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总是能够凛然地说着这些呢？明明你才是真正的恶魔，总是皇帝皇帝皇帝的！皇帝是什么？你只是个屠夫！”
女仆长把自己的脸贴近克莉丝多，愤怒地吼着，看着克莉丝多眼睛。
克莉丝多的军服有些破损，但是看起来也没什么，她没有被做什么，即使是现在这样她也斩杀了很多想要靠近她的敌人，她还不能倒下，哪怕现在已经无法挽回败局，但是哪怕还有最后一名士兵，她也必须要站起来，因为她是皇帝。
“算了……我有些厌烦了，你的眼神，还有你。”
女仆长掐着克莉丝多的脖子，把半跪着的她提了起来，克莉丝多嘴角流淌着献血，背后的羽翼已经变成了染着血的骨头……
“住手！”
法夫纳怒吼着，黄金瞳点亮，带着龙吼的咆哮让女仆长的目光转向了一旁。
女仆长露出了嘲笑，她尖拳套的尖锐已经开始划破了克莉丝多脖子上的皮肤。
“勇者，你什么也拯救不了。”
女仆长看着勇者，那是讽刺的表情。
“寒霜之星！”
冰之环扩散，可是，还是没有来得及，女仆长的手轻轻用力，克莉丝多柔软的脖颈被掐断了，王剑六翼从克莉丝多的手中掉落，她的双手无力地垂下。
女仆长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一层透明的护盾，挡下了冰之环。
“哈哈哈哈哈哈！结束了……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女仆长疯狂地大笑着，她把克莉丝多的尸体像是垃圾一样扔向了法夫纳。
法夫纳冲了过来，接住了克莉丝多的尸体，那个自大而又自信的皇帝，现在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即使她努力的抵抗过了。
泪水从女仆长的脸上落下，她捂着自己的脸。
雨水悄然降下，掩盖了女仆长脸上的眼泪。
“你为什么会哭？”
小心地放下克莉丝多的尸体，法夫纳用手中的圣剑指向了女仆长。
“哭？我有吗？那是雨水而已。”
女仆长笑着，她的面容扭曲，看起来她……可能已经疯了。
“没有六翼的加持，什么皇帝，只不过是稍微强点的剑士而已……看看她现在，多安静啊～”
女仆长看着那具安静的尸体，没错，她第一时间斩碎了六翼的后三翼，让克莉丝多的状态直接掉了下来，否则她可是能够和法夫纳交手的剑士啊。
只是哪怕六翼没被斩断三翼，克莉丝多也赢不了女仆长，零的蛊毒能够完全压制克莉丝多，让她没办法反抗。
“陛下……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这样穿着内衣站在阳台上……”
女仆长小声地自言自语着。
“欸？我为什么……为什么会……”
法夫纳的身边开始飘散雪花，五把寒冰之剑在他的身边飞舞，把想要靠近的魔王军士兵全数斩杀。
“你满足了吗？杀了克莉丝多，你满足了吗？”
“啊，当然……我很满足。”
“那你为什么会哭？为什么会说出刚刚的话？回答我！”
黄金瞳怒视着零，怒视着穿着女仆装的女仆长。
“因为我终于复仇成功了，所以我快乐到哭泣！我终于杀了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她是那么的自大，她夺走了我的一切，这是，我的复仇啊！”
“那这十五年算什么？”
“啊，谁知道呢？不过有关系吗？即使是二十年，三十年，我的目的都不会改变，我要杀了她，杀了帝国的皇帝！”
“哪怕这十五年她给了你一切吗？”
“那是她的自大！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勇者，你什么都拯救不了，无论是她，还是这个国家！”
丝线切割向法夫纳，法夫纳动都没有动，白色的寒霜蔓延向丝线，圣剑横着拍向几条丝线，被冻结的丝线脆弱不看，被圣剑拍碎成了冰屑。
“你又一次什么都没有了……这就是你的选择。”
“我别无选择。”
零笑着，她的面容已经扭曲了，法夫纳放下了剑，像是放弃了战斗。
“没有选择了，一切都结束了。我是否后悔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已经死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杀了她的时候我能够没有丝毫犹豫，但是现在……我会这么痛苦……”
零看着自己的双手，雨水冲刷着她指尖的鲜血。
“不，就像你说的。有些时候，事情就是这样的，当你做的时候毫不犹豫，可是一旦做完你就会开始后悔，而后悔，就是一种偿还不完的代价。”
法夫纳的手中散发出魔力，将克莉丝多的尸体完全冻结成冰。
舒了口气，白色的雾气在雨中吐出，周围似乎变得很安静，魔王军的士兵也不见了，人类的士兵也不见了，只剩下零和法夫纳，还有那具尸体。
“结束了。”
抬手，圣剑刺向脚边的尸体。
“不要……住手！陛下……陛下……”
女仆长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她颤抖着，就像个无助的孩子，她的眼睛知道看着那具尸体。
冰冻的尸体被圣剑击碎，化为了蓝色的冰晶飞散，然后渐渐的消失。
“陛下！”
女仆长跪在了地上，看着那飘散的光芒。
