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装可怜了。”瑟雷斯对这个戏精妹妹无话可说。“赶紧做决定吧。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黎安娜扮了个鬼脸，说道：“让他们来吧。难得热闹一回。”
话音刚落，她又立刻补充道：“尤耶，给他们每个人回信。就说，来可以，但必须要守规矩，否则就直接打断腿扔出去。不需要任何修饰和敬语，就用我的原话。”
“是，小姐。”
“请等一下，”瑟雷斯叫住了她，“麻烦再多写两封，一封给米洛塔拍卖行，告诉他们，不要安排专用席位，我们就去普通席，越靠后越好。另一封给祖尔克斯伯爵，请他和我们同行。”
“遵命，主人。”尤耶躬身，然后离开。
“还有事需要安排吗？”瑟雷斯看向妹妹。
“没了，”黎安娜伸了个懒腰，“我再回去睡会。春天容易犯困。”
“好，”瑟雷斯点头，“明天去克罗斯家，不需要我陪你吗？”
“不用，小事一桩，不劳您大驾。”黎安娜打着哈欠离开了。
偌大的房间只剩瑟雷斯一人，他放松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
过了一小会，本应去写信的尤耶却又回来了。而且，她的手中还多了五个长颈水晶瓶。
“你干嘛要瞒着她呢。”尤耶有点责备似的看着瑟雷斯，不过口吻却是充斥着满满的温柔和关怀。
也只有这种时候，尤耶才会暂时以“青梅竹马”的身份来和瑟雷斯相处。
“如果被那丫头知道‘反噬’已经恶化到必须依靠药物来抑制的话，她肯定会难过的。”瑟雷斯接过水晶瓶，笑道，“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她难过流泪的模样，尤其是因为我。”
瑟雷斯将五个瓶子全部倒空，颜色与形状各异的药丸堆成了一座小山。接着，他随手抓起一把，送到了嘴里。
等他吃完，尤耶才开口，轻声说道：“这能坚持多久？”
瑟雷斯想了想，抬头说道：“大概一周吧。”
然而，当尤耶看到瑟雷斯的双眼的刹那，她本能地后退了一步——出自对恐惧的本能。
那双被黑暗彻底占据的双眼，涌动着仿若无尽幽冥般的冰冷气息。
不过，仅是一瞬。
“抱歉，”恢复正常的瑟雷斯急忙道歉，“在被抑制的时候，它总会激烈反抗。”
“没事，”尤耶快速调整好呼吸，“你不要怪我多嘴。‘圣灵魂息’的事，你真应该认真考虑一下。毕竟，黎安娜她也……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对不起，”瑟雷斯扬起一个平和的笑容。“谎言也好，死亡也好，只要她没事，我愿意做一切。”
“还有很多同样深爱着你的人。”尤耶叹息道。
“我们的过去，你明白。”瑟雷斯轻抚了一下尤耶的脸颊。“我需要休息两天。明天请务必保护好黎安娜。谢谢。”
说完，便转身离去。
“过去？”尤耶转头看向那杯早已凉透的咖啡。“自私鬼。”
话音落下，瓷杯瞬间崩裂，飞溅的咖啡将尤耶洁白的衣裙浸染。
她若无其事把碎渣收拾干净，然后去往书房，正式开始自己的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