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发出这样的声音，我在电车上摔倒下去。
“啊。”
几乎与此同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也响起来。
我和一位陌生女孩就纠缠在了一起。
没有去责备司机的时间和余裕，我的大脑陷入宕机。
“那个……”陌生女孩说道，“能把手挪开吗？”
我点点头，拿开本来握着女孩胸部的手。
“我不是故意的……”我说。
“在向我解释之前请从我的身上站起来吧。”
“……”
我听从她的建议起身，踌躇了一下朝女孩伸出手。
女孩看了我一眼，抓住我的手从地上起来。
“真是抱歉，我没有反应得过来。”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做什么呢？”女孩看着我。
“……说的也是。”
“放轻松吧，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她说完后笑了笑。
我搞不清她笑容的意图，但是知道自己已经获得了原谅，于是松了口气。
从电车上下来，泾渭分明的黑色人群像潮水一样聚合分散，我向前走，孙雯雯在站台那里等着我。
“陆君，早上好。”
“嗯，早上好。”
我们一起朝学校走。
现在是周六上午10点，我应邀和孙雯雯一起参加田径社的合宿活动。
虽然略微疑惑于明明不是节假日却要举行合宿活动的必要性，但是孙雯雯特意来邀请我，拒绝的选项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啊，秋天了啊……”
孙雯雯发出无意义的感叹，我转头看向她，看见孙雯雯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那笑容时常使我置身于温暖犹如冬日暖阳的境地里。
“是啊，已经到秋天了。”我说。
我在十八岁之前，大概从未感慨过季节的来临这样让人不知所措，也不会察觉时间流逝好像白驹过隙不可追寻，可我现在犹如挣扎在泥潭里一样，仅仅一个不注意，时间就跑到我的前面去了。
已经到秋天了啊，我想道，很快冬天就要到了。
我们到达学校，因为双休日的原因不出意外的没有人烟，孙雯雯和保安交涉了一会儿成功进入。
“话说回来，这次合宿有几个人参加？”我问道。
“陆君不知道吗？”孙雯雯用惊讶的眼神望过来。
“……”我哑口无言的低下头。
“算上陆君，男女总共有十二人，在学校集合后一起去青叶山，我已经在那里预定好了酒店。”
“这样啊。”我说。
零零散散聚合了全部人员后，孙雯雯和濑子组织社员们搭乘预定好的巴士。
巴士发动引擎发出嗡嗡的声音，一阵晃动过后，我们离开校园。
“哈……”
我下意识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陆君？”孙雯雯关切的看着我，“身体不舒服吗？”
“我没事。”我勉强笑了笑，“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经意的叹气。”
“那么，陆君要努力改正这个坏习惯才行，幸福会随着叹出的气息飘走的。”
这是第一次听到的说法，我不禁愣了一下，朝孙雯雯看过去，孙雯雯歪着头，也看着我，于是我们四目相交。
我觉得自己突然不再坐在巴士上了，甚至是不在人世间了，我想摆脱掉这一切，我想住在孙雯雯看着我的眼睛里。
“哼。”
轻轻的冷哼声进入我的耳朵，来源是坐在我和苏雯雯对面的濑子。
这股冷哼声中大概蕴含了许多的情绪，但都不适合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于是濑子只能用不屑的表情和鄙视的眼神尽力表达她的想法，但我不想去看她，也没有去看窗外的想法，因为孙雯雯在和我对视着，我不想从那里逃出来。
**
到达预定酒店，社员们依次下车，我和孙雯雯走在最后面。
在前台拿好钥匙，各自进入各自的房间，比起修学旅行，这一次的手笔倒是大了一些，每个人都有单独的房间，当然也不排除是人少的原因。
“十分钟后在大堂集合！”
濑子用很难想象到的威严的声音说道，还朝我看了一眼，眼神中蕴含了浓浓的警示的意味。
她是想警示我什么呢？
我既不会做出超规格的事情，也不会变成像同座同学那样的变态。
我有这样的自信。和同组同学做对比的时候，这样的自信就会涌现出来。
我跟随人群朝楼上走，女生们簇拥着孙雯雯去坐一楼的电梯。
“陆君！”
孙雯雯在人群中朝我挥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