本没几样产业……
“然后当你把钱给了骗子之后，骗子也就人间蒸发了……而你空拿着张借条也没用，上面的名字也是假的……而借贷公司也不会听你解释，直说要你还钱——虽然他们和那个骗子就是一家的……”
克劳德尴尬地一笑，然后摊了摊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