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寻程秦如的工作秘密开展到了接近傍晚天黑时分，夜幕降临，漫天星辰，我和南宫雨涵沿着护城河走了一大圈，她分布出去的手下也回来汇报情况了，然而程秦如的音讯依旧渺然，雨涵听了之后表情很不轻松，
“我最担心的是她很有可能遇害了。”
“他的确做过不少龌龊的坏事，但他是我的朋友，我请求你帮我找到他好吗，他的家人需要他。”
“你说他的妹妹？”雨涵查看了一下手机发来的讯息，各种资料被集结到了一个微信群里，其中包括程秦如的详细资料也在内，“是啊，他要是遇害了，他妹妹可就糟糕了，那么小的孩子，还患有严重的自闭症，以后谁来照顾她啊？”
“她的父母呢？”我感到不解，就算程秦如消失了，她的父母不至于置她于不顾吧？
“抛弃她了。”雨涵踢着地上散乱的石子，仰视着一望无际的深邃夜空，“这孩子也挺可怜的，早年遭遇了火灾，进了医院发现是两性畸形，好不容易活下来了，现在哥哥又遭遇了不测，林蕴，我想你应该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为什么啊？”
“你说呢。”她的眸子清冷，“假若你当时从了程秦如，他也就不会变成妹子了，说不定你们俩有情人终成眷属，从此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然后你妹妹也得到解脱了，皆大欢喜，你说是不是啊？”
“他是渣男。”我难以理解雨涵的脑回路，究竟是何种力量会推动我和一个不喜欢的男人发生肉体上的关系，难道说这年头男女关系是随随便便就能搞上的？退一万步说，即使我当时顺从了他，也并不能保证他喝了那杯桌上的饮料啊。
就我看来，终极原因便是他手贱，嘴也贱。
“好了，开个玩笑。”她耸了耸肩，神情写满着担忧，“他的确挺渣的，渣到杀他一百次也不够解恨，但你又要救他，他妹妹也需要他，所以呢，咱们现在这叫进退维谷，两难得境地，谁知道他会在哪儿出现，咱们现在线索断了，不太容易找下去了。”
“我们去他经常去的地方看看？”我建议道。
她摇头，轻蔑的笑容若隐若现，“你傻吗，她是被别人带走的，不是她自己离家出走的，咱们现在去了那些地方，她就会自己蹦出来吗，别开玩笑了。”
“可是我们僵持在河滩边又有什么收获，难道说她掉河里淹死了？”我叹了口气，踩着河滩边的砾石，往下走，一片漆黑的水面，映照着皎洁的月光。
我当然不希望程秦如被淹死在河里了，可是他到底在哪儿啊？
真令人发愁。
“你电话响了。”雨涵提醒我道。
我摸了摸口袋，划开锁屏界面，接通了电话，“喂，小白，我今晚可能回不了家了，你先吃饭吧，别等我了，你帮我向妈妈转告一声，我今晚在同学家吃饭，来不及去见她了。”
“真是的。”明显抱怨的语气，我能想象得到妹妹郁闷的表情，“你是不是跟南宫雨涵在一起，你们去干嘛呢，连直升机都启动了，这突然的阵势把教务处主任吓得以为是恐怖袭击呢，差点举行全校避难活动。”
“抱歉抱歉，我们去找一个人，你认识的，程秦如。”我一边电话里说着，一边看着雨涵站在湖边发呆，双手插在兜里。
她应该也在为此烦恼吧。
学校里丢了学生，她作为学生会长的压力不会比我小到哪里去。
“程秦如他怎么了，他逃课上网去了吗，你们找他干嘛，连下午的课都翘掉了，你们真可以，小雅老师说了，。点名让咱妈去学校里喝茶聊天，你最好自己跟老妈说，我不帮你背这个锅啊，你自己悠着点。”
“知道了。”一种冷峻的寒气在我的心头荡漾，我深吸了口气，“明晚我要去见韩清风，我想把所有事情弄清楚，他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疯了吧。”妹妹严厉的语气立刻蹿了上来，“你去见他，你是准备羊入虎口吗？明天是有舞会不错，但我不希望你跟他有任何接触，你对他一点都不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他对你有怎么样的想法，你全清楚吗？”
“就算你这样说了，我也不会放弃和他斗争的机会。”现在唯一与变身饮料存在关联的就是韩清风，而且他家里开的是医药企业，他作案的可能性最大。
“你自己想好吧。”妹妹劝不动我，只好作罢了，“姐，我以为我们俩心有灵犀的，看来是我太高看你了，明天我掩护你，但你不能做的太过火了，你要是被他带走或者缠上了，我可不管你哦，咱们俩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没事，我是男的，我不怕他。”我握紧了拳头，心里面多了几分信念，之所以这座城市乌烟瘴气的，是因为人们对恶势力太过于屈服了，要想打破束缚，必须先勇敢起来。
雨涵呼了口气，“让你妹保护你，你们俩到时候全上钩，交给我吧，他不敢对我怎么样，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敢在我南宫雨涵头上动土，有的话我直接送他上西天，不需要票价，纯包邮。”
“你也太彪悍了吧。”我知道她能打，但舞会上动手的确过头了，而且他们几家是有商业往来的，打架会影响彼此之间的一团和气。
她拍拍手，“彪悍的事情多着呢，我的英雄事迹不需要告诉你。”
“你如果是个男人，一定很张狂。”
“我现在不张狂吗？”她回头，眨着眼期待地看着我，“林蕴，是你太嫩了，一个人的气场是需要修炼的，这样别人才会打心底怕你，尊敬你，知道你对于他们的重要性。”
“那请问雨涵小姐，你的重要性在夏澜那儿起作用了吗？”我关心的另一个人便是夏澜，她可能是我们找到程秦如以及犯罪团伙集聚地的关键钥匙。
雨涵耸了耸肩，“早着呢，她的反侦察能力太强，而且善于伪装，有可能走过去一个路人，就是她易容的，如果她不来找我们，我们很难找到她的下落。”
“我好像有她的电话号码……”找了一下午，我才记起我手上的现代工具，“你打打看，看能不能联系到她。”
“这一长串，加密过的吗？”雨涵讶异，“她该不会拿你开玩笑，随便输的乱码吧？”
“有可能是网络电话，你要知道，夏澜跟奥创一样，哪里有互联网，哪里就有她，她是无处不在的，但又是无处都不在的……”
“打通了。”南宫雨涵惊喜地叫出了声，“你想得是对的。”
我们俩人刚为打通夏澜的电话沾沾自喜，却听到夏澜懒散的声音，“你们也太慢了吧，找我就不能直接点吗，让人去全城搜我，我还以为我又被警察盯上了，说吧，找我什么事情，我能帮就帮，帮不到另请高明。”
“夏澜小姐，我想让你帮我找个人？”
“是程秦如对吧？”她脱口而出，“她在我这儿。”
“你难道就是传说中荣武帮的黑帮组织头目。”我顺着雨涵推断的思路往下延展。
“你脑子有病吧…”夏澜不耐烦地嚷嚷道，“你们要来就来快点，我等一会儿又要换据点，有人跟上我了，南宫雨涵，你带上你的保镖团，今晚可能有一场恶斗要发生，而且敌人来势汹汹，一排排子弹伺候着，我想我们凶多吉少。”
“你知道她是谁。”我佩服她的听力，我隔着电话一般猜不出对方是哪一位，如果没有备注的话，“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林蕴女生版。”她的回答精确无比，“多谢你的失手，让我家程秦如变成妹子了，你这混蛋，我还想找你麻烦呢，你最好现在就给我滚过来，你害得我寻欢作乐的路少了一条， 你说你这样做是不是很没有社会公德心！”
“变妹子不是更合你口味吗，大胸变态女！”
“不跟你废话了，再见。”
再拨过去，号码已经是空号了，想必她已经溜走了，看来我们也必须跟上了，否则让不知来意的敌人追上，就是我们的失职了。
“直升机呢？”我四处乱看。
雨涵指着空中闪烁的一个点，“快来了。”
“好远啊。”我搓搓手，“我说你们家为什么不直接买空客A380？”
“大型客机买了，你让我继续买个飞机场是吗？”她白眼，“动动你的脑子好吗，飞机不在于大，而在于方便，那么大是挺拉风的，但我家又没有好几百号人，又不需要去旅游，你觉得有存在的必要性吗？”
“有啊，因为你有钱。”我戳了戳她的胸口，差点被她把手指头拧断了，
“你小心我把你扔这里喂狗，再有钱也不是这么糟蹋的，还有，以后叫我雨涵姐，不准没大没小的。”
“你比我年龄大吗？”
“我比你高。”她摸了摸我的头，“你要是不服气的话，可以和我打一架，你赢了我就喊你姐，你觉得怎么样？”
“算了吧…以大局为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