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伪装？”听到老者的话，十三愣了下，想着自己的那身黑袍还有叽叽身上的那身黑袍已经很引人注目了，根本不像老者所说的可以躲过许多人的视线，躲过那些好奇的目光，要是还伪装的话，那要伪装成什么样子？
“小娃娃，老朽我要伪装的不是你。”老者说道，“你已经有实质化，这种实质化，小娃娃你总不能放弃吧？”
十三当然不想放弃，如老者所说，若是用实质化的易气炼出来的丹药品质一定很高，那根一般的丹药差距不是一星半点，但关键……自己的实质化，是个忌讳。
天下人不能知道有龙出现，而且还是一条不姓陈的龙。
“前辈，晚辈当然不想放弃，不过……”
“所以才需要伪装。”老者笑笑，“换个模样，照样可以实质化。”
“换个模样？”
十三很好奇这种说法。
“易气的实质化可以是生灵，也可以是草木，千姿百态，形状不一，小娃娃你的那只是不能示人的，但总归有一只是可以示人的。”老者说道，“想个办法把那只换一个形态就好，虽然会很不简单，但可行。”
老者这么说了，就一定能做到，现在十三很相信这点。
但老者也说了，会很不简单，也便是说，这件事，于如此强大的老者来说，也很艰难，有一定的挑战。
“前辈，若这般做对您的身体有太大的负荷的话，还是不要做了，即便没有实质化，也可以炼丹，而且也可以靠着自己的努力考到天字级药师的认证。”十三说道，“虽说尽人事，听天命，但事在人为，还是要靠自己。”
老者闻言点点头，“小娃娃你说的很不错，但小娃娃你有这样的资质，若是不用的话，太浪费，老朽我最不喜欢做的便是浪费，所以也不能浪费小娃娃你的这天赋，更何况，是老朽让你参加药师认证考试的，那边是要负责到底。”
“但前辈，这……”
十三觉得若老者那般做了，自己真的是亏欠太多。
“等小娃娃你入了江湖就知道了，在江湖中有一句话，叫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老者打断了十三的话，他不想让这孩子继续说下去，因为即便说了也没有用，他决定了的事情，没人可以更改。
“前辈，晚辈无以为报。”
十三躬身，“只是晚辈真的不知道前辈您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么多，难不成仅仅只是因为晚辈那晚把前辈您从百花缭乱了拉了出来？”十三问道，“可前辈您不是说我不如不拉你出来那样您还能再享受一段时间吗？”
“老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你这小娃娃就是很容易让人产生喜欢的感觉，所以就这么做了，如果非要道出个所以然的话，那……大概是眼缘吧。”
眼缘，这个词十三已经听到过许多遍了。
最开始进入神京时，南道子收他为关门弟子，那时南道子便说了，这是看眼缘，后来遇见了马统领，马统领也说了很难对自己产生厌恶的感觉，他也说了看眼缘，再后来去了百卷阁，看到了天海前辈，天海前辈给他讲了许多他不知道的事，不知道的天下规矩，天海前辈也对他说了，很喜欢跟他说话，说是眼缘好，而现在，这位前辈也对自己说了，是看眼缘。
眼缘，还真的是个很神奇的词。
无数的人喜欢看眼缘，无数的人因为眼缘衍生出许许多多的故事，大概，眼缘真的能替人在不可做决定时做出一些决定吧。
“前辈，其实我很想说，眼缘这东西，真的不怎么靠谱，但晚辈我所认识的人中，很多都喜欢看眼缘。”
“因为眼睛是心灵的窗口。”老者应道，“一双眸子，映着你的心。”
“有理。”
十三点点头，他觉得有所悟，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心是什么样子的，但最起码不丑陋，就如他这个人，十三觉得自己长得还是能看得过去的，并不是自恋，只是一种……自信？
“好了，废话不多说了，时间也很紧迫，老朽想想要把你的易气变成什么样的实质化。”
这个问题很头疼，虽然金影还只是金影，虽然那是只无首之龙，气息却强横无比，即便更改实质化，更改出的实质化也必须是能够压制住这条无首之龙的。
“小娃娃你有没有什么很想实质化的东西？”老者问道。
十三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自己很想实质化的东西？这是一种怎样的说法，难不成这实质化是自己想要成为什么就可以成为什么的？
老者也觉得自己问的有些突兀，段十三才刚刚接触到易气的实质化，对这方面哪里能有很多的见解，他咂咂嘴，“都是龙睛龟眼两相和，龟蛇逆彺火龙来，老朽倒是觉得，乌龟不错。”
“乌龟？”
“对，就是乌龟。”老者点点头，“龙是不行的了，凤也是不行的了，能够将易气实质化成凤凰的，大概也要被忌惮，更何况小娃娃你的身份太过特殊，引人注目也要适当的引人注目，不能太低调，也不能太招摇。”
听着老者的话，十三顿觉无语，那身黑袍跟玄尺剑已经为他招来了太多的视线跟目光了。
“乌龟就很好，而且乌龟的寓意也很好，缩头乌龟，不错，不错。”老者说着还点点头，貌似是对自己的这个决定很满意，“小娃娃你觉得呢？”
十三不觉得缩头乌龟是个好词，但乌龟本身没什么问题。
“都听前辈的。”
“其实选择乌龟还有一个原因，如果你的那只出现了首，这只乌龟没准就会变成龙龟，那也很危险，但现在你的那只的首并没有出现，也就不用担心乌龟会变成龙龟，即便四只跟尾巴会跟一般乌龟不太一样，但也不会有人怀疑到龙身上。”
老者顿了顿，“如此便是最好的安排。”
他再次拍了拍药炉，“再来一次吧小娃娃，这次不用你炼丹，只实质化便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